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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寒衣自然不可能将他跟凌中南的事公之于众,也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有点儿权力但一到关键时刻便兴风作浪之人,然而性格使然,那些风言风语令他如芒刺在背,即使手握凌中南的门主令牌,但想要集全派之力跟袁玖叫板,却甚感有心无力。
凌中南不在,古门失去支柱,部将要员们各有各的心思,面临危机他无法服众,只能继续使用手下的亲信,其他人则放任如一盘散沙。
他极其善谋,却需要一个更加强大的领导者让他依附,如今依附没了,他便如失去巢穴的鸟儿,即使再漂亮再聪明,却不知该往何处去。
他恨极了那些面临危急关头不是齐心协力商讨营救凌中南对付常教之法,反而互相针对,只为自己牟利之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而被里外各种事情逼急了的他,凭着门主令在手利用杀人来缓解内心即将爆炸的烦乱的行为,从事发那天起,几乎没有停止过。
凌中南失踪三天不见任何消息,水寒衣以门主近卫失职为由,处死十人。不久后又以玩忽职守等理由在三天内连续处死七名堂主,均是以往古门的中坚力量。新上任的精英近卫和堂主们人人自危,生怕自己不知何时也将成为水寒衣的剑下之鬼。
除了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料理门中事务之外,水寒衣便呆在药炉中,几乎不眠不休。
没人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只是间或听到里面时不时地发出些古怪的声响,有的像是药剂调配的反应,有些像是摔东西。每每水寒衣进去时精神差,出来精神则更差,双眼深陷,眼圈乌黑,脾气较以往似乎更是怪异乖戾。
听到这里,袁玖的困意也没了。早知道那家伙性格偏激古怪,却没料到仅一件事就能将人弄成这样。若真论起来,还算是赚着了。
他将双手交叠压在脑后,道:“再这么下去,他很有可能犯了众怒,众叛亲离。”
“是啊,果真那样的话,我们也就轻松了。”孟散道。
“他控制的那些门派如今怎样?”
“经过少林寺一役,几乎所有门派都亮明了立场,江湖上大多是无事生非推波助澜之人,如今他们自己闹得无法脱身,怎么可能有空顾及古门。水寒衣也是,杀了许多大将,古门乱成了一锅粥,他自己也乱了,想管都管不了。”
袁玖点点头,皱眉想了想,又道:“古门门中共分十堂,除了你和秦虹瑶,剩下的八个堂主被杀了七个……若我没猜错,活着的那个,应该是刘达吧?”
“不是我,是马浅夕……”孟散郁闷地纠正了袁玖的错误,“活着的那个的确是刘达。实话说水寒衣杀的人中确有几个很不是东西,唯独这刘达,家中几代为古门效力,豪气正直,忠心耿耿。”
“那如果连他也受到了不公的对待,或者水寒衣实在逼人太甚,惹怒了他,他领头起来反抗,一定会一呼百应了?”袁玖扭过身,单手撑着头问。
“是这么回事,可要他反叛,却不简单……”
“我们设一计,你那些留在古门的内应正好派上用场。”
“何计?教主义已有打算了么?”
袁玖点头,“这个刘达我多少了解一些,想法也有。但此事不急,我们还需将水寒衣再拖上一阵子,让他彻底疯了,才能成事。”顿了顿,他目光一暗,“刘达既然有如此声望,未免以后徒增麻烦,此计一旦成功,他就必死无疑。”
孟散愣了一下,即使袁玖不说,他也知道刘达但凡被利用了,便是其中的牺牲品,命不久矣。两方人马相斗,必定有不少无辜的好人牺牲,即使不忍,也只能生生看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正是如此。
袁玖眉头微蹙,似乎正在脑中演练这个计划,随后神色放松,似乎是顺利完成了。他给自己拉了拉被子,看来是想结束谈话,“水寒衣的这些动向,记得说给凌中南知道。”
孟散不明白地看着他。
袁玖不想解释太多,只道:“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假装随意提起让他听到也好,直接说也好,总之他一定得知道。但还是那点,别说太全乎,留些余地,让他自己想。”
孟散称是,看来之前又误会了袁玖,如若他心上还有凌中南,也不至于用这种堪称“狠毒”的手段打击状况本就不佳的老情人了。
袁玖打了个哈欠,叫孟散灭灯,二人睡下,安安分分,和和美美,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袁玖召集手下几员猛将,分派任务:孟散带领三十近卫与丁雁翎带领的双辉楼家将一组作为主力,另将所有探子分为两组,一组由袁玖亲率,另一组另选头目,兵分三路,暗中捣毁古门各大分舵,孤立总坛;莫竹青率领若干侍卫看守凌中南,与郁景兮和秦虹瑶一起,一为对凌中南适当照顾,二要继续寻求袁玖的解毒之法;同时不断地放出凌中南逃逸的假消息,让水寒衣连番寻找,以便乱其耳目,弱其心智。
当然,要绝对防止凌中南和秦虹瑶知晓对方的存在。
部署完毕,大伙领命下去,孟散却将袁玖堵在门口。
“怎么这么突然?你也不跟我商量商量?!”
“突然?事前早已如此计划,你不知道么?”袁玖若无其事,孟散在怨什么,他十分清楚。
果然见孟散略微犹豫了一下,便下定决心似地说:“即使如此,你也不该将我与丁雁翎分在一起,让我跟你一起不是更好么?我可以时常照顾你。哎,”他叹口气,“其实你原本就不该去,身怀有孕,又身中奇毒,怎能叫人放心?不怕你笑话,”他压低声音,神色有些黯然,“我们好容易才……这还没过几天,就又要分开……”
“我倒真要笑话笑话你,”袁玖无奈,干脆坐下,悠哉悠哉地给自己倒茶,“你当我们是那颇有闲情逸致的小儿女?如今是何时候,不需我提醒你吧?”
“这我当然明白,只是……”
“你想想,丁雁翎是竹青求来的帮手,他们俩怎样关系我不管,可他在我这儿始终是外人,不找个信得过的人盯着,我怎么放心?如今我们势力单薄,要成大事,必须仰仗他,这一路如何想办法叫他更加死心塌地,就全靠你了。至于我,这是仅有的复仇机会,我不能单单坐在这里苦等。”
他又站起来,拍了拍孟散的肩,怅然叹道:“孟散呐,我究竟要什么,你能明白吗?”
孟散怔了怔,突生自责之心,“我懂,我懂……”他握起袁玖的手,“我不会让你失望。但你也答应我,在外一定要量力而行,千万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袁玖点头,突然笑起来。这家伙时而机灵,时而痴傻;时而认真诚恳,时而放浪不羁,确实可爱,让人不得不动心。
“跟我来,还有件事要交代你。”
袁玖拉着孟散回房,从暗格中拿出粗布捆着的秘藏神兵,“这个给你带着。”
孟散一脸诧异,不敢接。
“神兵的事我们不能做得太绝,虽然此时不能还给丁雁翎,但至少得让他得个信儿见个影子。况且你与他那队是主力,一路势必凶险,有这东西防身,也是好的。”
孟散觉得不妥,正要推辞,袁玖却已猜到他心中预备的拙略理由,便直接将神兵塞到他手里。
“我用我的剑已习惯了,那才是有灵气,用这家伙虽无大碍,可威力不见大涨,也不甚顺手。然它浑然朴实、内见光华、大巧不工的模样与你倒很相似,或许你更适合它。听我的话,带着吧。”
孟散嘴唇微张,睫毛扇了扇,突然猛地将袁玖紧紧抱住,动情地在他耳后吻了起来。
袁玖只是微笑,心中倍感通透舒畅。
出发时,袁玖将部署的细节和各人的职责明确了一遍,再次向丁雁翎道谢后,看着几队人马向不同的方向发出,最后纷纷行至道路的尽头,自己也扬起马鞭,绝尘而去。
天空湛蓝而广阔,愈显高远,让人心情大好。
他伸出手掌看了半晌,随即握住。他并不贪心,但只要是属于他的,他绝不会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更新~小九最近状态不错破~
54
54、暖爱敌情 。。。
青玉如晤:
一别数月,不得相见,以君身怀幼胎,又奔波劳碌,吾思念甚重,忧虑尤深。离别至今,我教奇袭甚佳,气势如虹,古门江北五家分舵尽被攻陷,吾将全力清除余党,不日之内,即可大成。
今已入秋,早晚雾深露重,君当留心添置衣裳,量力而行,以己身为重。吾日夜以期后会,望能常伴君侧,操劳行走诸外事;或与君及幼子共聚天伦,时刻相随,则吾心稍安。
书不尽意,盼即赐复。
请君千万珍重,谨之顿首。
袁玖将书信前后看了几遍,透过薄薄的信纸,仿佛能看到那人落笔时的神态动作。他挂着浅浅的笑容,一脸欣慰。孟散信中虽说“数月”,可事实不过刚过两个月,可见他是何等的度日如年。袁玖打开抽屉,取出用细绳捆成的一卷信札,将这封刚收到的捆在里面。
厚厚的信札里全是与孟散别后他寄来的,每一封都不长,寥寥数语,不止报告他们的行程和任务结果,更多的参杂着他对袁玖的思念和空闲时顿然而生的情绪,好像无论什么都要跟袁玖分享。也正因如此,他的信又多又快,经常这封刚寄出去,就又提笔写下一封。
这番累坏了信鸽的深厚情意,几乎让身经百战的袁玖都有些招架不住。
享受完份每天必至的体贴温存,袁玖收起信札,踱步到窗前,开始规划今后的行动——这也是他每天必做的事。唯有一遍遍反观,得出经验找到漏洞,才能长久立于不败之地。
古门虽然近几年来声势大盛,可这只是虚浮的外表,其主要势力仍在江北一带,只要能灭掉那里,便如断了巨人四肢。
如今时机正好,常教采用最擅长的奇袭策略,加之孟散和丁雁翎率领的均是精英,再适当的利用武林其他门派造成混乱局势,前后两个多月连番推倒江北几大分舵,是早在袁玖计划内的。
与此同时,他亲率的一队探子和另外一队所做的辅助尚算不错,成功地扰乱了水寒衣的计划。水寒衣得失心太重,顾虑太多,在追寻凌中南的下落和守卫古门中左右为难,顾此失彼。
连连受挫后,那极端的个性就越发严重了。
他虽有万千手段,但一人独大时却不懂恩威并施笼络下属,失利的部将被他毫不留情地斩杀,他如同一个困守孤城急红了眼的将军,以最惨烈的方式赢得信心,但实际上,只是自欺欺人。
古门中的内应源源不断地将这些情况传递出来,说水寒衣如今枯瘦如柴面色枯黄,内心也是病入膏肓,太过一意孤行,已然摇摇欲坠,不知何时便会倒塌。袁玖虽有预料,但他恐怕水寒衣还有后招,时刻提醒自己小心谨慎,万不能掉以轻心。
毕竟,那是曾两次将自己逼上绝路的人。此时他虽占优势,但只要有半点儿漏洞,就有可能让对方翻盘,到那时,将是绝对的永不超生。
十天后他收到各路报捷,众手下已按计划将拿下的地盘完全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