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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香莲听到东屋有动静,叫了声“阿容哥”然后绕过池子进去,只见高容捶打着炉子,一拳,一拳,毫不惜力。
高香莲忙扑过去拉人,高容转身,死咬双唇目赤欲裂。
高香莲压下惊恐,伸手顺着他的胸口:“阿容哥,阿容哥。”
高容僵硬地转了转眼珠,哑声道:“阿莲,我、没事!”
高香莲暗呼口气,晓得阿哥还没完全还魂,小心翼翼拉他去院子里。
高容走到门口却一个激灵转身:“阿莲你先出去。”
“什么?”
“出去。”
高容声音嘶哑但干脆,有股让人无法拒绝的震慑力,高香莲赶紧跨出门槛。
只见高容在一个大木架前站了很久,又把屋子每个角落都检查了遍,然后站在炉子前不动了。
高香莲看着高容的背影发了会儿呆,轻轻哼了一声。高容敏感地转过身,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哦,可饿了?我们回去。”
“阿——阿容哥!”
“我下午还有事,不能陪你看浪子了。”
高容越平静,高香莲就越害怕,
出了小院,阿莲以为高容又要骑马狂奔,高容却不上马,拍拍马让其自行往前走,然后伸手牵过高香莲慢慢跟在后面。
“阿容哥,阿筌他走了?”
“看样子是。”
“他没跟你说一声就离开了?”
高容站定回头,细细打量高香莲。树荫下他的脸色看上去阴晦不明,专注的眼神却更显深邃,叫人心悸。高香莲只觉有什么捏着自己的脖子,气息被隔断了,一颗心憋得横冲直撞压都压不住。
“阿莲。”高容终于移开眼,靠着桑树抬起头,声音轻柔仿佛在招呼说我们来数数上面有多少片叶子。
“阿容哥……”
“阿莲,阿俪哥说得对,我确实太嫩了,别人随随便便就把我给哄了。”
高香莲晓得高容要告诉自己些话,于是也靠过去,给他一个依靠。
“阿莲,以后你要嫁去丽江,虽然两地离得近,我们也未必能常见面,你只能自己照顾好自己。阿宝哥当土司还好,他会顾全大家,哪怕粉饰一下也会把面子上抹光。若是阿宣哥当了土司,你们还是要防着他的。你嫁出去,那边就是你的家了,不要再想着阿嫫这样阿哥那样……”
交代后事?高香莲先还耐心听着,听到后面终于不耐烦了,把高容拉转来逼他看着自己:“你到底怎么了?阿筌走了你就这样?可是阿筌晓得你什么秘密?你在校场的谋划我们都晓得,阿星哥更是默认了,他会帮你摆平。”
高容抹把脸:“是啊,阿筌晓得太多秘密,我怕他被人利用了对我不利。以后我恐怕麻烦多,你也别跟我走太近了。”
高香莲厉声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为土司府所不容的,阿嫫肯定不答应的,阿星哥也忌恨的。”
“什么?什么?到底是什么?”
高容大笑起来:“哈,吓着了?就你这道行还想当土司夫人?”
高香莲一头雾水,看高容笑着逃开,愤愤地追上去:“站住,高容你个憨娃娃又哄我?”
33
33、33、哪个家会不护犊 。。。
管家侍候好土司和阿容少爷,疲惫地回到自己的偏院。他媳妇一见他进来就叫:“阿莲小姐找你两次了,快去回话。”
“阿莲小姐?”
“白天来过,晚饭后又来。”
在所有人眼里,高香莲都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成天惦记着玩啊首饰啊妆容啊。土司一面敲着阿莲小姐的院门,一面谋着阿莲小姐可是最近手头紧张找自己冲账?
进得院子,就听高香莲在房里喊:“你进来吧。”
管家忽然忐忑起来,不对劲不对劲,阿莲小姐赖账超支不是一回两回,从来都是大大咧咧丢一句“我就喜欢这个,买了”,现在要自己进房去说话,而她的贴身服侍还都在外面候着……
管家进房后小心问:“阿莲小姐找我?”
高香莲对外吩咐:“你们都下去。”特意过来把房门关上,然后拉管家坐下。
管家半个屁股在凳子外,专心盯着油灯。
“你这么紧张,看来晓得我找你的目的。”
“最近府里的差事要三位少爷合议,所以月钱开销上可能给慢了些,明天我就给阿莲小姐送来。”
“最近我还真不缺钱。有喜欢的阿俪哥都给我买,再稀奇的东西我玩两天就扔他也高兴。”
“那……”
“管家见多识广,金沧就数你识的人多,我今天请你来,是想打听个人。”
“阿莲小姐请说。”
“管家一定晓得校场的阿筌师傅。”
“他?”管家猛抬头,对上高香莲了然的目光,惊觉自己反应过大,忙圆话,“他是校场的人啊,一直归阿铭师傅管,我就听过,也不熟。”
“他失踪了你可晓得?!”
这句不是询问而是核实,管家权衡利弊后直言道:“阿筌的事情请阿莲小姐不要再过问,这件事任何人都管不了。”
高香莲皱眉:“到底多严重?土司的差事还是阿嫫的?”
管家不答反问:“阿莲小姐如何晓得阿筌失踪?”
高香莲见管家扎实嘴紧,有些急了。看来阿筌真的掌握了高容的秘密,如果是土司办了他还好说,如果是阿嫫藏了他,那金沧局势将大变,得赶快让木俪晓得。当下也不隐瞒,把昨天去桑园的事情说了。
“昨天下午、今天一天,阿容哥都在外面跑,今天天黑才回来,我看他的脸色就晓得,他没找着阿筌。管家,如果你们藏了阿筌还是告诉阿容哥吧,他急成那样也没心给土司做事啊。”
“阿——阿容少爷他……”管家腾一下站起来,凳子扑通倒地上,他手忙脚乱扶起凳子,嘴角因为勉强保持笑容微微抽搐了几下,“我这就去跟阿容少爷交个底。不早了,阿莲小姐早些休息。”
“真是你们藏了阿筌?”
管家恍若没听到,行个礼出门而去。转出高香莲院子的楼阁门,他就疾步跑向土司的院子,才进院子,就见下人们战战兢兢站在天井里。
“管家,管家大人你可来了。”
“怎么了?”
“我们都睡下了,忽然听到里面有声音,门销上了,我们也不敢进去看。”
“什么声音?”
几个人面面相觑,有个年长些的凑过来耳语:“土司在打阿容少爷。”
“打?”
“影子映在窗子上,用红藤杖打的。”说话的人心悸地瞅了瞅正房,低声道,“阿容少爷结结实实受着一直没吱声,土司就一直打一直打,只怕只怕……”
管家吓得手脚冰凉,把所有人都撵出去,叫他们小心着别把消息漏给老夫人,然后走到房门前重重跪下。
“土司老爷,请开开门。”
许久,听到拖沓的脚步声,房门开了,开门的却是高容。
管家进屋去,看清高容的汗褟被血水染红了,湿湿地贴在身上,忙找两件衣服出来,敦促高容换了。高容却不伸手,又走回土司床前跪下。
土司裹着厚丝绵被,仍然发冷一般抖着,呼呼喘气。
“阿容少爷,给我看看伤口。”
高容只盯着土司,恳求的眼神让人难受,可身体又跪得直直的,浑身散发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劲。
土司无力地说:“你不要耍憨。把衣服脱了上点药。”
“你们可打他了?打伤了可有人给上药?”
“阿容你要把我活活气死才甘心?”
一个坚决不松口,一个犟着不低头,管家无措了。阿容少爷从小没挨过什么打,以往他与土司有分歧,通常笑一笑就服从了,今天却这般死挺,只怕会让土司更加震怒。
管家接着给土司掖被角,俯身过去递个眼色。
土司哼一声,大声道:“他咬定我们把那个野娃娃藏起来了。你去问问他,我藏个憨娃娃做什么?”
管家心里有谱了,既然土司还没承认,这边就只考虑如何糊弄,最好能套出阿容少爷心目中的第二怀疑对象,把事情都推过去。
管家这厢还没开口,高容却扬声大笑起来。他捶着床边笑得前仰后合,手上一点不惜力,震得床直颤。
“阿容少爷,阿容少爷!”
管家忙拉高容,高容这回到不再执拗,任他把自己拉到八仙桌边坐下。
“阿星哥你一直说我没事就乱谋些七七八八,那我就说说这两天我都谋了些什么。我看过铸剑房,炉子关得严严实实,屋子里不乱不脏整整齐齐,显然收拾的人不紧不慢沉着冷静。我谋着或许他家里有急事回家去了,结果小石桥人说他一家半个月前就迁走了。于是今天我去剑邑找阿亮耶,那老倌却上九鼎山拉炭去了,他家人气色平静不见慌乱,所以,阿筌只会是你们藏了。”
高容说完扫视两人,土司闭着眼不开腔。管家拿起衣服抖抖抻:“阿容少爷,换身衣服上点药。”
高容听话地抬起手,一个冷笑稍纵即逝,接着道:“昨天我急得乱窜,还想过可是阿嫫办的事,后来细想,若是她老人家做的,不会这么干净利落。而且管家曾说过,土司最近在忙更紧要的事情,在金沧,能比阿宣哥的事情更紧要的,自然只有……只有我的这桩破事,我竟一直没细想。我还是憨啊,阿亮耶一直忠于土司,他若不来通报我和阿筌的事情还不正常了,我硬是得意,竟一直没防他。”
管家手下滞了滞,又飞快擦拭伤口,摇曳的灯光下皮翻肉露,看得人惶惶。
高容却不痒不痛坐得闲适:“把阿铭支开,劫了阿筌再劫走他的家人,这种手法我熟悉。管家老爷,你呢?”
管家双唇紧闭手上不停。
土司冲壳子般应一句:“看来这两天你跑了不少地方。”
“我还拜访了所有高氏田庄,要嘛就是有人下了封口令,要嘛确实没把人藏在那些地方。这样找下去扎实麻烦,我只好来问问土司老爷。”
“你既然晓得各种手法,就没谋到阿筌已经不在人世?”
管家感觉手下的脊背忽然收紧,肌肉纠结成团。偏生它们主人的面色还恬静得像躺在躺椅上冲壳子,才十七八岁的后生啊,硬是小看不得。土司老爷这么大时,可有这份忍耐?
“那天刚进铸剑房,我的第一念头就是阿筌已经被做了,后来冷静下来,晓得不可能。如果是你们把事情做绝,只会逼出我的仇恨,日后你的人落到我手上也绝对讨不了好。土司老爷一向慈悲,不会不管他们。”
管家看着土司苦笑,土司暗叹一声闭上眼。
高容接着分析:“可会是阿嫫那边劫的他?阿宣哥或许会干那种憨事,但阿嫫不会,因为她晓得那样做反而会激起我反抗,非把他们打下去不可。”
“你果然动了很多心思。”
“可我不只要阿筌安全无事,我还要他不伤皮毛不受罪,因为我在向他表白心迹时就发过誓,不会让他受苦。”
管家晓得土司被激怒了,正要过去安抚,却见土司咬牙忍了,只觉心头一阵酸楚。都说官家无兄弟,一直以为高星和高容是例外,如今只怕他两兄弟的情份也走到头了。
“阿容,土司幕僚们私下议过,高家也只有你我承继了阿爹的智慧,所以金沧只有你我能胜任土司,而我膝下无子,你又这样,高氏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