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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门口,欧炫希正巧从里面走出来,一脚踩到雪团的身上,瞬间,“嗷”的一声狗叫。
苏汐曼愣了一下,立即跟过去问:“踩到了没有,伤到了没有?”
雪团趴在地上,似乎很受伤,委屈地眨着眼睛。
欧炫希仿佛没有看到,大步经过,坐到沙发上。
对于欧炫希这样的态度,苏汐曼有点伤心……雪团是他抱来给她的,似乎跟他更亲热些,但是……
就算他不喜欢,也不必这么狠心,那可是一只小生命!
苏汐曼走过去,周嫂已经抱起雪团在检查伤势。
“好像没事啊,没踩到,少奶奶,你不用担心。”周嫂宽慰道。
苏汐曼接过雪团看了看,见它身上是没怎么受伤,只是雪白的毛有些脏,大概是被欧炫希那一脚踩的,周嫂已经将它身上的脏弄干净了,再放到地上的时候,小家伙又扑腾跳得很欢了。
周嫂笑着:“没事没事,它还欢蹦乱跳的,没有伤到呢。”
苏汐曼微微松口气。
周嫂见欧炫希难得的没有走,反而在沙发上坐着了,立即泡了一壶茶过来,然后去叫佣人给苏汐曼做早餐。
苏汐曼抱着雪团坐在沙发上,一时有些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唯有雪团,察觉不到空气中的僵硬和尴尬,一会儿在欧炫希的怀里滚两下,一会儿又跑过来,在苏汐曼的怀里滚两下。
“谢谢你送我的这条狗,我很喜欢。”苏汐曼吐了口气,终于还是率先打破沉默。
不管欧炫希是出于什么目的送来这条狗,她确实是很喜欢。
欧炫希淡淡地应了一声,拿起一杯茶。
“这几天都很忙吗?”她试探地问。
欧炫希还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这次没有得到回应,苏汐曼等了一会,只好侧过脸看他。
这是欧炫希进来后,苏汐曼第一次正眼打量他。
他穿着一件深色的衬衣,休闲裤子——
欧炫希平时很少只单穿衬衣,因为上班要塑造严谨的形象,不管是多热的天,都是衬衣加西装。他呆的地方通常都有冷气,别墅、车内、公司。
很显然,今天他并不打算去上班。
难道他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交代她?
苏汐曼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时候,她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
总该找个什么话题聊吧,沉默了很久之后,苏汐曼稳了稳心神,低声说:“这条狗,你应该还没有取名字吧?我见它长得跟雪球一样可爱,就给它取名叫雪团,可以吧?”
“随你。”
欧炫希似乎很厌烦了她在耳边喋喋不休,放下茶杯,拿起一份报纸来看。
苏汐曼从来没有吃到这样的冷门羹。
从前,一直都是她这样冷漠,欧炫希拼了法子讨好她,找话题,让她开心。
不管是温柔的手段,还是强势的手段,他都一定要她看着他,搭理他。
若是以前,欧炫希敢摆脸色给她看一个小时,她就摆脸色给他看一个星期!
她绝对比他要狠!
可是现在……
她才终于明白,那种被人漠视的痛。
原来欧炫希每次为了跟她相处,都要想话题调节,而她,从来没有给过面子。
是她,生在福中不知福吧?她可以想象得到,从前的欧炫希有多累。
而现在,她和欧炫希的身份彻底对调了。
她有求于他,又背叛了他,现在要去讨好他的人变成了她……
苏汐曼深吸一口气,为了避免继续尴尬,她放下雪团,起身去了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早餐已经做好了,佣人叫欧炫希吃早餐,他仍旧不理也不回,继续看报纸。
佣人询问的眼神望着苏汐曼,苏汐曼摇摇头:“他应该吃过了。”
就算她亲自开口叫他吃早餐,他应该也像刚刚那样,不会搭理她吧?
她本来就不是那种去讨好别人的女人,从小性子淡漠,被动。
每次她主动说话得不到回应,就觉得是变相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刚刚扇的耳光已经够多了,她扇不下去了……
苏汐曼独自坐在餐厅里,吃着盘中的食物,而欧炫希就在沙发上看报纸,两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做着毫不相干的事。
佣人们见气氛不对,都识趣的走开了。
苏汐曼吃的也食不下咽,她已经尽量卑微的去讨好他了,她主动跟他说话,他却不理,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欧炫希这样拒她于千里之外,她要怎么样,才算是“爱上他”?
难道,她不停地讨好他,他就以为她爱上他了吗?
那只会令欧炫希觉得她更做作,更虚伪。
坐在餐厅里,苏汐曼很慢地吃,一点一点地吃着,仿佛故意在拖延时间,等欧炫希离开。
她发现自己的心里很矛盾,既希望欧炫希留下来,这样她才有机会接近他,跟他缓和关系。
另一方面,她又很希望欧炫希快点走,因为这种无言的尴尬和寂静,逼得她几欲窒息。
为什么,门外却一直没有传来欧炫希离开的声音呢?
他打算留下来多久,要跟她谈什么?
一个早餐,苏汐曼吃了四十几分钟还没吃完,而客厅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不是上来拿份东西就走的吗?
——这里的书房会有什么他落下的东西?
还是,他看到她追上阳台,所以就上来了呢?
拿东西,只不过是他所谓的借口……
欧炫希这么骄傲的一个人,以前,可以在她面前放低身份。可是现在,他也不愿意再卑微了吧?
苏汐曼发现自己的头又开始痛了。
她伸手摁住太阳穴,拼命想要将那种痛苦压下去,可偏偏胃里这时候又不适时的涌上一股恶心感,苏汐曼捂住嘴,想要冲向洗手间。
但因为头实在痛的厉害,眼睛看前方的路不清,就这样撞到了墙上,整个人晕厥了过去。
在意识飘飞的最后一秒,苏汐曼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个怀抱的气息很熟悉,男人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雪茄味。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午了。
苏汐曼昏睡了一天一夜,周嫂说是她的体质太虚了,晚上睡不好觉,白天又吃不进东西,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体会被她自己拖垮的。
苏汐曼点点头,明白自己的情况,可是心病还须心药医,宫烃骏刚死,要她怎么有心情吃的下去饭,夜晚安心入睡?
周嫂劝她,就算不为自己的身子考虑,也得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毕竟孩子无辜啊,医生说,苏汐曼要再这样下去,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就保不住了。
苏汐曼听到这样的话,立即警觉了起来,她难得有机会怀上孩子,何况这孩子还是宫烃骏唯一的血脉,她必须要保住啊。
她恳求周嫂帮她,周嫂劝她要好好调理身子,适当的机会她会跟欧炫希提,让专业的妇科大夫来看看她。
不知是周嫂的话真起了作用,还是欧炫希良心发现了,过了几日之后,他居然真的同意,让苏汐曼去医院看妇科。
本来苏汐曼被囚在欧宅里,是没机会出去的,难得欧炫希“恩准”,她可以像普通孕妇那样去做妇科检查。
一直以来,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欧炫希的忌讳,虽然他定时会让周嫂请私家医生来给苏汐曼检查身体,开一些调养保健的药物,但对于她怀的身孕,是没有任何的保健医疗措施的。
如今欧炫希肯大发慈悲,让她去看妇科,苏汐曼心里已经很感激了。
没有亲人、朋友陪同,她独自一个人坐上私家车,去了一家私家医院。
这家医院的妇科很有名,前来就诊的孕妇很多,每一个人都要事先预约,来了还要排长队。
不过孕妇们,大多都是有人陪着来的,就算老公没有时间,也有一两个朋友或者父母陪同。
只有苏汐曼,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chapter章节 199
苏汐曼拿着医院的报告单出来,心情稍微安定了些。
医生说她的胎儿没事,就是母亲的体质弱了些,开了些药,让她按时服用。
放眼望去,这妇科里待诊的孕妇们,很多都是老公陪同来的。看着人家两夫妻,眉宇间带着喜悦,共同期待着这个孩子出生,苏汐曼羡慕不已。
如果宫烃骏没死,是不是她也有这样的机会,跟自己的男人一起来做妇科检查,一同期待着他们的孩子出世。
只可惜这样的好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了,她现在的丈夫是欧炫希,孩子却是宫烃骏的,欧炫希恨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陪她一起来做妇科检查呢?
这样想着,苏汐曼的心情阴郁不已,说到底都是她的错,不仅辜负了两个爱她的男人,连孩子的未来都堪忧不已。
欧炫希虽然答应让她留下孩子,可是孩子出生后,她还有没有机会亲自照料它,连苏汐曼自己都不知道。
苏汐曼深叹一口气,拿着报告单,郁郁寡欢的去药房取药。
因为她是低着头的,没有看清前面的路,一个不小心,竟撞到了一个人。
“对不起!”苏汐曼连忙道歉,抬头看却吃了一惊——
“文澜?”
“汐曼?”
苏汐曼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家医院的妇产科遇见季文澜。
本来回到A市,她就很想跟文澜联系了,毕竟季文澜是她在这里唯一的朋友。可是欧炫希硬是限制了她与外界联系,就算是季文澜也不允许。
主动的联系当然是不行了,不过凑巧碰到的,欧炫希也管不了那么多。
苏汐曼当即拉着季文澜,去了私家医院附属的一家咖啡厅叙旧。
反正欧炫希交代,只让她一个人进去医院,司机跟保镖在门口守着,不允许陪同。
苏汐曼知道,欧炫希这般吩咐,既是为了避嫌,也是故意要为难一下苏汐曼。
他要让她知道,在这个社会,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单亲妈妈,一个人去妇产科医院是有多么的不容易,要遭受多少的白眼。
苏汐曼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所以欧炫希的这招没用,不过在医院见到那一对对小夫妻来妇产科做检查,倒是更让她想念宫烃骏了。
难得碰到季文澜,她的身边又没有保镖跟司机,就让他们在外头等着吧,她跟文澜好好说会话。
“汐曼,你最近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两人刚一坐下,季文澜就担忧的问。
尽管苏汐曼出门的时候,特意画了一层淡妆,但季文澜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苏汐曼的脸色不佳。
“没什么,就是最近有点失眠,睡得不好。”虽然文澜跟她是好朋友了,苏汐曼一时间还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怎么会睡的不好?你肚子里孩子的事,欧炫希知道了吗?”季文澜见苏汐曼是一个人来医院的,她又说睡不着,她便下意识的揣测道。
苏汐曼叹了口气,本想跟季文澜娓娓道来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就算不能帮她出出主意,跟个好朋友吐吐苦水,心里也好受一些。
可是苏汐曼刚一开口,就瞥见了季文澜脖子上一块青一块紫的痕迹,她立即皱眉:“文澜,你脖子怎么回事?”
“啊?我……没事啦……”季文澜眼神闪躲,尴尬的连忙拿头发遮掩住那几块淤青。
“没事?”瞅着好友那不敢正视自己的双眸,苏汐曼眯起眼睛心里十分怀疑。
“对了,文澜,你为什么会来这家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