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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里,我不禁开始怒视这种无法无天又没人性的混蛋。
“过来。”池中寒撑开了自己的双臂,酷酷地朝我抬脸,看那架势就是要我为他宽衣。我脸一抽,继续坐在桌边,一动不动。
明明有的是下人,为什麽要我去做那种事?我又不是他的奴隶。
见我不动,池中寒那吹了风霜的脸有些愠火,“是谁要为本王做牛做马的,嗯?”
“……”
是我说的。
这几天也未见到兰悠,不知她目前怎麽样,现在还不是逞强的时候,只好忍一时算一时。这麽想著,我才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发现池中寒的大衣上染了薄薄的一层……雪!
“咦?外面下雪了?!”因为太过惊讶,一下忘了我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份,直接就问出了口。
没办法,生长在南方的我,又未出过远门,白雪这是头一回见著,太过神奇的事物总能让我一时忘却不愉快。
不想,这男人竟然回答了我的问题:“嗯,只是小雪。”然後高我一节的双手随著我脱衣的手势,配合地把大袍退了。
“真的?哇……”抱著那雪化了的大衣,我惊喜地直往外瞧去,恨不得马上飞奔出去,湿了衣都没发现。
“本王允许你出去看看。”池中寒的声音响起,我惊讶地回头看他一脸的平静。
“真的?”
问著这样的话,我人已闪到外屋的门边,院里淅淅地飘著浮轻的白雪,很小,却未带著雨,所以看起来很来飘逸,很美。
“哇!真的是雪。”望著外面的飘雪,我有股冲出去的冲动,回头想看看那男人的脸色,却发现他也跟出了外屋,就坐在了他那专属的暖塌上,那双桃花眼不知看向哪,嘴吧却道:“茶。”
……哈?在跟我说?
左右看看,屋中也只有我了。
“还不挂起来?”池中寒出声招回了我的魂,发现他盯著我抱在怀里的大衣,这才发现自己的衣也湿了一片,才觉得有些凉意。
“啊?哦……”把大衣挂到屏风之後,我回到外屋,看著男人似乎还在等我干活。
行!
做下人总比做那些奇怪的事好。我自我安慰。
出了屋,“嗯……一般倒茶是要去厨房的吧?厨房在哪儿呢?”我正想著要上哪去倒茶,门口转到我面前的是绯雪,她双手端著一杯茶,递给我。
“……谢谢。”接过茶,我转身回屋里,池中寒就靠坐在那儿,也不干别的事,似乎真的在等我的茶。
努努嘴,我把茶放他靠著的矮桌面上,“茶。”
不是我矫情,实在是我没办法这麽快忘记这混蛋前不久是如何虐待我的事。虽然阿爹说过,人不能有恨,因为有恨的人一生都不会快乐,可我还是需要时间来平复。
池中寒眼里有火,却不知为了什麽隐忍著,让我看得很是惊奇。这个无所不做的男人倒底为了什麽委屈自己,而隐忍著没有发怒?他的怒火,应该是冲我来的吧?还是别的什麽人惹到他了?
反正也觉得自己没办法想明白,於是也就懒得去想了,见那男人无声地端起茶,我犹豫一下才开口:“那……什麽?兰悠呢?还有那个小孩。”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受这种苦。
抿著茶杯盖,男人悠哉自得地啐了两口,又优雅地下入茶杯,才缓缓抬首,这一过程就用了半刻锺……
我觉得我的脸部都在抽搐了。
“让无冷带你去。”终於,那位大爷开了金口。
“哈?”很果断的,我没听明白。
池中寒懒懒地再看我一眼,一脸的‘你爱去不去’的模样,於是,不管听没听明白,我很识趣地直接出了屋门。
出了屋就远远地看到那第一护卫冷无言倚著走廊的柱子,状似在假眠,又似在沈思,我快步奔过去,想唤他带路,却都未走近,他便转身径自地走去。
“无言?”我跟在後面试图地唤了一声。
那背影没有停下来,而是不急不慢配合我的速度似的走著,“公子是要先见兰悠丫鬟还是那小孩?”
“……”原来,他知道我要叫他做什麽。
想了想,我说:“先去看那孩子吧。”一直都为那孩子的性命堪忧,心中隐隐觉得不安,所以很自私地希望那只是普通的抢劫案。
冷无言带著我绕过了两个院子,才到了一座相对於寒轩来说,较普通一些的院子,这院子并没有池中寒那院子那般大得离谱,相对的,很清雅。
没顾得再观看,我跟著冷无言直接到了一屋子,那屋子其实只是一间房,没有客厅或外屋。拐过屏风处就能一览那张杨木大床;靠著床头坐著一孩子,正无神地垂著双眼,那样黯然伤神、郁郁寡欢、心神忧伤且带著沈痛的模样……不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表情。
心一沈,有些难受。
理了理自己的心绪,我轻步走了过去,那小孩子很敏感,我都未走近,他已慌张抬首,瞪向我这边。
见到我之後,那充满戒备的眼神一迟疑,带著疑问先开了口:“你是……救我之人?”还是孩童该有的清脆的声音。
先被那孩子突如其来一瞪眼,我立在几步之外,现在被问,才回神,尽量和颜悦色,“不是,是这府宅的人救了你,他们把你带回来,找的大夫。”
那孩子摇摇首,否认我说的话,“不,应该是你,我记得你的气味。”
“……”气味?
第040章:何去何从
“什麽……气味?”
小孩子咧了咧嘴,那干枯如柴的唇,有些干裂,我微蹙了眉,赶紧到桌边倒了水,送到那孩子面前,他却未饮,只是看我。
我有些不解,“你应该是渴了,为何不喝?”
小孩黯然地垂下眸,才回道:“水里有毒。”
“有、有毒?”我大惊,端著杯的手一抖,险些就摔地上了,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回头去瞪还在门边的冷无情,对方只是冷淡地没有回视我,那表情毫无波澜。
“这都只是普通的茶水。”
冷无言向来话少,这已经是他的解释了,我能听懂。更是不解了,回头去看床上的小孩,他那恐惧的模样,也不像在说谎,或者……跟他受伤的记忆有关?
不得已,我把手中的水一饮而尽,然後拿过桌面的壶,来到小孩的面前。
“我已喝过,无毒的,你放心喝吧。”
那小孩见我一饮而尽杯中水,已震惊得张大了那干枯的小嘴,听到我带著诱哄的话,他才稍稍的回神,盯著我手中的杯,犹豫著。
“如果有毒,我早已死了,而且如果为了毒死你的话,就不会救你回来了。”我轻声细语,可心中揪著难受。
是经历过怎样的大事,才使原本该天真烂漫的孩子变成如此戒备愤世嫉俗?
忍不住,也不管对方会不会排斥,就伸手去揉揉那小脑袋,“现在,你安全了,不用再害怕了。”
即使这不是自己的府邸,自己也没有说话的权力,可我就是相信,池中寒不会让这麽小的一个小孩子轮落到外边街头去的。
小孩这才接过杯,喝得很急,呛得很厉害,却还是不舍得放下杯,直到我手中的壶空空如野,他才满足地再靠回床栏。
把水壶放回桌面,有婢人再送来一壶,然後把空壶给撤了出去,我看看床上的小孩,想了想,最後决定也一道离开。既然池中寒已救下这孩子,以後自会有人负责了,已不是我的责任了。
我这麽想著。
与我扯上关系,并不是件好事。
“你要走?”小孩出声,急急地阻止我离开。
看他似乎要下床,我赶紧过去阻止他:“你做什麽?有伤在身,不要乱动。”
小孩一把抓著我的衣袖,眼里是哀求:“不要走……”
这、这是什麽情况?
就因为我给他水喝,他就依赖上我?
“我知道是你救的我,我知道的……我现在无家可归,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好怕,好怕睡著……”小孩一直假装出来的坚强在这一刻破碎,不知是害怕、还是恐惧、悲伤的泪水‘劈里啪啦’地掉,紧紧拽著的我手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心一软,原本无奈的我,把哭得一塌糊涂的小孩子拥进了怀里,想著就在前不久,自己也如此号啕大哭过,有种同病相怜的错觉。
我不知道这样的小孩子经历过何等的惨事,我也不太想去忆自己在这之前经历过何等的惨痛,至少,我们现在都还活著,至少现在的我们知道,明日还是会来的。
小孩子哭累了,在我怀中睡了过去。他的睡容很可人,嫩嫩的脸上,少了醒时的警惕与戒备,多了份这年纪该有的天真无邪。
小心翼翼地轻放他回床躺好,为他掖了掖被,我才转出了房,轻手轻脚地关好了房门,转身望著外面越飘越大的白雪,这时我才忆起,我还不知那小孩的名讳。
“也罢。”双手交叠在身後,我仰望著灰蒙中带著星白的天空,不知何去何从。
“公子,外边冷。”绯雪的声音,半著冷雪落下,而身上却多了一件温暖的大衣,我看她,这才笑了脸:“我与你也无区别,不必唤我公子,也不必为我服侍。”我也不过只是一下人。
池中寒的意思我是懂的,他不杀我,我身上有伤他不好再施刑,所以要我为奴为隶,既然如此,我还有什麽资格让她唤我一声‘公子’?还有什麽资格要她为我披上暖大衣?
绯雪依旧垂首,依旧恭敬,“这是王爷之命,奴婢不敢违命。”
心中冷笑,“也罢。”
爱怎样就怎样吧。
明日是会来,只是不知会变成何样,我执著也无用。
“你带我去兰悠那儿吧。”不管不顾自己现在的身份尴尬,心清明了都无所谓淤浊黑暗。
“公子,王爷交待,晚膳您必须在场。”绯雪为我带路,也不忘提醒,我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不意外。
兰悠见的我到来,很激动,激动到又大哭了一场,我有些无奈,最近都是痛哭节吗?个个都哭。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拿布帕为这盈盈玉女拭泪,我透著心疼的话语。
兰悠抽咽著,脸扑红扑红的,不知是因为大哭过後的关系,还是因著别的,那双红红的眼,飘了视线,不敢与我对视。
“我、我……竟然在公子面前如此失礼。”兰悠声音都有了些沙哑,带了媚劲,撩人。
我笑笑,“这哪是失礼?今後我们就不用计较这些了,还是……你怪我连累了你受罚?”
“没有!没有!公子哪是连累到我了?明明是我拖累了公子!若不是公子,我、我……”说著,那声音又开始哽咽。
“好好好,你说是什麽就是什麽吧,别再哭了,哭得我都心疼得紧。”一急,我开始胡言乱语,说了些暧昧的话也不自知。
兰悠羞赫地垂眸,却也未再哭了。
我正不知再说什麽好,只见兰悠张望四下,才小声地问我:“公子,您那日出了王府就没回来过对不对?直到王爷把您带回……”偷窥我的脸视,兰悠後面也没再说。
第041章:一半真相
“嗯,那日说去见轩墨其实就是为了逃离王府,之後怎麽回来的,我也记不太清楚。”当时我已不省人事。
“那……在府里待了三日的那个,果然是假冒的!”兰悠恍然大悟,又是惊奇:“公子,是什麽人在冒充公子,他有何目的?”
我被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