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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查此事,担心其中真有隐情,教熙天含冤九泉,一时心忧就失口问了一句,媳妇发誓,当真没存别的心思,也不敢存别的心思。”
说着,她又泣道:“太君是知道媳妇的,媳妇进门这些年,虽然愚笨了些,没能替太君和老爷解什么烦愁,但也从来不敢挑事生非,何况媳妇如今膝下有子,余生有靠,哪里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要行那些不顾身份体面的事呢?”
老太君怒气稍敛,盯着她喘了半晌,这才道一句:“你知道就好熙天出事,差点就要了你老爷的命,这节骨眼上,绝不许再出什么让他忧心的事,有什么话,缓一阵,等丧事办完你来对我说”
这话已经点得很明白了,老太君甚至还顺带的扫了舒欢一眼,目含警告,瞧得她心里一凛:果然不管闲事是对的,否则老太君方才那只茶碗,砸的就不是林氏,而是她了。
只是这边想将事情压下去,却不知纸终是包不住火的。
林氏刚答应一声:“媳妇谨记太君的话,再不敢多言半句。”
门外忽然就有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来:“究竟是什么事不敢多言?你最好现下就说出来”
舒欢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事情混不过去了,再抬眼一瞧,见顾达扶着门框立在外头,脸色阴沉之极,闪着狠戾之色的眼里,仿佛随时都能喷出火来。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抵死不认
第一百三十二章 抵死不认
满屋里鸦雀不闻,姬妾和丫鬟们连呼吸声都不由自主的放缓了。
老太君深知顾达的脾性,一见他那模样,就知道方才她和林氏的对话,教顾达听去不少,不追究出真相来,他绝不会罢休的,再解劝也是无用,干脆就不开口了。
林氏被吼得慌了一下,见老太君又不接言,越发无措,只张口唤了声:“老爷……”
“说”顾达逼近两步,盯视着林氏。
林氏硬着头皮反问道:“老爷教我说什么?”
顾达冷哼一声:“你不是担心熙天的死另有隐情,怕他含冤九泉么?你知道什么,快说”
林氏这才顺水推舟道:“这事我只影影绰绰的听人提了两句,说是熙然和他媳妇在查,老爷不如直接问熙然媳妇吧。”
一句话,将事情推给了舒欢,反正无论如何,具体的事情林氏是打定主意不肯自己说的,免得事后顾达和老太君迁怒,那她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
见顾达阴沉的目光扫到自己这里,舒欢低了头道:“回老爷,我和二爷昨日才回来,对大爷的事知之不详,只深感震惊哀痛,二爷想起就伤心,哭了好几回,都病倒了,我忙着在旁照料了一夜,无端端的,我们怎会想到要去查什么?不知是哪个人影影绰绰说给太太听的,不如唤来问问,想是那人说岔了。”
她又没缺心眼,林氏都不肯说的事,她为什么要说?直接赖得一干二净,难道谁还能拿出证据来说她撒谎不成?
没想这番话一说,不提顾达立逼着林氏唤人来问,单说老太君,倒是意味深长的望了她一眼,不过目光里没有指责,只有深思。
林氏被追问起说话人时,顿时无措了,那是她得知生梅阁白日闭门商谈事情,觉得内中必有隐情,当晚软硬兼施的从顾熙和嘴里逼问出来的,要她把自己儿子推出来,她怎么肯,支吾了半晌,见顾达耐不住性子要发作了,才苦着脸道:“是生梅阁的丫鬟良辰说的,只唤她来问就是。”
良辰
听见这个名字,舒欢面上没露异样,心里却有说不出的苦涩滋味。
原来顾家上下,个个都下得一盘好棋
慧云是老太君的耳目,而林氏当初送丫鬟给她挑时,也早就有布下眼线的盘算了吧良辰不可信,那么美景呢?难道也不可信
想到美景,舒欢心里的苦涩转浓,这两个月来,她同美景朝夕相处,隐隐将她视为心腹,若是美景也不可信,大概她从此就没人可以相信了
她再悄悄抬眼往老太君那里望去,见老太君面上丝毫不露异色,想是见惯了这种安插丫鬟打探消息的手段,都视作寻常,压根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了。
舒欢只好暗自叹息。
良辰就在门外,一传就至。
顾达喝问:“说你给太太说了什么?”
良辰却不惊慌,只是稍稍有些躲避舒欢的目光,开口就道:“婢子瞧见昨日二爷和二奶奶回来就紧闭了院门,喝退了丫鬟,不知在房内商议什么,生怕有什么事,就回了太太一声,除此之外,再没说过什么。”
她说的是实话,但林氏有意拿她顶缸,哪肯这样轻轻巧巧的放过她,当下抬了眼,望住她道:“就这样?我怎么记得,你还回了我,说你二爷和二奶奶在查大爷的事?”
良辰低垂的眼睫轻轻一颤,但语态如常道:“回太太,婢子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想是太太记错了。”
林氏见她心思机敏,善解人意,这才送去生梅阁做耳目的,此刻见她不顺着自己的话往下接,顿时就恼了,牙一咬,憋出两字:“撒谎”
良辰只答:“婢子不敢”
林氏还待继续诱问,满心焦急的顾达却等不住了,直喝一声:“刁婢再不实说,还等着打吗?”
良辰默然片刻,跪下道:“老爷明鉴,婢子说的已是实话,若是要打,婢子吃不住痛,就不知道会不会满口胡话了。”
一般丫鬟吃这么一吓,早就什么话都吐出来了,而良辰态度如此坚决,不是问心无愧,就是心机深沉顾达一时判断不出,但他急着知道自己长子究竟是死于意外,还是被人设计谋害,哪里有耐心跟着耗下去,当即喊道:“来人,拖这丫鬟下去,打到她肯说为止”
一面说,他一面还用阴鸷的目光扫视着林氏,恨她到这节骨眼上,还百般顾忌万般推脱,不肯亲口将事情说个清楚明白。
候在外头的小厮进来拖人时,良辰也不哭喊,只是自己站起来,认命的要随着他们出去,最后还是舒欢心里一叹,出言制止道:“且慢”
“怎么”顾达微眯起眼望过去,讥讽道:“你要替这丫鬟求情?”
“不是求情,只是说句实话。”舒欢稍提了声道:“昨日生梅阁关门闭院,丫鬟们都被遣回了屋内,良辰压根不知我们说些什么,怎能告诉太太说我们在查大爷的事?她一个丫鬟,扯这样没边的大谎,图什么呢?”
林氏抢道:“大白日的,你们关门闭院做什么?”
舒欢答得流利:“二爷大恸之后身体不适,请了纪大夫回生梅阁诊脉,怕丫鬟们大惊失怪的胡传消息,夸大病情,替太君和老爷添愁,因此暂闭了门户,遣退了丫鬟,太太若不信,只传纪大夫来问话便知。”
林氏还待再说,忽听有人唤了声:“太太”
她转眼一瞧,却是顾熙和过来请安,立在门口望定了她,心里顿时有些不安起来。
顾熙和是急躁脾气,昨日被逼不过,才把事情说了,没想自个母亲会借此生事,恼起来不管不顾,迈步进门就直道:“太太不是答应儿子,不将这事往外传的吗?如今怎么逼问起二嫂来了?”
林氏死缠着舒欢不放,就是千方百计的想让顾熙和从这件事里避开,哪想他直接就说出来,这一慌,差点就要上前捂他的嘴了,谁知顾达比她更快,抢到顾熙和面前就冲着他喝道:“孽障,你知道点什么,还不快说出来”
顾熙和被顾达吼得一缩脖子,咕哝了一句:“说就说,老爷也不用这样凶,儿子又没做什么错事……”
老太君也半直起身,急着喊:“不许吓唬他快,到我跟前来”
顾熙和飞奔至老太君跟前,一头扎到了她怀里,委屈的唤了声:“太君……”
老太君立刻心肝肉儿的连声唤起来,听得舒欢只觉肉麻,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再看顾达,也是无奈,不敢忤逆老太君,只好沉着脸,耐着性子,等这祖孙俩先肉麻完。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相煎何太急
第一百三十三章 相煎何太急
顾达此刻的耐心极其有限,顾熙和也不敢过分,撒完娇,倚着老太君,就将他觉得绝影突然受惊十分奇怪的揣测说了。
老太君先摇了头:“单凭这个,什么都不能断定。”
顾达也有些不以为然,冷哼道:“稚子之见”
顾熙和没有争辨,只从荷包里摸出一块糖,搁在了桌上,仰头望向顾达道:“大哥喜欢给马喂糖的事,老爷知道吧?”
顾达点了头,这事他的确知道,有时出门在外,随身带的糖喂完了,顾熙天还会就近找家糖果铺子,买上半包糖果,时不时的给绝影喂上一块,而绝影也偏好这一口,得了奖赏,每每总要欢嘶一声,凑近顾熙天,亲昵的在他身上磨磨蹭蹭。
想起往事,他眼圈蓦然又红了起来,负手长叹。
老太君见他伤心,也低下头,拿帕子抹了抹眼角。
气氛有些哀沉,顾熙和忙道:“那大哥出事前,老爷有没有见到大哥拿糖喂绝影呢?”
顾达回过神来扫了他一眼,再看看桌上的糖,沉吟道:“难道这糖有问题?”
顾熙和默点了头。
顾达蓦然眯起了双眼,思绪跳回出事前的那一刻。
当时他坐在车上,掀着车帘,看着顾熙天利索的翻上了马背,还俯下身去,附在那马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最后亲昵的轻拍了拍马颈,至于喂糖,他似乎没看见……
他刚要摇头,眉头就忽然紧拧了起来。
不对他看见了
撂下车帘的那瞬,他记得眼角余光瞟见一样微小的红色物事飞扬而过,当时没留意,只觉是被风吹卷而过的垃圾,此刻细想,很有可能就是被扔掉的糖纸
他连忙伸手从桌上取了那块糖,低头细看。
红色的桑皮纸
应该是这个
他立刻传人唤了当时在场的小厮和帐房先生来问,但大多数人没有留意,只有一名小厮说他那时就立在马侧给顾熙天递马鞭,因此很清楚的瞧见了顾熙天给马喂糖。
顾达的目光立刻狠戾起来,喝退了无关紧要的人,逼问起顾熙和来:“这糖你从哪里得来的?你又怎么知道糖里有毒”
“糖是落霞院里丫鬟扔出去的,被我捡了回来,找了匹马试过,里头有毒,能让马突然癫狂,过后脱力,只是死不了。”顾熙和道:“老爷若不信,只管找匹马来试试”
这些问题顾熙和昨晚对林氏说时就想得透彻,方才早起去寻顾熙然时,两人也交换过分别后得来的其他信息和彼此的猜测,顾熙然当时一再叮嘱他,此事关系重大,不要泄露出去,他原不想说的,没料过来这里请安,瞧见林氏不守约的走漏了消息,还在逼问舒欢,一时忍不住就揭了。
他到底还是小孩子,想事没那么复杂,何况觉得这一屋子人包括顾达在内,都在认真听他说话的感觉还真挺过瘾,因此见问,就没有顾忌的答了,只是怕事后被责骂,就有意没提顾熙然和舒欢,将他俩做的事,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顾达听他答得自然,没有半点生捏硬造的牵强,当即就信了,没再问下去,一边唤人牵马,一边就心急火燎的命人带过落霞院的丫鬟来问话。
老太君在旁沉默半晌,忽然道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