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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容你做死,说话也不看看场合。”
晓得害羞你就放手啊,再不放手少爷还有更过偏儿的话说。
两人正拉扯,高香莲已跑了出来,见状立马做帮手。高容就这样被拉上马车去了千感林。
林子还是那个林子,同行的依然是那些人,心境却不同了。高香莲依然每个唱曲子的结队处都去旁听,木俪信了她要收集民间唱词和曲调的托辞,耐心地陪着她走遍整个林子。
“阿莲,你为什么不进去对曲子?”
“阿俪哥想听?”
“我还是去年听你唱过几句,天籁之音,到现在都念念不忘。”
“我才不要跟别人去对。以后我把么些话说溜了,只跟你唱。”
这两人毫不顾忌地晒恩爱,腻得高容直哆嗦。他晓得阿筌今天肯定不会来千感林,而高香莲碰不到阿筌也不会轻易开口,难道就一直在这里转下去?
绕了两圈,高香莲眼珠一转又有新花样。“都说薄荷箐的曲子才好听,我们去薄荷箐可好?”
木俪当然同意,高容本懒得动弹,转而记起去年今日就是在薄荷箐下与阿筌第一次见面,不晓得那块石头可还在?今年躺在上面的又是哪个?
打扮光鲜的姑娘后生都要去薄荷箐,在路上就开始互相打量结队子。高容三人容貌出众衣服簇新,扎实引人注目,尤其高香莲今天没有刻意扮穷,戴着成套的翡翠发花、耳环和镯子,一看就是富家小姐。去薄荷箐唱曲子的有大户人家子弟,有心来攀识,木俪和高香莲也热情结交。
高容跟着走了会儿就落到后面,环顾四周,确定转过这个弯就是去年的老地方了,如果阿筌也来该多好,可以躺在那块石头上,听他弹弦子唱曲子。
高容正开小差,听到高香莲在前面叫:“老哥,老哥你快些。”
“你们先走,我歇歇。”
木俪蹿过来:“你咋啦?”
“前几天练剑闪了腰。啊,已经好了,就是不能太劳累。我歇会儿,你们先去。”
“练剑闪了腰?”木俪明显不信,但还是架起他,“我扶你上去。”
虽然一路走来高容都暗自埋怨为什么不严词拒绝陪他们来千感林,但直到上了薄荷箐,他才明白不是自己心软,而是今天不是他高容出行的黄道吉日。早晓得就不要动什么邀阿筌游玩的心思,老老实实在家呆一天,总好过现在菜盘子般摆这里,憨憨的任人评议。
高容他们和大户人家的姑娘后生结成队子,人家眼利,看出木俪和高香莲已订了亲,于是姑娘们的曲子都对着高容唱,可老天爷晓得,玉人样的阿容少爷开不得腔啊!高香莲晓得自家老哥的毛病,一面告罪说老哥面子薄一面站到阿哥这边来代唱。
同一队的后生们本还担心被清隽过人的高容抢尽风头,后来见他不唱曲子,都暗自高兴,哪个晓得高香莲却跑来横一杠子,而且她词又巧曲又亮,阿哥们简直插不上嘴,于是这个队子就变成了让后生们着实尴尬的阿妹对着阿妹唱。
高容本还优哉游哉揪着薄荷玩,后来晃耳听了几句,猛反应过来高香莲在唱什么。这憨姑娘不是当玩的,她在认真地介绍自己的老哥并详细了解对面的姑娘。玩笑开大了啊!
高容也不多话,起身就走。他是下了决心离开,腾跃间用了身法,一起一落已到人群外。木俪忙一扯高香莲跟上。
高香莲半句曲子生生憋回肚里,气得两眼冒火,搡木俪:“你先去追他。你们在山脚等我。”
木俪四顾:“他跑得太快,我也不晓得去哪边追。”
“他应该要回去,我们先下山。”
木俪不时跳上山石眺望,可只看背影和服饰实在分辨不出人来。正郁闷,忽听高香莲惊呼:“看那边,可是那个?”
一块大山石上坐着高容。他到悠闲!
高香莲蹬蹬冲过去,劈头就骂:“你整什么?”
“啊,你们怎么也出来了?阿莲你被人比下去了?不会啊,我瞧那些姑娘唱不赢你的。”
“你跑了我还能唱?”
“你晓得我不通音律,听你们唱得好听就激动。我生怕乱开腔泄了底,干脆躲出来。”
高香莲神色缓和下来,坐过来安慰“自卑”的老哥:“阿三耶说过,人如果太出色会折寿,所以老天爷故意不让你通音律。”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我太多才,如果还精通音律确实忙不过来。不过阿莲你唱的扎实好听,可是老天爷把我的那份都给你了?”
“是吗?”
两兄妹就双生子的才干展开了广泛比对。你会这个,啊呀正好我不会;我擅长这个,哎哟正好你憨得很。
木俪清清嗓子问:“阿容,你该晓得阿莲的心思,她唱曲子都是为了你。”
高香莲猛回神,揪着高容转回正题:“阿容哥你听我的曲子就该晓得我在帮你相媳妇,你还跑?”
“你相的阿妹可给阿嫫看过?小姑娘乱操心。”
高香莲撇嘴:“阿三耶断过,我们家必须等阿宣哥成亲了才能乱你的事,所以很多姑娘家里给你送来庚帖,阿嫫都压着不理。”
“那就等吧,阿三耶下那样的断语肯定有他的道理。”
“去他的屁道理!”高香莲惊觉自己扎实不雅,忙偷眼瞧木俪,见他不在意,才吐吐舌继续道,“既然要等阿宣哥,那阿宣哥到是快点啊,可阿三耶又说了,今年阿宣哥犯太岁,没有吉日给他成亲,得拖到明年。他这不是成心压你吗?”
高容才晓得老夫人一直不过问自己的婚事,原来是这么个道理,心里暗暗高兴,嘴上却还得安慰阿妹:“既然阿嫫已经定了,我们也没办法。”
“可是,可是如果阿星哥——”
“阿莲!”木俪低喝一声制止了高香莲的不敬,转头问高容:“阿容,你心里可有喜欢的人?”
“我难得出门一次,也碰不到什么阿妹。”
“我晓得你一向把细,现在正值金沧的紧要关头,你也没心思玩耍。没有喜欢的人最好,若有喜欢的人,恐怕还是要先考虑正事。”
木俪这话说得含蓄,怎么理解都对,可高容听得一身冷汗。木俪刻意强调“喜欢的人”,而不说阿妹,还说什么贪玩啊正事的,莫非他晓得什么?
高容眯笑着点头,眼神却冷下来,细细打量木俪。
木俪转开眼招呼高香莲:“阿莲别坐太久,二月天还有寒气小心受凉。既然不对曲子了,我们回去可好?”
“你要回校场?”
“今年老夫人不办寿宴,我待高府也没什么事。阿容,你说呢?”
春意盎然在金沧没有特别感觉,青树还是那青树日头还是那日头,不过是早上起来沟里没棱冰了,枝头花繁了花落了叶茂了果青了。丽江过去却不同,春深了天暖了,雪山通路了白草冒芽了,马帮又可以上路了。受木氏土司邀请,阿铭师傅决定在马帮上路的季节,带领娃娃们跟一次马脚,去领略下雪山草甸的风情。
高容在阿铭出发后才晓得这事,抓来管家问细节。
“阿容少爷,阿铭师傅着人来请示过,正好你出差事去了,土司老爷说这是好事啊,准了。”
“那你事后也该给我说一声。”
管家低头道歉:“最近事多一直没跟你说上话。校场事宜特殊,土司英才伟略阿容少爷文武兼备才管得过来,别人根本插不上手。”
高容听他强调,晓得校场仍然在自己管辖下,于是不再多言。而且有阿铭护送,阿蒙和巧妹可以安然翻过雪山,一举两得。
已是二月底,三兄弟马上就该轮换职责了,下个月是接替高宝还是高宣,高容没想好。昨夜土司身子痛得睡不着,翻来滚去,高容只好爬起来陪着说话,土司提到高容应该先接下高宣的事务,但高容有些迟疑。
上次去青玄洞,估计杨氏和高宣在山路上亲热没有避人,不但土司夫人晓得了他们的私情,高香莲也晓得了,因为那日高香莲上山后脸红脖子粗,后来高容耍宝逗大家开心,她不但不配合连笑容都懒得应付一个。土司应该也晓得了,土司夫人看起来怕土司早死,但说话行事好像又巴不得他死快些,不噎人的话不说,不招人恨的事情不做,这种肮脏事她若不拱出来那才是怪了,可土司一直无动于衷无所表示,他在谋什么?
有天听到高宝和高香莲在吵架,虽然后来他俩又笑开了,但高容谋着应该是高香莲去提醒二哥反被二哥批嘘。高宝那态度,只怕是无论杨氏如何他都会不离不弃的。下个月要轮换职责,若让高宝去整草药山货,他一往山里跑,岂不是为那两人开了方便门?但如果自己接替了高宣的事务,能否对他以前的烂账睁只眼闭只眼?本谋着把高宣的事情拖到最后,将那些烂账作为杀手锏使出打得他无法冒头,让阿三耶那老瞎子也措手不及帮不了他,水煮粑粑的柴火还没凑够咋好揭锅盖?现在动手还太早了啊!
高容正打主意,迎面见高香莲过来,忙笑:“阿莲小姐的新围腰硬是好看。”
高香莲惊奇地问:“阿容哥你怎么了?”
“什么?”
“你居然能看出我换了新围腰?”
“我瞧瞧飘带,石榴花哦,扎实水灵,哪个的手艺?”
“当然是我绣的。”高香莲哼一声,“我把那女人绣的全丢了,阿莲小姐敢作敢当,就是看她不顺眼。”
高容不晓得高香莲口里的“她”是指大嫂还是二嫂,但聪明地不追问,换了个话题:“这两天我也没去阿嫫那边,她可好?”
“昨天她老人家祭红藤杖了。”
老夫人的红藤杖是高府家法,传统上该由土司夫人掌管,因为现任土司上任太匆忙,而且这么多年也没人领过家法,所以红藤杖就一直放在老夫人房里没动过。高容听说昨天内院发生这等大事,大惊:“阿嫫她为什么动家法?”
“阿嫫说大理府的观音会扎实神通,谋着让大嫂去给阿星哥祈福,大嫂却懒动,攀这个扯那个的,又说什么寡妇命苦的话,把阿嫫惹急了,恨她诅咒阿星哥,于是请出红藤杖。”
“后来呢?”
“后来我们劝住了,大嫂回去做上路准备,明后天就得起身。”
高容点点头,忽觉不对,急问:“哪个陪她去?”
“先说是阿宝哥。我觉得阿伦年纪小又费,二嫂一个人照顾不过来,阿嫫就定了让阿宣哥去。”
高容苦笑,那件他和高香莲都了然的丑事,硬是说不得聊不得。这边这样辛苦维护,那两人可领情?转而又想,高宣一去半月,而古宗的马帮就要过来了,山珍药材没人验,自己不接高宣的事务还不行了。
晓得高宣是无利不起早的人,尤其陪土司夫人出远门更是辛苦没好处,今天他必定要找老夫人诉苦,于是高容把手头事情处理完,就匆匆跑去佛堂。
刚进院子,就见高香莲偷偷摸摸站在柱子后。高香莲也见他进来,使个眼色让他潜行。
高容窜过去低声问:“干什么?”
“跟高三爷学撒娇呢。”
高容懒得浪费时间,大声叫一句:“阿莲,这么好的天你不出去玩,又想找阿嫫撒什么娇?”
高香莲掐他一把,狠声道:“阿嫫这些日子心情不好,我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心情扰她。我年纪小,也晓得家里有事就该互相帮衬着,不能老打自己的小算盘。”
这幺姑娘硬是是莽。高容拉她跨进佛堂,瞥见高宣遮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