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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虽是朋友,却并不常见面。段家在商场上另有一番天地,段清云也不是个只为了一时情绪上来,就会把工作丢到一旁跑来单纯叙旧的人。
「不亏是上官净,果然懂我。」段清云笑道:「其实我这次来,是为了……」
只在一瞬,平稳的气息骤变!
一声尖锐的声响破风而来。
上官净似乎文风不动,但他腰间的剑却不知何时已握在手里。段清云也没有动,只打开了手上的折扇徐徐的扇著清风,笑的依旧温文儒雅。江小楼就没这麽淡定了,他一口还没吞下去的茶早喷得老远。
「咳咳…咳……这什麽鬼东西?」
一把轻薄柳叶似的小刀就插在桌上,离江小楼的手指头只有一寸的距离。
段清云抖了抖刚刚被拿来档驾的扇子,抖落一片水渍,忍不住皱眉向坐在正前方的人抱怨道:「真是脏死了…」
你们不关心我的安危就算了,竟然还敢怨我?江小楼忍不住满脸黑线皱眉怒视。可身边两人却没一个看著他。
他们皆把眼光放在那刚走上楼梯来的人身上。
那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的年轻女人。
可她的目光凶狠,一点也没有一个漂亮女子该有的柔情似水,她身穿著一件遮住双手的大红色长袖袍子,对眼前三人怒目而视。
「你们谁是无情剑?」
江小楼撇下嘴斜眼看著上官净,用只有他们自己听得到的气音说道:「敢情是被你抛弃的女人上门寻夫啦?」
「………………」
上官净原本早已又放下了剑,也不再看著那女人,好像什麽也没发生般的静坐如常。却在听到江小楼不知死活的发言时缓缓回头望了他一眼,眼神冷的把江小楼吓的风中凌乱起来。赶紧恭敬的奉上一杯茶,只差没跪在桌上认错了。
忽视眼前无声中正在上演的心灵小剧场,段清云浅笑道:
「原来是金凤凰柳小姐。」
那女人柳眉一皱,看著这个看似书生模样的男子,怀疑的问道:
「你认识我?」
「能够发出这样的快刀、有这般轻功而且又如此漂亮的女人,我只想得出洪门的金凤凰柳金灵。」
「不错,我就是柳金灵。」柳金灵力甩衣袍,一股真气在手中酝酿,吹得那宽大的衣袖无风自扬,好似正要起舞的舞娘。但众人皆清楚她此刻衣袖下必定正是她那夺命的小刀,随时准备出手。
「上官净前日杀了我大师兄,我就是要来提他的脑袋回去偿命!」
她已站在上官净身前,因为在她看见那把森冷的剑时便已知他是谁。
「江湖中决斗,死伤难免…」
段清云苦笑想劝,却被柳金灵一口喝斥:「我才不管什麽江湖规矩不规矩,我只知道他杀了我师兄!杀人就要偿命!!!」
「…那麽请出手吧。」
上官净淡淡说道,他的目光平稳,手已搭上腰间的剑。毕竟他虽并不随意杀人,但凡送上门来的绝也不会留下活口。
段清云苦笑,他并不喜欢看见死人,何况对方还是个漂亮的女人,但剑既已入手,又有何人敢挡下?那人若不是傻子、也是个疯子。所以他只得安坐在座位上注视著这一场生死对决。
空气紧绷,此时只看谁要先出手。
但就偏偏真的有这麽一个疯子傻子敢打断这紧绷的气氛。
「那个…」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出声者。只听江小楼呐呐的说:
「茶没了,我下楼再叫一壶去。」
「!」
「!!」
「…………」
「…不好意思,三位请继续,小的就先走一步啦!」
江小楼嘿嘿笑著,打算藉机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要知道他要是看了血,晚上可不一定敢一个人上茅厕去呀!但他似乎起身的太急了,才刚站起脚就一个踉跄,竟好死不死的正扑往柳金灵的方向!
「…你!!!」
柳金灵此时正凝神运气注视著上官净的当下却被这样突然一绊,竟也来不及堤防跟著摔成一团,两人在地上滚了两圈,红色女衫与绿色布衣缠绕纠缠、同时呼痛声跟呻吟声不绝於耳。
「………………」段清云楞住了。
「………………………………」上官净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混乱过後只见那女子被扑倒在地,一身红衫凌乱不堪,半个粉肩外露、乌黑长发散落,身上还趴著一样摔的七荤八素的江小楼,那狼狈模样说有多精采、就有多精采。
段清云瞪大了双眼用扇子掩嘴,只觉这小子实在太妙了!到哪里都可以搞得一塌糊涂乱七八糟,就连严肃正经的决斗场面也变得像场活春宫似的,哪里还有半点杀伐的影子。
「你…你……」不管柳金灵再怎麽豪气,毕竟是年轻女子,被这样轻薄早已惊得话也说不出来,她此生怕是还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眼看柳金灵羞愤难当,举起手就想给眼前这登徒子一个重手时,江小楼忙不迭维持著四肢著地的姿势往後快速匍匐倒退,还一边向她嗑了几个响头,「对不起对不起,在下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拜托你们快些继续,小的就不打扰了。」
他边说边想就著弯身的姿势,往身後的楼梯退去,却在半路上就被勒著脖子,被某人像捏小鸡一样狠狠的提了起来。
「轻点!轻点…我不能呼吸啦…痛痛痛………」
上官净只一言不发的盯著江小楼,他虽然依旧是那般面无表情的死样子,脸色却好似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江小楼现在大概已经吐血倒地了。
在这样强大的杀气下江小楼只得露出一个无辜的笑,亡羊补牢的柔声道:
「可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嘛…………」
作家的话:
上官净:…我可以再多用力一点吗?只要一点……
江小楼:………大哥,你是真的想杀了我是吧…QAQ
☆、03。
第三章
结果江小楼被罚跪在上官家祠堂内整整两个时辰後才被放出来。
如果问他确切的罪名是什麽,大概是『欺下犯上』或『调戏民女』之类的吧…
江小楼表示自己大大的无辜!
他承认那时跌成那样的确是有些太过了,但那也是被他们吓的呀!若不是他当时急中生智趁著众人警觉心皆不在自己身上时打乱现场气氛,茶楼里铁定就要发生血溅五步的惨案,搞不好还会有人身首异处咧…光想就觉得秽气。
何况跌倒也许是假,但把人家姑娘用成那样真的纯属意外,既然要跌就要跌到确实,如果还想著男女授受不亲、手不能放这脚不能放那,还想骗个鬼呀?原本还以为这计画天衣无缝,但他早该想到就算自己瞒得过段清云,也绝对骗不了上官净的眼睛。
然而虽然他心中早为自己辩白了千万遍,一站在那人眼前却还是连个屁也不敢放,只能乾巴巴的瞪著脚尖看,像个等候训诫的小儿。有时江小楼真有种错觉自己应该不是结拜了一个兄弟,根本是认了一个亲爹。
上官净此时正坐在桌前,拿著一块白净的素布擦拭著剑身,这是他每晚必定会做的。那双轻抚著长剑的手总是非常温柔,就像正握住自己情人的青葱玉指般。只是他握住的,是一把杀人的剑。
他就这样一直默默的擦著剑,并不主动开口。
江小楼站在那里等著、等著、等著,就在他快不耐烦得想主动发言的时候,上官净却说话了。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一下就直指核心呀!也不先来閒话家常喘口气下…江小楼虽在心里碎碎念著,却还是低著头柔顺著回答道:「嗯…小楼不该随便轻薄了人家姑娘?」
「……」上官净继续擦剑。
不对?江小楼这下可烦恼了,「还有…不该假装摔跟头?」
「……………」那人依旧没有回应,连下巴也不抬起来一点。
现在到底是为了哪招,江小楼暗暗叫了个糟。
要知道平时上官净虽然本就不多言,可也不会像这样跟自己打哑谜,往常要是江小楼捅了什麽漏子,他必是直接挑明了处罚之。如果上官净开始拐弯抹角说话时铁定不会有好事的。
「总不会是因为不该把茶喷在段清云身上吧……」
「……我曾说过,江湖中人决斗,有一定的规矩。」
上官净总算出声。
他边说边继续擦剑,用的力道很轻,就如同他的声音:「只要拔剑相向,便是赌上彼此的生命。这跟性别与门派都没有任何关系,他人既以命相搏、也当以全力相对。否则便是轻贱对方身为武人的尊严。」
这话江小楼听过不下几十次了,但他从来没放在心上过。因为江小楼毕竟根本不能算是武林中人,顶多只是个会些粗浅功夫的『普通人』罢了,那些打打杀杀视死如归的心情他才不懂咧。这些江湖武林人士怎麽每个都要把自己往死里虐,江小楼是非常不能认同的。
但看上官净此刻说的极为认真,江小楼再傻也不会真的把心里话吐出来。
「何况他人若是刻意针对你而来还不需担心,但你若每次都自己主动往别人刀尖上撞…这般胡闹,要是哪次出了差错,要我怎麽保你?」语毕,收剑入鞘。
他这时才抬起头来看著眼前努力作反省状的江小楼,轻叹。
江小楼瞪大了眼睛,敢情这冰块在担心他的安危呢?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大事。他突然反而觉得愧疚起来。虽然两人平时看起来感情并不深切,丝毫没有兄弟模样,但不可讳言上官净毕竟还是挺照顾自己的…至少每次打他时都还忍著留著自己一条小命不是?这样一想,江小楼竟忍不住心中有些抱歉。
「──别忘了你若出了事,丢的可是上官家的脸。」
「……!」──可恶呀!把我刚刚在心里反省的道歉话都还回来!!!
江小楼心中大怒。一张脸瞪目裂嘴,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他刚刚咬著了自己的舌头。
无视眼前江小楼脸上表情的千变万化,上官净扬头示意道:
「把放在柜子里的剑带递给我。」
江小楼一愣。
上官净有个奇妙的习惯,他平时的剑只简单系在腰带上,看起来不太有无时无刻要拔剑的那种霸气,反而多了点随性。但当他要出远门或是刻意相约与人死斗,那时才会换成一条铁黑色的剑带。
可上官净毕竟贵为寒池山庄的当家,平时并不随意离府。反正要找麻烦的人总会络绎不绝亲自上门,哪里需要自己刻意拔山涉水去找别人麻烦,因此他要是哪天要出门远行,必不寻常。
「大哥你要出门?」江小楼很努力的压抑自己语气中的兴奋之情,做出一副认真的脸。要知道这小子现在心里可是开了满满的小花,开心的不得了。这大魔王一离开山庄,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啦!光想就让人忍不住呵呵傻笑。
像是知道江小楼心里开的美差,上官净冷冷瞟他一眼道:
「这回你也要跟我同去。」
「…………!」
同去干嘛?当你的随身沙包吗???江小楼大惊。不然他想不透带上自己这麽一个功夫三脚猫的卒子,还会有什麽其他用途。
「那个…我觉得我留在庄里挺好的……」
忍不住小小声的试探,这句话下面代表的潜台词当然是『可不可以不要去……』。
但上官净就算听懂了,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