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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换自己被人如此「礼遇」,陆沈云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谁准许你和陆沈云说话的?」绍约脸色十足冷漠。
「……你是今天心情不好吗?」惊觉自己成为男人被揍的主因,陆沈云连忙插嘴道:「该不会是我昨晚没满足你?」
开玩笑,他可不想还没搞上朝黎这麽棒的猎物,就先被人给破坏了。
一如往常,只要陆沈云说些煽情话语,绍约马上就会收起不好的心情,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罢了。」绍约止住恶劣情绪,暂时放弃质问朝黎。
这也让陆沈云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绍约平常极少有情绪化的表现,更别说有过像现在这麽偏激的行为,怎麽自己和朝黎讲个一两句话就让他变脸了?
朝黎没说话,迳自拉开车门上了驾驶座。
「我先走了,有空再找你。」绍约对陆沈云露出一抹很耀眼的笑容,好像刚刚什麽事情也没发生,一脸从容坐上後座。
车尾很快就消失在转角,陆沈云摸摸自己的後颈,竟然出了冷汗。
刚刚那个笑意背後,好像有一股令人毛骨悚然之感啊……怎麽回事……
绍约的笑在上车之後就彻底收回,他冷冷地朝前方道:「你不要忘记你做过什麽事情,我绝不允许你和其他男人要好。」
「我不明白你又在生什麽气,我早说过,我不喜欢男人。」朝黎语调平稳,听不出脾气。
「对,你不喜欢男人。」绍约冷冷一笑,上半身往前贴在男人耳边凶狠地说:「所以,你永远都欠我。」
朝黎放慢车速,脸色白了几分。
「你害死我哥,你这一生都欠我一条命,朝黎。」
陆沈云头脑聪明,但他自小就对读书──限於教科书──没什麽兴趣,一方面是家中的钱足够挥霍好几辈子,另一方面是若要他从事关於死脑筋的工作,这不但会让他抓狂不说,同时能找到玩乐对象的机率相对也会降低。
他可受不了这种事情,因此,在满二十岁那年他就自己拿了以前存下的「零钱」,先开一间酒吧当作赚钱和玩乐兼具的主要事业,又再另外开设一间画廊做辅业,偶尔发挥充当约会地点的功效。
对艺术品的鉴赏力极高算是陆沈云少数优点之一,不清楚是遗传自谁就是了,他的双亲只有铜臭味,可没多少艺术细胞。
而经营酒吧和画廊,自然让他结识不少各路友人,其中和陆沈云特别要好的是自称开的是侦探社,其实不过是普通徵信社的官焰。
官焰人如其名,性格外放炽热宛若火焰,偶尔却有些难搞,但为人极有义气,陆沈云不明白自己是哪点讨对方喜欢,在画廊因缘际会认识不久就成为死党了。
他时常听官焰自夸,光是替人解决夫妻偷吃案件就荷包满满,所以说,什麽真爱永恒根本是胡扯。
陆沈云回到饭店,打了一通电话给官焰。
「这麽久没找我,还以为你死在谁身上了,陆大少爷。」手机另一端发出无恶意的低笑,「这次有什麽事情?」
「想请你替我查个人,方便吗?」尽管他知道,再不方便官焰也会答应。
「当然,名字给我吧。」
「朝黎,朝阳的朝、黎明的黎,应该是这两个字没错。」陆沈云详细说完,察觉电话那方沉默几秒没动静,他又问:「有什麽不对吗?」
「哦,不是,只是这人以前很有名。」
「我没听过他。」陆沈云皱眉,怀疑是不是他太孤陋寡闻。
要是真有个帅哥如朝黎,还非常知名,他怎麽可能不晓得?
「你不会注意搏击比赛,不知道他也正常。」一直有搏击爱好的官焰解释说:「他从前每年都拿地下赛第一,连续七年不败,过去听过他名声的人不少。」
地下赛?也就是违法的?这麽说,引起他兴致的是一个常胜冠军,要光明正大压倒朝黎可就有不小的难度了……陆沈云邪恶的脑袋立刻想了几个变态方案。
「你强调以前,他现在不打了?」
「是啊,大约三年前就不再见他出没地下搏击场,或许是厌倦了,又或者……」
「又或者如何?」
官焰的手指敲了敲机壳,这是他在犹豫时的惯性动作,「我不太喜欢谈没实际证据的事情,但有人说他不打拳的真正原因,是他最後一年冠军赛结束後杀了人。」
「我可不记得三年前,有发生过哪件和他名字有关的命案。」陆沈云边收拾凌乱的地板边说。
「这正是我的意思,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杀过人,也未曾出现任何一具尸体与他有直接关系,单纯仅是地下风声。」
陆沈云回想男人英俊而沉默的面容,尽管气息十分冷冽,但完全不像一个杀人犯该有的味道,事实上,这样的朝黎让他觉得很好闻、很舒服。
清爽、平稳、寡言,是有那麽一点冰冷,然而大致上都很不错。
「再讲点别的消息,对了,把他的地址给我好了。」
「不是吧?你这次的目标莫非是他?口味越吃越重了。」官焰翻翻白眼,马上了解陆沈云的心思,「他是绍佐的养子,你好歹算个有钱人家的公子,总该听过绍佐是谁吧?想找朝黎,去他们总公司更快,依绍佐的个性一定会让朝黎在那里辅佐他,他似乎颇看重儿子的能力。」
陆沈云呆了几秒。
不是吧,这麽巧又一个姓绍的?
「搞不好你也可以挑绍佐试试。」官焰补充一句。
「去你的,我没饥渴到无视年龄断层的地步。」
「最好是,自己小心不要玩过头。」官焰发出笑声,很乾脆挂断电话。
陆沈云现在可知道朝黎和绍约是什麽关系了──毫无血缘维系的兄弟。
本来就没有太大野心的陆沈云,对家里的事业理所当然不曾有过参与企图,再说他的父亲根本也不指望由他来继承一切,总是完全把他当作不存在的人对待,勉强只有固定汇款给儿子这点还记得罢了。
他想,说不定是因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他的父亲早就准备好陆家的私生子兄弟,更可能还不止一个库存的缘故。
总归一句,陆沈云再怎麽封闭也还是听过绍佐的名号,毕竟就国内企业家来说,只有这人算是比较有良心在做公益行善,风评也一直都很不错,但从不见朝黎或者绍约的名字出现在相关报导中。
难道他们也和自己一样低调不成?绍约也就算了,年纪好像不大,看起来也一副对工作没什麽进取心的模样,但朝黎呢?要是他如同官焰所描述被绍佐极度注重,会这般默默无名吗?
……先不管这麽多了,他调查朝黎是想找寻有无弱点方便日後行动,对於这个男人的详细身世,可没多馀时间浪费在其上面。
陆沈云扔开顺手在超商买的杂志,摇了摇头,又不是想和朝黎交往,何必在意这麽多?
隔天,他发了封简讯给绍约,问他哪时可以再见面,心想与其跑去对方公司打草惊蛇,不如就让那条忠犬自动在他们滚完床单以後出现,这不就好了?简单又乾脆。
凭藉他陆大少爷的相貌和搭讪技巧……不,先等等,这张引以为傲的脸孔,朝黎似乎是彻底免疫啊?啧,他最讨厌这种有想要的东西出现,却无法立刻占有的烦躁感了。
稍後,绍约回传:「我们不都是固定一星期约一次吗?」
「最近需求量比较大吧,怎麽,你不想我?」陆沈云面无表情发送回覆,脑海想的仍旧是朝黎的面貌。
「当然,我这几天都有时间,你挑吧。」
陆沈云自然是毫不犹豫选择今晚,他有足够本钱,一点也不担心纵欲过度的问题。
收起手机,绍约边冷笑边走向坐在墙角的朝黎,他蹲下与对方视线平齐,眼前那张好看的脸孔有几道淤血,嘴角也破了。
「你魅力真大啊,连陆沈云那种无情人终究也对你起了兴致。」
明白这种笑中带刺的责怪语气是绍约发怒前的明显徵兆,他们一直以来都无法避免类似的单方面冲突,朝黎有了无奈的心理准备。
「你这样测试他有什麽意义?」朝黎问,声音比平时沙哑不少,听得出来许久没喝水润喉了。
「我不是在试他。」绍约挑起朝黎的下巴,手指刻意压在对方破损的伤口上,「我是在试你。」
「那你得到什麽结论了?」口吻平淡,朝黎一脸毫无痛觉的样子。
「每次都该死的相同!你这个人真的很贱!」绍约站起,抬腿往朝黎的腹部猛踹,「你就这麽喜欢勾引别人?害死我哥还不够吗?朝黎!」
朝黎皱紧眉头,绍约每一脚都准确命中他原本就遍布青紫淤血的位置,强烈力道让他不得不痛苦地稍微缩起身躯,好抵挡对方突如其来的抓狂。
「我从没勾引过谁,你很清楚──」
绍约这种时不时就拿朝黎来出气的举动,已经维持三年了,而在与陆沈云固定上床之後,更大有增加暴力程度的趋势。
「闭嘴!我不想听你狡辩!」绍约低吼,几乎想把朝黎踹出血来。
朝黎咳了几声,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吐了,但绍约的粗暴举止仍然继续。
一直不停不断,一拳又一脚从不收手,这种日子有多久了?
「你这个杀人凶手!」然而,能真正引发朝黎抗拒反应的关键还是这句话。
「你闹够了没!?」朝黎倏地出手,他抓住绍约的脚踝,一个流畅的反制攻击就让弟弟整个人摔倒在地。
朝黎压在他身上,高大躯体带来的重量差点令绍约喘不过气,而朝黎的一只手更是紧掐住他的脖子。
「你连我也要杀吗?」绍约面色扭曲、双眼通红,他直视朝黎此时变得冷酷的神情,「你就这麽想要杀人?你忘记是谁从孤儿院把你领养回来的?你又要再次背叛我父亲吗……?」
尽管呼吸被抑制,绍约仍勉强说完这些话,他很清楚只要在正确的时刻搬出绍佐的名义,朝黎就会一再地饶过他,并且听话当个专属他的出气筒。
但或许是压抑过久,这次朝黎居然没有放手,反而越勒越紧,黑色瞳孔充满杀气。
「咳!你不能──」绍约终於挣扎起来,「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欠我的,朝黎!」
听闻此话,朝黎突然僵了一秒,手指也稍微松脱开来。
「我欠你的?」
「对,你欠我的!」绍约又咳又笑,「你答应要还给我的,你没忘记吧!?」
过去零碎的记忆飞进脑海,朝黎恢复理智,他沉默几秒,接著溢出不明显的叹气,收回防卫本能,缓缓从绍约身上爬起。
「是的,我永远都欠你。」由於腹部被重创而让朝黎有点站不稳,他走到门边时又对绍约道:「一命抵一命,很公平。」
绍约倒在地上,露出得逞的微笑。
「早点让我解脱吧,绍约。」
朝黎的背影和往常一样挺拔,却也格外显得伤心落寞。
当晚,绍约照样赴约和陆沈云在同一间饭店翻云覆雨,後者一整晚都显得很兴奋,一副饥渴难耐好像很久没和人做过的野兽样,这让他们做了好几次还不满足。
绍约表面专注热情,心底深处却冰冷不已,他清楚陆沈云脑袋里所想的人一定都是朝黎,朝黎朝黎朝黎……他不懂,那个男人有哪里好?好到连他那死去的哥哥都逃不过此劫。
稍微休息了一会,陆沈云的手指抚摸留在绍约脖子上、清晰可见的指痕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