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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濯看了我一眼,挑了眉笑着看向宇文擎:“你想去打仗?”
“嗯!”宇文擎猛点头,“段伯伯说,好男儿就该当将军!保家卫国,驰骋沙场!”段伯伯指的是段子言的父亲。
“你想去,也不是不行!”宇文濯笑道。
“真的!”宇文擎高兴得跳了起来,“太子哥哥什么时候出发,带我一起!”
“殿下——”
我刚想开口,宇文濯就接了下去:“你可以去,不过要先过文师傅那一关!”
想是抛弃的小狗,宇文擎可怜兮兮的嘟嚷着脑袋:他刚从文师傅那被教训了一顿回来。
“啊!斐然刚才是叫我吧!是要说什么?”宇文濯转过头来问我。
知道他是故意的,我直接转移了话题:“殿下决定何时出发?”
“明儿个给母后请安,后天走!还不去收拾行装?”宇文濯道。
还是恭恭敬敬的答了一声:“是!”
宇文濯看着我,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还是低下了头问宇文妍:“妍妍,你说你斐然哥哥怎么变得这么别扭,一点都没有小时候可爱!”
宇文妍瞪大了眼睛看看宇文濯,又看看我,小大人一样的分析道:“一定是太子哥哥做了对不起哥哥的事情!”
第4章 践行
相亲故里,家园别去。
宇文濯要领兵出征,上至一宫四妃,下至文武百官,该慰问的慰问,该送东西的送东西,东篁宫的一众侍人忙得热火朝天,倒也让我图了个清静。
屋子与初来时并无太大差别,只是墙上多了把“七弦月”、几章闲时的画作,桌上多了棋盘、笔墨纸砚、几本书和一管长笛。这些东西,倒也无需带走。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也只有一个小包袱,和当年离家时差不多。不禁嘲笑自己,在这儿呆了七年了,保不住根本就没把这儿当做长期停留的地方,随时都可以转身离去。
如果说有什么舍不得的话,倒要数门口的那堆花花草草了。只要不出远门,每日必然会花上几个时辰照料。
“清玥!”
对着冷寂的院子喊了一声。
沉默了大约有半分钟,一个不甘不愿的声音飘了出来。
“不在!不在!不在!啊——主子,你怎么这么讨厌啊!人家正在假装自己是一颗蘑菇!你怎么可以跟蘑菇说话?”
我绕到院子旁的一块大石头后面,果然看见一个如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女正蹲在那边,努力的——种蘑菇!
“我明天和殿下出征。”我如实告知。
“哦!主子!”清玥头也不抬的说,“你可以直接告诉清玥说你死定了。战场上的刀啊、人头啊、手臂啊,都在半空中飞来飞去的,想不死好难啊!你说清玥每个月要烧多少纸钱才够呢?”
老实说,除了我们家这位,我还真没见过这么“要命”的侍从。
我蹲在她旁边,朝她伸出了手。
清玥识趣的分了点蘑菇给我,让我陪她一起种。
“清玥,我走以后你要帮我照顾好院子里的花草。”我说。
“哦!”清玥微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双饱含了泪水的眼睛,“主子,清玥知道了。就算照顾花草会折断清玥美美的指甲,就算那些泥土会弄脏清玥漂亮的衣服,清玥也会毫不犹豫的伺候好它们的。主子你放心的去吧!”
“真是抱歉了!”我翻了个白眼,“命相上说你主子我不是短命相。”
“真的吗?”眨眼。
“真的。”点头。
“真的真的吗?”再眨眼。
“真的!”再点头。
“啊——好可惜啊!”叹气,低头,继续种蘑菇,“清玥还没有烧过纸钱,也没有埋过死人,更没有烧过香……”
“……真是对不起了!”
“清玥连死人都没见……啊!主人你说对不起?你对清玥说对不起?好吧!清玥我会宽宏大量的原谅你的!”
“谢谢……”
“不客气,等主人想死了,记得要第一个告诉清玥哦!”
“……”
“我说你们主仆二人蹲在那儿干什么呢?”第三个声音从头顶上冒了出来。
清玥猛的捂住自己的眼睛,企图掩耳盗铃:“我不在,我不在!没看见,没看见!”
我一抬头,发现原来是段子言站在石头边笑着,手中还提着两壶酒。
“怎么来了?”有些意外的站起身来,却因为蹲得有一会儿了有些眩晕,踉跄了一下,被段子言一把抓住了。
“哟!小斐子投怀送抱呢!鄙人真是感动莫名。”段子言亮着一口白牙笑。
袖中的白绫一动,不客气的一个一绕,一扯,将某人甩到地上,拍了拍手,微笑的走向已经站在院前的人:惜韵、宇文妍、宇文擎。
段子言就着摔下去的姿势,一个漂亮的空翻,手里提着那两壶酒,稳稳当当的站在了我旁边抱怨道:“你什么时候能待我客气一点。”
“等你知道客气怎么写的时候!”
“哥哥好厉害!”宇文妍一脸欢喜的朝着我拍手笑。
“妍妍你好偏心!”段子言刮刮宇文妍的鼻子,“你哥哥厉害,子言哥哥就不厉害吗?”
宇文妍皱皱鼻子:“子言哥哥也厉害,不过哥哥更厉害!”
明显的偏心让段子言一把趴在我肩上假哭,“小斐子你看,妍妍都不喜欢我!”
宇文妍一下子为难了,朝宇文擎求助。宇文擎翻了个白眼,拉着妹妹进屋去了。
“你们俩少在那边黏黏糊糊的,看着碍眼!”惜韵嗔笑了一声,也往里走,“清玥,你也进来。”
“别趴着装死,不是还给我践行吗?”我对段子言说。
段子言轻轻一笑,从我的肩上侧过头来:“我说你啊!像这样多好!”
将段子言一把推开:“什么意思?”
“小家伙,你才十七岁而已,别搞得自己像个小老头似的!”段子言伸出食指点了点我的额头,眼里是难见的温柔,“出去以后自己小心点儿,别让宇文欺负得太多了!”
虽然叫我小家伙令我很不爽,不过其中的关心听在心里还是蛮受用的。
“哥哥!快点儿进来!清玥姐姐要把吃的抢光啦!”宇文擎一声惊呼。
“啊!清玥好冤啊!清玥只是吃了一口牛肉片而已,小主子怎么这么说呢?”
“可是明明也吃了妍妍给哥哥留的木耳。”
“木耳难吃死了!伦家才不吃!”
“你们三个给我安静点。”
“啊!惜韵姐姐好凶啊!”三声齐唱。
“本小姐是大家闺秀,不同你们三个计较。”某人明显已经频临暴走,却还是保持着一贯的优雅,娇声说道。
“清玥姐姐,什么是大家闺秀?”
“伦家知道!伦家昨天才学过的。大家闺秀的意思就是一个大房子里养着的乌龟十分秀逗。”
“乌龟都长得丑丑的,还要厚厚的壳。惜韵姐姐难道是乌龟变的?”
“咦?惜韵姐姐是乌龟变的?可是妍妍以前怎么不知道。”
“应该是不好意思说,怕我们嫌弃她。”
“惜韵姐姐别伤心,我们不会嫌弃你的!”
“你们三个给我闭嘴!”
“啊!惜韵姐姐好凶啊!”又是三声齐唱,直把我和段子言笑趴下了。
“你们家清玥——真厉害!”段子言忍笑道。
确实厉害得很,要不是她,宇文妍和宇文擎也不能深处于宫中,还能保持着一份天真无邪。
我掩着笑,拉着段子言走进一室的温暖。
这儿没有令我留恋的东西,却有许多令我留恋的人。
第5章 同眠
车辚辚,马萧萧。
军行处,飞尘走马,声声肃穆。
官道外,却有几匹快马一路向东,绝尘而去,却是宇文濯带着我、夜七、夜八和夜十三五人,及精兵两百人取道青州。木将军则率领十万大军沿官道行进,并守住太子不在军中的秘密。
等到了青州边界,准备安营扎寨时,已经连赶了三天两夜的路。
夜八和夜十三负责带兵,宇文濯、夜七和我,则装扮成商贾,进了青州城,寻了家客栈准备先休息一夜。
还没有连着赶过这么久的路,浑身酸痛,骨头都要散架了。刚进了客栈,一沾床,便睡得天昏地暗了。
朦胧中侧了身,指尖触碰到了什么物体。隐约意识到床边鼓起了一块,什么东西缠在了腰间。脸上温暖的触觉让我不由的蹭了蹭,鼻间嗅到了一丝淡淡的兰香,不由得又睡了过去。
睡了一会儿,隐隐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了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我眨了眨眼,视线上移,顿时睡意全消,猛的坐了起来。
“宇文濯!”我惊怒的喊道。
这家伙半夜不睡觉干嘛跑到我床上?更过分的是还手脚并用的把我当抱枕抱在怀里。最让人气恼的是——对这个人,我竟然连本能的防备都没有!
床上还一脸睡意的人伸手抓了抓,抓过枕头就往我身上砸:“睡觉!别吵!”
我接过枕头,做了和宇文濯同样幼稚的事:把枕头又砸了回去。
“宇文濯!你给我起来!”是太子了不起啊!话不说清楚睡什么睡!
那家伙被吵醒了,睁开眼后绷着个脸十分不高兴:“你不叫我殿下了?”
才想起自己一时气恼,连名带姓叫了。
深吸了口气道:“我们讨论的重点应该是殿下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吧!”
宇文濯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答道:“我房间正对的楼上在吵架,吵死了,你总不会让我去和夜七睡吧?”
“我去找掌柜的再开一个房间?”
“明天再去,这么晚了。”
“那——我去和夜七睡?”
宇文濯本来又要闭上的眼睛又睁了开来,坐了起来,蹙眉:“我和夜七相比,你比较喜欢夜七?”
“没——”
“既然不是还不快睡!”一把将我摁倒在床上,一只手还横在我腰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盯着头顶白色的蚊帐许久,才侧过头去看身边人的脸,缓缓的闭上眼睛,也静静地睡着了。
“青州自古便是富庶之地,更是江南经济的大动脉。”宇文濯手摇着这扇笑着道,“天下乱,唯独青州不乱。不过青州最出名的还不是这满眼的繁华,而是绿水河畔的灯红柳绿。我们今天就是要去那个将士阵前百战死,美人帐下犹歌舞的地方。”
我不得不说,宇文濯的折扇倒是越玩越好了。小时候拿在手里还不伦不类的,如今却是一派公子潇洒,风流轻狂的味道。
绿水河水泛着粼粼波光,出人意料的清澈如明镜。我从河边租好游船不久,宇文濯和夜七也回来了,意外的是夜七怀中还抱着把琴。
上了船,宇文濯一把接过琴,放在了案台上,吩咐夜七开船。
琴弦拨动,宇文濯试了几个音。听得出是把好琴。
“殿下要弹琴?”我问。
宇文濯转头一笑:“谁说我要弹琴的。”
不弹琴,买来干什么?
宇文濯拉着我坐在案台前,开了船舱的帘门,兀自坐在舱口,折扇轻晃:“这琴虽不比你那把七弦月,倒是可以将就着用。”
触碰琴弦,轻轻一拨,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