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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战断是少不掉的,倘若只是自己面对便罢了,只恐稍有些力有未逮,便殃及殷桐语。所以这两日里虽然看着他压抑的难受,终于还是狠下了心未让他如愿。
抬起手,轻抚去他额角薄薄的汗水,那稍带些寒意的指尖令殷桐语眼中略略清明一些,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眉头又皱了皱,那已燃起的欲火却不是那么容易消退。深吸了口气,将凌寒曦移至软榻上靠着,笑着说:“今日这天气又暖了起来,竟弄出一身汗来,粘粘得怪难受的,我且去洗洗。”
说着便站起身来,向浴室走去。
凌寒曦微微打了个寒噤,那油然而生的冷寂的感觉令忍不住有些心烦意乱,唉,从何时起自己竟如此的依赖着他的体温呢,真是太丢脸了啊。悠悠叹了口气,合上眼平定着自己的心绪。暖洋洋地太阳懒懒地洒在身上,不多时竟隐隐有了睡意,那浴室中传来的水声,和帘外侍琴她们取笑的声音若隐若现的远去,慢慢跌进那一片金色的梦里。
待到殷桐语出来,他却已经睡得沉了,殷桐语苦笑笑,取过丝被轻轻给他盖上。自己却坐在一旁的小机前慢慢批阅早上收来的折子。时不时抬起头,看他睡得恬静,心情渐渐地平定下来,刚刚那窘迫的遗憾早被忘到一边。
一堆的折子批阅完毕,日已西斜,见凌寒曦仍未有醒来的意思,殷桐语有些犹豫了,究竟要不要叫醒他呢?叫吧,难得他能好睡一场;可若是不叫,他晚上若是失了觉,也是非常难受的。坐于榻旁他还在考虑之中,就听凌寒曦口中喃喃而语,声音虽小,但却如惊雷一般将他震得不知身在何处……
“玄音……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玄音……我爱你啊……”
低低说了这一声,凌寒曦仍然未醒,却睡得不太安稳,眉峰紧锁,竟似有万千的愁结解不开一般。
殷桐语却似被五雷轰顶一般,心痛得难以自禁,那一瞬竟似灵魂被碎了千次,又强行地被揉搓在了一起,却已经物是人非,千疮百孔。
抬起手,想将他摇醒,想让他明明白白告诉自己他究竟爱着谁……可是尚未碰到他的身体,他已经胆怯。
他情已不堪,那个人将自己怎么求也求不到的“永远”给了那个玄音……
那个人即使在梦里也为那个玄音愁绪百结,情难自禁……
自己怎么去问?问到的答案只能伤得自己更深,问到的答案只会令自己狼狈难堪。
他,会再骗自己一次,还是索性撕碎自己的心呢?
不,他不想面对这样的答案,也不想面对这样的曦。
如果没有听到这句话就好了,只要没有听到这句话就好了!他就可以自欺欺人地享受他的柔情万种,可是现在……
他踉跄而退,甚至不敢再多看他一眼。他从来不知道有一天自己居然会软弱至此,甚至不敢听一句实话。及至了帘外,他的脸色令四侍女都吓了一跳,赶忙抢前来扶,却被他一把推开,独自靠在墙边喘息许久,方才稍稍镇定。侍琴小心翼翼地近前来,递上一块方巾,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在不自觉之时泪流满面。
“陛下……”侍琴轻声唤了声,殷桐语却若无所闻地怔怔地站着,目光却一霎不霎地看着帘内依然沉睡的身影。
“陛下!”侍琴略略扬高了声音,殷桐语这才将目光移了过来,此时他的眼中已无彷徨之色,平静得如一泓难以望穿的秋水。
“为朕准备一盆热水,朕要净面。也可以传膳了,睡了一个下午,曦也该起来吃些东西。哦,对了,御医说过今天曦可以加些荤食,中午的肉食却太过油腻了,让他们送个玉笋火腿汤来,让曦改改口味。”他的声音一如往日般冷静,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是。”侍琴怯怯地应了一声,正待退下,却又被唤住。
“今日之事任何人都不得向曦君提起,知道了吗?”
“奴婢遵命!”四人连忙应道,不敢稍有轻忽。
热水打来,殷桐语拭去脸上的泪痕,对镜自照自信已无痕迹,方才勾起了一抹微笑,那笑容中却是掩不去的苦涩,他不满意地皱皱眉,一遍遍的训练着自己,直至那笑意一如往日,方才转身走至榻旁,柔声道:“曦,醒一醒,你这只睡猫,该吃晚饭了哟。”
虽然打点了许久,但究竟神伤,在晚膳之时他时时走神,原本以凌寒曦的精明早该看出不妥,但却不知为何,他竟也是心事重重的模样,似乎有什么事情令他思绪万千,也就忽略了殷桐语的异样,也更坐实殷桐语心中的猜想,愈发的难过起来。
“曦,今晚朕还有些事需到外书房处理,你先行休息,不必等朕了。”晚膳已毕,他便匆匆地起身,留下一句话逃似得离开了修华殿。凌寒曦这才觉察出有些不对,却不知他究竟是怎么了,但却无暇细想,今日午后的梦境令他至今心绪难平,不,那似乎并不是一场虚无的梦境,仿佛是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因为得到了钥匙而开启了门扉。他似有所觉地抚摸着腕上的青龙,那碧绿剔透的光泽中流转着奇异的光芒。看来,想把所有的谜底揭开的话,还需要另外三神啊。那位圣主阁下会不会成全自己,让那三个蠢材前来送死呢?
殷桐语匆匆逃离了修华殿,并未如他所说的前往外书房,而是来到了山顶的天池旁,他怔怔地在池边的石凳上坐了一会后,低声道:“奉长老,你在吗?”
空间微微扭曲之后,魔门长老出现在他的身后,躬身道:“陛下,不知道召老朽何事?”
殷桐语看着那水中摇动着的月影,眉心紧紧攒起,久久才说道:“如果朕要你为朕封印一段记忆,你可做得到吗?”
“做是做得到的,可是若陛下只是一心逃避的话,那这段被封印的记忆仍会为陛下留下阴影。”奉长老答道。
“是吗?”殷桐语皱皱眉,似乎自语般说道:“即使忘记了,朕仍然可能因此而伤害到他是吗?呵,朕早该想到这终非解决之道。”
奉长老垂首不语,心里却暗暗不耐,自从凌寒曦进宫之后,殷桐语召见他的次数几乎是屈指可数,而且次次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儿女情长的事情,他到底把魔门当成什么了。可是他又不敢多说什么,有了凌寒曦侧的殷桐语已经不是那个可以被他任意戏弄的幼稚皇帝了,至少那个本命牌现在到底被加上了什么样的禁制,他已经不敢保证自己一定很清楚了。
“算了,你为朕做另外一件事吧。你派人潜入雍国,为朕调查一个叫做玄音的人,我要知道他与曦君有何等关系。”殷桐语长舒了口气,决定放弃逃避的想法。不管怎么样,曦现在是和自己在一起不是吗?即使他现在爱的不是自己,但自己还有很多的时间和机会去改变他的想法,自己难道会比那个什么玄音差吗?他能给予曦的,自己一样能给,而且会比他多更多,至少,如果他是那个玄音,就绝对不会允许曦远离自己的身边!
“玄音?”奉长老疑惑地重复了一下,总觉得这个名字带着莫名的熟悉感,可是怎么也想不出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个名字,他不觉愣了愣神。
“怎么,长老知道此人?”殷桐语见他迟疑,立刻问道,心中暗自思索历年来有关雍国的情报,却怎么也想不到有这么个玄音的存在。
奉长老微露诧异之色,禀道:“据老朽所知除了雍皇朝的圣祖皇帝外,再无一人叫这个名字了。”
“雍皇朝的圣祖皇帝?”殷桐语略有些茫然的重复,再怎么想也没有想到最后的答案居然是一个“古人”!
“是,凌玄音,雍皇朝开朝之祖,当时乱世,八国并立,他为雍国王子,十六岁继位,二十五岁平定七国,二十六岁称帝,在位仅四年后逊位,因其无嗣,其侄元宗继位,自此后史无所记,有传闻被幽禁而亡,也传闻登仙而去。据今已有一千一百余年了。”奉长老也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这位陛下怎么吃上这么一口陈年老醋了?真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难道没有别个玄音了吗?”殷桐语不死心地问道。
“应该没有,因其功业,这二字便成了敬讳,似乎在雍国还没有什么人有胆子敢与这位开国之祖同名吧。”奉长老略有些坏心眼的问道:“不知陛下是从何处听来这个名字呢?如今的雍国不比千年前一统江山的时候,便是皇室子弟只怕也没有几人会想起这位先祖的事迹,免得无颜自愧。”
“呃,这个,朕只是听曦君略提过一次说这个玄音十分出色,那个,朕也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殷桐语略有些窘迫地答道,心情立时大好,虽然不太理解曦君当时会有这样的梦语,但那个死了千年的人显然不会成为自己的威胁,呵呵,还好自己沉住了气,没有向曦君大发醋意,不然这个糗可就出大了。
奉长老翻了翻白眼,也不想去点明他,即使凌寒曦说出这位先祖的事迹,他绝对不会直呼其名,而他更不会心血来潮地凭着好奇而让自己去调查这个玄音与凌寒曦的关系,不过,人家是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自己犯得着让他下不了台吗?
“不过,关于这位凌玄音还有一个传闻,老朽不知当讲不当讲?”奉长老垂下头,掩住一丝狡猾的微笑。
“哦,还有什么传闻?”殷桐语不甚在意地问道。
“传说,凌玄音当年弃位是被仙人所度,拋却红尘修炼登天之道。在四百年前的动乱中,曾有人见过他的仙踪,也有传闻现如今的雍皇室为他一手扶持,所以尚能名为雍国之尊。也就是说,可能这位凌玄音陛下可能尚在人间。”奉长老心中暗暗偷笑,虽然是一个传闻,但能给那个狡猾透顶的凌寒曦找点麻烦,他还是很乐意说给陛下听听的。
殷桐语刚刚放松的心情立刻又收紧了起来,想到自己身边存在着的这些老而不死的,咳,这些长生不死的魔、道之人,那凌玄音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难道,曦真的与这个老不死的家伙有什么干系吗?
第四十五章
殷桐语还在伤神之中,就听得一声巨响,连山体都震了一震,天池的水飞溅了他一身。他猛然一惊就看一道红光冲天而起,疾扑至栏杆旁,略略辩认一下,才稍微松了口气,那动荡的中心却是星隐院的方向。
虽然如此确认心却跳得很急,仿佛有什么不祥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