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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空而来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那想要击杀宫弈棋的人,却与此时被逼的挥手斩断一旁射来的冷箭,羽箭应声而断,随即的咻咻之声又传了过来,齐发的四支羽箭,分别瞄准了黑衣人身体的几大部位,想要斩断这羽箭是不可能的了,黑衣人唯有闪身越开,不料仍是慢了一步,冷箭贯穿了他的小腿肩头手腕,让他一时难以指控跌落地上,随即一旁的六人涌上,手中兵刃利索的架上黑人肩头,喝令:“别动!”
秦笥一身冷汗,见了此景,顿时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宫弈棋伸手拍拍他的后背,没说什么只是错步上前,反倒是秦笥自己有些怔愣。
伸手扯下黑衣人的面巾,宫弈棋面色挂笑,温温和和的笑靥,不见一丝拂怒之意,反倒教人看得心里舒畅:“从皇宫到天罗,本宫也该回赠一份贺礼了”说着,拿过了一人手里的长剑,硬是一剑刺穿那黑衣人的胸口,红色的液体飞溅而出,沾染上了剑身,后又缓缓滑落而下。
“斩下他的人头给汝王爷送去,再将尸首给本宫挂在城门之上”略带了狠意的话,听不出与往昔有何分别,只是他眸低的那一丝笑意,有些像是滴了血的玫瑰……
☆、第零十八章:燕帝现身
天罗城城门上突然出现的无头尸,将当地百姓吓的心头惶恐,远在望京的燕帝,听闻这里的风声,又想着皇后回去时那一副哀怨的样子,当下再顾不得其他,直接快马加鞭赶来,亲自来接人回去。
书房中,宫弈棋左手拿着毛笔,神色专注的练着左手书房,秦笥推门进来,看他这有些吃力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殿下,好好的怎么用起左手来了?”
宫弈棋看他一眼,笑道:“闲来无事,练练也没有坏处”
秦笥点头,端了托盘放在桌上:“殿下,药煎好了”
听药煎好了,写字的手微微一顿,宫弈棋抬眸,就见秦笥将药碗端到了自己面前:“哎……这每日三次,怎也不见这身子有何好转”从有记忆开始,这汤汤药药的就一直是他生活中重要的部分,要是哪日可以完全脱离不再食药,该有多好?
看他喝尽汤药,秦笥微微皱眉,有些不解:“殿下是怎么知道会有刺客夜袭呢?”发生这事之后,他想了几日也想不明白,事发之时他不太敢问,可今日见宫弈棋神色温和,面容挂笑,秦笥便开口问了出来。
喝了药,刚将药碗递给秦笥,宫弈棋轻笑:“有人想置本宫于死地,却又忌惮左将军在此,未眠夜长梦多,必定会选在左将军等人离开的当夜动手”
秦笥皱眉,有些不太明白,他怎么会算得这么死,宫弈棋像是明白他心里想的一样,嘴角挂笑续道:“若你了解自己的对手,必定可以做出相应的对策”
秦笥迷茫,他一个小老百姓没有那么多心思,他所知道的就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而已,至于其他的,想多了他脑袋会打结。看他那样宫弈棋轻笑出声,却于此时听得一旁敲门声传来:“进来”宫弈棋开口,接过秦笥给自己准备的梅子,含入口中,就见婢子推门进来:“殿下,皇上来了”
宫弈棋微微一怔,继而勾唇轻笑:“也该是时候了”说着转身直接朝外踏去,桌上沾了墨汁的毛笔,却因他这突然的转身离开,竟是被带的缓缓滚动,最后落下桌角……
“儿臣,参见父皇”
皖辰殿里,看着那一身便衣的男人,宫弈棋举步上前,双手作揖规矩的朝他行礼,燕帝转身看他,并不上前,可眸低却透着无奈之色:“为什么不随你母后回宫?”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遵守父皇旨意,留在天罗养病”生疏的语气,也不知到底从何时开始,已经没有了儿时的那份撒娇随意。
燕帝皱眉,心口隐隐拂怒:“便是朕传了口谕,你也不认?”
“儿臣不敢”
“不敢?你敢做的又何止这一件!”燕帝拂怒,错步走到宫弈棋的面前:“是不是朕亲自来接你,你也不要回去?”
看燕帝那拂怒逼问的样子,宫弈棋双腿一曲,朝着地上跪去:“弈棋不敢!只是如今弈棋身份难定,在未查明之前实在不宜返回宫中”
“你!”燕帝简直头疼死了,喝怒而出:“谁敢说你不是朕的儿子,朕必定抄他满门!更何况血脉一事,除了朕与皇后,谁人有资格在此胡言乱语?!”
“可汝王爷却一口咬定,儿臣并非父皇母后所出,如此父皇是否抄他满门?”
宫弈棋突然的反问,将燕帝怔在原地,看燕帝闷住,一时间竟是答不出来,宫弈棋蹩眉:“混淆皇室血脉,罪可当诛,难道父皇当真就忍心,看着汝王爷这般将儿臣逼入绝境?父皇你可知道,为了保护儿臣,鹤望已在月前遭人毒手!尸骨未寒!!!”
这事,燕帝听皇后说过,可无凭无据,天知道到底是谁干的?闷了片刻燕帝长长一叹,气息缓了很多,宫弈棋见他垂下眼帘,似在思索什么,又道:“此番便是父皇可以肯定的说儿臣身份无异,可是回宫之后,若是汝王爷再次提及此事,父皇,难道你当真不会再一次动摇吗?”
对于此事,燕帝并非动摇,而是自有打算,至于他的打算,只有他心里明白。
长长一叹,燕帝伸手将宫弈棋从地上扶起:“这回是父皇的错,奕儿,随父皇回家吧”
燕帝软语相劝,放眼望京谁能做到这步,逼的燕帝放□段?
望京,宫弈棋必定是要回去的,鹤望不能白死,他要回去,讨回一切!
燕帝亲自前往天罗,不但将宫弈棋接了回来,还赐他金牌令箭一枚,刚一回到望京,换了朝服,当着一干大臣的面,来了一次滴血认亲,当场就将那些捕风捉影的大臣呵斥一顿,并留下旨意,日后若有谁在提及此事损害皇室名声,他必追究其灭门之罪,朝堂上汝阳王侧眸看向那一身青衣玉冠面色苍白的人,气的心口窝火却说不出话。
敢闹这么一出,是因为他早就摸准了燕帝对宫弈棋的心思,推翻血缘关系,证明两人不是父子,对于此举,若处理得当,那么指不定燕帝就有机会可能如愿以偿,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坏事的废材,居然这时候横插一杠,杀了鹤望不说,又让人暗袭宫弈棋还把事往自己身上推。两个月前的那天晚上,当他收到被用黑布装好的头颅时,拔凉拔凉的心,知道了宫弈棋是将自己当做了仇敌,逼燕帝去亲自接他回来,为的就是一个牢固的后盾,以方便他此番的复仇……
如此风波一闹已然过了大半年的时间,再回到宫中,这里的一切好似并无半分变化,只是……身边少了个人……
“三哥!”微微垂下的墨玉眸珠看着飘落地上的花瓣,轻轻一叹,耳边却突然响起一名男孩那稚气的声音,还未回首,身体已然被人一把抱住:“三哥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侧眸看向这个将自己紧紧抱住的孩子,宫弈棋轻笑,还没说话就听得另外一人的声音从旁传来:“我都说了,父皇不会真生三哥的气,你还不信了”
看着两人,宫弈棋一把揽住那紧抱着自己的孩子:“司绝,这次害你为我担心了”
小司绝赖在宫弈棋身上,猛点头:“所以三哥这次要补偿我!”
宫弈棋怔住,看眸与前面那与自己一般身高的少年对看一眼,两人轻笑出声,少年错步上前,一把将小司绝从宫弈棋身上拧了下来:“三哥身体虚,你别老这么赖着他”
嘴角挂笑,宫弈棋伸手揉揉小司绝的脑袋,抬眸再看向那少年时,眸低的笑却又透着几分淡淡的疏离之意:“梅妃向来不喜欢我,你此番到我这来,便不怕她责罚与你?”
少年轻笑,举步在一旁的石桌前坐下:“这么些年,你可以接受司绝,接受小言,却为何对我仍是心有芥蒂?”
听他将话说的如此坦白,宫弈棋微微一怔,嘴角再次上扬:“兄弟一场,何来芥蒂之说呢?”
“一开始是没有,但自从鹤望出事的那年开始,似乎又不同了”少年指的是四年前,鹤望被人污蔑说是调戏汝王妃一事。
看着呆站在一旁,睁一双大眼睛看自己和少年的小司绝,宫弈棋面色挂着温和的笑,宛如金盏花般盛开灿烂:“你执意这么想,我说的再多也是无意”
“三哥!”少年似乎有些薄怒,猛然扭头朝他看去:“柳妃死了,二哥和五妹都被父皇发配寒江,便是言非今下也没了踪迹,,此时三哥是否还要将我视为隐患来提防呢?”
宫弈棋闷住,垂下眸子不语,反倒是站在跟前的小司绝突然开口:“三哥,四哥真的和他们不一样,四哥不会欺负他会保护人,三哥这次出事,四哥一直在跟父皇求情,可是惹怒了梅妃被关禁闭好些日子呢……三哥……”
墨玉的眸珠,看着眼前这个对撒娇的孩子,宫弈棋闷了许久,都没有说话,少年说的是,自从四年前鹤望出事开始,对身边的人他也学会了伪装……
☆、第零十九章:线起曲声
黑沉天色,空中淅淅淋淋飘洒着毛毛细雨,金丝镶边的鞋子,踩在碎石路上,宫弈棋一身青衣宫装,飞肩设计,头顶玉冠在御花园里缓缓停下自己的步子,墨玉的眸珠看着周围花圃上,那些惹了雨珠的花瓣,眉宇轻蹩墨玉的眸珠,隐含着份迷茫之色,翻转的思绪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今早他随同燕帝一起上朝,在朝堂之上,被燕帝赐封为王,本以为有了封号立了王侯他便可以搬出皇后,谁料想,燕帝居然以他身体孱弱为由,要求他留在宫中养病待得十八岁辰,身体不在这般孱弱之时在行自立门户。
十八岁辰,还有两年……
笼中的金丝鸟,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放不开手脚,要如何为鹤望复仇以告他在天之灵,鹤望……
“嘶……”伸出的手轻轻摸过花圃上的盛开的花瓣,不想却反被刺上十指,指尖冒出的血珠妖异夺目,沿着指腹轻轻滑落,滴在盛开的花瓣之上,与水珠混合在了一起,更显的花瓣的晶莹美艳……
在美好的花瓣,一辈子都靠吸取雨露滋长,开出的花瓣,却还不及,这血珠沾惹的万分之一。
烟雨朦胧的小雨犹如轻丝万缕,清扬洒落,拇指轻轻拭去指尖的血迹,在抬步欲向前行去之时,缓缓的低声却不知从何处传了过来,曲声透着几分熟悉之感,空灵轻跃的曲调传入耳中竟是带了几许安抚人心的味道。
心口,有些好奇是谁人在这吹曲,错步前行,身后的青衣披罢拖了满地飘落的花瓣。
细细的聆听之中,脑海里,却随着曲调的传递而隐隐闪过一些略微熟悉的画面。
树林……落叶……狐狸……冷箭……翻飞的白衣……
这是他曾经用树叶吹过的曲子。
金线镶边的鞋子,刚一踏出花圃的碎石小路,便停了下来前面的水榭之上,那人长发随意披散,手指短笛,一身的白衣,衣角翩翩,池水之中倒映着他高挑修长的身影,墨玉般的眸珠色泽微变,细眉轻拧却是兀然举步走了上前:“这曲是何人教你的?”
突然从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