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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秘密,那就没人敢随便动他了。」语毕,又补充了一句,「……更何况我平时也是不会随便多嘴的,明哲保身呀。」
「那你刚刚跟我说的话难道都是放屁?」
对於乐子齐最後那句话,江小楼是打死也不相信的,他跟这人短短相处几天下来的印象就是这家伙不但八卦、而且还长舌得很。
「你就不怕我把你刚说的那些话全部都传出去?」
「因为我很有自信,上官庄主这个人是绝不会把我刚刚说的那些话抖出去的。而你──」乐子齐瞟了瞟江小楼,「就算你说了,又有谁会相信你?不但不相信,他们可能还会联合武林其他正派一起跟寒池山庄为敌,这样一来,你还想说吗?」
这个道理说难懂其实也相当简单:当你抖了别人一个秘密,其他原本不相关的人就会开始担心你也有他们的秘密,那麽在所有的丑事都被抖出来之前,最好的方法就是联合起来污蔑你说谎。三人成虎曾参杀人,到时候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又有哪个人会在意呢?
乐子齐能保自己平安,除了他一向很会看情势见风转舵,最重要的是、他能坚守住自己的立场,维持在一个超然的旁观者地位上面,既不因为单纯的利益而出卖别人、也绝不踏入两个势力的争夺之中。
「…………原来你也是只狐狸。」
发现眼前这人内心诡谲的心思,江小楼在心里忍不住把段清云跟乐子齐的狡诈程度放在一起评断起来,还真是一时之间分不出个高低。
笑面狐狸跟邪淫狐狸…不知道这两个人要是见了面,那会是怎样的光景?
「你在傻笑些什麽?」乐子齐撇撇嘴,敲了江小楼额头一记。
「哎哟!别敲,会变笨的呀!」
「你已经够笨了!看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没啥好心思,说,你刚刚在想些什麽?」
…在想狐狸大战呀!江小楼总不能这样回答吧?
所以他只好重整脸部表情尽量正经的说道:
「在下是在想以常乐公子这般见识,铁定也对那位医神司徒日月聊若指掌了?」
这个藉口大概是没有错了,乐子齐果然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
「没有人知道医神的真面目。」乐子齐悠悠道:「因为他每次出现,必定都有经过易容,有时是年轻男子、有时是老人、也有时看起来就像个农庄汉子。」
「难道就连你也不知道?」江小楼这下觉得有趣了。
毕竟如果连包打听乐子齐都不知道这人的真实脸貌,江湖里大概就没一个人知道了,「那他就算直接站在我们面前,我们岂不是也看不出来?」
「虽然我不知道他真正的长相,但是还是有办法知道哪个人是他的。」
乐子齐话语里有著满满的自信。
「但你第一次看见我,就不知道我是谁。」江小楼忍不住吐槽。
乐子齐听了这句话,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高兴的样子,只是耸耸肩回道:
「这件事可不能怪我,谁叫某人可是把自己弟弟当宝贝,守的滴水不漏。」
这句话他说的并不夸张。
虽然乐子齐不是没有对这个明明身为寒池山庄庄主的结拜兄弟、却几乎毫无名气的人产生过兴趣,但是等到他尝试打探些消息时,却又突觉困难重重。
首先,江小楼很少离开庄外,就算难得离开也都只是在山庄附近遛达一下而已,而那些地方也都还隶属於寒池山庄的势力范围内──奇妙的地方就在不管是山庄里那些下人、还是庄外城里的店家百姓,竟没有一个人愿意对这位寒池山庄的二公子发表一点意见。他所能得知的仅仅是一些非常粗浅的形容。例如,这个人年纪大概多少、叫什麽名字、武功一般等等毫无额外价值的讯息。这让对自己搜集情报的手段非常有自信的乐子齐来说,多少是有点打击的。
要知道八卦有趣的地方就在於,不管再怎麽平凡的人都有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小秘密;例如隔壁村上的那位大婶,有可能正偷偷地跟对面人家的汉子偷情、看起来老实的店小二,背地里会偷摸客人的钱袋、路边卖菜的清纯可人小姑娘,实际上却做著暖床的买卖…。但是从他所能得到的所有情报都显示,江小楼这人似乎普通的毫无特色,平凡得反而让人觉得奇怪了。
也许一般人真的因此相信这个二公子平庸至极,但如果连他都还看不出来这些只是上官家不愿意让别人深入探究所使出的把戏,那麽常乐公子的名号就乾脆拱手让人算了。
「……你脑子没问题吧?」江小楼脸苦的像吃了个黄莲,说上官净宝贝他?还不如说是不想自己跑出去丢上官家的脸,这可能性还大的些。
乐子齐好像看出他心里在想些什麽,却没有出言反驳只是盯著江小楼脸上瞧。
瞧的江小楼後脑发麻。
因为他嘴角这时露出的不是平常那种不正经式邪笑,而是一抹略有深意的笑容。
「原来如此。」乐子齐歪著头说道:「我突然觉得,好像有点同情上官庄主了。」
还不等江小楼接下去说话,他就已经驱马往前,跑到遥遥领先在前头的上官净那,齐步前进。
只剩江小楼一个人在後面。
他被刚刚的话题唬的一愣一愣的,那表情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作家的话:
(指著乐子齐鼻子大骂)你这人太抢戏了=口=!!!
乐子齐:┐(-_-)┌…………怪我罗?
☆、09。
第九章
既然知道有人想妨碍他们这次的寻人委托,江小楼一行人的行事也相对的谨慎了起来。
他们一路上选的都是远离官道的小路,过程中也尽量避免留下足以让人发觉的蛛丝马迹。幸运的是,既然无人知晓司徒日月的行踪,那麽当然也没有人可以预测他们的目的地。虽然绕了点路又多费脚程,但却再也没有遇到杭州城里那样突然的刺客追击。
就这样费了至少快三个礼拜,他们才好不容易到达白海城。
白海城正如其名,是一座临海的港口城镇。
身为商业交通的要点,这里自然是繁华非常;白色的城瓦在日光下透出玉般的清透,空气里一阵一阵海潮的咸香气息扑鼻而来。海外的商船、远行的旅人、叫卖的行商,把这里的街道上都塞的满满是人,好不热闹。在江小楼的印象里,那些书里的隐者高人,哪个不是避居在深山荒林、或是不知名的塞外村庄,跟这般吵杂喧闹的市街实在是构不上边的。
听到他这般意见的乐子齐相当斥之以鼻。
「哪个白痴会躲在人烟稀少的小山村,那种谁一天上几次茅房的鸡毛小事都可以搞得全村皆知的地方,瞒得了谁呀。」
「可是这麽大个地方,随手抓都一把人,又要怎麽找?」
「那还不简单。」乐子齐用教三岁小儿的口吻说道:「你就正对著大街大喊『司徒日月!!』,有回过头的那个便是了。」
「…………你还真当我是白痴是吧。」
当然,江小楼就算再蠢、也不可能真的蠢到对著人群大喊司徒日月的名字,。
众人当下决定先找了间客栈安身,然後兵分两路的各自探查线索。
看著乐子齐一溜烟消失在人群里,江小楼有种莫名的直觉,这个人九成九是又泡青楼去了……风流成性的常乐公子竟然整整三个礼拜没有风流韵事,连他也觉得这家伙憋的怪悲催的。
「不过大哥,你真不怕他就这样跑啦?」
江小楼狐疑的问向自己身旁的那人。
「他不敢。」上官净只淡淡的这麽回答。
江小楼暗暗心想──上官净说的这个『不敢』,到底是确定他不敢离开无情剑这块保命符呢、还是不敢背弃自己这个人间凶器偷跑…估计大概两者都有吧?
不管如何,像乐子齐这麽大个人,一时半刻也是没什麽好担心的。江小楼不花三秒就把他的事情丢到九霄云外去,开始专心观察起眼前这般热闹的市街来了。话说那寒池山庄位处的城镇虽然并不小,但却也并非这等龙蛇混杂之地,江小楼大概是此生第一次见到这样人山人海的景象。他不知道的是,因为他们入城这天正好是市集每月首次开市的日子,所以又比平时更加的喧闹拥挤。
几乎每走一小步,就会撞上一个人、走一大步,就会被人群挤得团团转。但是上官净在人群里却是行走自若,江小楼都怀疑是不是他身上泄露出了天然寒气,才让所有靠近他的人都忍不住离了一步远。
终於在江小楼第五次快撞翻别人的摊子的时候,连上官净也看不下去了。
他只一个反手就抓住了江小楼的右手腕,那力道扣的死紧,把江小楼逼的只好紧跟著他的脚步被拉著往前走。虽然知道对方是帮著自己,但这般年纪了还被人像抓孩子一样的带著,江小楼不觉得有些恼火起来。
「……放开。」他憋著气说,听起来反而真像是个在闹别扭的孩子了。
上官净用眼角瞄他,眼神略为不解。
「………不好看。」那声音是从齿缝中憋出来的。
一个已过弱冠之年的男子被另个男人掐著手腕在街上走的情景,不管怎麽想那画面都著实诡异。江小楼虽然平时耍无赖惯了、那张脸皮也厚的很,但事关这等自尊问题,他心里还是很有坚持的。
「………」
上官净只淡淡的点点头,松开了扣在江小楼右手腕上的手。
然後直接往下握住了他的手掌。
……………………操你妹呀!这人的理解程度是有大严重缺陷是吧?!!
江小楼发现自己还是太小看冰山了。
什麽叫冰山?除了脸面肌肉失能跟语言词汇不足以外,他们还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对他人的视线毫无反应;不管是倾慕的、热切的、憎恨的或是嘲弄的,他们都能毫无知觉的挺过去,然後,就要可怜了他们身边的正常人。
而现在江小楼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可怜人。
气极败坏下突有怪力,他猛一个用力甩手竟然挣脱开了,没好气的说:
「得了得了,不走了!我就站在这里等,你们办完事再回来找我罢了。」
就算要他一整天都傻站在市集正中央,也好过被牵著手游街示众吧。
「………」上官净忍不住皱眉。
你皱呀、皱到眉毛打结了我也不走。江小楼是决心耍赖了。
两人就站在市集中央,诡异的对视著。
「两位公子,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谈,何苦站在大街上吵架呀!」
突然传来一个老汉的声音,把两人的注意力稍微引开了一点。
江小楼这才注意到他们刚好站在一个摆摊小贩前,大剌剌霸占了别人的生意呢。不觉得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说道:
「抱歉呀!大伯,打扰你营生了。」
一边说著,他才发现原来那个老汉摆的是一个捏糖人儿的摊子。透明麦芽色的各色糖人,形状或是鸟兽或是人物,看起来很是有趣。其实他一个大男人对甜食是没啥兴趣的,但是就是看著觉得开心。
寒池山庄平时的吃食极好,要什麽精致的糕饼甜食没有,但是不知为何在他印象里好像从没出现过糖人儿。江小楼这人就是喜欢那些看起来新鲜的东西,就算明知道结果大概会不尽如人意、他也是会忍不住先尝试一下然後再疼的哀哀叫。痛过、总比没痛过要好,这句话在此人身上得到了绝佳的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