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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虚脱无力,所以这一掌软绵绵地,百日照被打得偏过头,但并不觉得痛,一想起这人逼走慕容槿,让自己误会了这么多年,恨不能让他也痛上一痛。
可是,这样的痛如何能及得上自己曾有过的痛彻心扉?他一直以为是慕容槿负了他,谁知,竟是他负了他……
他并不恨慕容渲,真的,他厌恶的是自己,慕容渲只是在他面前放了一根骨头,而他就真的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地跟了新主人。
人是不是一定要痛彻心扉过,才能记住这深入骨髓的眷念?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终于瘫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一场翻云覆雨后,消耗了太多了的体力,百日照晕晕欲睡,却被一个巴掌掴醒,睁开眼睛,一张愠怒的脸映入眼帘。
“你还敢睡?”
百日照摁了摁酸胀的脑子,又摸一摸被打的脸,知道慕容渲正在气头上,索性装傻:“九爷……发生什么事了?”
慕容渲的表情既不像哭也不像笑,薄薄的嘴皮后面可以清楚地看到磨牙的动作:“发生什么事你自己不记得了?”
“属下……不知道怎么会,就……”
“你是不是想这么做很久了?”
“……”
“舒服吗?”
“没有,属下……”
慕容渲忽然靠近他,握住他尚未疲软的部位,指尖恶意地抚摸顶端:“不舒服?嗯?”
百日照连忙反扣住他的手腕,敏感的身体被玩弄,禁不住地一阵阵颤抖:“属下知错了。”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即便误喝本王的药,凭你练武的身子也能收控自如吧,而你竟敢……”慕容渲手上用力,咬牙道:“你这个混账东西。”
百日照痛得皱起眉。
慕容渲放开他,脸色苍白地半躺在床头:“罢了,既然是你的话……”
他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就算外貌阴柔美丽了些,可没人敢有冒犯他的念头,如今被这么对待……倘若换了别人的话,恐怕此刻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百日照不安地小声问:“九爷,要不要给你打水清理一下?”
慕容渲紧闭着双眼;清艳的脸上还残留高潮后的余韵,散发着浓浓春意。
百日照下了床,打了清水过来。
替慕容渲清理好身子后,又找出一个靛阗玉的小瓶子,拔开红布塞。
小心地分开他的腿,用手指抠出一些透明的药膏;涂在红肿的穴口,然后细细匀开。
呈现在眼前的是被蹂躏得红肿不堪的穴口,百日照的脸慢慢变得躁红,紧窒灼热的窄穴带给他的快感仍在体内翻涌,想不到男人的身子竟然如此消魂……
慕容渲幽咽一声,微蹙起细长的眉。
百日照甩了甩脑袋,赶紧停止这些龌龊的遐想。
上完药后,替他盖上被子。
像个女人一样张开腿去迎合别的男人,是个正常男人都接受不了,遑论九王爷呢?
还以为自己这个无耻之徒会被杀了泄愤……百日照抚上他的脸庞,轻轻摩挲。
慕容渲,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是不一样的呢?
22、no。22
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百日照睁开眼睛的时候,被满目的白光刺得闭上眼睛。
正要伸手挡住前额,却看见屋内站成一排的丫鬟们。
百日照从床上坐了起来;习惯性地朝一边看去。
“九爷呢?”
“回百护卫,王爷一大早就去宫里了。”
百日照稍微活动了一下还未张弛开的肌肉,浑身上下不仅黏腻难受而且还有一股特别的气味,加之满床的凌乱,不难想象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百护卫,要不要打点热水沐浴?”
百日照尴尬了一下,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这样的境况虽然不只一次被她们看见过,但仍觉得可耻。
不一会儿,丫鬟们打来热水。
摒退冬儿她们,百日照仰面坐在浴桶里;在温热的水中放松紧绷的身体。
房间里氤氲弥漫,四周浮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迷迷糊糊,朦朦胧胧间,他又看见那个站在漫天花瓣之中的少年,容貌美丽,笑着对自己说:
你以后叫日照吧。
百日照只手蒙住双眼,满含哀伤的眼泪从指缝间缓缓渗出。
沐浴完毕,冬儿进来收拾要清洗的衣物。
百日照忽然想起什么,问道:“王妃近日如何了?”
“王妃这些日子很安静,成天呆在房里,偶尔会去湖边散步。”
沁芳桥。
池水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
一身月白素裙,头上挽着随常云髻;簪上一枝木旒花;别无他物。苍白的容颜上,越发显得憔悴与空洞。如今的秦碧朱已然找不到一点往日强势凌人的样子。
一旁的烟儿小心地扶着她缓步而行。
百日照轻叹气。
“唷,百护卫什么时候也有偷看的癖好了?”微带调侃意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百日照微窘,回头:“属下只是顺道经过。”
花诗相公看了看不远处的情景,嘴角浮起一抹笑:“这下你可安心了。”
“什么?”
“王妃没了孩子做依靠,自然也就没什么能威胁得到你,你又可以独享王爷的专宠了,这可是件好事呢,不是吗?”
“属下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
花诗相公无声地笑:“口是心非可就不讨人喜欢了。”
和他说话总能轻易挑起自己的怒意,百日照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
“花诗平生所愿,就是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可这样简单的愿望,对我来说也是很难很难的。”
百日照缄默半响才安慰道:“倘若真心,就会实现的吧。”
“有些事情,不会因为你是否真心、是否努力就会有所改变。”
“……”
“那些我拼命要去追求的东西,你却不屑一顾,真不知道你是无心还是少了一根筋?”
任何人被这么说都会不高兴,但面对这样的花诗相公,百日照却生气不起来。
“属下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的感情于你,唾手可得,那你的呢?”
百日照怔然。
花诗相公轻轻叹了一声:“像你这样优柔寡断的性子,注定是伤人又伤人心。”
百日照默然着,没有说话。
“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才是最幸福的。”花诗相公转首,指尖撩开花枝。
不远处的秦碧朱正坐在亭中,一脸柔情地抚着腹部,嘴中喃喃有词。
百日照问:“你也知道那个孩子不是王爷的?”
“知道又如何,那孩子不可能会被生下来。”
“为什么?”
“因为,”花诗相公对他抿唇一笑:“这个世上容不得它。”
六王府。
百日照看了看高高的朱墙,提身翻了过去。
熟门熟路地来到一个房间外,百日照敲了敲门,轻声唤道:“槿儿,你在吗?”
半天也没人来开门,以为慕容槿不在房里,正要转身,房门却就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慕容槿走出来,见了百日照,凤眼闪过一丝慌乱:“你怎么来了?”
百日照见他一脸疲惫与倦怠,关心地问道:“脸色这么差,是身体不舒服吗?”
“有些事情要处理,累了点而已。”
“哦。”
“找我有事?”
百日照嗯了一声,接下来是一阵沉默。
慕容槿等了一会儿,依旧好脾气地笑说:“怎么了,说不出口?”
百日照看着他,记忆里清秀美好的脸蛋一点都没有改变,当自己以为什么都已经改变的时候,其实一切从未改变,到头来,原来变的人只有他而已。
“槿儿,你生我的气了吗?”
慕容槿闻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为什么要生你气?”
“我,没有等你,”百日照低着头:“那个时候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所以你就另投他抱了?”
百日照急道:“我,我又不是牲口,可以随意让的,我愿意跟谁,自己会拿主意,你又凭什么自作主张?”
慕容槿轻笑:“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
“我以为即使我什么都不说,你也会明白,三年的时间,虽然不短,可如何能及得上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慕容槿原本苍白的脸色愈发显得苍白:“你还真的没令他失望,也或许他早就料到这一步,从头到尾,我都是输的一方。”
百日照愧疚难当:“对不起。”
慕容槿摆摆手:“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也只是……遵循自己的感情。”
百日照感觉胸口喘不过气来,一股酸涩直往上涌。
“仅仅三年,就能让你重新爱上另一个人,这移情别恋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点?”慕容槿自嘲地一笑:“还是说我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如此轻薄脆弱?”
仅仅三年?百日照苦笑,他说得当真轻松。难道自己只是一个棋子,用来试验他们之间感情的玩物吗?
慕容槿一手搂过他,一手顺带关上了房门,语气轻佻:“想我了吗?”
闻言,百日照的脸颊顿时一阵阵发热:“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慕容槿笑弯了一双眉眼,调笑道:“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这么走了?”歪头,温热的唇吻了上去。
静谧的走廊上,只闻见唇舌相交的声音。
百日照的后背靠着门柱,渐渐地疼到麻木,轻轻喘着气,勉强维持着神智。
不知道吻了多久,慕容槿忽然放开他。
“看来我出来的不是时候呀。”
百日照一凛,头僵了一会儿,缓缓转过去。
只穿着一身白色亵衣的方文轩靠着门栏,表情懒散。
“不是让你呆在里面吗?”慕容槿冰冷的声音里透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方文轩冷哼一声:“刚从我床上爬下来,就跟旧情人厮混一起,慕容槿,你是不是有点太给脸不要脸了?”
“你给我进去。”
方文轩的视线转向百日照,语气淡淡,却是露骨的讽刺:“嘴里吃着一个,手里又想拿一个,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你既然已经有了慕容渲,还来招惹他干什么?别这么犯贱。”
“姓方的,你给我闭嘴。”
“怎么,我还没说什么你就心疼了?”
“……”
“你让我去告诉他真相,我照做了,那你是不是也该履行自己的承诺,以后再不见他?”
百日照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有些落寞地转身离开。
点点雪花飘下,落在他有些红润的脸上,雪瞬间化了开来,便像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般,又滑落在地上。
“日照。”
慕容槿追上来。
百日照脚步不停,固执地没有回头。
慕容槿硬是把他拽过来,眼神慌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真的没什么。”
百日照惨淡地笑了笑:“你不用解释。”
慕容槿的眼中是隐藏的寂寞与哀伤,微微一笑,语中带了凄凉之意:“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跟他在一起的几年,仅仅只是为他取暖,或者一个简单的拥抱,都能让他感到心口被什么东西充实的满足感,那样的感觉应该是幸福,可是现在,或许再也找不到那样的感觉了。
我们也许可以同时爱两个人,又被两个人所爱,遗憾的是,我们只能跟其中一个厮守到老。
百日照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守住其中一个誓言,便要毁去另一个。
“曾经喜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