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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除了怕水,他还怕狗。
君不周一缓过来,就立刻又跳到了衣柜顶上,俯视着不断冲他摇尾巴的阿汪。颜季萌道:“阿喵,弟弟只是想和你玩而已。”
君不周一脸做了噩梦的表情:“他才不是我弟弟!”
颜季萌只能拍拍阿汪的头,道:“阿汪还是不要跟哥哥玩啦,跟我玩吧。”
虽然颜季萌在知道君不周怕狗之后,已经尽量不让这两小家伙接触,但是再怎么谨慎,也扛不住君不周自己要跑出来躺枪。
那日他和阿汪在院子里玩扔飞盘的时候,原本该在屋子里修行的君不周忽然跑出来,结果飞盘直直朝着他的脑袋飞了过去。和飞盘一起跑上去的,还有欢快的阿汪。
君不周灵巧地避开了飞盘,却还是没来得及躲开阿汪热情的拥抱。
君不周小手小脚小个头,承受不住阿汪的冲力,被撞在了地上。
颜季萌连忙跑上去,拉开阿汪,扶起君不周,就见这家伙眼泪汪汪的,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委屈的,想哭又拼命忍着的样子。
“喂……阿喵,你虽然变小个了,但是我记得你可是个成年男人啊,怎么这样就要哭了?”
颜季萌对以前的君不周不了解,但是从这些日子的相处来看,这家伙的内心其实很幼稚,简直像还没长大。
当然,他后来才知道,这是因为君不周的心窍尚未全开,俗称没开窍。
君不周用手背一擦眼睛,气呼呼地瞪着颜季萌,道:“谁说我哭了?”
颜季萌摸摸他软软的头发,安抚道:“好好,你没哭,是我看走眼了。你不是在修炼吗,怎么出来了?”
君不周指了指一边的灵药地,道:“你这些药灵气已经到了最强的时候,再不收了就要错过火候了。”
颜季萌也正打算这两日将药草收了,见君不周竟然会开口提醒他,不由得十分诧异,想不通这小家伙怎么会这么好心。
果然,君不周又开口道:“你不用修行,要这些灵药也没用,不如给我吧。”
颜季萌忙道:“这可不行,这些药我得拿去卖的,不然到时候咱们钱用完了,喝西北风去吗?”
“钱?”君不周挑起眉毛,小脸上满是诧异:“钱不是会有人送来吗?”
“谁送?”
“我在双子峰上的时候,每个月都有下人送钱过来给我使。”
“……那应该是分给你的零花钱,但是现在摘星派没了,还有谁会给你零花钱?”
“那我去抢一些来便是!我钱不够用的时候都是抢君天命的。”君不周一脸理所当然地开口。
“……君天命真可怜。”颜季萌不由得感叹,又开口道:“不能抢钱,人家赚钱也不容易,你抢了钱,让别人怎么活啊?”
君不周仍旧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满脸疑惑地看着颜季萌。
这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系统提示音:“教学任务:晓之以理。”
颜季萌很快接了任务,看向君不周,道:“你是不是从小就在双子峰上长大的?”
君不周点点头,又道:“我很小的时候,似乎不是在双子峰上过的,不过我也记不清了。听君天
命说,我是被师父捡回来的,不过我才不信他。”
颜季萌颔首道:“难怪,你从小在那地方长大,未曾尝过人间疾苦,自小平顺惯了,又天赋高,自然不知道存身立命的百般不易。”
他琢磨着,这一时半会的,要矫正君不周的三观,也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这小家伙不喜欢他,对他说的话想必也有抵触情绪,于是道:“我明日去卖灵药,你随我一同去吧。”
君不周哼道:“我还要修行。”
颜季萌阴测测地笑道:“你是要和阿汪一起呆在家里是么?”
君不周看了一眼乖乖坐在一边的阿汪,打了个哆嗦,忙对颜季萌道:“我同你去!”
翌日清晨,颜季萌一大早就准备好,将草药装进药篓,顺便把君不周也放进去,背着药篓出了门。
阿汪跟在后头,摇着尾巴看着坐在药篓里的君不周,似乎十分好奇。君不周一脸苦逼,显然对自己的药篓待遇十分不满,他头上顶着药篓盖儿,苦着脸看了阿汪一眼,就缩回药篓里去了。
阿汪眨眨眼,似乎搞不懂人怎么忽然就不见了。
颜季萌回过头,摸了摸阿汪,道:“好好看家,我和你哥哥一会儿就回来。”
他说着,将阿汪赶进院子里,将门锁了,一路小跑到街头,搭上了去邻山的牛车。
果然半日后,便到了山脚。此处的灵脉颇为强大,算是个中级灵宝之地,因此在此地修行的门派颇多。最大的叫桓山派。其余有三个小门派,算是依附着桓山派共享灵地。
他也不知道该把药卖给哪家好,就打算上山看看再说,没想到在山门处便被人拦了下来,收山门的一人问道:“修真禁地,闲人免入,看你的模样鬼鬼祟祟的不似好人,到底想干什么?”
颜季萌忙道冤枉,又将自己的灵药取出来,给看门的看了,道:“我不过是想来问问,这灵药有没有人收。”
那人看了一眼他手中灵药,撇撇嘴道:“我们山中便有专门种灵药的地方,哪里用得着买,这东西你还是留着自己用着吧。”
此时山下又有一队人走上来,一眼望去约莫有十来个,都跟在一个白衣男子身后。那男子见山门被人堵上了,走至近前问道:“怎么回事?”
这守山门的人显然认识他,忙点头哈腰道:“二师兄回来了!这人是来卖灵药的,我这就让他走!”
这二师兄看向颜季萌,他皮肤白净,身材修长,神态间又一股修真之人的清气,观之唇红齿白,神清骨秀,颜季萌当下便呆住了。
二师兄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灵药,道:“这药倒是不错,我炼丹正缺这云茭和苘香子,不如便卖给我,也免得你空来这一遭。”
颜季萌仍是呆呆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修真之人他也不是没见过,只是这般出彩的人物还是头一次见。感觉到他没了反应,君不周蹲在药篓里头,小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颜季萌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红了脸,道:“承蒙您不嫌弃,我也不好开价,您随便给点便是。”
那二师兄被他一直盯着看,不由面露尴尬之色,显然也是个面嫩之人。他低了头,仔细看了看灵药,道:“你还有多少?”
颜季萌忙把药篓解下来,一手拎出君不周,一手把剩下的药草递给二师兄看了。
众人见他忽然拎出这么一个人参娃娃似地小包子来,不由得诧异。他却丝毫未曾察觉,仍旧一瞬不瞬地盯着二师兄,目光灼灼道:“您看怎样?”
他简直要凑到二师兄脸上去了。
君不周看见他这副赖皮花痴样,简直都要一口血吐出来,恨不得对围观众人大喊他与此人毫不认识。
但是这几乎不可能。
君不周只好用小手捂住脸,遮住自己的面容,免得他日被人认出,自己同这么个没脸皮的家伙是一路。
他遮了脸,却又还是有些忍不住,从指缝间窥看二人。之间那二师兄倒退几步,脸上已微微红了,窘迫道:“这些我都要了,五块二级灵石如何?”
“灵石?”颜季萌一愣,问道:“有银子么?”
“银子?”显然这些修真之人极少使用银子,二师兄想了一会儿才似乎想起来,开口道:“我身上未带,不如你去派内账房处领吧。”
他看向看守山门的一人,道:“清舒,你带他去吧,领十两银子。”
清舒领了命,向颜季萌客气道:“请随我来吧。”
颜季萌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着那位二师兄。
直到看不见了,他才转过头,揉揉扭酸了的脖子,似乎有些失落。君不周一直被他拎着,此时忽然发声道:“喂,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颜季萌似乎这时候才想起他,忙把他拎起来抱在怀里。
君不周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颜季萌不知他一脸鄙夷所为何事,还犹自向那清舒打听道:“那位二师兄观之不俗,不知该如何称呼?”
清舒道:“二师兄清眠是内门弟子,专门管着灵药炼丹这一块,你今日遇着他,真是走了运了。”
颜季萌嘿嘿一笑,细细品味道:“清眠清眠,真是好名字。”
君不周一脸蔑视地看着他,显然是对他这花痴的样子十分恶心,不过颜季萌这时候不知道吃了什么药,愣是将君不周的表情完全无视,犹自沉浸在兴奋,欢喜之中。
清舒带着他到了账房领了银子,便催促他下山。颜季萌也知道这地方是修真禁地,不可久待,只是仍旧有些不舍似的,伸长脖子四下张望。
此时二师兄忽然从廊下走来,他身后跟着的那些人不知上哪儿去了,只有他一人走过来。颜季萌眼睛简直要发绿光,快步走上前道:“清眠师兄,好巧啊!又看见你,我们真是有缘!”
清眠一见他,愣了一下,又笑道:“好巧,你领了银子么?”
颜季萌忙道:“领了!”
清舒也跟着走过来,向二师兄招呼道:“师兄,你事都办完啦,明日可还要下山?”
二师兄道:“不用了,今日招的这些,是这次最后一批弟子了。”
颜季萌这才知道,方才跟在他身后的,是桓山派新收的徒弟。
他忽然一拍大腿,呜呜地哭了起来!
小师哥
另外三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
颜季萌哭哭啼啼,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
二师兄清眠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颜季萌那眼泪说来就来,止也止不住,他哽咽道:“我小时候一直想着上山修习仙术,可是家中贫困,听闻上山修行要缴大笔银子,实在没有那等闲钱供我。小时候看着其他玩伴都被领上了山,我真的好羡慕……”
二师兄疑惑道:“只要有好根骨,便可上山修行,不需要银子,一应吃穿用度也有门派供给,你是听何人说要缴大笔银子的?”
颜季萌擦擦眼泪,道:“听说摘星派是这样的。”
君不周被他抱在怀里,简直要昏倒了!
这个家伙太也不要脸!随意胡编乱造满口扯谎的本事简直高杆!君不周一向以为自己的演技不错,今日见了这不要脸才知道什么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要泡二师兄便泡二师兄,做什么要摸黑摘星派啊!
还什么小时候一直想上山修习仙术!这个灾星不是从天而降的吗!家中贫困又是从何谈起?!
这家伙满嘴扯谎的本事太也厉害,几句话把自己说的好可怜,不知道的简直都要掬下一把同情泪了!
君不周瞪大眼睛,一脸要吐血的表情。
果然二师兄被他打动了,开口道:“你若是还想修行,不如便上桓山派来,你种的灵药不错,可以做个看管草药的外门弟子。”
颜季萌立刻一脸感动道:“真的吗?!太好了,不过这样通融,会不会让二师兄难做?”
君不周简直要吐。明明想来得要死还装什么装啊!
清眠师兄笑道:“不会,招收弟子原本便是由我负责,多你一个也不多。”
颜季萌感动道:“那就多谢二师兄了。我回家收拾收拾便过来。”
于是一桩买卖便这么谈成,颜季萌露出感动的微笑,二师兄露出温和的微笑,清舒站在一旁会心一笑,唯有君不周,露出一个抽搐而扭曲的笑。
颜季萌满心欢喜地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