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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成没什么响彻武林的名号,光凭陆天成这三个字便已腥臭武林。无情浪子,风流薄幸,陆天成是天下嫖客的典范,却不是江南万岳府的敲门砖。
若不是陆天成从怀里掏出血令,守门的两个侍卫是绝不会进去通报的。陆天成随意的倚靠着门口的汉白玉狮子,一边微醺的眼神四处打量着豪华的府邸,一边暗中希望柳无心模样好看些,不致于太扫了自己的兴。
陆天成的调戏标准就是美。美女自然最好,但若是小倌讨人怜惜,陆天成也不拒绝。
既然血令不得不接,那就只有希望这无心公子能美一些。杜忧夜说起江南万岳府的时候,陆天成的心便提到了半截。若是十年前柳老爷子以苍岳剑法名动江湖时还可称得上风流倜傥的话,那么现在怎么算都只能叫做风烛残年了。
柳老爷子的近侍李承平听到陆天成时微微皱了皱眉,柳老爷子的脾气他是知道的,江湖上的事情,能不管就不管,不过涉及血令,李承平不敢掉以轻心,便硬着头皮去到柳老爷子的面前。
柳老爷子兴致很好,在逗弄一只通体纯白的乳鸽。李承平垂首,眼睛一闭便说明了陆天成的来意。
仍是阳春三月,李承平却觉得空气如寒冰一般透着刺骨的凉意。柳老爷子仍是逗弄着那只乳鸽,背对着李承平,看不出情绪。李承平正要再开口,却听得柳老爷子淡淡的说道,“叫他进来罢。”
李承平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事关血令,柳老爷子应该仔细着些。
柳老爷子的模样是个谜。还是十年前时,柳老爷子便不在江湖走动专心忙着万岳府的生意,总是有些好事的不甘心太湖的生意都被万岳府垄断,便去围剿万岳府,当时柳老爷子闭关不出,贼人攻到门外,柳老爷子在门内,连脸都没露,从门缝中递出十个剑招,那一群贼人便全倒下了。
那以后苍岳剑法声名鹊起,柳老爷子却再没出现在众人眼前,五年前,柳老爷子归西,唯一的儿子柳无心成了新一代的柳老爷子,统管江南万岳府的大小事宜,只可惜,陆天成从未关注过这些,自然也不知道柳老爷子非从前的柳老爷子,更不知道柳无心对他来说,是怎样的一场劫难。
陆天成只知道,见到柳无心的一瞬间,恨不能一拍大腿骂自己道,“他妈的,从前是瞎了眼才会觉得那些个人美。”
柳无心散发着一股子清冷澄澈的味道,却又有种超脱于世的惬意淡然,教人不忍直视却又不舍得移开目光。只看得陆天成呼吸停滞,血液倒流,到了后来,便张开了口,垂涎三尺。
厅堂中的香炉里齐齐的插了三根香,从陆天成一进门便点上,柳无心抬眼看着香炉,算起来陆天成已流了一炷香的口水,便拿着扇子托起陆天成的下巴,微微向上一抬,合上了陆天成半开的嘴,“陆公子带着血令找我何事?”
陆天成不愧是天生的放荡淫贼,登时笑容铺展了满脸。“你便是公子无心?”柳无心抬眼看着陆天成,眸子里沾染着一丝莫名的意味,垂下眼帘淡淡的说道,“我是柳无心。”
陆天成一听这话笑的更是灿烂,本来还担心要讨好一个糟老头子,现在换成绝色美少年,怎么算都是陆天成讨了便宜。陆天成当下双手一拍,便揽过柳无心的肩头,“是了是了,那便是了。”说罢又在柳无心的耳畔低声道,“怎么办才好,陆某看上你了。”陆天成说话的时候轻巧戏谑,又嬉皮笑脸,李承平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试问万岳府上上下下所有人,加上前来拜见的各色江湖人物,何人敢对柳老爷子勾肩搭背,又以一种如此暧昧的距离调戏柳老爷子。通常的后果是柳老爷子一扇子递过去,那人还未等近身,便命归西天了。但今日,柳老爷子没发话,李承平只得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着。
而且,李承平看着柳老爷子肩头上那只□的手,总有种不妙的感觉。
柳老爷子,真的能忍受旁人碰自己?李承平在一旁默默的数着数,一,二…
柳无心微微侧首,看到肩头上的手不安分的隔着衣服摩挲着自己的锁骨,又转头侧眼看着陆天成满脸的□笑意,提扇轻点,向陆天成勾着自己的左臂卸去。
还没数过五,柳老爷子总算动手了。李承平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堂堂江南万岳府的老爷,怎能被一介江湖淫贼吃了豆腐。定睛看去,李承平却大大的吃了一惊。
柳老爷子是动手了,不过竟然出人意料的没有一招致命,看情形反倒是那个淫贼占了上风。
陆天成秉着能摸一把便摸一把的宗旨,用无耻的流氓之术占尽了柳无心的便宜。
直到柳无心微微蹙起了眉,偏过头惊鸿在天的一瞥狠狠的荡漾起陆天成的春心,陆天成一个失神,被柳无心擒住陆天成的后颈,陆天成歪着脖子发狠的嗅着柳无心的手指,“你身上有股清泉的味道,再靠的近些。”李承平久闻陆天成江湖淫贼的恶名,今日总算见识到了。柳老爷子只消手上轻轻发力,陆天成的小命便算完了,可他眼下却仍是一脸的□,还不忘讨柳老爷子的便宜吃。
柳无心手腕一勾,陆天成便被摔在地上,狠狠的来了个狗啃屎。
陆天成极不雅观的爬起来,摸摸摔的发酸的鼻子,心中苦叹连连,这柳无心虽然好看,可也是个男人,自己那些博得小女子芳心的办法在他面前比一泡尿还不如。这若是性子烈些的姑娘,被自己摸两下脸早就紫成葡萄色了,再看柳无心,一脸的淡定自若,反倒是自己,被他的那一瞥勾的魂都不知道哪去了。
柳无心眉眼不沾染任何情绪,转身离开,淡淡的声音还飘在厅堂,“杀你污了我的手,还请陆公子自裁。”
可偏偏这陆天成卑劣无耻的江湖淫贼碰上了柳无心清冽淡然的倾世绝色,他怎么舍得离开,见柳无心已走远,他便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李承平拦在半路,“陆公子,我家老爷说的很清楚了。还请陆公子不要让我为难。”
陆天成本以为柳无心是为自己的风姿所倾倒,才不忍下杀手,可远远看去,只见柳无心蹙着眉头一脸嫌恶的脱下外袍,又以银盆反复洗手,才知柳无心这货,是真怕污了他的手。想他陆天成快意潇洒,处处留情,虽被江湖施以骂名,但怀中的美人却从未曾拒绝过自己,口中骂着自己薄幸,心里却巴巴的惦记着,何时被如此羞辱嫌弃过?淫贼可杀不可辱,陆天成灵活的闪避开李承平,小跑到柳无心跟前,一脸的风骚笑容,“方才是我分心才被你擒住,不作数,咱们再来。”
柳无心波澜不惊,仍是那一身的淡然飘逸,眸子低低的回转,抬眼看着陆天成,那眸子的神色中七分冷清带着三分恬淡,比之方才两人交手时那惊鸿一瞥更为神妙,陆天成不负所望的傻站在原地,流了一地的口水,柳无心收回眼神,声音也是淡然冷清,“陆公子以为,再交手,见到柳某方才的样子能不分心?”
陆天成哑然。挑眉看着仍是一脸恬淡闲适又清明澄澈的柳无心,方才见面时那高高在上的超然感已荡然无存,对于这种打不过就用美人计递送秋波的行为,陆天成心中暗暗的骂着卑劣无耻。
柳无心又是眼波回转,目光落到陆天成脸上,那眼神大有谁让老子长的好看的意味,陆天成收起□,“不若你我打个赌,如何?”柳无心反复擦拭双手,“哦?”
陆天成随手抓过柳无心放在桌上的扇子,甩开摇在胸前,颇是得意,“三月之内,陆某定能令柳公子倾心于我。”
柳无心抬手梳理乳鸽的羽毛,眉目间不沾染半分情绪,一声“好”说的置身事外般轻淡。
☆、对饮
陆天成有些意外,错愕之间,柳无心已换了外衣,唤来李承平,“安排陆公子住下,陆公子有任何要求一一照做。”李承平嘴歪在脸上,僵硬的抬起头看着柳无心皎洁明月般的背影,“柳老爷子,这…”
柳无心稍微侧过身,“怎么?”
李承平连连摇头,“没…陆公子,请随我来。”陆天成却没跟着走,反倒挑眉不怀好意的看着柳无心,“任何要求?”
柳无心眸子轻转,抬眼看陆天成,“是。”
陆天成摇了摇扇子,“唰——”的合纸扇在手中,“那我要住的离你近些。”
什么?住的近些?你这个淫贼怎么不直接说住在一起!李承平也不顾柳老爷子在场,光明正大的瞪着陆天成。陆天成回给李承平一剂你放心的眼神,陆某乃是真心相对你家老爷子,一片赤诚日月可鉴,可叹你家老爷子碰了我一下都要洗手,不愿倾心托付,君子求而不得,当敬而远之,陆某怎能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强求同塌而眠。
李承平还要再瞪眼,柳无心的一声“好”有如响雷,把李承平劈的外焦里嫩。
陆天成挑眉给李承平一剂大大的浪笑,“有劳小哥了,也不知晚上吃点什么,我今日从早上便开始赶路,现在饿得很。”
李承平领着陆天成来到柳无心住的辞华园,很是不满的嘟哝道,“这便是我家柳老爷子住的辞华园了,按照陆公子的意愿,便住在这一间宜淮居。”说罢还不忘恨恨的瞪一眼陆天成。
陆天成满意的看着布置干净简洁的房间,并不在意李承平那一脸怨愤,看似随口的问道,“你们家柳老爷子都喜欢什么?”李承平没好气的问道,“你问这些干什么?”临了不忘又瞪了一眼陆天成。
陆天成啧啧的摇头,仔细打量着李承平道,“你今年多大?”李承平被他打量的头皮发麻,昂着头道,“十七了,你想怎样?”陆天成拿着扇子重重的敲在李承平的额头,“才十七,怎么能懂相思离别苦,又怎知我苦恋不得的悲痛?”李承平登时气的跳起脚来,“你这个老淫贼,先是死皮赖脸拿着血令非要见…咦…?”李承平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拿着血令前来,与我家老爷子纠葛不清,我倒是忘了问正事…”陆天成从怀中取出血令便笑眯眯的递过去,李承平瞪大了双眼连忙跳开,“你既领了血令,怎么不去杀人,反倒跑到我们万岳府来躲着?”
把玩着扇子,陆天成换了副悲戚的嘴脸垂首低声道,“陆某虽然在江湖上名声不好,却着实不愿依着血令去杀一个素未谋面的人。”那声音中满含着失落与悲伤,掺杂了几分无奈的哽咽,听得李承平也起了怜悯的心,满眼同情的听着陆天成胡扯,“实不相瞒,陆某接血令之时已身处扬州城,若非三山阁不肯插手武林盟血令,陆某是决然不会来叨扰万岳府的。”陆天成抬眼看看李承平的脸色,犹觉不够,便仰头长叹,大步迈开豪迈潇洒,“罢了,若是万岳府对陆某心存疑虑,陆某绝不多留!”说罢就势要走,李承平心里怪不是滋味,瘪着嘴道,“陆公子还是请留步,你既然是柳老爷子的客人,去留自然是柳老爷子说的算,只是…还请陆公子对我家老爷子以礼相待,莫要再…”
“是是是,这个自然。”陆天成连忙点头,又拉过李承平唠起了交心话。两人相对而谈,好不投机。须知陆天成行走江湖,游遍群芳而片叶不沾身靠的就是那张嘴,李承平少在江湖行走,万岳府中又都是些规规矩矩的人,今日听闻陆天成身不由己,又推心置腹的与自己说了这般许多,对陆天成简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三言两语之间便说了许多柳无心的事情,陆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