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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说吧,老汉知道你们不是一般人,此行是要办大事,你们不必客气,尽管车中坐,否则一路上大家都不自在。老汉年轻时常赶车,熟练得很,也喜欢外头风大畅快,坐里面闷得慌。”
袁玖与孟散对望一眼,知道他是个见多识广的爽快人,便同意了。
孟散道:“既然如此,我与前辈换着来,前辈累了就尽管休息。”
“好说好说。”曹老汉摆摆手,待二人坐好后,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曹老汉赶车确实又快又稳,袁玖原本担心坐车太慢,如今心下总算稍安。车子被孟散布置得雅致舒适,袁玖心生安慰,昨夜没睡好,此时有了困意,便往软榻上一靠,闭上眼睛。
孟散眼明手快地给他搭了条薄被,心说这身子是越来越金贵了。
袁玖突然睁开眼睛,对孟散感激一笑,直让孟散一个激灵。
“教主可有哪里不舒服?”孟散用曹老汉绝对听不见的声音道。
“只是困了。放心吧,本座即使怀了胎,也断不会像女子那般柔弱。”
孟散点头,自己在旁边坐着,不一会儿便盯着袁玖那精致的睡颜出了神。
第一日晚间在一个小镇的客栈投宿,要了两间上房,曹老汉一间,孟散和袁玖共住一间,说是方便照顾。孟散匆忙集齐了安胎药材,服侍袁玖用药歇息,顿觉自己不像侍卫,倒更像丈夫。
第二日黄昏到达繁华的青州城,同样找客栈订屋子,然后在二楼厅上吃晚饭。袁玖最近没食欲,寥寥几口就说饱了。孟散劝他再吃些,袁玖皱着眉,倒也听话地又动了动筷子。
饭后袁玖说想找间茶楼喝茶,孟散自然陪他一起。曹老汉提醒他有身孕不宜喝茶,袁玖笑笑,道:“不喝茶,去尝尝果品也好。”
曹老汉一脸心知肚明:“也是,怀胎之人喜酸辣,想必你也不例外。”
袁玖无语,拉着孟散便走。
坐上二楼雅间,要了壶雨前龙井,孟散一人喝;又要了几盘甜腻腻的果品点心,袁玖就着白水吃得欢乐。孟散心道他家教主从前不爱这个,看来曹前辈说怀胎后口味会变,是真的。
又想起方才店小二也在,袁玖一口一个小散叫得甚是高兴,让他好没面子。暗自掂量了一下,趁机道:“教主,属下有件事一直想说,却苦于没有机会……”
“想说就说,唠叨这些废话作甚。”
“是,”孟散低头,“属下是想告诉教主,属下……表字谨之。”
袁玖一怔,哈哈笑了起来,“你想我叫你表字?”
“呃……”
“小散不好听么?”
“这……”
袁玖捏了块杏干,摇起扇子,看着窗外的景致,“孟散是个很江湖气的名字,可表字却像个书生。”
“师父就是怕属下过于放浪形骸,方取谨之二字加以规劝,不及教主名字,一听便是人上人。”
袁玖,表字青玉。
“呵,你拍马屁的本事倒是不赖!”扇子在袁玖手里转了几个圈,眯着眼道:“本座想想吧,谨之谨之……可不如小散上口亲切啊!”
孟散眉角皱皱,袁玖话匣子打开,却停不下来了。
“取名字是门学问,我教谓之常教,你道是为何?”
孟散一怔,“请教主赐教。”
“小至门派,大至王朝,成立时无不想千秋万载。但须知世间百态,难有时时事事遂人愿者。因此我教求一个‘常’字,无论何时,希望现下就是常态。”
“教主高见,属下汗颜,从未想过这些。”
突然,孟散见袁玖望向窗外的目光一闪一聚,表情一紧,扇子也停下来。以为他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孟散顺着他视线望去,找到目标时,脸顿时黑下三分。
袁玖看的,是一个男人。
一个褐色长衫书生模样的年轻男人,二十岁上下,消瘦得紧,背着包袱,看来是过路的。袁玖虽瘦,但瘦不露骨,可这人瘦得身子在长衫里直晃荡,一看便是被生活的艰辛压的。
再往脸上看,肤色白皙,微微低着的头却掩不住那叫人不禁赞叹的五官。
孟散又看看袁玖,真不害臊,眼神都直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难怪……难怪啊!
那年轻人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行走,不像其他赶路人行色匆匆,反而脚步不快,眼神中透着无助和不定。孟散不动声色,一手托着下巴,心里暗暗琢磨。
不过又抿了两口茶,事情居然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年轻人被一个路人叫住,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巷子,年轻人一脸疑惑,跟着路人进了巷子,那巷子里,正有几个流里流气的人或站或蹲,看到他像是看见猎物。
年轻人吓坏了,回身想逃却逃不了。
袁玖和孟散坐得高看得远,但见那几人的表情动作,即使听不到也知道他们说什么。褐色衫子的年轻人低下头,微微颤抖的手下意识捏紧腰间并不甚鼓的钱袋。
打劫的脾气一向不好,说了几句“周济周济”的客套话,见他不合作,立刻就围上来抢。
抢钱袋是第一,其次包袱要扒下来,身上也要摸摸看有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一旦摸不着,觉得生意亏本了,打几下踢几下也是很随意的。
年轻人被推到墙根,摸完了东西,又挨了几下拳脚,他拼命反抗,可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抵不过几个混混的围攻。他急坏了,此行路途遥远,本来盘缠就不多,这下还……
其实一个混混扯了块布堵住他叫嚷的嘴,年轻人又急又气,眼里冒了水光。又有两个混混一左一右将他按在地上,旁边一人抬脚就要踩他的头。
正当此时,袁玖眼眉一挑,猛地一拍桌子,也要学一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见孟散先他一步,身形一晃,施展轻功飞出窗子,身段十分潇洒。
救人的过程又威武又畅快,要回抢去的东西,小混混们屁滚尿流,年轻人千恩万谢。孟散把那人带上茶楼,不知路上跟他说了什么,那人一见袁玖就行了个大礼,感激涕零。
“在下水寒衣,多谢公子搭救之恩。”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嘿,人家教主不过就看了两眼,看了两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小散你竟然就吃醋了!
你不仅腹黑,你也别扭了哈哈哈!!!
7
7、吃醋是一种美德 。。。
袁玖亲自将水寒衣扶起来,让他桌上坐着,吩咐小二再添个茶杯。
孟散看得清楚极了,从头到尾,他家教主的眼神都没离开过人家。袁玖摇了会儿扇子,似乎跟取名字较上真了,笑盈盈问道:“水公子,不知你的名字是谁给取的?”
水寒衣拱手道:“在下家境贫寒,家父不识字,出生时让村里的测字先生取的名字。”
袁玖点点头,又笑道:“这测字先生与你家有仇吧?”
寒衣,寒门布衣,明摆着笑话人。
水寒衣一怔,面露尴尬,连忙低下头去。
毕竟是初次见面,孟散觉得袁玖玩笑开得有点儿过,连忙打圆场,“我看水公子言行举止温文尔雅,是个读书人吧?”
水寒衣汗颜道:“读过几年书,但家里负担不起,后来也种地,也做过工。”
袁玖“噢”了一声,“不知水公子要往哪儿去?”
“三年前双亲过世,如今守孝期满,在下欲往平粱城投亲。若是可以,还想继续读书,考个功名;即使不行,平粱城繁华,寻别的出路机会也多。”
袁玖和孟散不由地对望一眼。
水寒衣又道:“今日二位公子相救之恩,在下定当铭记于心,有朝一日……”
正说着,一阵诡异的咕噜声响起,袁玖和孟散面面相觑,水寒衣把头埋得更低,耳根泛红。
袁玖心知肚明地笑了,“小散,叫点熟食。”
“……是。”
孟散很郁闷地看他几眼,又是小散……敢情方才说那么多都是白说!
茶楼里饭菜种类不多,最后要了包子稀饭,水寒衣却吃得痛快——身上银子本就不足,平粱城距此还远,他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最后红着脸打了个饱嗝,他面子薄,掏出刚才弄脏的钱袋,想付清自己这份钱。袁玖皱起眉头,右手一翻,扇骨挡住他掏钱的手。
“水公子这是笑话在下么?”
水寒衣抬起头,对面的笑容十分漂亮,弄得他都不好意思了。袁玖的动作看来轻巧,可力道却大得很,他胳膊往外推了推,却推不动。
“袁公子误会了,在下……”
“既然如此就收好你的东西,还真是巧,我也去平粱,不如我们一路同行?”
孟散叫来店小二算账,心里摇头叹气,教主啊教主,您终于把最想说的话说了……
于是,从客栈出来时还是两个人,回去时,便成了三个人。
一路上,孟散觉得自己很多余。
袁玖兴致实在很好,拉着水寒衣聊最近游玩的经历和心得,又评论起青州的湖光山色和街道行人。水寒衣开始只是顺着他的话“嗯嗯啊啊”做个陪衬,后来也发表意见,还说了说家乡的情况和路上的见闻,一旦说到好处,还能拽出几句诗文,来个典故说个笑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嘻嘻哈哈十分高兴。
“早知如此,我定要到你家乡看看,我最喜欢山明水秀的地方!”袁玖感慨道。
“以后机会还多,袁公子若来,我做东,一定让您玩得尽兴!”
一个潇洒,一个温文,还真像那么回事。
孟散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贴身侍卫嘛,跟在主子后头保护着就行了。
回到客栈又要了间上房,水寒衣知道推不掉,便千恩万谢地受了。袁玖正要回房,却见孟散往外走,不由得奇怪,“小散你不休息要去哪儿?”
“去给公子您熬药。”孟散并未回头,十分无语地挑了挑眉毛,语气带着酸意。
袁玖干笑两声,看着孟散别扭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袁公子你病了?”水寒衣尚未回房,关切地问。
“噢,也不算是病……是旧疾,喝喝药就好。”
“原来如此。”水寒衣并未多说,跟袁玖互道晚安,进房去了。
袁玖心情很好,看着孟散不情不愿却憋着不说是件十足的乐事啊!
尤其是把药端回来的时候,那脸色跟黑乎乎的药汁简直一个样。
“小散,昨日就同你说这药太苦,要买包冰糖就着喝才好,怎么你忘了?”
“属下该死,今日光顾着帮教主救人,其他的都忘了。”
“那明日可千万记得,否则我就要罚你了。”
袁玖几口喝完,把空碗递给孟散,孟散认命地接过,转身出了屋。再回来时,见小二正往房里送热水,一个大浴桶搁在中间,皂角香料一应俱全。
小二退出去,袁玖坐在床边慢悠悠地脱衣服,“小散,你看这桶里可能乘下两个人?”
孟散状似认真地打量了下,道:“若是教主与属下……似乎有些挤,但若换个身材削瘦些的,譬如隔壁那位,就刚刚好。”
袁玖呵呵笑着,“可算把心里的气撒出来了?”脱掉中衣,一手环住孟散的腰,在身后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