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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灯火通明,所有的弟子忙碌着,如果遥歌从那离开不可能不被人看到。
我推开窗户,夜风冷冷的吹了进来,吹开我的衣衫,一直凉到心底。
不远处,一道黑影悠悠的飘过,鬼影般掠过我的眼底,背后一寒,我轻啊出声。
我叫,不是因为我真的以为见鬼了,而是这样飘逸的轻功,身法,只有记忆中一个人会有。
就有那个救过我的神秘人。
还是那奇怪的装束,分不清是她还是他,白衣在月光下晕开冷冷的颜色,冲着我招了招手,我穿窗而出,直奔而去。
刚刚展开身形,那个人也动了,身姿飘起,踏着清风朝前掠去。
“前辈!”我扬起声音叫喊着,脚下飞快的纵着,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也拉近不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我快,这个人也快,我慢,这个人也慢,我停下脚步,这个人就站在不远的前方冲我招手。
前前后后十里地下来,就在我决定放弃返回的时候,这个人突然停下了脚步任我一路的追近。
脚步停下,我在这个人的身后喘着气,一路的追踪我气息不均,而这个人却不疾不徐,优雅犹如踏月赏花般。
“前辈……”我拱手喊了声,“今日白天承蒙前辈援手才得以留存性命,在下铭感五内,不知前辈能否告知姓名,大恩容后再报!”
白色的衣袍翻飞,就在我毫无防备之下,人影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快的让我连半点反应没有,更别提抵抗和防御,活生生的看着一双雪白的手掌伸在我的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过我身上数十个大穴,眨眼间我已经为人所制,成了一块僵硬的木头。
一股强大的气息从这个人的掌心中涌出,顺着我头顶的穴道灌了进来,势如破竹的冲入我的身体,狂风过境洗劫一般扩张我的筋脉,以血脉倒流的方法汇聚向我的丹田。
疼,无边的疼,这不是练功的法门,因为血脉逆流,在这样下去我会死的很惨,很惨。
这个人,先救后杀,到底是为了什么?
终须一别
炙热的强势气息,如野火燎原一样燃烧我的筋脉,被制住穴道的我,口不能言身不能动,除了忍耐,还是忍耐。
痛,让我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可这凶猛的真气在撑开我筋脉的同时,却也强势的进入我的丹田,控制着我真气的游走,就连昏过去,竟然也是不可能。
炙热之后,冷,象是一块寒冰在筋脉中流动,所过之处,炙热被抚平,只是一瞬间,又寒的失去了任何感觉。
我就这样一半热一半冷,感受着两股气流在身体里旋转,以与我截然相反的行功方式带着我丹田里的本身真气不断地游走,直接冲向我的头顶。
我大骇,这么猛烈的撞击,我怕我根本承受不住,就这么死在了筋脉爆裂之下,可是我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的感觉到我的真气从两个方向朝同一个地方汇聚,汇聚……
“轰!”
——
没有我想象中的猛烈相撞,两股真气竟然无声无息的交融了,温热着,强大着,我的筋脉竟然没有半分损伤,这,太让人惊叹了。
更让我惊叹的是,我所有的真气竟然自行开始逆流,以我从来不曾想过的方式,以我根本不敢尝试的方法。
筋脉逆流,换做常人早已经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为什么在我身上却如此的正常,流畅到让我怀疑,是不是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行气的?
真气在欢快的游走,源源不断的内息从丹田内涌出,舒服的我直想叹息,放任着它们……
不知道多少个周天后,我缓缓的打开眼睛,广漠的原野上,绿草青青,在微风中整齐的摇摆着,一论红日刚刚从天边升起,染金了云霞,热了草原上清晨的寒意。
我眼前,一株嫩草还挂着莹透的露珠,水汽顺着压弯的草尖慢慢汇聚,滴答一声,落了下来。
身上,似乎蕴含了无穷的力量,一声清啸,直入云霄……
声音越来越清亮,丹田中的真气源源不断的滚动着,不会累,不会疲倦。
筋脉似乎被拓宽了,真气的运转并不再象以前那样,需要自己提气行功才能游走,而是意念一到,它就开始飞速的流动,比之从前不知道快了多少。
“前辈!”我转身,寻找着昨夜那个雪白的人影,可是回应我的,只有草原上轻轻的风,甜甜的草香。
我竟然以为那个人要杀我!
苦笑……
人家没有说一个字,没有教我任何一点行功的口诀,只是强硬的以自己的真气告诉我另外一种行功法门,当我用这样的真气运转时,才发现所有神族的招式,竟然出奇的配合,出奇的增强了效果。
莫非,这才是真正神族武功配合招式的内气法门?
这个人,到底是谁?
是他?还是她?
面前的草地上,深深的划着几个字,“今夜子时,此地相见。”
心头,没来由的轻松了下,甚至有些雀跃,因为晚上我又能见到这个人了,只要能见面,就总有机会交谈,‘他’的来历,身份,多少有机会能探知些。
脚步飞快的往回赶,我悄悄的失踪,希望没人发现,不然少不了又是一场担心。
才刚刚进门,就望见一排人影整整齐齐的站在大门口,我一愣,“不用这么大阵仗迎接我吧?我才出去一会。”
镜池白眼一翻,“谁有空迎接你,我们是在送人。”
“送谁?”出殡也不用这么快啊,而且看他们的表情,也不象啊,难道……
幽飏不发一言的默默转身,背影间尽是落寞孤凉,看的让人直心疼,我忍不住的一步冲上,抓住他的手。
回给我一个强笑,一日之间,幽飏的脸竟然清瘦了不少,风吹开他的发丝,鬓边一丝雪白震撼了我的眼睛。
“幽飏!”我忍不住靠近他的身体,手指抚摸上他的脸颊,是白发,真的是白发。
他反手抓着我的手掌,“我没事,只是有一点伤感,流星走了,这么多年他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习惯了替他挡住一切风雨,会有担忧,会有不舍,但是我很清楚,这才是他要走的路。”
“你还有我!”坚定而大声,我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你说过我死了都要陪着的,可我更喜欢你开心的活着,我更想要一个温柔的幽飏陪着我。”
该死的,说了等报仇以后才说这些东西,不经大脑的我就冒出了话。
“你去哪了啊,人家早上想象你道别的,可找遍了院子也没看到你的人影。”镜池快人快语,说的我心头震了下。
“流星走了?”这么快?昨夜才提出的话题,今日早晨就离开了吗?
镜池秀气的嘴巴撇了下,“是啊,都走了,流星没看到你,眼神里尽是失落,还有那两个讨厌的神族护卫,也一道滚了。”
“什么?”我惊讶的叫出声。
流波也走了吗?
流星会走,肯定是和莫沧溟一起,而莫沧溟又怎么可能把流波一个丢下来?这本是根本不用想就能猜到的事,我还是吃了一惊。
流波的身体,那么重的伤,为什么不顾身上的伤势就走了呢?
他不是说,这一生的少主,只认我上官楚烨一人吗?为什么连和我招呼一声都没有就这么走了?
幽飏松开我的手,指了指方向,“他们刚走,要追还来得及,去送送吧。”
沄逸贴近我的耳边,悄悄的丢下一句话,我傻了,彻底傻了。
“还不去?”沄逸浅笑的声音在耳边,惊的我一跳,一点头,掉转身子飞射而去。
不可能不追,我还有很多话想问,很多话想说。
远远的,三个人的身影在草原上行走着,我的目光停留在那黑色的背影上,心头有些酸酸的。
“等等!”我扯开嗓子叫喊着,没有放过那黑色的俊朗在我出声之后的片刻僵立。
三人站住脚步,莫沧溟的脸上有些不耐,干脆无视我的存在,仰首看着天。
我盯着流波,他默默的低垂着脑袋,看也不看我一眼,胸口静静的起伏着。
“为什么走也不等我?”语气中带了几分不满,我有些气愤这个家伙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刚刚会动就急着走,这到底是为什么?
流波不语,莫沧溟轻哼了声,“怎么,没你同意不能走?”
我冷嗤了声,斜眼瞟了他一下,“你要什么时候滚都与我无关,但是别人没我的同意当然不能走。”
流波抬起头,绝美的脸庞上天空的晴蓝轻轻闪了下,一瞬间,所有的熟悉都回归,不再需要奇怪他容貌的改变,不再有隔阂和陌生,只为这双眼中的神采早已经胜过了一切。
象天空一样的高远,如海水一般的深沉。
在对上我的眼睛后,慢慢的泛起波澜,一层一层的激荡。
心头,也有水波开始荡漾,这双眼,无可取代,早已胜过一切。
“姐姐……”流星俊秀的面容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你是来送我的吗?”
“呃……”把目光从流波的脸上挪了回来,我按捺下想要抓住流波的冲动,看着流星的笑容我点着头,“是啊,你怎么能不和我告别就走呢?当然要来送你,姐姐可放心不下流星。”
蓝色的眼瞳默默的又低垂了下去,一如既往的沉默。
流星拉上我的手,“我就知道姐姐一定会来送我的,是不是有什么送给我做念想?”
“啊……”我满脑子都是一双晴空碧蓝的眼,思维停顿,根本不知道流星在说什么,看着粉嫩的唇瓣在我面前张合,一时间语塞发怔,“你,你要什么?”
急匆匆的出来,我身上只有些药瓶子药罐子,还有几颗烟火弹,可这些,都不能算做临别的念想啊,摸摸身上,窘的脸通红。
“笨姐姐!”少年的嗔笑,美的让人失神,他的手指轻轻点在自己的唇瓣上,“你不是给过我了吗?”
他,指的是那个亲吻?
我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流星,已经轻笑着跳开,“草原上还有野花呢,真想不到。”
他轻灵的在草原上奔跑,身影逐渐远去,远远的传来笑声,“沧溟哥哥,你不来保护我吗?万一我被人抓走了,你就没办法交代了……”
莫沧溟狠狠的瞪我一眼,终于提起脚步追了过去。
一时间,只剩下我和流波,还有呜咽着的北风,撩起我们的衣衫,乱了发丝……
默然
还是默然
长久的默然
终于,我受不了,两步走到他的面前,冷然的开口,“流波!”
他一颤,慢慢的抬起头,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你就这么走了吗?”凝望着蓝瞳如湖水,我的激动在瞬间平息了,“不和我说一声?不等我问一句话?”
唇,嗫嚅了下,“你想问什么?”
那唇微启间,摄人心魄的美,忽然间,就这么失了神智。
问,问什么?
我要问什么?
脑袋一片空白,我居然全部都,都忘记了。
“我娘,真的姓任?”这是我的脑子在空洞下,嘴巴自动自发冒出的一句。
他一愣,轻应了声,点了点头。
“任霓裳,是不是我的名字?”
回应我的,还是默默的一个微微点头。
真的,梦境中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真的叫霓裳,而那个抱着的我的少年容貌,在眼前慢慢清晰,“那从小在我身边,被我叫哥哥的人,就是你?”
眼神,深邃,又是一个点头。
“妈的!”我一声咒骂,流波怅然抬头。
霓裳,谁他妈的给老娘取的名字?
任霓裳……
任你……!!!
流波,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的脚尖蹭着地,青青的草被我铲了起来,泥土都踢飞了,地上被我的脚尖踢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