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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择一下!”裴姨斜睨了她一身老土的着装,冷着脸,将一捆青菜丢到了她的面前。
“静知是吧!二少爷最喜欢吃玉米炒虾仁了,以后,你记得要做,我只教你一次。”她弯腰动手去洗漂在水盆里的白色虾仁。一边婆婆妈妈唠唠叨叨。“静知,不是我说你,瞧你那着装,比乡下女人都土,唉!”再度回头看了看她,嘴角一弯,摇头叹息,真搞不懂二少爷为什么会看上这样没钱没貌的女人,真得上不了厅堂,也入不得厨房啊!
不配,真不般配啊!二少爷是她看着长大的,真是心疼,要与这样长相丑陋的女人同床共枕!看着就倒尽了胃口。
“裴姨,你在江家很多年了吧?”静知推了推鼻染上的黑框眼镜,面带微笑,手指择着菜,一边问着。
“是啊!好多年了,我跟你说,江家不仅是权贵之家,如果不是改朝换代,可以说会拥有半壁江山,权倾一世呢!只可惜哟!”娶得两房媳妇都不咋地,全是贫民窟走出的灰姑娘,人家古代皇帝选秀到民间去挑也得挑美女吧!
唉!裴姨在心里幽幽叹息,为二少爷不值哟!
“你这着装走出去,人家会笑话江家的,噢!对了,以后,每天早晨,二少爷挤牙膏,洗毛巾的活儿就该交给你了,以前全是我一个人做,现在,你们结婚了,我裴姨也该退休了。”
啥?挤牙膏,洗毛巾,哇靠!侍候皇帝啊!江公子没长手啊!静知很想这样回答,这裴姨话里话外都是在讥诮她的寒酸,视利的女人终没有好下场,随手将桌上的一块香蕉皮扔到了地板上,裴姨端着洗好的虾仁走过来,扑通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
“哎哟!我的妈呀!”
☆、第28章 上辈子烧了高香!
“哎哟!我的妈呀!”厨房里传出裴姨惨烈的哀嚎声!“哎哟!”裴姨手中装有虾仁的盆子摔出,落在地面发出‘哐当’的声响,白色红背的虾仁飞得到处都是。
“妈哟!这谁啊!咋吃了香蕉皮毛扔啊!”裴姨抚着腰,好半晌都未从地板上爬起来。静知暗自在心里笑着,其实,她也没想害她,扔香蕉皮不过是想发泄她的狗眼看人低而已,急忙丢开手中的青菜,弯腰去抚江家的老佣人裴姨。
“哎哟!裴姨,这是怎么了?”门口有一个身材圆润的女人走了进来,估计是听到了甩盆打破的声音,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静知第一次见到柳恕,她清楚地记得,那天,她穿着一身枣红色的套装,长得也算眉清目秀,五官端正,但是,却是一个在婚姻泥潭里苦苦挣扎的苦命女人。
“柳恕,你看,这谁吃了香蕉皮乱扔啊!长了前手没长后手,害我一把老骨头被摔倒在地。”她轻揉着自己的腰,边指着大理石厨台上的一杯果汁。“静知,先把这个给二少爷送去,他最喜欢喝鲜榨的果汁了。”
完全是一副发号施令的模样。多么忠心的仆人!连摔了跟头心里都还记挂着主人,真是令人感动啊!
“哎呀!我说裴姨啊!人家弟媳妇才刚来,你可别指使这个指使那个,她不像我皮厚,新媳妇儿,脸皮薄着呢!”柳恕阴阳怪气地说着,还不忘向静知眨了眨眼。
见柳恕蹲下身体,弯腰伸手去捡地板上飘落的虾仁。裴姨老嘴一瘪,冷哼一声,眼底一缕鄙夷渐渐浮现。“别捡了,这东西不卫生的。吃了对身体不好。”
“洗干净不就好了,多浪费啊!”柳恕不理裴姨,继续手上捡虾仁的动作。静知站在那儿,看着这一幕,有点说不出来个中滋味,她伸手想将老妈子抚起,然而,老妈子却不领情,独自吃力地撑起身,任凭静知一支手臂僵在空气里,裴姨用手指轻轻按一下手腕处紫青的地方,嘴里发出‘兹’的一声,是刚才摔倒时不小心手臂碰到了桌角弄伤了!
“还真是贫民窟里走出来的孩子,柳恕,水果渣子在哪儿,没丢。”裴姨咬重了‘渣子’两个字音,是存心想要羞辱柳恕,江家的大媳妇儿。
“又来了一个吃渣子的,你们哟!不知道哪辈子烧了高香,居然能嫁进江家当儿媳妇儿。”
静知听着这番话,心里真不是滋味儿,这江家,连一个佣人都能如此嚣张,难道富贵人家的媳妇地位真就这么低?还好,她只是一个假媳妇儿,不用象柳恕一样受这种罪,她在心中暗自庆幸。
“裴姨,你说你干嘛不生一个女儿呢?然后,女儿再生一个女儿,好嫁进江家享福啊!”柳恕已经将虾仁全部捡起来了,拿到水槽边清洗,转过头,笑呵呵地对裴姨道,语气似开玩笑,又似好象真的在与裴姨暗自较量。
“我没那福气。”
裴姨白了她一眼,乐呵呵地回嘴,看来,她们之间的斗嘴已经变成了家常便饭了。
“出了什么事了?”恰在这时,江夫人进来了,看到裴姨手腕上的血紫青痕,吓了一大跳,再看了看地板上那截被裴姨踩烂的香蕉皮,她一脸严肃地冲着两个媳妇怒斥:“这怎么回事?裴姨摔倒了,你们也不管,尽在那儿看热闹。”
“夫人,不关……两位少奶奶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抹点……药膏就行了。”裴姨见夫人如此关心自己,嘴都笑歪了。
“都流血了,年纪大了,裴姨,不比年轻的时候了,万一闪到腰就不好了。福伯。”江夫人唤来了管家福伯,福伯开车把受伤的老妈子送去了医院。
柳恕冲着离去的裴姨做了一个鬼脸,还调皮地伸了一下舌头。“狗仗人势的视利眼儿,活该!”
一边走过来帮着静知择着菜,一边道:“吓着你了吧?”静知轻轻地摇了摇头,面容上是淡定的笑容,凝向柳恕的目光多了几分欣赏,至少,感觉她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女人,不过,的确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第一次见到敢数落主人的下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戏唱得还真是精彩极了!
那天晚上的饭是她与柳恕做的,吃晚饭的时候没见到江萧,下人说他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她打算回E市,可是,又没车,而且,路况也不熟悉,下人将她带到了一间卧室里,卧室是江萧的,因为,白色的琉琉柜台上摆放着他的照片,是一张生活照,穿着一身休闲的白色衣服,站在海滩边,身后的海岸线一眼望不到边,有几只海鸥在他身后缭绕,俊美的轮廓,深睢如星空一般的眼瞳,嘴角浸着平常一样坏坏的笑容,浑身散发着尊贵的气息。
房间里充满了他的味道,独有薄荷男人麝香的味道!不想与他共处一室,但,在他的家人面前,她好像很难去住其它的房间,想到自己与江萧签下一纸协约,她要无条件跟江萧在家人面前演戏,搞砸了,江萧会索赔五十万元人民币,她现在还欠款七万元,每一个月的工资,除去开支,所剩无己了,也仅仅只能糊口。想到这儿,也就平复了自己想要出走的冲动。
沐完浴,刚穿上白色的浴袍,正欲想伸手拿起柜台上的名著翻翻,下人就叩门告诉她,外面有人找,在外面庭院里,让她去一趟!
会是谁呢?她在这里也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江萧如果要见她,以他的性格会大刺刺地进屋,不可能这样神神秘必的!暗自猜测着,她系好睡袍的带子走出房门……
☆、第29章 偷吃不善后!
静知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下楼,走到花园里,苍茫的夜色中,有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形被黑色笼罩,背影是熟悉的,听闻身后索尼的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脸,果然是姚君辰那张大众情人英俊脸庞。
今天的他面上没有一丝笑意,薄唇紧抿,手指尖夹着一支正在燃烧的香烟,烟灰积了厚厚的一层也没有磕掉,被理发师设计的发型也有一些微微的零乱,一双眸子冷鸷逼人!
静知虽有点诧异,还是向他走了过去,步伐在他面前停驻。她没想到要找自己的是姚君辰,这男人,今天看起来形象不太好,心情也欠佳,莫不是又与那个女星闹分手了?
“你怎么会来?”
男人丢掉了指尖上的烟蒂,定定地望着她,眼神变得深邃,眸子里闪过让静知难以捕捉到的情绪,别开脸,目光看向院子里葱郁的院林。“枝枝,我找了你一个下午,你说,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啊?”是的,这是姚君辰最想知道的事,他心里已经闪现了千万个为什么?在医院门口,他看到她上了那辆黑色的奥迪,就一直心急如焚地追过来,在京都找了整整一个下午。要不是江萧告诉他哥说回京都了,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来,恐怕现在,他都象是一个疯子一样开着车象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我……有点儿事……”静知不想将自己与江萧的假结婚协议告诉别人,所以,扯唇笑着,支支吾吾地撒着谎。
“什么事?”男人逼近她,轻轻问着,一把将她箍进怀里,这个女人穿着睡衣出入在江家,就可以看得出她与江萧关系匪浅,他真是一个大傻瓜,感觉自己被她清纯老土的装扮给骗了,他一直以为她包装在那层丑陋的外衣之下,是安全的,没想到,原来,这朵掩藏在暗室里的花朵别的男人也懂得欣赏,看来,他真是太意了,才会让江萧捷捉先登。
“我来这里办理一些事情,你呢?”
她一边推拒着他,一把抬头看了一下四周,从身份上讲,她是江萧的老婆,而现在,她们正在江家的庭院,如果被人看到了她与一个男人拉拉扯扯,她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她不想惹那没必要的麻烦!
“我跟温老板过来签约!”他同样撒着小谎,男人俯下头,出奇不意地,张唇在静知裸露的肌肤上轻咬了几口,当做是女人欺骗他的惩罚,惹来静知一声痛呼,一把狠狠地甩开他,姚花帅又吃她豆腐,真是气死了,跟随着压抑的怒斥声肆起。“姚君辰,你属狗啊!再这样动手动脚的。就算你红透了半天边,我也不稀憾做你的经纪人。”
“好,好。”我不动手,怕将她彻底得罪,男人摊开手,耸了耸肩,清幽的眸光在触在她胸脯上几朵红印子时,薄唇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容!
“枝枝,我还要与温老板会合,我先走了。”见目的达到,姚君辰果绝地闪人,反正,现在,她们还没结婚,他有的是机会,江萧,等着接招吧!没想到,咱俩喜欢女人的口味儿都一样呢!
莫名其妙地现身,又匆忙离去,静知有时候感觉真看不透这个姚花帅,感觉他身上一团迷雾,明明含着金汤钥出生,偏偏要闯进娱乐圈,身边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他不会对自己有兴趣的,不过是爱开玩笑罢了,姚花帅一直都爱恶作剧,她一直都想得如此单纯!
都十一点了,江萧还没回来,静知坐在床上,开着一盏小台灯,淡淡柔柔的灯光照射在摊开的书页上,书上的内容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脑子里就浮现这段时间与江萧相处的情景,还有晚饭时,裴姨的一番话:“你们是前世烧了高香,所以,这辈子,才能嫁入江家享福!”
这话让她的心口一阵钝痛,她是从E市贫民窟中走出来的姑娘,可是,工作上,她比谁都要来得努力认真,但是,她的身上已经贴了出生低下的标签,所以,无论她如何努力,在这些有钱人的眼中,还是个一无是处的灰姑娘!
江家有权有势,它的成长应该有一段漫长的历史,没有人生来就富贵贫贱,劳动需要双手去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