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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礼勿视,还望阮公子见谅。”
“……”
那还让我进去?眠沅湘郁闷。
进了门就把门关上了,室内没有点灯,昏暗的光线下能看到玄翎正扶着床沿坐着。
“止血了?”眠沅湘的眼力就能分辨出玄翎胸前暗红色的血块上已经没有鲜红的颜色了。
“恩。”玄翎闷闷地回答,先前还是眠沅湘拔出了扎进他身体里的利箭,又用衣服简单包扎了一下。
“玄武令在你这里?”清醒了就该想办法处理事件了吧。
“恩。”玄翎垂着头,室内的昏暗和不明让眠沅湘看不清他的表情。
“要交给他们吗?”他记得玄翎还记着要去云九镇的哲别寺呢。
玄翎抬起了头看着他,“本来就是我的,为什么要交给他们。”
眠沅湘说不出话来。不是因为玄翎的话,而是因为他看到的场景。玄翎抬起头来看他,那双眼睛居然变成了银色。借着室内的微光能看得很清楚。眠沅湘的脑袋里轰的一声,千百个画面在脑内闪过,可是在过后又没有留下一点印象。这是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微微的痛处从胸口的深处蔓延出来,他甚至不知道是什么引发了这样的感觉,他见过这样的玄翎?还是只是单纯的震惊?他觉得那种微微的酸麻和疼痛袭过了全身,甚至让他有些发颤。
然而他的发怔也只有那么片刻,下一刻他就迅速地往后退了。
后背撞到了关上的木门,陈旧的木门发出了轻微的卡啦声——
“玄翎?”
“恩。”神色很平静,表情也很正常,那么为什么剑还是架在他脖子上了呢?
“你想杀我?”这是真正的理由吗?
“恩。”
眠沅湘在看不清楚的室内翻了翻白眼,“为什么?”
“你知道的。”神色依旧平静,表情也依旧正常,除了那变成银色的眼瞳以外。眼前人一脸无辜的表情让他很想把手里的剑砍下去,反正他大不了就是重新转生而已。
“我不知道。”再翻个白眼,反正对面这位也不会在意。玄翎手上的剑是眠沅湘先前放在他床前的,这是不是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呢?可是他还不想这么莫名其妙地去死。
“不知道?”玄翎的眼睛慢慢闭上了。
他在想什么?眠沅湘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好像再不动一下那用力越来越大的剑刃就要划破他的脖子了。
趁着玄翎闭上眼睛的瞬间,他动作迅速地扣住了他的脉门。剑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眠沅湘接住软倒在他身上的玄翎,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乎连他自己也很难理解自己为什么要摆出这样的神情来。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玄翎的声音带着咳嗽和笑意。
眠沅湘受够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玄翎抬头看他,眠沅湘能看到他的眼睛又变回了那种深深的蓝色,那是西济那里的人的特有的眼色,“我该去把我的剑找回来了。”
玄翎这么说,眠沅湘气结。
忍不住倒转过来逼着玄翎,“你能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他一直以为他和玄翎是朋友,即便是经过了北琉的变故,他们本来就不是以北琉太子和北荒王之子的身份结交的不是。
“所有?”玄翎闭了闭眼睛,“你不会想知道的。”
这是什么解释,难道他认为他不想知道他就不该知道吗?
“我都不知道你会变成这样。”玄翎靠在门板上对着他笑,“我觉得你现在比较好。”比较傻比较天真,也比较简单,没有那么疯狂……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眠沅湘满脑袋的问题都快要让他头痛了。
“你要是真想知道的话,过后我再告诉你好吗?”玄翎妥协了一下。要是真的不说点什么这家伙是不会安心的。
眠沅湘险些就忘了他们到底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
“请阮息进来?”和这位帮主谈谈是最快的捷径。
“请吧。”玄翎从他的钳制下不找痕迹地退了出去,“有劳眠公子了。”
“……”算了,最近已经被玄翎气习惯的某很自动去当小厮了。
阮息还算是个很有帮派意识的人,知道他要在这里生存很大程度要依靠正统的势力,所谓的正统就是官府,北琉王朝的统治虽然是在最近经历了很大的动荡,但是举目而望除了来自于外部的压力,在北琉的内部是没有什么能够取代正统的地位的。
所以云帮和官府一向交好,让阮息烦恼也就是最近帮里那些还以为自己有了多少成就而胡闹的家伙。或许他该整顿整顿帮务了,云帮的管理本来就很松散,更不要提像正规的帮派那样的帮规什么的了。这样倒是很有利于小帮派最开始的发展,但是从长远来看肯定不行。现在他这个帮主说话还是有力道的,要是再发展下去还不都不管不顾了。
也可能,这是一个契机。
阮息的祖上也有在朝廷中做官的,远的不说,近的阮息的祖父阮聘就曾担任过司地监的主事。是一位列帝颇为赞赏的能臣,可惜尚在中年就不幸夭折了,列帝还曾经大叹惋惜。阮氏家族人丁不旺,三代单传到了阮息这一代似乎就有点离经叛道了。至少阮聘要是活着肯定是要这么说的,可惜死人管不了活人。阮息想要怎么做就能怎么做,包括上山拜师傅学武和成立帮派,原因无他,阮家到他这一代就剩他这么一个了。
祖上的关系,让他和当地的官府关系良好,又让他在云九镇上有一定的影响力。民风淳朴的地方有那么几个说书先生在唠叨唠叨,这年轻的一代中还真有向往江湖大侠生活非常入迷的。阮息先前也没有什么大的野心,就想着练武能锻炼体魄,江湖能锻炼阅历。让这些年轻人热血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后来的发展颇有些让他诧异。云帮的势力居然能扶摇直上。云九镇周边原先有的几个小帮派纷纷前来投诚,让他应接不暇。拜先前祖父所写的详细的笔述,他知道了很多北琉朝廷里的特别东西,比如玉符,比如眠这个姓。
北琉没有这个姓,南秦那边更是不会有。就他知道的只有北荒有这个姓,还是王族的姓氏。如果他面前是他猜得没错的前来北琉的北荒王的儿子的话,那么屋子里那个被他们射伤的是谁?
阮息真的是聪明人,万一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他恐怕不是要受到严苛的责问就是能找到一个通天的机会了。
尽管琉漓太子的棺椁在泾河中失踪,眠沅湘秘密寻找的消息是很秘密,可要在朝廷中能有立足之地的朝臣们还是需要手眼通天的。和他们多少有一点点联系的阮息再加上自己的聪明,手心里不禁攥了把汗。
进了门之后眠沅湘在他身后关上了门,没有跟着他进去。
玄翎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半旧的料子看起来居然能有一种尊贵的味道,这不是衣服的关系,而是人的关系吧。
阮息在已经点上了灯的室内这样想着,然后礼数周全地问候。
“在下云九镇阮息见过太子殿下。”
坐在床沿的玄翎没有动,只是眼睛看着他,“怎么看出来的?”
“不知道太子殿下还记得阮聘吗?”
他这么说玄翎点了点头,“原来是阮先生的后人,真是幸会。”
听他这么说的口气一点也没有就前面的事情责怪的意思,阮息默默松了一口气。
“先前的事请恕在下的下属鲁莽。”
玄翎摆了摆手,“无碍,我也知道那不是他的错。”
那在半空中浮动的微妙气息以为他不知道吗,有这般的实力修改箭羽的行进路线和隐瞒的技巧。这种小小的技巧以为他猜不到背后的是谁吗?
“闲话少说。”玄翎切入正题,“你知道哲别寺吗?”
“自然。”阮息是土生土长的云九镇人,怎么会不知道那个地方。
“那就劳烦你一下了。”
阮息出门的时候看到了眠沅湘难看的脸色,显然地,这位和里面那位该是因为什么事情出现了分歧。
两位大人物的分歧似乎也不是他一个小人物可以cha手的,他朝眠沅湘友好地笑了笑,然后去办玄翎交代的正事。
“帮主?”门外偷偷摸摸的都是云帮的骨干成员。会出这么大的乱子他们还真是没有想到。在那些周边的小帮派投靠过来之后云帮里的成员就复杂了很多,但是阮息也曾经要求他们能安分守己,至少云帮的发展还需要靠他们,光凭着先前加入的云九镇那些没有丝毫江湖经验的年轻人云帮再怎么发展也只是在云九镇里有名。
“知道闯祸了?”阮息的声音里没有带着责备,看这些原先的江湖人低下头也是他的乐趣之一。
“给帮主惹麻烦了。”他们其实先前也不是那种过着刀口上买卖的纯粹江湖人,只是因为聚在一起能减少不少别人的欺负和压迫,而自从加入云帮之后接着阮息的关系官府看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舒服了不少,那乱来的习惯就逐渐出来了。
卷三 白雪 第四章 江湖(中)
第四章 江湖(下)
“算了。”阮息也不多说什么,“跟我回去吧。”
帮帮众收拾麻烦似乎也是他这个帮主的必须工作之一。
“回去?”帮众们面面相觑,他们好不容易拿到的玄武令呢?还有那个伤者呢?
“别啰嗦了,想要事情圆满解决就按我说的去办吧。”玄武令是不可能要回来的,聪明的他连提都没提。再怎么辛苦地拿到手,也比不上和太子结交的便利。
“是。”尽管心里还有不少疑问,但是云帮的帮众还是很服他这位年轻的帮主的。
另一厢眠沅湘的脸色就没有阮息那么好看了。玄翎是说过后会告诉他一些,问题是他也没有说是见过阮息之后还是整件事解决之后。
玉米听了玄翎的话也回家了,事情和她无关,小老百姓还是回家的安全些。
然后玄翎就闭上眼睛说累了要休息。眠沅湘只有出去。他们落脚的地方是一位好心的大夫的家里,大夫在帮玄翎诊治之后确定他没有什么危险了就上山采药去了,连家带钥匙丢给了眠沅湘,让他不由感慨民心淳朴外加这个大夫的缺心眼。
玄翎住在客房里,眠沅湘就在他隔壁住着。大夫的家里很少来客人,客房里多少有些灰尘,不过总比露宿野外的好些。
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的眠沅湘这天是带着怨气入睡的,睡得很浅,也就容易惊醒。
他惊醒是听到了隔壁的声响,他急匆匆窜出房间上了房顶之后略略停顿了一下,掀开了玄翎房间上的瓦片,不出声息地看着。
房间里点着蜡烛,玄翎坐在桌子边上好像在思考什么。
“要帮忙吗?”
眠沅湘差点扑下去,但是他顿住了身形。
要想知道些什么最好的办法是偷听。
“悬坛。”玄翎的声线听不出紧张,“你倒让我吃惊。”
“哦?”现身而来的心魔看来乐于装傻,“太子殿下有何指教吗?”
玄翎却笑,“我哪敢有什么指教。只不过觉得悬坛公子未免说谎说得很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