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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亮耶两父子肯定知情,就不晓得他们站在哪边?”
阿撩罗一问,阿各吉和阿迪牟也傻眼了。按先前的谋划,救阿筌必须找个会功夫的人,三人首先想到阿铭,谋着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位金沧头号剑士给拉上。但如果阿亮耶和阿铭师傅是土司的人,那就是阿筌的对头,可还敢找他们?
阿各吉一跺脚,狠声道:“阿迪牟你明天就盯着阿铭师傅家,阿撩罗哥继续帮我去师傅那里顶着。”
“那你呢?再去高府也守不出什么啊。如果阿莲小姐来抓人,我们都躲不过。”
“阿莲小姐今天被吓憨了的样子,没那么快吧?明天我上九鼎山跟老倌把话冲开,就说我去校场没找着阿筌,找他要人。如果他不说实话,我就诈他,说我看见他协助巧妹逃跑,我要去捅给流云师傅。”
“巧妹的事情可敢给他说?”
“阿蒙信任他,他肯定晓得。不管他可有搭帮手,我们反正赖定他了,我们几个闹不起来,让流云师傅和阿旺垒去高府闹,或许高府一忙这边,就顾不上管阿筌了。”
三人打定主意陷害阿亮耶,心情一下舒畅了许多,于是相约再去阿铭家看看,阿筌是阿铭的人,阿铭如今偷偷摸摸回来肯定有问题,去他家墙外或许能偷听到什么。
校场人员随马帮行到梅里雪山就分成两队,阿铭带着大娃娃们进藏,小娃娃和么些人则由木俪带回金沧,继续练习功夫和阵型。
高香莲看到木俪神采奕奕走进府里,眼里就溢满了泪水。木俪乘人不注意扭了把她的俏脸,低声问:“可想我?”
高香莲连连点头,把他拖到没人处:“快救救阿容哥。”
“阿容怎么了?”
高香莲哭得说不出话,终于、终于有个肩膀能让我依靠!
那日从暖龙潭回来,高香莲耐着性子等了两天,总算发现不对劲,土司院里说高容办事去了,却没人晓得他去了哪里。
木俪沉声问:“那你可去问过土司老爷?”
“后来我去求了管家,才晓得阿容哥被关在黑牢里。”
“黑牢关得住他?”高容那身本事,黑牢困得住他?
“阿星哥派了从小教阿容哥识文习武的夫子当牢役,又用鹤头红藤杖当门栓……”
“土司老爷动真格了。”木俪感叹着,再看高香莲玉容憔悴,心下不忍。她只一句话“求了管家”,天晓得下了多大的狠心才舍掉千金小姐的矜持。
“关键是现在阿容哥在牢里闹绝食,已经四天不进水米了。”
“那我们怎么办?”
“你可能想个办法让我进黑牢,我要跟阿容哥说说话。”
“说什么话?”
高香莲吸吸鼻子:“阿俪哥,阿嫫那里祥和安定,阿宝哥那边也没有动静,这事土司连他们都瞒着,我、我……”
木俪点头:“我才回来就去求土司也不方便,等下谋个借口再去。你先别急,看看你,才几天就瘦了一圈。阿容是土司最疼爱的阿弟,土司也就是吓吓他,还能真把他憋出事?”
“阿俪哥,有你做主我总算心定了,这几天愁死我了,我先回房躺一会儿。”
“憨姑娘,可是几天没睡了?”
阿铭正在房里擦剑,听到阿各吉在天井里大声说:“阿朗嫫,我阿嫫让我给你家送碗米酒。”
“你阿嫫的米酒出窝了?我手不空,难为你帮我拿房里去。”
阿铭叹气,阿各吉三个憨娃娃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救出阿筌,一句话的事情,可牵扯面很大啊,哪能说救就救。
“阿各吉——”阿铭看到阿各吉后面的人,愣了一下,刚才听到两个脚步声,以为是阿迪牟,也没细辨认,现在看却是个阿妹,该怎么称呼?
来人看到阿铭,抢上两步扑通跪倒:“阿铭哥!”
阿铭也慌得跪下:“阿莲小姐折杀阿铭,快请起,请起。”
“阿铭哥你救救阿容哥吧!”
阿各吉到不管那些虚礼,把高香莲掺扶到八仙桌边坐定,然后冲阿铭使个眼色。
高香莲面色悲戚,说话却沉稳有力。
“难为各位阿哥不嫌弃阿莲,阿莲见识浅误了你们的事,现在不敢再拖下去了。阿铭哥,请你帮帮我。”
听高香莲一口一个阿铭哥,阿铭也不好再谦让,坐到下首耐心问:“阿莲,阿容最近可好?”
“不好!”高香莲忍着泪把高容的现状说了,手指急切地搅着围腰,“他跟阿星哥拼耐心,可要说狠,哪个狠得过土司?”
阿各吉嚷道:“阿铭哥,你今天说等阿容少爷回来,明天说要探探阿容少爷意思,好啊,我们等,等着去黑牢问鬼魂吧。”
高香莲一听“鬼”字,泪如泉涌,偏还不敢大声哭,使劲咬着手巾,玉颈上青筋直露,叫人看着扎实心酸。
阿铭气得低声骂:“阿各吉你闭嘴。你个蛮牛跑来整什么?阿迪牟呢?”
阿各吉也晓得说错话了,瞟高香莲一眼喃喃:“他在外面守着。”
“阿莲,你说黑牢只有几位夫子把守?”
“你可有办法?”
“教阿容习武的夫子我熟悉,我出面他或许会通融。”
“那你赶快去,劝阿容哥别扛了,他再不吃点东西……”
“阿莲,你可晓得土司为什么关他?”
说起这个,高香莲有怨气。也不晓得高容犯了什么大错叫阿筌晓得了,肯定是阿筌把事情说给了土司,土司才关高容黑牢。那天听阿各吉的意思,阿筌也被关在金沙江边,活该背时!
高香莲心下批嘘,面上依然哀怨着摇了摇头:“阿星哥一向疼他,不晓得这次怎么下了狠心?”
阿铭和阿各吉一下傻眼了。两人都是未婚男子,如何对一个姑娘家说那种事?
阿铭轻咳一声,示意阿各吉跟自己出去。高香莲看他们离开,正无措,却听脚步声响,阿铭嫫跨了进来。
阿铭和阿各吉等在北厢房。
阿铭细心交待:“人家是阿莲小姐,你别那么喳喳哇哇。”
“要依我,先救了阿筌再救出阿容少爷,让他们跑婚。”
阿铭拍他一巴掌:“跟你说不要喳喳哇哇,他们是跑婚吗?你在这里就捣乱,你出去守着,换阿迪牟进来。”
阿迪牟对着阿莲小姐才是捣乱啊……阿各吉不敢犟嘴,吐吐舌问:“现在阿容少爷的态度你也晓得了,你说咋办?”
“但现在阿莲小姐的态度却扎实关键了。”
两人想不出好法子,只能耐心等高香莲拿主意。阿各吉跳上凳子又下地走,又跳上凳子又下地走,阿铭想批嘘他两句,看他急行急色,长叹一声没骂出口。又等了会儿,听到老嫫出来了,阿各吉一下蹿出去把她拉进来。
“怎么样?”
“一直不说话,我难得等。阿铭你直接进去问吧,她的戒心扎实重,也就信任你。”
阿铭和阿各吉回到南厢房,见高香莲坐着发呆,也不好询问,陪着坐下。
许久,高香莲才开口:“阿铭哥,其实我不懂情。”
“啊——这个……”
“阿容哥随便扯个谎就哄过了我。我若早晓得,也不会让他落到关黑牢闹绝食的地步。”
这事恐怕不是你说了算!
高香莲抹了抹眼,忽然回神般正色道:“阿铭哥,阿容哥的心意已表明,你该怎么救他就怎么救他,无论如何,无论他将来如何,他都是我阿哥。这事必须快,阿俪——木俪已经晓得我在找人救阿容哥,他或许会从中插手。”
“阿俪少爷?”
“刚才我才想清楚,这些事,木俪从头至尾都晓得。”
阿各吉一拍大腿:“我也奇怪,不是老倌告的密会是哪个?原来是那根烂木头。”
“阿各吉!”阿铭头大地冲高香莲苦笑一下,“你觉得阿俪少爷会阻挠?”
“今天我求木俪救人,他根本没问土司为什么关阿容哥,他还说什么土司动真格了。前些日子他回丽江,可能就是故意躲出去的,如今回来,他只要出面施个援手,阿容哥日后必定对他感恩戴德。他根本不顾阿容哥心甘不心甘乐意不乐意,就谋着占大便宜让金沧欠他个人情……”
没谋到高香莲说这些,阿各吉和阿铭面面相觑。阿铭咳嗽一声道:“阿莲,今晚我想法送你进黑牢,你去看阿容,夫子们也不用担什么责。”
阿各吉急问:“那阿筌呢?”
阿铭忍无可忍骂道:“他能吃能睡能唱曲子!憨娃娃你干点正事去,别一天到晚在我旁边喳喳哇哇。”
“我是担心、对,担心他出来了能去哪?”
阿铭闪个眼神,转头看高香莲。高香莲晓得他的意思,于是坦言高府内幕:“金沧人都听土司的,土司却还得听阿嫫的。阿嫫和土司本来就各有所向,如今阿容哥爱上个……只怕土司也保不住他。如果不能继任土司位,只怕阿容哥很难安安生生呆在金沧。”
阿各吉建议:“干脆也送他们去蜀中。”
阿铭无奈摇头,中原民风严谨不如金沧随性,更难以接受两个男子的恋情。
高香莲敏感地问:“哪个还去了蜀中?”
事已至此,阿铭也不再隐瞒,低声解释:“年后我发现木俪对阿容的态度有变,就起了戒心。我阿爹也老练,暗中去小石桥跟阿筌家人通了气,后来木府邀请校场娃娃走马帮,我乘机送阿筌家人去了蜀中,我在那边故友较多,阿筌爹他们善打铁制竹,生活不会艰难。”
“阿铭哥,你既然早有准备,就该跟阿容哥通个气。”
阿铭无声叹息。那是因为我们心底还谋划着捧高容当土司啊!
34、34、反正是赖定他了 。。。
算千算万,却没算到阿容少爷用情至深,竟然直接跟土司硬碰硬,没救出阿筌还把自己搭进黑牢,更可惜了我阿爹的锦囊妙计,只怕从此再派不上用场。这个年纪的娃娃,硬是难以度量,一个阿筌一个高容,都是那种为了心底的执念可以不管不顾的人,他们俩,还硬是遇到一起了。
“阿莲,我们确实大意了。阿容少爷一向识大体,没想他一旦用情却如此热血。”不得不说,佩服!
“阿铭哥,要不让他们进藏?北胜州过去是阿蓝姐的地盘,他们应该安全。”
阿各吉一听进藏就尖叫:“不行!”又不是唱曲子,小曲好唱就年年唱,逮耗子还不在同一条道上下笼子呢,巧妹和阿蒙已经进藏了,阿筌和高容绝对不能把战火引过去。
阿铭也点头:“进藏必经丽江,不好瞒木家。”
高香莲歪头想了想,迟疑道:“要不出永昌往南走?那边不属于明朝廷,有几房高家人在那里做买卖,阿容哥过去应该能相互照应,只是一路上有瘴气毒雾,扎实危险。”
阿铭沉吟半刻郑重点头:“那就做去那边的打算。出了金沧都是明军地盘,我反而好行事。瘴气更不可怕,我阿爹早年走马帮有秘药。”
阿各吉见有了妥善安排,开始摩拳擦掌谋划:“听说那边炎热多雨,我去准备些草鞋蓑衣。听说阿容少爷酒量好,可要备久汤?还有酱菜、砂糖、糯米粉……”
阿铭无奈苦笑,转头问高香莲:“阿莲你咋过来的?”
“啊对,我该回去了。是管家的内弟送我来,他和马车等在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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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5、后来的后来的后来 。。。
高香莲从角门潜进高府,管家媳妇看到她进来,长出口气,忙拉她在柴火房换上小姐的衣服围腰,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