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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这种人对嘴简直就是掉价
舒欢对她的谩骂充耳不闻,甚至不停步,辨了辨方向,打算先往纪丹青那里去,甩掉原主这极品后娘再做别的盘算。
三名丫鬟也是知趣的,见她假装没听见,自然也跟着假装没听见了,只是面上忍不住会带出两分不平之色。
许氏骂得起劲,不觉声音大了,回过神来发现舒欢已经走远,而路上的行人都对她投射了异样的目光,连忙闭嘴,追了上去,正巧赶上美景在问舒欢:“咱们上哪?要是路远的话,我去雇辆车吧?”
“雇车”舒欢还没答话,许氏先插了声:“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雇了车来你给钱?怪道说有钱人家里的丫鬟都是刁钻成性,就这么几步路,还怕走大了你的脚?”
美景被她呛得往后退了一步,气得说不出话。
这妇人一旦抢着了话,就轮不着旁人出声了,她又好似先前没骂过舒欢一样,转头问她:“这三个丫鬟都是跟了你出来的?”
也不等舒欢有所反应,她眼珠子往三名丫鬟身上一打转,又巴啦巴啦说起来:“模样儿都还不错,就是年纪小了些,回头喊个伢婆子来估估价,兴许还能卖个不错的价。”
当丫鬟的就怕被卖,一听这话,三位丫鬟的脸都白了,直拿眼瞧舒欢。
舒欢原先不出声,是不想同她在大街上争执,此刻见她越来越不识相,不得不呛她一句:“免了,我的丫鬟我自会安排,用不着你操心”
老太君在让舒欢签休书前就已然将许氏给喊到了顾家门前候着,她站了半日又累又渴,想闯进顾家理论吧,看门的家丁轰她轰得毫不留情,软言相告或是恶意威胁也一律无效,因此她早就憋了满肚子的气,方才骂人时舒欢又不回应她,教她觉得好生没趣,这会被这冷言一戳,怒气顿时又炸开了:“你的丫鬟说得好轻巧就你如今这弃妇的身份,还不是要回家吃你老子娘的养你都是没奈何的事了,怎么还能搭上三个丫鬟?自然要卖”
天下真有这样不识趣的人,也真是开了眼界
舒欢一挑眉:“放心,不会连累到你们对了,你们现下就可以回去了,今后我不会找你们,你们也别来烦我。”
许氏没想她底气这样足,那滔天的气焰顿时就蔫了,低头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凑上去问道:“是不是你从顾家带了些钱财出来?”
瞧这脸翻的,简直是刹那之间
舒欢真懒得理她:“跟你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许氏直接拦下了她的路:“我是你母亲”
成天这句她都不嫌腻
舒欢对着她露齿一笑,甜甜的喊了一声:“娘”
许氏被她这反常的态度惊得一怔。
舒欢随即就敛了笑容:“行了,知道你是我娘,可以让路了吗?谢谢”
许氏还未回过神来,那三名丫鬟已经憋不住闷声偷笑起来,这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位二奶奶同二爷在一块待得久了,说出话来都成了一个味儿,时常教人哑口无言。
“你……”如果说舒欢从前待她的态度像冰山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往上烧把火,再拿冰凿狠狠敲打的话,那么眼前的她就给人一种能屈能伸,看你能耐我何的感觉,许氏还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彻底败下阵来,只能悄悄的狠掐一把丈夫,让他开口。
“小欢,跟我们回去吧?”舒富被迫无奈,上前劝解。
舒欢诧异的一扬眉:“哎?这会不怕我回家吃穷你们了?”
舒富厚道些,被她这么一问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许氏忙抢过话道:“不过才添四张嘴,又都是小姑娘,能吃掉多少?再说,小欢你会拿点钱出来养家的吧?”
舒欢看了看她,满脸上都写着四个大字——
厚颜无耻
跟这种人是完全说不通的,舒欢也懒得再说,往旁边绕了两步:“不必了我不会回去,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许氏嚷起来:“爹娘的话你都不听你这是要忤逆啊”
“别拿忤逆这话来压我”舒欢也提了声:“初嫁从亲,再嫁从身,从花轿最初抬进顾家门的那一刻起,我就不用听你们的话了”
被许氏闹过两回后,她自然长了心眼,打听过此处风俗,知道女儿嫁出门,其实就同娘家没什么大关系了,当然亲情深厚的相互帮衬那是人之常情,没有因为嫁了人,就将生养自己十来年的父母抛到脑后的,但她这种情况显然不同,想要断绝与娘家的来往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只是传出去颜面无光,名声难听点,会被人误认作品行有亏,今后想再嫁困难点。
偏偏舒欢一没有找个顾熙然之外的男人再嫁的盘算,二没有相处融洽的亲友来对她指手划脚苦口婆心,那么名声好不好听对她来说是无关痛痒的,就算有关痛痒,也比委曲求全的对许氏这样生性如同蚊蚁一样吸血的人妥协来得强些。
见她如此决断,比上回加倍不好应付,许氏也急了,伸手就拽住她的衣裳,想要施展她那绝招,当街撒泼了
谁知手刚沾到舒欢的袖子,赏心先喝一声:“你要干什么”
紧接着迎面奔过来一道人影,二话不说,先抬腿将许氏踹倒在地上,随后就转头问了舒欢一声:“我来晚了,你没事吧?”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讹人
“小四?”
舒欢回眼,见来人是顾熙和,颇有点意外,也有点感慨。
“没事。”她好笑的摇了摇头:“压根就来不及有事。”
事实真是如此,被拽了衣袖,她自个都没来得及反应呢,别人就替她解决了麻烦。
顾熙和人小力单,只是冲势较猛才将许氏踹翻在地,其实她压根没有受伤,最多吃了一惊,这会回过神来,猜出了顾熙和的身份,想着反正已然同顾家没了亲戚情份,今后也不指望从他们家得到什么好处,就决定先不理会舒欢,讹了他再说,于是索性就不起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打人了恶徒当街打人了”
她这么一哭,自然有几名路人围过来瞧热闹。
顾熙和十分不屑的瞟了她一眼:“就打你怎么着?谁让你分不清好歹动手动脚”
世人多少都有仇富心理,见眼前这位小爷衣饰华贵,显然是富贵出身,而地上坐的那位妇人看着贫寒,又听他出言不逊,自然而然的认为是纨绔子弟欺侮贫妇,不由纷纷出声指责起来,还有位老学究模样的人排众而出,语重心长道:“这位小哥,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圣人有云……”
顾熙和最讨厌听人掉书袋,也听不得圣人两字,压根就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挥挥手直接打断道:“去去去少管闲事”
这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自然惹人加倍反感,再兼着许氏在地上边哭边嚷着自己被踢伤了,要求顾熙和赔偿医药钱,看着仿佛凄苦可怜之极,围观的路人就有些义愤填膺起来。
顾熙和哪里受过这种有口辩不清理的委屈,暴躁起来一个都不理,冷哼一声拉着舒欢就想避到别处。
谁知他才迈了步,就被许氏一把扯住了裤腿,鼻涕眼泪都抹到他裤腿上了,哭喊着:“各位要替民妇作主啊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等着我浆洗缝补换了钱来糊口,如今被这恶徒无故打伤,这可教我怎么活啊……”
“疯婆子”顾熙和被她的鼻涕眼泪恶心出一身的鸡皮疙瘩,提腿想甩开她吧,但她拉扯得太紧,一时半会挣脱不出,急得他也骂起来:“满口谎话骗子一个”
两人纠缠,旁观者议论纷纷,舒富则是皱着他那张经典的苦脸,在旁手足无措。
舒欢瞧这情形不对,再闹下去,他们就算吃不了亏,也要被许氏给弄得灰头土脸,于是就朝良辰使了个眼色。
良辰会意,上前朗声道:“各位别听这疯妇胡扯,是她先无故上前纠缠我家小爷,还说了好些疯话,拉扯着不让人走,这才起了争执,怎么错的就成我们了?”
反正这些路人都是陌生的甲乙丙丁,就有人认得顾熙和,也不可能认得脸都哭成一坨碎麻花的许氏,因此许氏半真半假的胡扯,她也半真半假的胡扯,两下里也算扯平了。
赏心也跟着上前道:“对嘛我们家小爷去招惹她做什么,更犯不上打她,她说她被打伤了,那是纯心讹人”
路人一看这两位小丫鬟,清清爽爽,说话也干脆利索,不由心生两分好感,再有些人,听许氏自称伤了,但见她说话哭泣精气神足得很,不像有什么伤痛之人,就有点半信半疑起来。不过这种事情你说你有理,他说他有理,七嘴八舌仍然不容易分辨清楚,于是就只听见一群人在那里乱轰轰的说话,搅得人头都要生疼。
舒欢避开两步,退到许氏视线的死角处,生怕许氏闹到没招了又想起她来,那这事就再没完了,顺便的,她招招手,将美景唤到身前轻声吩咐道:“还记得纪大夫住处?”
美景从别院跟着回城时是到过丹青居的,回想了一下就点了头:“记得。”
“快去,将纪大夫请来。”
“好。”美景转身就跑。
舒欢就挑了个阴凉处,闲闲的看那群人争个不停。
丹青居离顾家本就不远,这事又闹在半途中,不多会工夫美景就带着纪丹青来了,先声夺人的道一声:“大家让让我请了大夫来,教大夫瞧瞧,若这位妇人真被打伤了,我们家小爷自然赔钱,若没病没伤,就是她有意讹人,谁是谁非大家也好看个清楚。”
顶着大太阳看热闹也是一份苦差,议论了半日,围观的人也有些腻味了,一听这话,自然让了路出来,好方便大夫去验伤。
有伤没伤,别人不知道,许氏自个再清楚也没有了,眼见纪丹青就要走到面前,她就有点慌,扯着顾熙和裤腿的手越发使了劲拧,惶惶道:“男女有别,又当着人,这怎么好让大夫瞧的……”
纪丹青走过去温和一笑:“没事,我只把脉便知。”
他人品出众,语声温柔,再这样一笑,瞬间就秒杀了在场的大多数人,那是一种对美的事物很纯粹的震撼,舒欢看着一群人愣了愣神,心里好笑的想,纪丹青就差没安上一双翅膀了,要不他这形象,倒适合扮演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息的天使。
许氏也被他的笑容晃了神,手里再一用劲,只听“刺拉”一声
顾熙和那用料讲究的裤子,哪里禁得起这样的摧残,直接就被扯裂了一道大口子,尽管只露了小腿,尽管他还是个孩子,这一变故也使得他促不及防,立刻涨红了脸,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最后骂了句粗话,一叠声的喊着纪丹青道:“快替这疯婆子瞧,小爷我受不了了”
辈份是舒欢的娘,但古人成亲相对较早,许氏年纪不是太大,还不到能老着脸,无视男女大防的年纪,因此也尴尬了一下,这就忘了要再找借口不让纪丹青瞧伤了。
纪丹青伸手在许氏腕上一搭,垂着眼沉吟半晌,忽然笑了:“有点严重。”
“什么?”许氏闻言又惊又喜。
纪丹青放脱了她的手腕,从怀里扯出一条帕子抹了抹手指:“我说你肝火旺得有点严重,今后要多平心静气的保养,少发脾气,少食辛辣之味,最好入夜就歇息,多睡多喝水。”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