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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用错地方。你替我斟酌词句回他一封,便说‘弟以为:点点星光,怎敢与日月争辉’,让他把心收回肚子里,好好做他的监察御史。”
“是。”
柳晋想了想,又道:“今日先去船行,见见那些船商,将下一批的海货先定下罢。”
四喜一早晨的功夫帮厨房把十几个大水缸唰了一遍,又与几个家丁一起把闲置多时的马棚翻修一新,有北边来的马商送了十几匹契丹马来,皆都关进新马棚养了。到了午时,休整花园的刘四叔跑来请他帮忙修剪正房花园里那排树的枝桠,四喜应了,随意吃了点午饭便过去帮忙;花了两个多时辰将这围了正房一圈的林木修剪平整了后,满头大汗的四喜坐下来背靠着大树歇息。这园子平时照顾得极好,花草树木皆繁,园中的花卉据刘四叔说都是些名贵物,不过四喜也看不出其和路边的野花有什么区别,只懂得瞅着漂亮看了舒服便是。
休息了会,看到前边的水榭凉亭,不由得想起了那夜所见的陈玉儿;四喜自怀中将妥帖收藏的金玉珠宝花簪取了出来,轻轻摩挲上面精致的珠花,脑中浮现当年扎了头发穿了男孩儿衣裳跟着他在市集上瞎跑嬉闹的小小少女,想起她看到这发簪便小眼神儿流露出渴望贪恋、却又强自压抑了不敢说的乖巧模样,胸中万千柔情不由弥漫上来,嘴角也不自觉的往上提起。
也不知她还记不记得这根簪子,若是我送了给她,她会欣喜么?四喜暗暗叹气,又想起当夜亭中端坐的她,如今已是个实实在在的贵妇人了,还看得起这粗鄙之物么?
四喜微摇摇头,将发簪放进怀中收好,手一撑站起来准备回去交差,结果一转身立刻唬得不行,柳家的家主柳老爷,居然站在他身侧五、六步处,面色阴冷的正看着他;四喜心跳加快,老脸通红,居然被主人家看到他偷懒休息,自己被责骂几句倒不打紧,牵连小姐也丢人可怎么行,躬身垂头喊了一声:“老爷”,脑门上已是大汗淋漓。
柳晋板着脸,鼻子里面哼了一声算是回答,扭头转身走了;后面的柳安、卫夫二人目不斜视地跟上,就似没有看到四喜存在一般。
四喜垂首呆立原地,待人都走远了,才赶紧跳起来跑回西园。
到黄昏时柳安传话过来,说家主要在花园摆晚宴,一众家人立刻忙碌起来,先是仔细清扫一遍庭院,又搬了桌椅,摆上果食,府中所养的歌妓舞妓尽数侍立在侧;待到柳晋与几名清客入席后,几房夫人也先后到来。
四喜与几名精干得力的下等家丁站在园中一侧墙下听用,意外地发现前日半夜所识姓季名啸字文秀的白面先生也在座,还是坐在上席,挨着老爷与那卫先生
,不时交谈,看似甚密;王子元王大哥也在其中,只是一人独坐席尾,黑着脸闷声饮酒,像是有谁欠了他钱一般。
宴席进行了一个多时辰,散席后,四喜与几个力大的家丁将桌椅搬回屋中,正打扫时,有小厮来传他去正房听命;四喜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便跟那小厮走了,心下暗自忐忑:不过是偷少许懒,吩咐周管事来斥责几句便是了,还要老爷亲自来么?如何是好?
11
到了正房前,那小厮领他绕了抄手游廊到左边耳房的一间精致卧室内,四喜打量了下这间卧室,看去不大,比下人所住之室自然是讲究许多,便是比以前陈府老爷住的也不算差。那小厮指了指桌上一个青瓷罐子说:“将那酒喝了,在这里等着。”便关门离去了。
四喜规规矩矩地站在房中,等了一会觉得腹中饥饿,这间卧室所在位置又比较偏,十分安静;不过四喜也没胆子在这里找吃的,更不敢出去问人是否有饭食。苦等了许久后,也未有人来,目光便转向了先前小厮所指的那个青瓷罐子,大着胆子过去拿起来看了看,见是一酒罐,开了盖便一股浓郁酒香扑鼻而来,四喜馋得吞了吞口水,心想小厮既然说是给我喝的,想来喝了也不会被骂,便举起罐子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柳晋散席之后吩咐下人去将那头熊唤来,谁料刚准备更衣,卫夫与季啸便偕同而来,把他堵在客厅中,将延误了许久没有听的各下游门面的汇报一一道来;柳晋强撑着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硬是被他俩磨了一个多时辰,那季啸临去时,还故作亲密地靠过来,在他耳边狡狯地道:“再称他做蠢材,我便收拾你。”直把柳晋气得几乎吐血,维持了多年的冷静面具差点崩溃。
憋着上下两股火去了耳房,早有贴身的小厮远远地将各处路口堵了防止有人来打搅;柳晋推门进屋,一眼便看到桌上的青瓷罐子移了位,轻笑一声往内室看去,那熊果然正倦着身面朝下趴在床上;柳晋慢悠悠地走过去,边走边将袍子领口解了,走近后,见那熊朝外的一面脸色极红,双目紧闭,略弓着身,衣裳凌乱,呼吸急促。
柳晋弯腰伸手摸了下他的脸,入手极烫。四喜混沌中只觉热得不行,体内似有火炉一般,烧得他头晕目眩,全身无力;忽地脸上被清凉之物碰触,四喜睁开有些溃散的眼睛,看见前面有个人影,便伸手去抓,只是被重剂量春药煎熬了近一个时辰的他实在没有力气,往日充满力量的健壮手臂此刻软绵绵的,反被对方握在手中。
对方肌肤冰凉的触感令四喜忍不住想要更多,勉强撑起身来想要去抱住他;柳晋心头也是颇愉快,方才被人磨时间的不快一扫而空,他没想到这熊会这么主动,笑吟吟地坐到床上,任他扑上来软绵绵地抱住;紧贴着这精实的肉身,一股混合了汗味和体味的浓郁气息扑面而来,熏得柳晋脑中轰地一声迅速发热,气血上涌,双手立刻去解对方本就凌乱的衣裳。
四喜脑中混沉,只觉得怀中人抱起来极舒服,与对方肌肤接触处似乎能略略缓解他身上莫名的燥热,无意识地紧搂着对方,仍其上下其手也全不反抗。
柳晋三下两下将四喜扯得精光,身体微一用力便将他按到床上;四喜迷蒙间全然不知,只伸手来搂柳晋,柳晋轻笑着由他抱了,一手将四喜的脸板正,在这因意乱情迷而显得异常诱惑的英武面孔上啃了几下,一手扯掉了自己的腰带,附到四喜耳边,以魅惑地嗓音急促地道:“别急,来了啊。”
四喜迷茫中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被人大力分开,接着下身传来强烈的刺痛,剧痛让他昏沉沉的头脑即刻清醒过来,拼命聚拢了心神看去,见一张俊秀娇俏、丽而近妖的面孔近在咫尺,一双凤目满溢着狂乱的情欲正直视着他,轻薄的嘴唇挂着一丝浅笑,惊得四喜魂飞魄散;还未等四喜反应过来,下身又传来被穿刺的剧痛,四喜一声惨呼,抬手尽力去推,却发现双手酸软无力,连伸直也不能做到。
柳晋注意到四喜表情的转变,从意乱情迷到惊愕再到痛苦扭曲,知他已清醒过来,然而四喜的惨叫声以及试图挣扎却无力反抗的健壮身躯,对他来说却是最棒的催情剂,强烈的征服感与肉体传来的快感令他大脑几乎不能思考,只凭本能加大侵袭的力度。四喜又惊又吓,下身的刺痛又连续不断地传来,震得他眼前发黑,没撑多久便昏厥过去。
12
待四喜在饥饿中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正午。往日里一醒来便虎跃下床的他今日挣扎了半天才爬起来;床上一片狼藉,柳晋早已不知所踪。
四喜勉强坐起身,下体隐秘部位的刺痛让他一下子跳了起来,又趴坐着缓了半天气,将衣服穿上了,却不见那藏在里衣里的玉簪,惊出了一身冷汗,顾不得疼痛四处翻找,好不容易在床里靠墙的夹缝处找到,摸着上面的珠花,眼中一酸几乎落下泪来,强自忍住了,将床被理好,忍着股间不适推门出去,想先回了房再说。
一名小厮在房门对面的亭子里坐着,见他出来便一阵小跑过来,冲他笑道:“喜哥儿么?柳管家吩咐你醒了以后去正房吴管事处报到,将你从西园转到正房了。”四喜微低下头强忍心中怒意,干巴巴地道:“不了,我还是留在西园。”
那小厮惊道:“咦?你怎么回事?你可想清楚了,主房的月钱比西园可不是只高了一倍两倍的事啊!”四喜胸中满腔怒火,也不欲与这小厮多说,握紧了拳头自行离去,留下那小厮在那里一头雾水。
四喜回到西园,正吃午饭的周管事见了,过来问他:“柳管家说你转去了正房?是什么情况?”一想起昨夜之事,四喜便咬紧了牙关,太阳穴处青筋暴露,但他终究是宽和的性子,强行挤了些笑容出来道:“正房那边事精细,我做不来,还是不去了。”周管事听了,笑着拍拍他的臂膀道:“可惜了,那边的月钱可高。吃饭没?没吃过来坐。”四喜点点头跟他过去坐了同吃,饭后回房里换了套衣裳,拿毛巾随意擦了下身体,便出来上工。
身体虽然比起平日不适很多,那隐秘处的难受更叫他痛苦不堪,但相比起肉体上的痛苦,精神上的打击对四喜来说要更大一些。做了十来年大府邸的下人,他当然知道贵人们有养漂亮娈童的喜好,但这对五大三粗长手长脚的四喜来说是完全不搭界的事,他也没想过会有人对他抱这样的念想。那姑爷看去是个正派人,谁知竟是个好男风的,这也罢了,大户人家的事,下人哪里说得清楚?只是想到自己堂堂八尺男儿,竟被人视作玩物般任意肆虐,这种自尊心被践踏的强烈羞耻感,只要是个男人,便无法容忍;即使是如四喜这般生性宽和的老好人,也恨不得踩在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狠狠揍他一顿出气。
四喜愈想愈气闷,又无从发泄,只拼了命的做事,将其他家人的工作也一并揽来做了,家丁们虽奇,却也没有好奇到来问他,反正乐得清闲,便由他去。
却说那柳晋,发泄一通后美美睡了一觉,第二日起来神采奕奕地去各分店巡回,又连续见了数家外地来洽谈的商行,连续见了几拨人依然精神抖擞,看得柳安啧啧称奇,当下使人去通知周管事,将昨夜那个陈四喜转到正房来。午时过不多久,小厮跑来报说那陈四喜执拗不肯来正房,柳安看了眼正与人商谈的老爷,一想传唤那陈四喜从西园过来也不费多少时辰,便不再说什么。
又说陈玉儿,初过门时柳晋与她夜夜厮守,后来便淡了些,近日忙碌起来便是全然顾不上她了;不过陈玉儿本就是温顺的性子,有也好,无也不求,再加上柳晋给予她的吃穿用度、分配来的下人都是极好的,对她的偏好也多加注意,是以她并无甚怨言,还满心欢喜郎君如意。
这日陈玉儿早起了,正房那边又有两名小厮送了滋补的药材过来,陈玉儿心中甜美,面上仍做矜持地收下,打发了小厮后,便在房里看书。到了近午时,二夫人携着几个婢女来了,进门便行了大礼,坐下闲谈了几句后,二夫人宫氏提起,说是有处酒楼名曰凤来楼,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