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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回身,就见到一个兽人正低头向受伤前腿咬去,急忙出声喝止:“不准咬!”
他很少这样大声说话,现虽然因为疲惫和失血声音有些沙哑,仍然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而那个前腿受伤兽人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发现百耳正一瘸一拐地向自己走过来,显然那句话是冲着自己说,于是解释道:“我腿断了,不咬断话会很麻烦。”说到后,他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虽然每个兽人进入打猎生涯时候,就做好了会残废准备,但等这事真正发生自己身上,还是会觉得难受。
百耳已走到了他旁边,并没有回答他话,因为腿上伤,他无法蹲立,因此只能席地坐下。仔细检查过兽人伤腿,发现只是骨头被咬断了,白生生断端刺破血肉,显露外,但是肌腱和血管受损并不大,如果接好了,这条腿是完全可以保住。
“给我找几根这么长木棍来,要直。”百耳对着离自己近兽人说,用手比划了一个长度,“再撕两条兽皮索。”他并没有去管对方怎么山洞里找出木棍来。
“百耳,我这条腿……”受伤兽人先是迷惑不解地任由百耳摆布,现才有点反应过来,不由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问。
“也许……”百耳低声应,并没保证。他长年上战场,对于一些粗浅常见外伤都能够熟练处理,接骨也其中。经过了几个月相处,这里兽人身体他不再像刚来时那样一无所知,知道他们恢复能力其实比上一世人还要好,所以断骨什么,其实也应该能够接好。
没过一会儿,两根比兽人拳头还粗木棍便递到了百耳手中,百耳看了下,从兽皮袋中掏出一把石刀,“把它们剖成两半。”他喉咙焦渴,眼前发黑,知道是失血过多反应,已经没有力气让他浪费,所以这样简单事也不得不吩咐别人。
作为一个将领,难受不是看到自己手下兵战死,而是看到他们伤残,既不能再上战场,又不能依靠力气种田养家。而朝廷发下抚恤金经过重重盘剥,真正能到他们手中几乎没有多少,这样兵士终大多会落得穷困潦倒,无以为生下场。他职时,虽然已经力改变这种情况,但终究沉疴难除,除了能护着自己辖下儿郎外,对于其他兵将,他也只能叹一声莫可奈何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自己明明也受了重伤,仍然坚持想帮眼前这兽人接上骨原因。每每想到小耳兽袭击部落那一晚,有个兽人亲自咬下自己断腿情景,虽然明知那时有族巫,他就算冲出去估计也做不了什么,反而会引起祸端,但是还是会觉得很不舒服,尤其是那个兽人后来还成为他同伴之后。他一直想,也许那个兽人原本是可以不残废。
木棍剖好后,百耳便慢慢摸索着给兽人将骨头对好了,又仔细地摸了一遍,确定无误之后,才绑上夹板。因为过程中需要大力牵拉,等完事后,他额上已经覆上一层薄汗,眼前一片模糊,几乎看不清人。
“不要用这只脚走路,养上几个月,就好了。”后不忘叮嘱,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语气依然不紧不慢,如果不是话一说完人便往后倒了下去,估计旁人还会以为他好好呢。
“百耳怎么了?”能动兽人都围了过来,经过几日相处,加上刚才突围时百耳出色表现,他们已经完全将他当成了能够并肩作战朋友。
“没事,还有气。”接住百耳是图,原来自从百耳开始接骨起,他就一直旁边看着。他和萨因为开路,受伤也不轻,但是还不至于残废,养上几天就能好。当听到百耳有可能为歧接好腿骨时,他就坐不住了,强拖着伤体站了他后面,既期待又忐忑,想看看他会怎么做。正如场其他兽人一样,他也预感到了,百耳能接好断腿对于他们兽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然而,当他刚说完那句话,脸色就变了,显是直到这时才发现百耳身上所受伤丝毫不亚于他们。
对于处理伤口,兽人们都没什么经验,大都是靠舌头舔舐清理止血,然后等着它自己好,如果部落话,族巫会给他们喝点不知道有没有用药,便算是了人事。但是亚兽和兽人不同,亚兽体质较弱,没有兽人那样强悍恢复能力,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亚兽都是被保护得好一批人,几乎没人受过这样重伤。他们印象中,亚兽只是轻轻地磕到碰到,都会痛得大呼小叫,从来没见过像百耳这样受了那么重伤,还能不吭一声,镇定自若地为兽人处理好断腿才倒下。
“怎么办?”兽人们都傻眼了,看着亚兽身上狰狞伤口。
“给他舔舔吧。”一个兽人提议,话音刚落,所有人目光唰地一下全落了他身上。“怎……怎么?”他吓了一跳,有点摸不着头脑。
“好主意。”歧说,他离得近,就要伸头过去,打算给百耳舔舐少了一块肉腿,但还没碰到,已被人抢了先。却是今次唯一跟出来那个小兽人。
小古因为身手灵活,加上兽人们都有意无意地护着他,所以受伤轻。看到百耳倒下那一瞬间,他就慌了,就像当初阿帕离开时那样恐惧和无力。一听说舔话也许能让百耳好起来,当即毫不犹豫地扑了上来。
“让古来吧,除了值守,其他人都抓紧时间休息养伤。”图拿了块兽皮铺地上,将百耳背上弓箭取下,然后把人小心地侧放上去,自己则化成兽形趴了另一边撑住他,以防他躺平压到伤口。至于清理伤口事,只有交给小古了,无论怎么说,百耳都是一只亚兽,兽人们用舌头给他舔舐身体总是不太好。
他们藏身这个山洞位于半山之上,上来路十分陡峭,一行人全是化成人形才爬上来,野兽就算能上来,数量也不会多。至于山洞里,上来之前,已被清理过,并没有野兽或者其他动物留下痕迹,所以暂时还算安全。不过这山洞很深,因为情况紧急,并没能往深处探查,因此图还是让两个兽人守了里面入口处,以防万一。
山洞里呼吸声此起彼伏,不时还带上一两声重重鼾声,兽人们都累坏了。图却有些睡不着。他回想着兽潮中时,百耳有条不紊地下达命令,不时变换着他们位置,虽然看上去麻烦而琐碎,但不得不说那样对抗不可计数野兽时,杀伤力大,又能让防御数倍增强。他从来没想过与野兽拼杀还能这样,因为当时杀红了眼,耳中除了百耳不时响起沉稳命令声外,便是满眼鲜血,如今再要回想细节却是不能。只是知道,如果没有百耳用声音将他们紧紧地绑一起,就凭他们这几个人,满山遍野兽群冲击下,只怕早就连骨头都不剩了。
百耳究竟是怎么做到呢?他半阖上眼,状似休息,其实是努力回想当时情况。
“祖母,孩儿不孝……”几乎是半趴他身上百耳突然说了句话,图一惊,睁开眼,回头看去,发现百耳眼睛仍然紧闭着,并不像醒了,才又放松身体趴下。
“……北夷来犯,必从天涧峡入……诸将听令……”百耳身体抽动了一下,再次开口,只是语音含糊,加上腔调古怪,让人听不懂他说什么。
图疑惑地撑起头。
“图,百耳身上好烫。”趴百耳另一边时不时他伤口上舔上两下古开了口,金*眼睛里闪烁着焦急和恐慌光芒。古记得,当初阿帕离开前,也是这样烫。
图回头用鼻子碰了碰百耳额头,顿时被那滚烫温度吓了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总是会词不达意,明明知道要写什么,就是找不到合适词来表达,太痛苦了。
关于两什么,我觉得有点困难。一般我写得顺畅时候就会多点,写得不顺畅时候,能够不断就了不起了。还有姑娘们提过国庆放假,我量努力吧,希望到时能多一点,但不能保证。
然后,谢谢小忧手榴弹,还有一位朋友火箭炮,窗口上面显示出来,后台也没名字,只能这样谢你了。
49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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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兽浑身发烫会死。”歧因为腿问题;睡得不是很安稳,一听到两人说话就醒了过来;担忧地说。他以前看到过生病发烫亚兽拖了一晚上之后;就再也没醒过来。
有几个兽人被说话声惊醒,围了上来。
“给他喝点水吧。”看到百耳干裂唇;萨提议。
“给他喝兽血,昨天百耳救腾就是这样做。”这是见过百耳抢救腾漠说。
“对对;再给他搓搓胸口。”
“要不我们去弄点腾云兽骨头……可惜没有族巫血。”
兽人们七嘴八舌地说;主意出得是五花八门,而且每个主意他们都很认真地试了一遍,除了没弄到族巫血外;连腾云兽骨都冒险出洞给弄了来;为此,角差点连命都丢了。由此可见,一旦得到兽人真正认同,也会得到他们无所保留付出。
不管那些办法有用没用,总之,百耳是被他们折腾醒了。
“兽皮……沾水……擦……”当几个目光焦急兽头中间夹杂着一两个人头映进他眼中时,他混沌脑子终于出现一瞬间清醒,哑着声音吐出几个字,话没说完,又昏睡了过去。
“百耳说用兽皮沾水擦。”古先反应过来,顿了下,又沮丧地补了句:“他又睡了。”
“用热水还是冷水?”
“这么烫,用冷水吧。”
“擦哪里?”
“百耳没说……哪里烫擦哪里吧……”
“这样就行了吗?”
“继续擦……再给他喂点水……”
询问与不确定中,兽人们手忙脚乱地倒了兽皮水袋里面水,用兽皮沾着,几乎擦遍了百耳□外所有肌肤。一直忙到第二天天现曙光,百耳身上温度终于降了下来,人也终于睡得安稳,不再像之前那样烦躁不堪,胡话不断。
兽人们都累惨了,懒得再找合适位置,就这样趴百耳周围休息起来。
“图,百耳会好吧。”小古眼睛里布满血丝,满含期待地问。
“不知道。”图因为一直趴那里撑着百耳,所以大半皮毛也被粗手粗脚兽人们弄湿了,他不舒服地动了动身体,回头叼住百耳身上兽皮,将人往干燥地方挪了挪。
“百耳不会死!”古很不满意他回答,大声说,似乎想借此压下心里不安。
“小声点,你想吵醒大家吗?”图不悦地瞪了小金狮一眼。
“百耳不会死。”古听话地压低了声音,却仍然固执地非要对方同意自己话。
“你现已经能自己打猎了,百耳死不死,对你都没什么影响吧,他又不是你阿帕和伴侣。”图有些不解。他们对于战友虽然会心力,但如果真救不活,那也是兽神意思,并不会太难过,所以古反应不免显得有些奇怪。
“反正百耳不会死。”古白了他一眼,舔了舔百耳伤口,便趴下不理他了。
图被瞪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得罪了小家伙,但这事也没什么好计较,于是默默地用爪子面前地上刨了两下,换了个舒服姿势,也趴着睡了。
百耳是中午时候醒,那时劳累了一晚兽人们还沉睡当中,只有几个轮值守卫醒着。因为是侧趴着,所以睁开眼,他先看到就是一片雪白,恍了会儿神,才反应过来那是野兽皮毛。
是某个兽人吧。他想,心里有些暖。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是记得很清楚,但是那种时而像处烈焰之中,时而又像被冰雪浸透骨子感觉他并不陌生,那是外伤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