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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扎听出来了,这男人说了既是明天午时,那就是明天午时这里见面,否则还是算为不忠。这太可怕了。阿木扎颤声道:“好,那就明天午时这里见面。”说着转身就走了。
☆、灾难临头心惶惶,看破红尘凡事尽
元辰殿内也是灯火通明。
香儿看看夜色站起身对皇后道:“皇后娘娘,天色不早了,香儿就先回去休息了。”
皇后也起身拉住香儿的手道:“你今晚就留在这里吧,我这里人虽多,可却没个说话的人,今晚你就好好陪陪我说说话吧。”
“皇后娘娘,这不合礼数,我还是回去。皇后要想找人说话,我以后天天来就是了。”
“这一来一去也太麻烦了。再说天都这么黑了,你要是不小心,这路上碰到什么东西,或是摔一跤这可怎么行呢?今晚就留在我这儿。”皇后坚持道,香儿现在已经是四个月的身孕了,万事一定都得小心。
“皇后娘娘——”
“你怎么一根筋啊?唉,我也真是的,干嘛说着话聊着天就忘了这世间呢?还不如让你早些回去。”皇后自责道。
这时陈公公突然进来,他急忙道:“参见皇后娘娘,啊,香妃娘娘也在这里啊?”
“是,陈公公,你怎么过来了?”
“哎呀,皇上待会儿就要来您这里,皇后娘娘,您还是快准备一下吧。”
“皇上他要过来?怎么不早些过来通知一下的?”
“皇上也是临时起意,皇后娘娘您就赶紧去准备一下吧。香妃娘娘,您还是先离开吧。”
“恩。”香儿点头应道,她转身对皇后道:“皇后娘娘,那我就先走了。”
皇后叹了口气道:“那好吧,路上可一定要小心点啊。让太监多打几个灯笼照亮些,知道吗?”
“恩。”香儿应声边离开了元辰殿。
“这皇上也真是的,越来越随心性了,做事也要有个规矩,还当他是个普通百姓啊?”皇后无奈道。
“哎呦,皇后这是在责备朕的不是啊?”景深走进来玩笑道。
“啊,臣妾见过皇上。”
“朕都说了,见了朕可以不要行礼,小心肚中的胎儿。”
“就行个礼而已,瞧皇上担心的什么样。”皇后撒娇道,眼光突然瞥见大门口的香儿,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皇上您这是?”
“下去吧,别没事就出现在跟前碍眼。”景深不耐烦道。
“是,皇上。”香儿恭敬道,说完,便走进夜色之中。
“皇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皇后责备道,可却也无奈,要不是自己还这样维护着香儿,也不知香儿现在还要受多少委屈呢。皇后知道皇上的个性,也不再追究,继续道:“对了,皇上这么晚怎么会还来臣妾这里的?”
“朕想朕的皇儿,所以就来了。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吃不了那些油腻的东西,其余还好。”
“那就好。”景深站起来道。
皇后奇怪看着皇上道:“皇上,您这是要——”
“朕还有折子要批,就回去了。皇后还是早些休息吧。”
“皇上这就要回去吗?”
“是。皇后就早些休息吧。”
“是。”皇后失落道。
“朕明天会早点过来的,皇后可要好好准备一番啊。”
“是,臣妾领命。”皇后听闻皇上这一说,顿时欢喜道。
出了元辰殿,景深依旧是心烦意乱,没有任何缘故,就感觉要发生什么灾祸,一颗心一直在乱糟糟的跳着,坐立不安,寝食不安,整个人感觉无法呼吸。
没有目的的乱走着,景深心中突然想到林木。都一个月没去无忧阁了,也不知林木现在怎么样?回想起两人最后交谈都是些什么病啊,死的。现在如此焦心不安,回想起这些更是让人郁闷之极,郁闷之极啊。
陈公公突然出声道:“皇上,您这是去无忧阁吗?”
“什么?”景深奇怪问道,再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在去无忧阁的路上了。景深转身就想离开。
“皇上,既然都走到这里了,就走吧。”陈公公说道。
景深想想也是,既然来了,就过去看看吧,虽然现在心里很是矛盾,越是想见他可越是害怕见到他。
陈公公心里暗道:哎,皇上,你也有为情所困的时候?你何曾不想天天去林公子那里?只是没个理由而已啊。林公子算是你的劫难啊!
自从那次冰糖桂花糕之后,景深再没有来这里,可是却也没等来什么结果,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相同的节奏,相同的内容。我也算是看透了。
也是时间越充足,越无聊,反思的时间也多了。
想起最后一次和二公子诀别时的场面,二公子的话当真触及心中的痛:景深不会放我走。过这样的日子,我是在委屈我自己。我无法再忍耐半刻这样的时光,我要解脱。我真的要解脱。我不想再这样活下去了。
这把扇子,不知都开开合合了多少次了,二公子,二公子,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有没有想我。我可是天天在想你,时时刻刻在想你。你知不知道,你夜探皇宫来看我,真的好开心。想起诀别时我劝你不要犯傻,自己还真是可笑。真希望你在做些傻事,现在就能将自己带走,离开这个看不见鬼火的地狱。
香儿,对了,还有香儿,至今生死不知,不过昨晚做了一个好梦,梦中你成功顺产下我的孩子,这应该是个很好的预示吧:香儿现在应该活生的很好吧。希望老天保佑他们母子二人一声平安。
悄悄遣散众奴婢太监,景深轻轻走到林木身后。
从那宽松的锦衣看来,林木果真消瘦了。人似乎也变得懒散,头发简单用一根丝绸系着后面,却还有许多青丝垂在肩臂上。坐姿不雅,双腿随意的盘叠在椅上。整个人慵懒的倚靠在椅背上。
前面的桌上摆着一个空碟,看样子刚刚用了些点心。
景深不知如何开口,只好静静得站在原地看着林木。
“给我倒杯水。”
映入我视线的是耀眼的明黄,我心中惊了一下。
顺着那是倒水的声音看去,那是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
是景深。
冒着热腾腾白气的水杯轻轻放置在我面前。
“竟然承诺放我走,为什么不放我走?”我依旧低头道。
“这里不好吗?”
“好,但不属我。”
又是沉默。
我先开口道:“有两件事情我后悔了。一个是少年的我,强用了自己的弟弟。另一个是不久之前的我,为什么要苟活过日?不过也有两件事,我很开心。一个是我能有你这样的弟弟,能将大凤国治理的国泰民安。还有一件,能够遇上二公子,能够将自己的心交出去,能够知道什么是相思,我也满足了。”
我笑到,抬起头对上景深的眼睛。我不会再如此痛苦了,也不会再让别人痛苦了。
景深只觉林木言语怪怪的,笑容也是奇怪,心中的不安焦虑更是加重,他怒气道:“你在说什么?发烧了吗?”
大手刚要碰触林木额头,却看见一行暗红的血自林木嘴角流出。
“你这是在干什么?来人,快来人。”
景深伸出手去擦拭那血痕,袖子都染红了,可是那血还在流,而林木的气息却薄弱了,脸上依旧是那令人不解的笑意。
“林木!”景深怒吼一声,椅上的人却没有任何反映。
陈公公和小德子在门外候着,突然听见景深这么一声,料到大事不好,赶紧跑了进去。
“林公子,他!”陈公公也愣住了。
“林公子,林公子?”小德子吓得跪倒在地,他抬头看向桌上那空碟,那里是冰糖桂花糕,是当初林公子亲自做给皇上吃的,林公子还和他说那糕点有毒,他只当是玩笑,现在看来是真的了。小德子惊吓道:“冰糖桂花糕,冰糖桂花糕——”说着,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看着怀中的人依旧不变的笑脸,景深在那一瞬间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清清楚楚,像是雪花融化的声音,就是碎了。
“林木!”
二公子阿木扎走后,二公子手指再次触及那玉佩,可是系着玉佩那跟金丝却在手指触及的瞬间断了,玉佩摔落在地上,在拥挤的环境中清清楚楚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林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