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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着我的眼眶,想起他那狠狠的一拳,一巴掌还有一脚。
“不是。”他小小的声音嗫嚅着,“王爷说了不会抛下我就一定不会抛下。虽然刚醒来见不到您,会失落,会挣扎,也会胡思乱想,但是我始终都在告诉自己,王爷一定会回来的。”
“噗啦……”我在水中一个翻身,湿淋淋的半坐着扑上他的肩头,坏坏的咬着他柔嫩的耳垂,“我不是王爷了,所以那称呼改了吧,我真的不习惯您啊您的,叫我的名字,不然明天让你下不了床。”
他两眼一瞪,伸手用力一推,可怜中看不中用的软脚虾我就这么被无情的推进了水桶里,大喝了两口自己的洗澡水。
镜池一声惊呼,飞快的伸手把我从桶里捞了上来,眼中全是慌乱,“您没事吧,没事吧,别吓我……”
一口水喷了出来,我长吐了口气,“还有真气,死不了!既然这么在乎我,又为什么老是气鼓鼓的?”
他紧紧的拥着我,水沾湿了他的衣衫,沉重的挂在他的身上,似乎是他同样沉重的心,他张了张唇,目光躲闪着,“我从没想过楚,楚烨不会来,可是,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当战场的胜利传来的时候,我不断的等待换来无尽的失落,我不断的安慰自己你只是忙被耽误了,可是当我赶到王府却听到那个人,那个人离去您失踪的消息时,一直以来的自我安慰彻底被打碎了,没有人告诉我您去了哪,京城也没有更大的骚动,那种安宁又让我有一丝希冀。”
‘云梦’没有公布我死了的消息?也没有说我政变的事件?太奇怪了,奇怪啊……
他拥着我,耳边的声音颤抖着,依稀有了低哑晦涩,“我怕,那个人在你心中的地位太重,我怕你会追随他而去,可我又不断的安慰自己,你是多情的,你应该会不舍,不舍得我,哪怕我在你心中只有他的十分之一的分量,也许你都会回来。”
我轻抚着那青丝万千,心头闪过苦涩。
沄逸是我心头的痛,是我永远放不下的羁绊,他的身影已经融入我的骨血,与我紧紧的交融。
可是我忘记了,当年的镜池因为沄逸而被我抛弃,当他听到我再一次失踪在沄逸的葬礼上时,那不自觉的联想会带去多大的打击。
我放不下沄逸,他又何尝不是?
沄逸对他来说,就是争夺爱人的可怕对手,而镜池,曾经输的一败涂地。
忽然,不敢说出口,我为了沄逸私闯禁宫,被皇姐布下的局差点弄的死无全尸,即使那个人换做镜池我也一样会这么做,只是沄逸,已成了镜池心中的阴影。
“功高震主,‘云梦’已容不得逍遥王爷,我只是受了些伤,光疗伤就用去了半年,所以不能去找你,对不起!”我厮磨着他的脸庞,摸索着他清瘦的腰身,“我去过那山中,可是只剩下尘丝蛛网,我也害怕,你和柳梦枫太容易引人觊觎,而大小竹忠心有余谋略不足,武功更是低微,我不敢想如果你们出了什么意外,我该怎么办……”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终于敢说出自己心中的恐惧,捧着镜池的脸,“镜池,我已经失去了太多,我不能再失去你,我很怕你离开我……”
忽然,停下了声音。
他的手,正一丝一丝理着我的发,看银白在他手指间滑落,看他低头悠然的淡笑,在感应到我的目光后,抬头给了我一抹玫瑰绽放的微笑,“楚烨变漂亮了,更加的神采飞扬了,难怪能吸引那么多人爱慕的目光,这发色,真美,这眼瞳,散发着吸人魂魄一样的光芒。”
镜池,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如果我说出我是神族少主的身份,会不会让他又陷入无边的担忧中?
我的沉默让他误会了,他的声音极细极细,又有些急促,“我,我不是吃醋,我知道你有很多男人,只要他们对你好,我不会乱发脾气的,我,一直无法释怀的只有一个人,既然他不在了,我不在怨恨他就是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拨开身后的长发,让他帮我梳着,看那紫色的水晶中闪耀着柔情满溢,“镜池,我的眼瞳边也有一圈紫色哟,和镜池一样了。”
他的脸上飞起红云,却是开心的浅笑了。
“你喜欢就好,受伤后样貌有些改变,我还怕你嫌弃我呢。”我闭上眼,缓缓的将身体交给他。
“不会,只要是你,什么样都无所谓,我根本不在意,若不是你说,我都不想问。”他随意的答着,我满意的微笑点头。
忽然,镜池一声低呼,“楚烨,你的背,背后……”
“什么?”我眨眨眼,不明所以。
他眼睛睁的大大的,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的背后,“有,有条龙。”
我一愣,旋即反映过来,这就是传说中四国传承中我唯一没机会见到的印记吧?没想到竟然吓到了镜池。
“很丑吗?”我回头,努力的把头想要掰到后面去。
他摇摇头,牵起我的手,将我带出浴桶,引领到落地的大铜镜前。
手指顺着我的肩头一路下滑,蜿蜒过背脊,擦过腰际,“很漂亮。”
镜中的人,发丝散乱,眼波如水,微启着唇轻喘着,肌肤雪白中带着粉嫩的红,双峰高挺,纤腰不盈一握,两腿笔直修长。
镜池牵着我转身,举起一面铜镜。
青色的龙影昂首飞扬,从肩头一直盘旋到腰际,祥云朵朵环绕身边,仿佛它正游戏人间,快乐嬉戏,龙尾圈绕过臀部挺翘,在那浑圆之下盘住,隐于腿根。
本来过于的威严庄重,在这一笔中,多了几分艳色,几分隐藏,还有几分淫靡。
因为镜池的手,顺着青龙的身子,慢慢的描绘着,停留在那。
我的天,这么大的一条龙,如果镜池看到了,那刚才的疗伤中,柳梦枫呢?还有幽飏呢?
我还来不及去想,身体中一把火已经被点燃。
肩头,是他如丝般垂下的发,背上被点点温暖侵蚀,是他的唇,在暖意中的柔软,渐渐向下。
“镜池……”我呻吟着,两字个呢喃着破碎的语调。
他抬起头,有些羞涩,缓缓摇头,“不行,你的身体。”
“是啊,我累,所以你要好好的伺候我,解我的乏!”我无赖的抬起他的下巴,重重的亲了上去。
落地镜前,紫衫飘落,雪腕冰肌,紧贴交缠。
轻喘娇吟中,是镜池小心的律动,铜镜,渐渐被笼上一层雾,只余朦胧身影,缠绵。
鸡飞狗跳的山中岁月——幽飏
清晨,镜池还在沉沉的睡着,脸上红晕微染,唇瓣清嫩,我看着他的睡容,心里无限满足。不忍吵醒他我轻吻了下他的额头,悄悄的起身。
刚拉开门,门前静静的放着一碗药,还残留着烟雾袅袅,手指一碰碗壁,还很烫手。
夜,刚刚来过吧?
捧着药碗,心头莫名的感动,凑进唇边,嗅着清新的药香。
我闻出来了,大部分都是补气益血的草药味道,还放了不少甘草,没有那么苦涩的味道。
凑近唇边,正想轻啜一口,又忽然停下了手。
夜对我的好是无可挑剔的,可不代表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小气鬼也会同样的对别人,这碗药里一定放了不少的好材料,给我这种睡了一夜已经全部都恢复的人来说,实在是浪费了。
天色早已经大亮,那个疯子也应该醒了吧?昨天的帐……
我一路狂奔冲向柳梦枫的房间,幸亏轻功不错,手中的碗居然没洒一滴。
“姓柳的,你出来!”一脚踹开他的房门,我高声叫嚷着。
回应我的,是干净到一根头发丝都找不到的房间,空空旷旷,冷冷清清,亮到让人不敢伸腿进去,随着房门的大开,房间里淡淡的药香飘了出来。
没在?
只几个呼吸间,我转身朝另外一个地方冲去。
还未到门口,我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唠叨语调,“你是不是还在练什么武功啊,你的筋脉里全是寒气,本来就没去除干净,你再练下去,寒气入骨就没的救了;我昨天不是说过了吗,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想要武功更高硬练肯定是不行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练那个古怪的武功了……”
屋子里的气氛,也奇怪异常。
幽飏温文尔雅的坐着,静静的听着柳梦枫的唠叨,身上依然是那种淡淡的漠然。
柳梦枫,坐在离他远远地地方,仿佛根本没感觉到他的排斥,一个人叽里咕噜说着,也不管对方听没听进去。
两个人,一个是以温柔的表象展示着冰冷的内心,偏偏总是一张风淡云轻的脸。
一个是身体上抗拒与人接触,偏偏内心忍不住的关心这个,贴近那个。
一个是完美的笑容下早不知道飞到哪去的心,一句话不说。
一个是躲人远远,嘴巴却不停的唠叨,生怕人家记不住。
一个是自动散发着闲人勿扰的气势偏偏不肯说出声的人。
一个是不懂看人脸色迟钝到无药可救的烂好人。
就这么完美的配合着,各自占据着房间的一角,奇异的融合着,这就是我在进屋后感觉到的独特。
不过这个世界上象柳梦枫这样烂好心到让人都无法拒绝的确实不多了,因为……
“啊,你来了啊,我给你把个脉看看你的身体怎么样?”他两眼放光,根本无视于我黑沉沉的脸。
我轻轻放下手中的药碗在幽飏的身边,“喝了。”
“是什么药,我看看……”他刚想伸手,被我一把揪住,“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是那样驱毒的方法?”
“什么?”眼睛扑闪扑闪,一脸无辜,转而恍然大悟,“你没问啊,我说了两种方法,你自己选二,选都选了我还说什么?当时是你说急着救人不准我多话的,现在又说我没告诉你,你到底是要我告诉你还是不告诉你呢……”
我被堵的无言以对,叫他闭嘴的确是我没错。
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愤愤的松开手,“你以后说话就不能简练一点吗?”
“我是大夫,如果我说的不清不楚会出事的,比如说用药,一副药几钱重,几碗水煎一碗,时辰要多少,分几次服用,这些怎么能简练?”他说的理直气壮,“如果是解毒,如果我说的不清楚很有可能毒上加毒,人命关天的事情,怎么能简练?”
他说的口沫横飞,我听的心烦意乱。
直接两只手指一伸,准准的捏住他翻飞的两片红唇,恼人的声音终于停了。
他鼓着腮,嫩嫩的唇在我的手指间,眼睛瞪的老大,活脱脱一个瘪嘴蛤蟆,漆黑的双瞳黑曜石一般霍霍闪闪。
水水的唇摩擦着我的手指,细致的感觉让我猛的一缩手,想要掩饰自己的失态,“你再啰嗦,我以后缝起你的嘴。”
他一脸白痴样,手在包囊里掏来掏去,根本当我放屁,我一声叹气,脚尖勾过凳子踹到他的屁股下面,“坐着慢慢找,丢什么了?”
“没!”他头也不抬,“刚才你抓我的时候,我顺便把了下你的脉,恢复的不错,就是有点肾水流失,昨天夜里……唔……”两片唇再次被我用力的捏住,整张嘴巴彻底被我捏变形,亮晶晶的口水沾上我的手指,咦咦唔唔的发出沉闷的声音。
我咧开嘴,舌尖舔舔自己的嘴唇,盯着他嘿嘿冷笑。
他被我看的眼神都不知道放哪,开始躲闪目光,人也老实的不在发出挣扎的声音,我才慢慢的松开手。
手一松,他立即咬着自己的唇,紧紧的抿着,好像生怕我下一刻又捏上他。
“没事了吧?”我忽然发现那个坐在一旁的幽飏,还是那双温柔却漠然的眼看着我和柳梦枫之间的纠缠,眼神中没有半点情绪,“没事我走了!”
柳梦枫的手,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