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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笑道:“说得好,我就喜欢你这种志气,将来你一定能成大事。我还以为你会为没能当上旗主而不开心呢,看来是我多虑了。”
他的言语之中,笼络之意极浓,甚至有了挑拨和多铎关系的意思。他这般看重自己,不由让多尔衮窃喜,这说明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而自己也能利用这份看重和信任,藏得好好的,不着痕迹地做一些小动作。
“八哥,你小瞧我了。”
“是的,是我小瞧你了,害我散了会还到处找你,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远见。”
多尔衮扭头道:“你不是说你不知道我在城楼上吗?”
皇太极低头一笑:“多少还是能猜出点你的心思。”
多尔衮扯了扯嘴角,掩饰着尴尬。他这算是特意来安慰我吗?
“那我们回吧。”皇太极兜转马头,朝城中走去。
回到城中,皇太极把多尔衮送回汗宫,但经过四贝勒府时,恰好看到额尔德尼正站在门口。
“四贝勒,我正想找你。”额尔德尼拜了拜道。
“好,你进去先等我一会,我把十四送过去就回来。”
“八哥,你要是有事,我自己回去好了。”多尔衮道。
“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城里走动。”
“那你派几个人送我也是一样的。”
皇太极考虑了下:“还是我送你吧,反正也没有多少路。”
回到汗宫,多尔衮目送皇太极离开,便去向努尔哈赤请安。
努尔哈赤随口问道:“去哪玩了?”
“八哥带我出城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额尔德尼巴克什急着找八哥,他就先送我回来了。”
“额尔德尼又去找老八了?”努尔哈赤脱口而出。
父汗一个“又”字,在多尔衮听来,有了别样一种意味,心中又起了盘算。
如果说扈尔汉是皇太极旗下一员猛将,那额尔德尼就是皇太极身边的智囊。
身为正黄旗人,却三天两头跑去正白旗旗主那,这可是一件值得深究的事。想到这里,多尔衮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关于额尔德尼的一些流言碎语渐渐传开了,说他有违旗籍,整日就围在四贝勒身边,教唆四贝勒与其他贝勒们为敌。
就连努尔哈赤身边的侍臣,也都在议论,说得有模有样,好像他哪时哪刻与四贝勒说了些什么话,他们都知道。
从努尔哈赤近日来对额尔德尼的态度来看,多尔衮确信,热身已经差不多了,是时候下手了。
“舅舅这事情办得真好。”多尔衮夸了阿布泰一句,“父汗开始对额尔德尼有心结了。”
“这种事容易,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单是些流言,当然起不了什么作用,得给父汗一个由头,才能去办他。”
“比如什么?”
“我听说前阵子朝鲜来的使者跟他私下来往了好几次,恐怕暗地里也给了他不少东西,就找人告发他私拿了使者东西吧,剩下的事就交给我。”
一步一步该做什么,怎么做,多尔衮脑中早已想好。
在他回去之后就直奔努尔哈赤那里,他看到努尔哈赤正斜卧在榻上,一手支着头,闭着眼睛小憩,两个侍妾正在给他锤腿,而他面前的矮桌上放着几份文书。
“父汗。”多尔衮轻轻叫了一声。
努尔哈赤睁开一只眼,看见是多尔衮,笑着向他招了招手:“找阿玛有事?”
多尔衮笑着走近,示意侍妾退下,坐在他身边,代替侍妾替他捏着腿:“没事,这几天看阿玛脸色都带着倦容,想肯定是累到了,刚才经过这边,就想着来看望一下阿玛。”
努尔哈赤高兴道:“懂事了啊。”
“阿玛操劳国事,还是应该多注意休息才对。”
“休息?”努尔哈赤长叹一声,又闭上了眼睛:“是啊,我是想好好休息休息,是想有个人能帮我多做点事,可惜啊……”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多尔衮明白,他是在感叹那么多儿子,没有一个能真正让他放心把国家交付的。
多尔衮抬头望了一眼:“阿玛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哥哥们都那么能干,比如,我觉得八哥又聪明又能打仗,我也经常听额尔德尼巴克什说,八哥才德出众,无人能及。”
他说这话时,极为小心,边说,边用眼角瞄着努尔哈赤脸上每一点变化,生怕说少了,没让父汗明白,说多了,反而让皇太极得好处。
“额尔德尼?哼!”努尔哈赤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多尔衮心底一笑,目光朝桌上的文书瞟去,当他看到其中一份时,心中更是暗喜。那是一份额尔德尼写的文书,内容没有什么特别的,汇报了一些朝鲜来使的事。
他故作惊讶道:“咦,这是额尔德尼巴克什上奏的吧,他的字写得真好,总是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努尔哈赤又睁开了眼,他瞥了一眼桌上的文书:“怎么,你经常看到他写的字吗?”
“是啊,我经常在八哥那看到他写给八哥的信,他的字干净漂亮,不管是满文蒙古文还是汉文,都是顶好看的。”
努尔哈赤的视线在多尔衮脸上转了一圈,多尔衮只是对他笑着,一脸的无害。
“我是有些累了,想要睡一会,你也回去休息吧。”努尔哈赤挥了挥手。
多尔衮跪下叩首:“那阿玛要注意保重身体,儿子先下去了。”
倒退着离开努尔哈赤的屋子,多尔衮长舒一口气,再一次露出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惭愧,总是那么晚更文,如果能早一些我会尽量早一些的,不好意思= =
41
41、尔虞我诈太聪明 。。。
皇太极没有办法安心坐下;自从额尔德尼出事的消息传来;他整个人就像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
额尔德尼被告发藏匿朝鲜使者的东西;不仅仅是训斥了事;努尔哈赤还兴师动众地派人去抄了他的家。
虽然说这阵子的流言他也有所耳闻,他甚至都准备好了抓几个传谣者法办;但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动手,就有人先一步举报了额尔德尼。
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显得门外那个人也是焦急紧张。
“进来。”
进屋的是济尔哈朗,他只把门推开了一半,挤了进来;又立刻合上。
皇太极沉着脸,调整了一下呼吸,坐在了椅子上:“那边情况如何?”
济尔哈朗肃然;“大汗的人还在,翻出了不少贵重物件,看来不把他家搜刮一空是不会罢休的。”
“他可是父汗的重臣,家中怎可能没些值钱的东西呢?这罪名不是随意按吗?”
“哥,你别急。”济尔哈朗见皇太极心忧如焚,也跟着有些慌乱。
皇太极一掌拍在桌上,桌子猛地一震:“我真想过去看看。”
“哥,你现在可千万不能去啊,你去了,反而是害了他。”
“我又何尝不知?”
额尔德尼不同于别人,对皇太极来说,女真族人人悍勇,勇猛之将固然可贵,但终究易得,可像额尔德尼这般工于心计,善于思考之人,就万分难得了。皇太极毕竟只有一个脑袋,也会有顾虑不周全的时候,就需要有人来弥补一些缺失。
自从扈尔汉被杀之后,他已提高了警惕,旗下每一个人他都盯得紧紧的,生怕再有人出事,但没想到的是,出事的居然是其他旗的人。
简直令人防不胜防!
“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难道又是大贝勒?”济尔哈朗恨道。
“这件事是父汗亲自在查,人都被他扣着,我也没有办法去调查。要是让父汗知道我还想插手,他非得治我的罪不可。”
“大汗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没有,但平时里议事,我能感觉得出来,他最近是不太信我了。”皇太极皱着眉道。
济尔哈朗安慰他道:“你别担心,这也只是一时的,过了这阵,等风波平息之后,有的是你表现的时候。”
“我怕的是……”皇太极话说了一半,没有说出口,或者说是不敢说出口。他只觉这背后主使者咄咄逼人,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怕只怕额尔德尼躲不过这一劫。
两人沉默间,又有人敲门。
皇太极正色道:“可能是敦达里来通报额尔德尼的消息。”
济尔哈朗也不由得紧张,他定了定神,去打开了门,却发现来人不是敦达里。
“小格格,你怎么来了?”
“见过济尔哈朗贝勒。”
脆甜脆甜的声音像银铃一般动听,一张俊俏精致的脸探了进来,找寻皇太极的身影,当她看到坐在旁边的皇太极,脸上一喜,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进来。
“哥哥!”她喊着跑到皇太极身边,还没说话,脸先一红,扁了扁嘴。
皇太极见到她,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一些,拉她在身边坐下:“你来干什么?”
她是努尔哈赤的八女,名为聪古伦,她的生母是侧妃叶赫那拉氏,也是皇太极的生母孟古姐姐的亲妹妹,所以她与皇太极比别的兄弟姐妹更为亲近,今年她十一岁与多尔衮同龄。对于这个血缘上更为亲近的小妹妹,皇太极也是格外怜爱。
“我听说额尔德尼巴克什被父汗罚了,是真的吗?”聪古伦的小脸皱了起来,她性格腼腆,但极聪慧,常来皇太极这玩,所以也经常接触到额尔德尼,额尔德尼也喜欢这孩子,有时也会教她学习。
“父汗还在查,还没定论。”
“他真的做错事了吗?哥哥你救救他吧。”聪古伦一说话,眼中就浮起一层水雾。
“别难过,我要是能救,肯定会救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聪古伦破涕为笑,美丽的脸庞像一朵微微绽放的花,娇嫩柔弱。
“哥哥还要做事,你去找你嫂子玩好吗?”
聪古伦娇滴滴地应了声:“好。”
皇太极对济尔哈朗道:“把安达里叫来,让他带格格去大福晋那。”
把聪古伦送走之后,皇太极彻底陷入沉思。
为了哄小孩,满口答应要救额尔德尼,可真要救,谈何容易?只怕人没救出来,反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济尔哈朗陪在他身边,两人一起静静地等待那边的消息。
不一会儿,敦达里来了,带来了额尔德尼的最新情况。
“大汗没收了额尔德尼巴克什家的财物和所管辖的牛录,革去了他副将之职,贬为庶人。”
这个消息对皇太极来说不算好也不算坏,但他总隐隐觉得不安。
“父汗的人走了没?”
“留了几个,还盯在那边,说是防止额尔德尼巴克什与旁人私下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