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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娘,这马车送你回花好月圆阁,老身要回宫禀报,就不送你了。”
“是,多谢李嬷嬷。”
李嬷嬷瞧着她一副恭恭敬敬样,嗤笑一声:“你不必在我面前装了,不过那梁世子我本就看不惯,你那一巴掌打得极好,极解气。至于公主那里,你也无需担心,老身自己会说。你就安心回花好月圆阁去,该有的赏赐一分都不会少。”
顾清瞳还想说她不是装得好好的,不过李嬷嬷既是宫中老人,定然看惯了宫中女人做戏,她那点小把戏对她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讪讪一笑,看着她离去了。
李嬷嬷回宫,送顾清瞳的马车便启程往花好月圆阁去。可没多会儿,马车似乎是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子,前方的车夫闷哼一声,马车就颠簸着停了下来。
顾清瞳从头上拔了簪子下来,对着冲进车子的人就是一阵猛扎。
那人似是没想到里面的人居然提前反抗了,他没警惕,手臂上和胸前都遭了一顿扎,踉跄地躲出车去。
因为顾清瞳进宫,韩裕安和玉卿公子的人不得不撤去,没有保护她。这会儿顾清瞳将人给逼出去了,却不知道她在侯府里买通的丫头到底将信送到花好月圆阁去没,韩裕安若不来救她,她大概是难逃毒手。
顾清瞳正忐忑着,突然窗子被破开,伸进一只手来,大力地将她拉了出去。
幸而顾清瞳还比较瘦,能够通过窄小的窗子,可是身上也擦得生疼。她看清就是刚刚要进来抓她的人,手上簪子胡乱舞着,想要伤他。但是那人已做了准备,一把抢过她的簪子就甩了她一巴掌。
顾清瞳摔倒在地,正好摔在车夫身上,车夫已死,而且死不瞑目。她眼看着那人一步步靠近,她却无力反抗,只能扯了嗓子大喊救命。
“这声,好像有点熟悉,有人在喊救命?”杨茗善和谢严的马车正经过这边,听到顾清瞳的求救声,使了两个家丁往那边去。
那人瞧见有人来了,真是坏事,簪子一甩,一个家丁当场毙命,另一个家丁看着同伴胸前一根簪子插着,人却已哼哼着咽了气,吓得屁滚尿流,手忙脚乱地往回爬。
“夫君,怎么半天没回来?”杨茗善推了推谢严,问道。
谢严也觉不对劲,已是亲自出去了,进得巷子就看到自己的两个人躺在地上,已是没命了。一个姑娘瞪着死去的几个人,吓得面色惨白,可又不认命地往后方退去。
谢严眼看着那人将得逞,袖子里的匕首就飞了过去,正中后心。
顾清瞳倒是认出谢严来了,正要求救,面前的人就嘭一声倒在了地上。
“姑娘,你怎么样?”谢严瞧她一副呆愣样,上前扶了她起来。
“夫君?”杨茗善等了半晌,谢严也未回来,心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就看见顾清瞳失魂落魄的,上前一步将她扶过去,“顾清娘?”
“杨大小姐……”顾清瞳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她怀里。
“夫君,这儿离我们府上不远了,先将人带回去,如何?”
谢严点点头,踢了踢地上装吓死的其中一人:“来福,将来旺背回去,给他好生安葬了。”
那个叫来福的家丁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忙背了人走。
谢严看杨茗善与几个丫鬟已将顾清瞳扶上马车,唤了贴身书童来:“你去花好月圆阁,不对,你去镇远侯府上将江世子请来。”
“这?”那书童显然不知道少爷为何要将江世子请来,愣了。
“快去!”谢严自然是不会解释的,踹了他一脚将他赶走了。
“夫君,你为何要请江世子?”杨茗善也不解,回到府上就问。
“你不知道他俩的关系。”谢严瞅了瞅床上的顾清瞳,眯着眼一笑,“江尚衡总算欠我一个人情了。”
“顾清娘和江世子能有什么关系?”杨茗善想不明白,“而且,她不过是个清娘,你去请江世子,人家也未必来吧。”
“谢严,人呢?”可是,杨茗善话音刚落,江尚衡就冲了进来,看到顾清瞳虚弱地躺在床上,奔上去就握了她的手,“清清……”
杨茗善直接看愣了:“夫君,这……”
“好了,出去罢。”谢严哈哈一笑,推着杨茗善往外,将到门口之时又回过头来,“尚衡兄,你可欠我一个人情了!”
江尚衡瞪他一眼:“滚!”
谢严也不计较,大笑着关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开始走甜文路线,哈哈哈~~~~~~~~~~~
啄吻
那书童说得不清不楚,他也没仔细听,只知道顾清瞳是被吓晕的。江尚衡摸了摸她的额头,微微有些烫。现下看来,顾清瞳还真吓得不轻。究竟是谁,要对她下毒手?江尚衡皱了眉。
只可惜那杀手让谢严给射杀了,不然一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背后的人也别想好过。他看她半边脸微肿,心疼地拿布巾子给她压了又上了药。
“江公子。”门外已有人送了汤药进来。
“药给我吧,你出去。”江尚衡接了药碗,就催促着那人出去,回头看看顾清瞳,“清清,喝药了。”
可是顾清瞳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江尚衡无奈,只得扶了她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准备亲自喂她。
顾清瞳靠在他怀里倒是轻松了,但是他不扶住她就往旁边倒去,江尚衡根本喂不了。他将药碗放到一旁去,拍拍她的脸颊,忽而想起那日在浅滩上,他也是这般拍着她,然后……
江尚衡淡淡一笑,喝了一口苦涩的药汁,眉头皱地紧紧的,含了她的唇,一点点给她渡过去。
顾清瞳似是没喝过这么苦的药汁,哼哼着就要吐出来,江尚衡就捏了她的鼻子,她无法,只得一口咽了下去。
江尚衡心想,他对她,还会没办法么,勾了勾嘴角。他看着那苦涩的汤药,顿时也觉甜蜜起来。
顾清瞳这时候已有些醒转,可还是迷糊,只觉得难以呼吸,可是唇上总是一会儿温热一会儿凉,一股股苦涩的药汁灌进来。好像有个人掐着她的鼻子一直笑,腰间的手掌却微微有点烫。
“清清,醒了?”江尚衡的唇刚刚离开,看到她微睁的眼还带些迷茫,正好药也喂完了,放下碗,抱了她的腰不让她马上躺下。
顾清瞳努力睁大了眼,发现他的脸就在离自己一寸的地方,而他的唇还贴着自己的:“你,你?”
“嗯,我。”江尚衡挑了挑眉,却啄了一下她的唇,将她唇上的留痕吻掉了。
顾清瞳猛地被他吻了一下,惊得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你?”
“傻了?”江尚衡好笑地拍拍她额头,“吓傻了?”
“你才傻了。”顾清瞳最后只回敬了这么一句。
“清清。”
“去你的清清,我跟你很熟嘛?”
江尚衡此刻真觉得她就跟只猫儿一样,偶尔逗逗她很好玩,可是逗得过了就炸毛了,但是还是很可爱。看她想挣开,他偏不放,就紧紧地搂住她的腰。
“江尚衡,你尽占我便宜!”顾清瞳挣不开,只能瞪着他表达自己的不满。
“清清,我想过了,没有感情可以日久生情,我能等。”
顾清瞳听完,直接傻眼了,这是什么节奏,她和他的谈话怎么就蹦到日久生情上了?
江尚衡却不再多说:“你知道想要对你下手的人是谁吗?”
“梁家的人,最起码也是梁沐恩指使的。”
“你竟知道?”
“他自己跟我说的,我在威远侯府他不能动我,但是等我出了侯府的门就得小心了。这不,我才过两条街,他就派人来了。不过他也实在是自负,居然只派了一个人过来,没想到我还被人救下了。”顾清瞳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是你救的我?不对,我明明记得是谢家四少爷和四少奶奶救的我。”
“嗯,是他们救的你,为此,我还欠了谢严一个人情。”
“关你什么事?”顾清瞳嘀咕着。
“不关我的事?”江尚衡斜眼看她。
顾清瞳却莫名地觉得心虚,微微低了头:“本来就不关你的事。”
“你是我的未婚妻,不关我的事?”
“婚约书……”顾清瞳还想辩解,却一下子被他咬住了唇,他竟然毫不客气地撬了她的唇齿,横扫进来。他的气息,她并不陌生,可是从未像现在这般明晰过,她的心好像漏了一拍。
江尚衡瞧着她就瞪着眼,却忘了动作,轻轻一笑放开她:“你或许忘了之前的吻,现下该记清楚了。你的身子我看过了,你的人我也抱过了,而且,我们这已不是第一次接吻。你还想嫁给别的男人?”
“你……”顾清瞳这时候居然有了一物降一物的感觉,面对江尚衡,她真的是栽了。
“别生气,我会对你负责的。”江尚衡摸摸她的头,“真可爱。”
“你,当我是什么?”
“猫儿。”江尚衡还真把她当猫了。
“你,你跟太子一个样,尽欺负我!”
“太子也说你是猫儿?”江尚衡就跟找到了同好似的,哈哈大笑。
“你才是猫!”
“好,你是猫,我也是猫,正好凑一对。”
“谁跟你凑一对!”
江尚衡看她吹眉瞪眼的样子,哈哈大笑,忽而又冷静下来:“我送你回花好月圆阁吧。”
顾清瞳若再跟他闹下去,觉得她定会被气死,点点头,爬下床,却脚下一软,竟是刚刚坐麻了。
江尚衡还想笑,可是被她一瞪,收了笑脸,转而将她打横抱起。
“不要……”
“别乱动。”江尚衡摆出一副正经样,眼神示意她门外有人看着呢。
顾清瞳眼见杨茗善惊奇地指着她,把头埋在江尚衡怀里,干脆装鸵鸟。
“谢严,别让你女人挡了我的路。”江尚衡瞪着看好戏的谢严。
谢严憋不住扑哧一笑:“茗善,别挡了他的路,忙着回去谈情说爱呢。”
“可是这……”在杨茗善看来,世子跟清娘是不该有交集的,但是眼前这景象已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而且谢严都知道些什么了,还不与她说,真真是烦闷。
谢严瞧着杨茗善一脸纠结,将她一把拉开:“尚衡兄,记得欠我个人情,可不许赖。”
“知道了。”江尚衡没好气地应,大步离开了谢府。
离花好月圆阁还有一条街之时,顾清瞳就不再让江尚衡送了,一定要下车。
江尚衡也不坚持,远远地看着她进了后门,便准备去善后。
顾清瞳一直以为她这个身份就该孤独终老的,所以也没想过男女之情的问题。而如今江尚衡坚持着婚约的事情,还想跟她日久生情,她对他不抵触,也不讨厌,只是她到底该怎么对他?
“瞳儿,你可回来了。”
顾清瞳刚进了清瞳阁,季宸就奔了上来,她身后站着阮娘,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橙子,阮娘。”
阮娘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上前拉了她的手:“瞳儿,那日是我不好,我太心急了。”
“阮娘……”顾清瞳没想到她会跟她道歉,一时也不知该做什么。
“瞳儿,馨妃虽不是我亲姐姐,但是我从小与她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因此我着急了些,却忘了你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