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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过去数百年来,没有一个国家曾出现有「虹色」头发或瞳孔的人。因此,现在活在世上的人,都没有亲眼见过「虹色」……女儿诞生时,峥崄王看到女儿的头发闪耀着些许光泽,就误以为是「虹发」,因此高兴得大张旗鼓,所以也不能怪他。
如果你早点诞生……不,是早点在世人面前现身的话,那位公主的头发就不会被人视作是「虹色」吧。
罗刚王也曾这么说过……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只是某些细节错过了彼此。
但正因为如此,冴纱打从内心对美优良公主感到抱歉。
萋葩王为了掩饰内心的动摇,再度粗声粗气道。
「啊——够了吧!那种丑八怪峥崄女人的话题该停止了!——女人最重要的可是『骚劲』啊。就算是高贵的虹发公主,若是个不懂房事的女人的话,谁都不想要。想必侈才逻国王今后将过着无趣的人生。真同情他啊……」
「萋葩王喜欢经验丰富的女人吗?」
「当然是要没人碰过的女人才好,不过,都睡过几次了却还不懂得怎么侍奉男人,那就没有抱她的价值了吧。竭尽所能地吹捧男人、取悦男人,就是女人的任务。」
方才答腔的国王搔头说道。
「可是……我再怎么说也是信仰虹霓教的人……除了王妃以外,不能碰其他女性……」
萋葩王歪斜嘴唇,露出一个讨人厌的笑容。
「我国也是信仰虹霓教的国家……但在侈才逻给予的极大耻辱之下,我的父亲并不遵守一夫一妻制。但托此之福,我才会出生。」
现场一片寂静。
冴纱连一步都踏不出去。
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萋葩和侈才逻在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为了打破现场的尴尬,萋葩王继续说道。
「现在想想,侍奉人的女人,没一个像样的。我的母亲是个女佣,但我父王到死之前都沉溺于她的肉体。我从未看过母亲穿衣服的样子,我父母不管在哪都是缠绕在一起,持续不断地做爱,城内经常飘荡着精液的气味,都快把人给呛死了!……唉,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父王才会早死!」
萋葩王故作豪放磊落,放声大笑——但各国国王似乎都屈服在他话中的淫秽。
内心有某个东西在吱嘎作响。
在恶意语言的连番攻击下,心灵发出哀嚎。
心痛美优良和罗刚王被人污蔑,但不懂房事这类的话题,罗刚王平常就有在谴责。再这样下去……一想到后续,那些话就像利剑贯穿冴纱的胸膛。
好想消失。冴纱陷入这样的负面情绪。
果然,疏于房事这点,是应该被谴责的重大缺点。
……都是我让罗刚陛下有这么不快的感觉……
「走吧。」
女官长若无其事地推着冴纱的背,带他到户外,但冴纱还是茫然若失。
到了外面,女官们纷纷发牢骚。
「好没品的国王!我都恶心到快吐了!」
「不要说没有国王的气量,他连当人类都不够格!像那种男人,竟然是以贵宾的身分来参加婚礼!」
女官长小声责备。
「安静。被听到了就有得你们受了。我国可是好不容易才回避掉战争喔。就算是再怎么下流的国王,我们都只能忍耐。而且,看到了各国国王的脸,算是收集到不错的情报。以后就能跟骑士团长永均大人报告。」
第四章
接下来,一行人前往各国王妃聚集的谈话室。
这边的气氛跟方才完全不同,室内一片和谐。
没有任何一位王妃摆出架子,全都迅速起身走到门口迎接。
「哇啊,好漂亮啊!侈才逻会开这么漂亮的花啊!」
「可以的话,真想要些种子拿回我国境内栽种。」
「来这儿的路上,到处都用鲜花装饰,宛如神话中才有的美好之国呢。」
冴纱傻楞楞地站在原地。
每个国家的王妃,都非常的美丽高贵。
即使不穿华美的服饰,教养和品德都自然流露出来。
生养子女的女性,洋溢着自信的模样。
……过不久,我也得和这些人以「王妃」的身分来往……
害怕的念头爬上脊梁。
我没有自信。
我根本就不可能办到。
说到底,我是个男人。就算外表能以大国侈才逻的财力装饰,也无法像这些女性自然地谈笑风生。
可能是担心越来越沉默的冴纱,女官长以眼神询问——但尚未和关键的「美优良公主」打招呼。
我没事的。冴纱浅笑。总之,大家前往最后的访问地。
「……冴……」
差点脱口说出冴纱大人、脸蛋探出房门的女性,连忙以手按住嘴巴。
冴纱也差点叫出声,不过得先把门关上才行。于是便迅速进入室内。
「使者间」没有乐师,只有公主和她的恋人。
美优良公主深深一鞠躬。
「好久不见了,冴纱大人。这次恭喜您了——父亲给贵国添了许多麻烦……」
冴纱打断她的招呼,问道。
「不会……倒是……您的头发怎么变这样……?」
不知道什么原因,公主的头发变成「栗色」。
与冴纱的动摇相反,公主抚摸头发,若无其事地答道。
「哦,这是假发。好看吗?毕竟不能让别人看到我真正的头发。」
话中的内容苦涩,但她却是以天真烂漫的笑脸这么说。
心头一闷……冴纱忍不住低头。
本来这位女性才是要成为「侈才逻国王妃」的人,自己只是个替身。
该说什么好呢?
虽说这是她本人的希望……但这样真的好吗?像自己这样的人借用公主的名字和身分,真的好吗……
和冴纱同时进入室内的女官们,先前还吵吵闹闹,现在却默默无语。
花宫的女官都站在冴纱这边,因此,美优良公主刚到侈才逻的时候,她们还会说些责备的话。现在对公主已经没有任何敌意,再加上公主本人就在面前,所以她们的心情也和冴纱一样复杂吧。
踌躇之间,突然注意到——
公主一直重复奇怪的动作。不知为何,她一直反复抚摸腹部。
冴纱大吃一惊。
「莫非……您肚子已经孕有生命……」
公主害臊地开始说明。
「——是的,多亏了大家。因为有冴纱大人和罗刚陛下的成全,让我恢复了自由之身,甚至可以生下喜欢的人的孩子。而且现在,哪儿都可以去。只要以美优良公主的『下女』身分,就能堂堂正正去各个地方。」
站在背后守护公主的丈夫开口。
「我们和国王都由衷感谢各位。贵国提亲的时候……对象是大国侈才逻,没法像其他国家一样拒绝,一旦知道公主的虹发是假的,罗刚王一定会灭了峥崄……当时知道实情的人全都做好一死的觉悟……真的是非常感谢。不但没有责备,还没对外公布事实,甚至娶了『美优良』做王妃……如此的救赎,我国实在无以回报……」
看到他噙泪鞠躬,冴纱连忙制止。
「不不不,请把头抬起来!我们才是,听两位这么说就安心多了。」
被救赎的是冴纱啊——
托公主的福,我才能成为罗刚王的「银月」。想要鞠躬致谢的心情,应该是自己比较多吧。
尽管如此,他还是像膜拜一样双手合十。
「不,这份感谢的心情无以言表。美优良……打从诞生开始,就被迫过着相当悲惨的生活。虽然生为公主,却不能离开自己的房间……要是被任何一名女官或下人看到她的头发,真相马上就会散播出去……」
无言以对。
在别的意义层面上,冴纱也和公主一样,长年过着无奈的隐居生活……
「好了啦。」
害臊的公主轻拍丈夫的手臂。然后面朝冴纱说明。
「对不起,谕朋是我奶妈的儿子。除了父母和哥哥之外,就只有奶妈和谕朋知道真相,并照顾着我。」
两人互望一眼,道出他们现在过得十分幸福。不需详问也知道,峥崄王和王妃一定也祝福这两位,让他们过着和平快乐的日子。
但是,即使想祝贺他们恋情圆满……却不知为何胸口沉闷,说不出话来。
眼角转热,不自觉地喃喃道出真心话。
「那么……我等也算是幸福的……」
想到公主至今置身在那环境的辛苦,自己就没理由说些软弱话。年纪轻轻的公主都忍下来了,自己身为即将年满二十岁的男人,岂有无法忍受的道理。
可是,一旦吐露一次真心话,泪水就如溃堤一样流个不停。
冴纱用袖子遮住眼睛,向大家道歉。
「……万分抱歉。在大家面前露出这种丑态……请各位不要在意。」
这身体究竟怎么了?
以非男非女的「圣虹使」身分生活太久了,所以连心灵都变得暧昧模糊、无法沉着了吗?
本来「男人」这种生物,是要像罗刚王那样威风凛凛魁梧健壮。
随着国王上战场,成为国王的盾牌,奉献肉体和生命。
相反的,「女人」就要像美优良公主和方才的王妃殿下们,婀娜多姿、内心坚强。当然更可以生下国王的子嗣。
会掉泪,并非是出自于哀伤。
而是对于自身的无能、悲惨涌现怒意之故。
公主直瞅着冴纱,轻轻地问。
「您不幸福吗……?是不是内心有什么苦?」
冴纱立刻回答。
「我很幸福。但是……」
公主握住冴纱的手。
「不管是什么都没关系,请跟我说!虽然力量微薄,但我会竭尽所能帮忙!峥崄的每个人都蒙受侈才逻无以回报的恩情。不是只有我,父王、母后和人民,只要是为了冴纱大人,全都会诚心诚意尽己所能帮忙的!」
非常感谢您这番话……但是,自己怎能询问一国公主房事的问题呢?何况公主才十六岁。虽然她怀孕了就代表有行房过……可是冴纱身处的立场十分复杂。
此时——女官像是想到什么而开口询问。
「这么说来……在这段婚礼佳节中,都没看到冴纱大人的亲属呢……?虽然之前听闻冴纱大人的双亲已经亡故。」
冴纱微低着头回答。
「亲属方面……其实我不认识。我从未听父母提起过亲属的只字片语。或许他们还在某处生活……但自我九岁起,就不曾回过故乡……最后就在不得回乡的情况下过到今天……」
「怎么会这样?」
公主很吃惊的样子,视线移开冴纱,撇头转向女官。
女官们面面相觑,说了些借口。
「……不……罗刚王绝不是那么不通人情的人……」
「国王当然不是啦。陛下刻意仿造冴纱大人故乡的森林,建造『花宫』的庭院。只要是能让冴纱大人开心,陛下什么都会做……只是……」
「没错,只是给的爱情太过了。不把冴纱大人关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就会担心。所以多多少少做了些不太讲理的事。」
女官长若有所思地接话。
「归根究柢……国王陛下应该是无法理解亲子之间的爱情吧。毕竟陛下的成长过程相当复杂。」
冴纱咬紧嘴唇。
我绝无一丝责备罗刚陛下的意思……自己应该要这么说的,但就怕一开口,呜咽会从双唇间冲出来。
……父亲、母亲……
怀念的森林之家。
群树的嘈杂,鸟儿的鸣啭。
瞬间复苏的回忆鲜明至极……内心也因此备受煎熬。
冴纱在懂事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是「虹发、虹瞳」。因为家里没有镜子,头发又剪得很短。
离群索居住在森林深处,生活极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