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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笑，对龙少渊招了招手：“走吧！过了前面的村子就是摩天崖了！”比我意想中的快了许多呢！
第26章 古怪村庄
这是一个极质朴的村子，不过几十亩地，村南村北熟得好似一家人，虽然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吵架，不过隔上那么一两天，一壶酒下肚，就还是勾肩搭背的交情。
虽说有些封闭，但男耕女织的倒也和和美美。师父说，这是个好地方，他当初选择这里建医舍，不仅是因为摩天崖里天生天养的药材，也是因为山下这个宁静的小村庄。少了世事纷扰，人也过的舒坦。
我当着龙少渊的面，重新戴好了面具，对他道：“来摩天崖的人大多绕的远路，从另一边上去。难得有机会从这儿经过。不过你也别小看了这个小村庄，村里各色的小吃都极其美味呢！走！带你到周家铺子尝尝鲜！”
在林子里吃了几天野味早就腻了，格外想念周大哥的清粥小菜。
带着龙少渊一路进了村子，却是越走越觉得奇怪。村子平日里算不得热闹，却也从不似今日般寂静。溪边浣溪沙的少女少妇呢？村口跳格子的孩子呢？要说没人，倒也不见得。一旁的茶摊还冒着热气，锅里正蒸着热腾腾的包子。可那个茶摊原本是一个寡妇开的，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长得油腻腻的胖子。还有那旁的脂粉店，也换了店家。
这一个个陌生的面孔，令我有一种走错了地方的感觉。可是街头巷尾，走过了千百遍的地方，怎么可能会错认。
“那些人都用眼角盯着我们呢！是怎么了？”龙少渊在一旁压低了声音问。
“这儿有古怪！”我低声道，“先回摩天崖，容后再说！”
说着，假装只是路过的人，行色匆匆的从村子里穿过，路过包子铺时，停了下来，对那个红光满面的店主道：“老板！我打包几个包子！”
“好叻！”老板倒是乐呵呵的答道，只是盯着我们的眼神十足的诡异，一面打包，一面还招呼道，“客官如果不急的话，不妨到前面的客栈歇一会儿，那儿有上好的酒肉，而且也便宜。”
“您倒替别人招揽生意呢！”我笑道，“看来这儿的人倒是蛮亲近的。等回头我忙完了事儿，就招几个朋友到村子里坐坐，感受一下。”
“好好好！”老板连声道好，将包好的包子递给了我，“客官慢走！”
这声好，配上那似是看到猎物的眼神让人不由的心里发毛。估计龙少渊也感觉到了什么，直皱了眉。
穿过了村子，向上爬，就是摩天崖了。
“这儿倒是挺漂亮的！”龙少渊望着云雾缭绕的崖顶，夸道。
我得意的笑道：“我师父是个喜欢享受的人，自然要挑个山清水秀的灵地。不过话说回来，你倒是第一个夸这儿漂亮的病人。要知道，以前要到山上来的，都是心急来求医的，根本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思。这山陡难走，但有一年，却也有人三跪九叩的上去了。”
“不是说医者父母心吗？”龙少渊嘲讽着道，“你们就这么对待病人的？”
我笑道：“和阎王抢人也是要看对象的！有些人值得救，有些人不能救。阎王要人三更死不敢留人到五更。世人都称我和师父是邪医，是因为我们可以起死人活白骨，却从不救该死之人，不管他是善或恶。”
“什么人又该死？什么人又不该死？”龙少渊不屑，“谁有又权力决定他人的生死？”
“也对！”我只一笑，也不回答。师父判断的标准很有些常人无法接受，我一开始也觉得不该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但是见过太多以后，发现师父的那些准则虽然乖张，却是确确实实有用的。这种东西，多说也无益。
经过一块巨石时，往上面敲了敲，才往上走。
“世人都说进摩天崖要过五关斩六将，没想到这么容易！”龙少渊道。
我笑着把他领进了屋：“下次你自己来，如果你能自己走进来，我跟你姓！”摩天崖比之深渊之地也不差，就连我也不知道师父究竟设了多少的关卡。
虽然离开了许久，但屋里的东西却还是按着原来的摆放，干干净净的不染一丝尘埃。该感谢那几个勤奋的小丫头。
我坐了下来，打开纸包，拿出了包子，自己抓了一个，示意龙少渊先吃点东西。
龙少渊坐在了我身旁，看了眼包子，蹙了眉：“我建议你别吃！”
我疑惑不解，将包子拿到鼻子下嗅了嗅：“挺新鲜的啊！也没下药什么的。”
当然了，有些药是无色无味的，我撕下了一小片包子皮，放在嘴里尝了尝，还是没发现什么不对。回过头去，就见龙少渊神色诡异的看着我，然后阴测测的说了一句话。
他说：“自然尝不出什么不对了！要知道，这里面虽然没有药物，但这个包子是用人肉做的。”
我听完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到门口干呕。腹里空空如也，自然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倒是崖里在一旁探头探脑的丫头们，急忙忙的跑过来，又是递水，又是关切的询问。
好一会儿，我才缓过劲儿来，恶心的嚼着一片薄荷叶，在心里面暗自咒骂龙少渊也不早说。
“夏雨，去拿碗温水来！”我吩咐道。
“好的，主子！”说罢，便跑走了。
崖里的丫头们其实都有些怕生，见我往屋里走，对视了一眼，也没跟过来，就先离开了。
见我眼神不善的盯着他，龙少渊倒是颇自在的在屋里参观了一番，然后道：“你不是自称疯子吗？这屋子——倒也不疯嘛！”
不仅不疯，还十分的雅致。我会客的地方是在另一边，这儿是我的卧室，平日里自然是没人来的。
出于刚刚那一出，我实在是不想理他。
夏雨拿着碗温水进了门来，见了生人，局促不安的放下碗就一溜烟跑了。
“不是人类！”龙少渊肯定的望着夏雨逃走的方向。
“夏雨是荷花精。”我边回答着，边将包子掰了开来，放进温水里。
龙少渊也不觉得惊奇，走到我旁边问：“你还是想验毒吗？”
“不是！”我望着温水，蹙着眉指给他看：“动物和人类的油星子是不同的，动物的油星是圆的，人类的则是半圆的。我只是确认一下！”
见碗里飘着的油墨子确实的半圆的，一阵恶心的感觉又上来了。
“屋后是澡池，衣服在柜子里，你先梳洗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净了手，出了屋去。
屋外，小丫头们正在不远处嬉戏。我走到了一株梅花树旁，手触着梅花枝，喊了声：“清玥！出来！”
还是一身的丫鬟打扮，清玥嘴里塞得满满的糕点，咽了咽，吞下去以后，又扇扇手，变出了一碗水，咕噜咕噜的喝着，然后才瞪着我哀号：“主人好坏好坏！人家正在吃美味的糕点呢！怎么突然就把人叫过来了！”
无奈的取了帕子帮她擦擦嘴，然后说道：“你帮我到崖下的村庄里看看，找一找村庄里的人都到哪儿去了！”
“被吃了呗！小花仙们早告诉我了！”清玥不甚在意的回答道。
“什么！”我怒瞪着清玥，“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清玥不解的看着我：“主人你为什么生气？”
突然想起清玥是花仙，不懂这些，我深吸了口气，对她说：“清玥！人吃人是不对的！这是在造杀孽！”
清玥撇了撇嘴：“你们人类真奇怪，发动战争时，死伤无数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这是在造杀孽？你们吃我们花草树木或者飞禽走兽的时候也没想着是在造杀孽啊！不就是人吃人吗？你看，清玥还吃的是桂花糕呢！人家桂花仙子都不介意。清玥不懂！”
清玥虽然单纯，但也常常有独到的见解。
我拍拍清玥的头：“人类是这世间最复杂的生灵，有些事情，不懂才是好事儿。以后再有这样的事记得告诉我。”
“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清玥是主人的人，主人说往西，清玥绝对会往东。啊！不对不对！是往南！”
望天，这丫头真的没人能管得了了！
“清玥，帮我个忙！”边说着，边扔了个药包过去。
清玥嗅了嗅，捂着鼻子跳脚：“主子不喜欢清玥了啊！给清玥这种东西！清玥好伤心啊！好伤心！”
“不是给你用的！”知道和清玥不能生气，我翻了个白眼，“投放到崖下村子的水源里，明儿个我们去验收成果。”
听到这个，清玥倒是眼睛一亮似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这个好这个好！我这就去！”
说罢，朝那边儿还在玩的丫头们招了招手，然后华丽的扬扬袖子，化作了漫天的花瓣，消失不见了。
第27章 恢复容貌
有时候觉得，像清玥那样来去自如也是件不错的事情。不过——
望望自己的手心，暗自一笑，自己也不是没这个能力，只不过，那个据说是我爹的人留给我的能力，我一分一毫也不想动用。
返身回屋时，龙少渊已经去了后堂。我挽起袖子，把手臂上的缠着的纱布去了。被狼爪划开的伤口已经结了痂，一个大男人，留个疤不算什么，不过自己看着不舒服就是了。于是站起身来，开了头顶的柜子，取了个紫药瓶子，抹上药膏。
上好药，又收拾好一切后，还不见龙少渊出来，不由有点诧异。
“龙少渊？”我喊了一声，里面没人回答。
暗道一声糟了，忙推开后门出去。果然见到澡池旁趴躺着一个人。看情况是洗完澡换好衣服，就昏倒在澡池旁边了。
我忙走了过去，半将人抱了起来：“龙少——”
一句话喊到一半，不由得愣住了：乘鹤吹笙想俊游，丑闻宫掖擅风流。身膏斧踬终尘土，若比莲花花亦羞。
为自己轻浮的句子惭愧了一下，还是半拖半抱的，把龙少渊弄回了屋里。
连日赶路竟然就忘了，冰蟾毒每年发作的时间是半个月，现在半个月已经过去了，这个人理应是现出原本的样貌。但在这么不经意的情况上见到这么一张绝色容颜，心里的冲击是不言而喻的。
一直猜想龙少渊应该相貌不俗，但也不至于是这样老少皆宜，男女通吃的一张妖孽脸吧！这样飞扬的眉，高挺的鼻，姣好的唇形也不是没见过，但是放到龙少渊脸上，除了“惊艳”二字，一时真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来，而这种惊艳，也绝不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女子。
想到冰蟾毒竟然还有让人毁容到彻底的功效，倒有点怀疑，当年给他娘服下毒药的人，其实是妒忌他娘的容貌的吧？毕竟要生出这样的儿子来，母亲的长相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说到美人的话，拜段子言所赐，我倒是知道一个，二十几年前的天下第一美人姚素颜！据说去世的时候只有二十一岁，若是有孩子的话，也和龙少渊差不多大吧！
不过这天下之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也不是我随便猜猜就能猜到的。
帮龙少渊掖好了被子，伸展了下腰骨，带着从深渊之地带来的药材，出了屋子，招呼那群还玩得不亦乐乎的丫头们到药园。
有些草药要烘干，有些要找到正确的土壤种下。这些丫头们别的不行，认药制药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