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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鹿嘴扁了扁,又变回了之前来小鹌鹑样,可怜巴巴地看着百耳,“百耳……诺……诺生气了吗?”
百耳微微一笑,“没有。”目光中有着审视,“你为什么要做诺伴侣?”
桑鹿眼中闪过一丝羞涩,低下了头,乱发顿时将他脸遮去了大半,他嚅嚅地说:“我没有亲人了……那天我差点被巨尾兽吃掉,是诺救了我,他还受了伤……我就想跟着他……”每当想到那天诺从兽群中冲过来将他护身下情景,他心就又酸又软,常常忍不住想要偷看那匹兽形并不好看,但却对于健壮兽人挑战毫不畏惧三脚杂毛狼。当白天听到诺要跟百耳离开山洞时,他就觉得心里好像空了一个大洞,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直到后来下定了决心,才觉得轻松起来。
“你不怕我是邪灵?”百耳眼中泛起一丝笑意,但却并没马上放过这个小亚兽。
“诺不怕,我也不怕。”桑鹿抬起头,目光毫不躲闪地看着百耳脸。他想诺那么好人都听百耳话,百耳就算是邪灵也不会太坏,虽然他对付亚兽手段很可怕。
“这里很安全,离开这里,意味着要面对兽潮,你不害怕吗?”百耳眼神已经变得异常温和。他想,一个刚才从兽潮中逃生出来亚兽,能为了诺离开安全地方再次踏进让他害怕地方,只这份心就值得人珍惜。
“怕……”桑鹿唇轻颤了下,但眼神很坚定,“可是诺要走,我要跟着他。”
这一回百耳是真正地笑了,笑意进了眼,进了心。
“好,你就跟我们一起吧。”他说。
听到他肯定答复,桑鹿先是有些迷茫,然后才反应过来,脸上登时露出欣喜光芒,急忙伸出一条腿:“给你。”
百耳愣住,不解地看着那条从兽皮下探出来纤巧玲珑脏黑小腿,“干什么?”这里有部落嫁妆是送出一条腿么?
“绑啊……像……像他们一样……”桑鹿以为他又反悔了,眼睛里再次泛起雾气,结结巴巴地说,同时指了指被绑着那些亚兽。
百耳抚额,摆了摆手,叹息:“你是自愿,不需要,去找个地方睡觉吧。”怎么会有这么傻又这么爱哭亚兽。
闻言,桑鹿眼睛里水雾顿时散得干干净净,欢喜地说了声好,便自觉挤到了诺身边,挨着他睡下了。
看到诺一瞬间紧绷身体,却没出声让桑鹿离开,百耳不由心中好笑,却又有一丝欣慰。诺是他来此地后除允外,先认可朋友,他自然希望这个沉默寡言但却冷静睿智朋友有个贴心人。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煙霞、rse、不惧西风、颜涩、烨子、起舞,不落幕地雷。@@##l&&~*_*~&&l##@@
74过渡
次日;为了亚兽不至于无力走路;百耳让人给他们每个人分了半个兽人巴掌那么大烤肉;绝对吃不饱,但却能勉强维持他们活动。
“你可以扔掉它;但是如果跟不上大家速度;别怪我把你扔下。”看到一个亚兽硬气地想把手里肉块扔掉,百耳淡淡说。
被扔下意味着什么;不用说;小孩都知道。连兽人都不敢单独兽潮里行走;何况是一个亚兽;不被撕碎才怪。
那个亚兽脸微微发白;但还是收回了手;默默地啃起来。
“每个人都能分到一袋水,由你们自己背负,谁不带,又或者扔掉打翻,那么直到下一次遇到水源之前,你都将不会再有水喝。”百耳冷冷地看着他们,示意兽人们把装水兽皮袋提过来,分给亚兽们。
“你们好弄清楚……”目光缓缓对上一双充满恨意眼睛,他眸子微眯,射出凌冽光芒,直看得对方惶然转开眼去。“这里不是部落,不会再有人宠着哄着你们。别试着挑战我耐性,后果绝不是你们能承受。”
有事情点明了,聪明,自该知道怎么做。当然如果真蠢得太过,百耳绝不介意舍弃,以免拖累其他人。
怕亚兽受惊乱跑,将他们绑一起绳子并没解开,只是稍稍放长了一些,量不影响到他们行动。只是一夜之间,这些平时看着神采飞扬亚兽已面黄唇青,萎靡不堪。
“百耳,现可以放了那侬吧。”看着他们已经准备出发,却丝毫没有放开那侬打算,族长和一众部落兽人都急了。
“族长何必着急,既然已经等了一夜,再多等片刻又有何妨?”百耳一笑,伸手从夏手中抓过那侬,依然伸手卡住他脖子,成功威胁住一个忍不住脾气想要冲上来兽人。“我们出了山洞,自然会把你心爱儿子还给你。”
族长颓然,挥手让兽人们退下,目光扫了眼从昨天揭穿百耳邪灵身份开始,便再没出过一个主意族巫,心中大恨。明明当初力主杀死百耳就是族巫,没想到两方真撕破脸后,老家伙竟然又一声不吭起来。如果不是族巫掌握着部落文字传承,而其接替人又已经死了兽潮里,他真想把这个老东西给推进野兽群里。
百耳自不会去管他们内部矛盾,安排好人手,便准备出发了。
“图,你们要跟他走?”那侬昨晚并没吃百耳他们给食物和水,因此面色有些憔悴,但却让他显得楚楚可怜起来。他原本是神色漠然地被百耳拖着走,却看到图萨一行人竟然也背起了兽皮包袱,才赫然清醒过来,不敢置信地问。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图会离开他身边,哪怕是发生了昨天那样事,他还是坚信图是离不开他,不然又怎么会开口向百耳求情。
“是。”图淡淡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应。这个亚兽他自获得部落第一勇士称号那一天起便开始追求,算算时间,已过了四个雪季,如今决定放手,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只是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他虽喜欢美丽亚兽,但是却并不想要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会背弃自己伴侣。
“为什么?你走了我怎么办?”那一瞬间,那侬仿佛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垮塌了,不由拔高了声音,近乎歇斯底里地质问。
“你?”图有些疑惑,“你又不是我伴侣,你想怎么就怎么,干什么问我?”不是还有那么多兽人等着他选么。对于兽人来说,和亚兽结成伴侣之前,追求和放弃追求都是自己自由,彼此之间并不存什么约束。而那侬问话语气却让图有种自己抛弃了对方感觉,不由皱了皱眉,下意识地看了眼百耳,却见他目光正落别处,这才微微松口气,对于那侬那点源自于习惯不舍终于消失得干干净净。
“但是去换盐之前你还曾求我成为你伴侣!”那侬眼中浮起浓浓羞愤与指责。
“你没答应啊。”图莫名所以,这一刻突然无比庆幸当时那侬不曾答应。语罢,不等对方再说什么,拉着萨跟着诺等人先一步进了阵中。既然已经决定放下,再拖泥带水可不是他作风。
等他们都进入阵中之后,百耳才一把将那侬推向部落兽人,目光扫过躲众人之后洛和海奴,断然转身而去。他不是没看到洛眼中羞愧矛盾与渴望,还有海奴茫然不安,但是当初既然他们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应该承担起后果。相信洛其实很清楚这一点,无论多渴望回归人群,部落从来就不是他归宿。只是就像海奴愿意为洛离开部落一样,洛也愿意为了海奴回归部落,那怕明知后果不是那么美好。
阵法出口处,十几个健壮兽人手持火把站外围,里面依次是残疾兽人,小兽人,老人,以及亚兽。四周是疯狂扑过来,又被火把吓退野兽。亚兽们吓得腿软得几乎无法站立。
踏出阵法那一刻,百耳有片刻犹豫,回头深深地看了眼那些聚洞前空地上与自己隔着刺刺木对望兽人,其中有认识,有不认识,有满眼仇恨,也有漠然生疏,但无一例外都带着股他们自己或许都没察觉到绝望气息。无声地叹口气,百耳转过头,打消了毁掉阵法念头。
“走吧。”他对等着他兽人们说。
原本还有些不肯老老实实跟着他们走亚兽近距离面对野兽之后,再也不敢起反抗心,哪怕腿软,也强逼着自己跟上队伍速度。因为他们没人敢去证实百耳是不是真像他说那样如果跟不上会把他们扔下。
因为有了老弱亚兽,队伍行速慢了很多,百耳和外围兽人不时要射杀一些野兽,以转移那些疯狂得连火把都吓止不住野兽注意力。中午没有休息,午食是边走边解决,以免耽误时间。亚兽们依然只分到半个巴掌大肉块,这一回再没人有扔掉不要想法。有一个亚兽因为喝水时没拿稳,整个兽皮袋水都倒得干干净净,当场大哭起来。但是百耳并没有心软,果如他说那样,不准兽人们把自己水分给那个亚兽。至于亚兽之间,他倒是没管,可惜他们没一人舍得匀出自己水来给那个同伴。
因为他们离开时跟来了不少野兽,所以到了下午时候,百耳就让人开始寻找宿营地。之前走过几次,图他们对这一路倒是很熟悉,虽然没能赶到上次他们歇宿地方,仍找到了一个临近水源山洞过夜。
山洞外面一直到水边被围了一个巨大火圈,是昨晚他们用浸透油脂兽皮裹着木柴燃烧而成。亚兽们被解开了脚上绳索,得到自由活动机会。
依然是猎兽,收集木柴,制作明日用火把和浸脂兽皮,烤肉,以及就近挖取嫩可食野菜。那个打翻水袋亚兽迟疑了一下,跟着帮忙熬起了油脂。其他亚兽见状,虽然脚疼得厉害,又没什么力气,但终究是饿得狠了,还是陆陆续续也加入了进来。也有两三个亚兽仍缩角落,只知哀哀哭泣,其中就有布喜欢那个亚兽乌稚。
于是分食物时候,凡是帮着做了事亚兽都分到了一份足够烤肉和野菜汤。至于那三个冥顽不灵亚兽,自然是除了水外一点东西都没有。
“百耳。”布看着乌稚饿肚子,有些不忍。
“饿几天死不了。”百耳没好气地道,而后声音陡转严厉,“如果真死了,我负责给你另外找一个好,这种没什么用处东西不要也罢。”
布摸了摸鼻子,不敢再说,灰溜溜地回到了夏他们旁边,然后被好一顿取笑。但是他们都很清楚,百耳如今是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才这样训斥,换成其他不熟人,他是连说都懒得多说一句。也是因此,布并没有感到被抹了面子。
而跟另外两个亚兽缩一起哭个不停乌稚则被百耳那一声严厉喝斥给吓了一跳,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布,终于明白到,自己想要依仗布喜欢去打破百耳所立下规矩打算落了空。
因此,第二天休息时候,剩下那三个已饿得头晕眼花,路上几度跌倒,差点被抛下亚兽再没了之前傲气,乖乖地跟着做起了事。
原本四天路程,他们足足走了十天。路上引来了不少野兽,逐渐形成规模极大兽潮,不过因为他们木柴等物准备得充足,就算是赶路时候,火把也是熊熊燃烧着,加上百耳他们轮流发动攻击杀死不少野兽,引起野兽内部厮斗,一路倒也算有惊无险地走了过来。
要到达那个洞穴时候,百耳拿出事前准备十块四指宽兽皮,给十个亚兽蒙上,双手后缚,到了山脚之后,再由兽人将惊慌不安他们一一背上去,由人看守着,之后才是其他人。
那一天他们没有山洞中停歇,依然用大石堵上洞口,便接着赶路。直到从另一面出去,踏上草原,亚兽们眼上兽皮带才被解下来。
当那片美丽而安宁盆地映入眼中时候,除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