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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就能得到你的爱,一辈子的宠,可我不能骗自己,也不想骗你。”他的话,象一粒粒冰做的暗器,打在我的身上,渗透进了身体里,寒的全身麻木,“我能给忠诚,能给性命,能给身子,就是不能给爱。”
“这是你的真心话?”我知道我想要抓住什么了,我要抓住他,可是现在,不是我用力就能抓得住的。
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美,我却还来不及仔细的端详和欣赏,保持着伸着手的姿势,感觉着他的发在我手指尖滑过,细致柔滑,手指动了动,发丝飘开,手中依然是空旷。
“我骗了你这么多次,不想再骗你了,少主,如果你要我留下,我会留下,但是……”
“如果我强硬的留下你,你会放下心中过往,放下那个执着的不可能的梦,试图喜欢我,喜欢上官楚烨吗?”
纵然面对沄逸我也不曾如此低声下气,我只会负气的转身就走。
纵然面对幽飏我也不曾说过让我们试着开始,我的自尊不允许。
纵然面对子衿的离去我也只是微笑着祝福任心头满目疮痍,我的骄傲不允许。
纵然面对锦渊的背叛我不过是冷笑几声潇洒离开。
可是对他,对流波,我说出了这样的话。
只要他愿意,只要他点头,我可以等,等着重新开始,等着他慢慢的撇清一切,爱上我这个人。
他沉吟了
我心头的小火苗又开始簇簇的燃烧起来,时间仿佛静止了,我的呼吸仿佛也静止了。
终于,他动了
身后的绿草在风中摇摆着,他的身影似乎与绿草重叠了,朦胧了
“以前的你,绝不会说这样的话。”仿佛是追忆,仿佛是彼此都熟悉的曾经,说着我们共同熟知的过去,“你是骄傲的,绝不接受任何背叛的人。”
“人会变,会懂得争取。”心头忐忑着,我仿佛象是被钓上岸的鱼,不断在挣扎着,拍打着,想要扯回最后一丝生机。
蓝色的瞳,温柔乍现,我却没来由的惊恐了。
“少主,对不起!”
我轻轻的闭上了眼,不想让伤感流露,不想让心头的不甘流露。
我想给他机会,可他不给我机会了,我想重新开始,可他不愿。
放手,不得不放。
他不曾爱过我,也不愿意爱上我,即使是将来,他也不会爱我。
即便我无赖,即便我无耻,难道我还真的说的出让他成为我的床伴,命令他献身的话吗?
“能看到少主振作,愿意回神族,流波于愿已足,流星是少主的嘱托,我会一直守护他的安全,直到他登上‘九音’帝王之位,那时流波会回到少主身边,尽心守护少主。”
“不用了!”我哑着嗓子,“回归神族是我的责任,能不能坐上族长之位,也是对我的考验,我不需要侍卫,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还爱我,那么你就回来,如果不爱了,那么永远不要见我,上官楚烨登上族长之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废除二护卫为夫的规矩,我还你自由,不要你守护,不爱我就不要见我。”
相见,不如不见。
日夜面对着自己动心的人,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好!”他硬硬的咬着字,“少主所行之处,流波退避三舍,永,不,相,见。”
永不相见……
宁愿永远不见我,也不愿尝试着爱我,原来我竟然如此的惹人讨厌。
“好,好,好!”我狠狠的说着,突然纵身狂笑,笑声远远的传开,草原上只有我的笑声,尖而细,刺耳又狂浪……
流波看着我,眼神中似乎隐藏着什么想要说,我一直笑,笑的眼角边的眼泪都快下来了,我才擦擦眼角,不住的摇头,“走吧,好好的养身体,我想你也不愿意我送了,那我就不碍你的眼了,流波,珍重!”
“珍重!”
言尽于此,我与他之间已无任何话语可说,相对两无言,转身背影终成别,只剩下一句可有可无的珍重。
该走了,我有我的路,或许有一天在路上会与他擦肩而过,但仅仅是擦肩而过,不再牵挂,不在留恋,不在羁绊。
目光看着他,最后一次将这熟悉的人影不真切的容貌扫入眼底。
牢记,又有什么意义?
忘记,如何做得到?
“姐姐……”俊美的少年在远方招手,手中的花环扬着,身影飞快的朝我奔来,笑容如身后的朝阳一般灿烂。
他跳到我的眼前,献宝似的举着花环,“姐姐,漂亮吗?”
不过是草原上最普通的野花,小小的白花瓣在风中摇曳,绿色的草圈松松的绕着,手艺有些拙劣的可笑。
眼光落在他的手指上,纤细的指尖上有几条明显的血痕,我了然的轻笑,“再漂亮也没有流星的笑容漂亮啊。”
“真的?”眼神一亮,在我点头间手臂伸出,花环套上了我的脖子,“那我把花环送给姐姐。”
送给我?
他……
“姐姐,记得替我保护我最在乎的东西,记得哟……”他眨了下眼睛,调皮的皱皱鼻子。
最在乎的东西?
他是想说幽飏?还是他那把钥匙?
我胡乱的点着头,“快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不再耽误你们了。”
眼睛瞄到,在我声音刚出的瞬间,流波已经迈开脚步率先向前走去,眼神一黯,心头叹息。
就这么急着离我远些吗?
“咦……?”流星抓着流波的袖子,“哥哥你还是要走吗?”
“嗯!”流波头也不回,望着前方轻应了下。
“啊,哥哥你怎么舍得姐姐,我不要你护送了,你回去陪姐姐吧。”流星急急的开口。
我的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忍不住的喝出声,“流星!”
他一惊,立即住嘴不言。
“流星,我和流波之间不过是神族血脉同宗的关系,你不要误会。”我平静的开口,背对着我的人影动也不动,毫无反应。
流星的目光从我的脸上挪到流波的脸上,似乎察觉了什么,直直的看着流波,几次张嘴,最后还是没说话。
“你们珍重,我就不送了,告辞!”尴尬的气氛呆着也是徒劳,我索性抛下客套的话,腾身离去。
飞掠中,心思百转千回,终于不忍的转身。
只有流星,对我轻挥着手,那个人,却始终没有回头。
柳梦枫的诱惑
不就是从此毫无瓜葛么,不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么,不就是往日情谊过眼云烟么,老娘我又不是没经历过,有什么大不了的。
男人么,我身边个个都是绝色漂亮的不像样,没有他又有什么关系?
想我上官楚烨,以前都是玩完了转身就走,什么时候死乞白赖的缠着要男人跟着了?
一路上,我不断的用这样的话安慰着自己,头也不抬,路也懒得看,只是不断的狂奔着,希望这凉凉的风,能吹散我心头的酸涩,吹掉我的难受。
我知他木讷,知他倔强,却从不知他根本不曾爱过我,我以为多少会有一点点的呢,事实证明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一头撞进大门,脚步不停的朝我房间奔去,我只想冷静,冷静,冷静……
“啊!”眼前一声惊呼,是沄逸的声音,我飞快的错步,身体轻旋,擦着他的身体而过,落在一旁。
“没撞着吧。”我关切的看向沄逸,他轻摇了下头,目光投射向我的身后,微皱了下眉。
我抓上他的手,毫不在意的笑了下,“别看了,没人,他们走了。”
镜池一声低呼,“怎么会这样?”
沄逸的手反握了下,紧了紧,我笑着对他摇摇头,示意我很好,他眼神中藏着担忧,却终于没有开口。
“咦……”长长的手指勾上我脖子挂着的花环,镜池暧昧的笑容中剜了我一眼,“很漂亮的花环哟,什么人送的?”
低头看看,我倒忘记了这个,青草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花儿摇摇摆摆,手法拙劣却有一种质朴的纯,摸了摸,一时倒有些不舍。
“你不是这个也要吃醋吧?”我轻笑着扯过他的身体,在他细嫩的脸蛋上印上一个轻吻,“喜欢的话,明天我也做个小的,套上你的鸟儿,我们也跳花环舞。”
腰上的肉,被两根手指捏着,向左拧了个圈,又向右拧了个圈,镜池满脸通红,“你别顾左右而言他,草原上的规矩不是只有给爱人才送花环的吗?老实交代,这个是谁送给你的,是流波,莫沧溟,还是流星?”
我脸一抽,下意识的目光转向了幽飏,他目光清淡,嘴角却含着一丝了然。
我目光四下搜寻,奇异的抬头,“月栖和柳呆子呢?还有流……”话到了嘴巴边上突然打住,脸上不自在。
流星已经走了,只是我习惯了在幽飏的身边看到那个少年,明明心中知道他已经去了神族,却还是会忍不住的寻找他的影子。
“月栖在里面,说要念经文超度往生,你先暂时别去打扰他吧,柳梦枫还在休息,我去看了数次,都在睡着。”沄逸的话让我不住的点头,正想开口,忽然瞄到了一旁托着下巴懒洋洋的夜。
一步一颠的蹭了过去,靠着他的胳膊,“你呢?私下帮我做了什么?”
“没,等你下令呢。”他长胳膊一伸,整个人从后面圈上我的肩头,重量全部转嫁到我的身上挂着,“是要丐帮还是要悬赏?或者是要卖掉‘日夜双侠’的人情,反正只要打着这个旗号出去买消息,想巴结的人是一堆一堆的。”
我沉吟了会,幽飏的目光总是下意识在看看自己的左边,又悄悄的挪了回来,低头不语。
“我去写封信给卓白衣,请她调动武林所有力量打击‘杀手堂’,务必把那群人给我逼在老窝里不能动弹,放话全江湖,只要正确提供‘杀手堂’总堂所在地的人,不违武林道义,‘日夜双侠’愿意为其做三件事,老娘要报仇,也要自己亲自动手!”
幽飏身体一震。
夜嘿嘿的笑了,“算你聪明,没把我剔除在外。”
我白了他一眼,“‘日夜双侠’永不分离,我还要问吗?”
身上的压力松开,他转身扭了下腰,轻笑着走了,看的我两眼直冒火,□啊!
“妖精……”我愤愤的说着,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个背影。
媚香传来,眼前的阳光被遮挡,幽飏站在我面前正要说话,被我手一拦,“别说什么谢谢的话,要谢等找到‘杀手堂’挖出幕后主使再说,将来要报答人家,你也可以亲自上,我不过是放了句话,许了个承诺而已。”
幽飏被我堵的一愣,我赖兮兮的摆摆手,“都忙去吧,我去看看柳呆子。”转身啪啦啪嗒的甩着脚步而去。
我没有当面说遥歌失踪的事,毕竟媚门弟子还在身边进进出出,不能证实的事情还是留到两个人单独的时候再说,我想幽飏也不可能不明白,他没有问,就是心中和我的想法一样。
晚些时候,再找他吧。
昨天一阵忙乱,晚上又被白衣人抓去练功,我竟然没空去探望一下柳梦枫,毕竟他是因我而伤。
站在门外,我侧耳听了听,房间里面的人呼吸均匀,不是孱弱无力的气息,让我这才放下了一颗心。
对于柳梦枫,我一向都极少给予关注,因为他不是我的爱人,人又安静,有时候甚至会让我忽略他的存在,只有要药的时候,才会记起身边有这么一号人物。
想起来,一路上,承蒙他的照顾是远远大过我对他的照料,沄逸的身体,月栖的病,都是他在默默的调理,这传闻中的‘天下第一妙手’俨然已经成了我的私人大夫,可他从来都没说过一句,给饭就吃,给事就做。
他不象沄逸有着敏锐的心思,也不象镜池会叫会闹着争宠,更没有月栖那种超然脱俗人群中一站就无法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