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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上的伤会痛。”沧海抬手露出袖中包扎的一截手腕来晃晃,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一直隐忍的腾耀再也沉不住气,阴狠狠的瞪了我与沧海一眼,冷哼一声拍桌起身而去,他似乎真的是气炸了肺,手劲丝毫不节制,他前脚一跨,桌子受不住力竟硬生生裂了两半,满桌的饭菜也一并皆落了地。
众人面面相觑,这可好再胡闹横竖大家都没得吃。
桃花林下,持剑的那人,剑锋舞空,此起彼落的点点剑花讨挑开了片蕊殷朱,掀起花雨红潮,绵绵旋风。
我在一旁看着动作轻盈俐落的沧海,心里恨恨咬牙,半个时辰前还说手上伤口痛逼我喂他呢,怎么这下拉我来练剑的时候就百痛全消身体强健了,无论他病是真是假,都摆明是耍着我玩,更气结的是我居然还上当!
萧遥啊萧遥,你脑子当真是太久没动,都长铁锈了,竟然一再被耍弄。
“师兄,想什么呢?”一回神,沧海吟吟笑脸竟已贴在跟前。
“没有,我想你伤都还没好,还是别练太久准备回去吧”我胡乱搪塞了个理由,总不能老实说我刚刚在心里骂他骂的痛快才失神吧。
“回去可以,不过师兄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先。”
回几个问题那有何难,想想无碍,于是我爽快点头答应。
“师兄你说我的武艺不好吗?”
他的功夫是我一手教导,长年严苛之下练出来的,今时今日与他对战若要得胜,其实我也没有多少成把握,依他如此年少之龄有这等功夫已称得上是当代高手 之一,我毫不犹豫的摇头:“其实你今日有此番功力已是许多江湖中人望尘莫及,就算比起师傅也不至逊色多少。”
沧海浅浅一笑又续问:“那是我长的不够俊,比不上师傅那样好看啰...”
“你长的已然够好看了。”我看着沧海那张艳绝的脸孔,有点想笑,沧海实是我们师兄弟三人中相貌最好的一个,如果这样的脸还说出嫌不够俊的话,让天下多少女子听了都要搥胸顿足恨的牙痒了。
“那到底我是那里还不够好呢.....师兄...我那里还比师傅差呢,你告诉我我就会去改的,我会做到样样都胜过他为止...”沧海越说越朝我步步靠近,后无退路的我已背贴在后方的树干上。
我只得瞪大眼任沧海抱住,黑色柔亮的发丝就挂在肩旁,传来柔柔语声,轻如飞絮,翩翩落入耳底:“如果我样样都比师傅好,那为什么师兄你的眼睛不只看我一个人,脑里只想着我一人就好呢,为什么就不能只当我一个人的月哥哥,我从以前到现在都只看着你一个想着你一个啊....”
如果这样哀凄怆然的神情语气是在演戏,我只能说他的演技未免太过逼真,至少在这片刻足以骗过我,引我内疚之情油然而生,从来我没有想过当初沧海对我情切至此,当亲如父长的师兄冷淡相待时对他造成的伤害会有多深,我笑着一剑刺穿他胸带来多大的痛楚,这些我未曾细想。
无论其后沧海加诸我几倍的报复,终究是我先伤他。
“沧海,过去...是我对不住你...从此就算我们两清了吧。”我淡淡说道,腰上圈着的双手却突然一紧。
奈何天 第三十八章
“两清....师兄你说什么两清呢,我不懂啊...我们怎么可以两清呢...”沧海说着在我腰上的手圈的死紧,双肩轻轻抖着,发出咯咯细碎的笑声。
“任沧海,不论你是真是假....我都..小心!”眼见黑林中刀剑特有的寒芒一闪,才惊觉有异,远处一道幽光已飘然而至,直朝我面前的沧海射来,要闪避已是不及,我身子连带沧海往旁一靠,右手化掩为击,真气却莫名一滞,劲力全消,在此紧要关头,才倏然毒性发作,沧海重伤未愈,我毒发气阻,看来今日这一战难胜,要不是沧海对我下毒,今日我与他也不会命丧于此了.想想因果报应当真不爽,唉...只是连累了我一同作陪...
银镳插入距身旁几寸不到的树干中半截有余,近十名黑衣客纷跌而出,剑潮刀浪,狂袭而来,现在我是无力抵挡,一旁沧海却也丝毫不见任何动作,轻藐笑道:“不自量力的蠢货。”
再看黑衣刺客已被不知从何处窜出的教内法使等人挡在我们身前,双方毫无迟疑的就缠斗起来,虽然从几下俐落招势看出这几名黑衣人系出有门,非一般好打发的酒囊饭袋,但来者我仔细一审略也是我教精锐大半,不是身经百战的老练高手,也有些是我当日接掌教务所训练的精英,岂是泛泛之辈。
果真不过再二十招,我辈已尽占上风,剑招越发狠厉,黑衣客见情势急转,冷不防杀出这群意料之外的程咬金,原本气势就减了几分,如今见对方个个武艺不凡,更是慌了阵脚,招架不住,落败已成定局。
被制伏的黑衣客相互交望眼神一厉,手纷纷往怀里探去,我急忙出声:“留活口!”
右使扬风反应最快,不过剎那一愣随即眼尖的扣住带头黑衣人右手,手上青色细瓷小瓶碎落在地,其余人等也随即阻了其余黑衣人的自伐举动,那瓶中的暗褐液体流了满地,吸了液体的泥泞随即转为焦黑,漫出一股刺鼻腐臭味道。
我走进带头的黑衣客身前,站定低头看看地上的致命毒物,再抬头对着黑衣汉子那脸悲壮阔度大气凛然的表情叹道:“不过是失手了一回,用不着服断肠草自尽吧。”
黑衣客往旁吐了一沫,昂首道:“不成功便成仁,我等此行有负主人所托,万死难辞,败在你们这些邪门歪道手下算我认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种老掉牙论调果然是在江湖千古不变,你为效忠主人而死,你妻子儿女父母朋友伤心,你的主子在坐拥名利权势时可会想起曾经为他丧命众多手下的一个叫做何名,怎么这些体魄精壮的武林人光练武艺,脑子连这点都堪不破。
我从地上拾起其中没破的小瓶,端详道:“这种剧毒顾名思义一吃下去可不是马上就能死,首先从一入口那火烤一样的焚热会直烧入胃,跟胃里的酸液一混毒性加剧接下来可就直接穿了你的胃,流到你的的肠子,让你腹痛如绞,五脏六腑全都像被捣烂似的,一刻钟后才会在剧痛难忍中死去...”
我说到后头黑衣客已全数脸色泛白,冷汗直冒,只剩我面前这个大哥依然面色如土,还在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可是想想的确也比落入魔教之手好,说不准可能会断手断脚,被鞑上百鞭日曝雨淋,伤口流脓生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脸色肃然的悠悠说道,见这位老兄后头的都抖成一片了,他还是无丝毫惧色,也算是条汉子。
我大手一扬:“可惜我已不是魔教人,这种手段也不适用了,你们走吧”
架着黑衣人等教徒皆被我突如其来的命令弄得满头雾水,手上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沧海度来我身旁,缓缓说道:“教主吩咐没听见么,师兄怎么说你们跟着做就是,再迟疑是否想依规论处吗?”
此话一出众人皆瞪大了眼,更是一脸莫名其妙,只有右使扬风转头瞧我一眼,便先行收剑,其余人等见状也纷纷照着做了,黑衣客纷纷逃命,带头回头望我一眼,神情一凛便也跟着走了
“属下参见教主。”众人一退敌便朝沧海行礼跪下。
沧海瞄了一眼底下跪了满地的人,冷哼:“我又不是教主,你们对着我跪做什么,教主是师兄,要跪也是对师兄跪。”
众人面面相觑,扬风却先一步起身站至我面前再行一拜,我皱眉道:“扬风,你这是做什么?”
“沧海教主日前离开总舵临行前已交付属下,当日一行或有凶险但无论是安是危,教主一位即刻便传予昔日代教主萧月笙,近日不知从何处传出消息是我教教主之位悬空未任,师兄弟内隙,引起他派虎视眈眈,加上有人履次恶意袭击,望教主立即重整旗鼓,带领我等肃清乱局,再振我教声威。”
如此说来,沧海负伤一事,他们必然也不知情了,但当日沧海为何有此交代...我转头斜睨着沧海,他仍是一副万事不关己的模样,失忆这招还真好用啊,一挂上了这个名可就像道免死金牌加身,别人都死全了,他倒还悠闲自在。
我看着昔日一起并肩而战的一张张熟悉脸孔上引颈期盼的神情,不由得一叹:“你们要找的是当年魔教第一人月公子冷血狠辣的萧月笙,可是如今站在你们面前的只是一个叫萧遥的浪迹天涯人,既没有雄心壮志也没有纵横天下的宏愿,不过是想安安静静找个地方自由自在渡此余生,教主一职看是要沧海续任还是无欲继承,总之你们另找高明吧。”
其中有一声音道:“无欲左使自二月前说要出教处置些私事至今,音信全无。”
“无欲明明说了要回去总坛的,你们怎么会没见过,就此失了踪迹...”
六日前无欲才亲口说了要回去总坛探了消息,身旁还跟了个武艺高超的烈焯,怎么不见了踪迹,莫非他们也遭了毒手,加上沧海重伤一事,究竟是何方人马要将魔教连根拔起吗,莫非真与厉之仪有关,还是西楚有心之辈...细转脑中千般念头,要理出个头絮来,忽让一年轻喝声打断。
“我从大哥跟其它法使听说,以为当年教内第一人是怎么样英雄的一个人物呢,没想到现在教里出了麻烦你就推得一干二净,畏首畏尾连位子都不敢坐,哼,算我走眼崇拜错人....”跳出来站起的是一个白净的年轻小子,面孔倒是很生,是以往没见过的新人一连串的话还没骂完,就被一旁的扬风捂住了嘴,狠狠把他往身后拖。
扬风扯着他心不甘情不愿到我跟前,脚朝膝窝处一踢,硬是被逼跪下的小鬼脸上还是一脸倔强的瞪着我“教主失礼了,属下小弟初出茅芦,不识大体言语之间对教主多有冲撞,望教主海涵看在他年少无知份上,原谅他这一回。”
我笑道:“不要紧,他说得挺对,我的确不想与魔教再有关系。”
再说他也顺道提醒了我,既然口口声声说了要断前尘,我就不该再插手管事,只剩三月不到的性命难道也要耗在江湖血腥与魔教大业上吗?
最可悲死法莫过于此,我笑刚才的刺客堪不破的为他人愚昧效忠,我一生至今又何曾为自己活过几天?
他们为忠为义,我又是图什么...
奈何天 第三十九章 (结婚礼物)
“大哥为了我教半生戎马,劳碌辛苦,为什么要对这个弃我们不顾薄情寡义之人卑躬屈膝,管他曾经是谁,如今他这种样子我就是看不惯!”那小子挣了就站起直指着我鼻子骂道。
“小子,我问你你知道你大哥几岁,又进了教内多少时日吗?”我笑问,见他突然支支唔唔的样子大概也是记不清。
“右使扬风今二十有九,自十六起入教,真要说得半生戎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