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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了沈玉卿。”她一边思索着,顿了顿;苦恼地按了按额头,又求助地看向顾清瞳,“我现在唯一能找的,大概只有我义父了;可是我出不去。”
季宸定定地看着她:“我也出不去。”
“为何?”
“我是被玉卿哥哥强行从谢府带出;押到这儿的。他知道;若我在外面;定然会帮你。你失去了我的帮衬,就出不去也做不了事了。”
顾清瞳没料到季宸也是被软禁的,沈玉卿竟然如此决绝,而且思虑周全,完全堵了她的退路。
顾清瞳无法,只得与季宸干坐着,一边思索着。
梁珞纤确实身败名裂,梁府经沈玉卿和严莽一闹,而且太后还有意为她出气,估摸着真是家破人亡。但是她记得季宸还提过樊晰枫,顾清瞳轻轻地碰了碰季宸的手:“橙子,你虽不因梁珞纤和威远侯府的事情轻松下来,大概还在记着樊晰枫?”
季宸经她这么一提,身子打了个激灵:“瞳儿,你说什么?”
“橙子,你和樊晰枫的冤仇我不知道,你若不想说,我也不会问。”
季宸犹豫地看着她的神色,欲言又止。
“你这样压在心底,不会好受的,不如说出来,让我为你分忧。”从来都是季宸帮她,顾清瞳不想看她烦忧,见她杯底已空,倒了一杯茶给她。
季宸接过茶盏,却是猛地一口就灌了进去:“瞳儿,我曾为樊晰枫和林家二姑娘试婚。樊晰枫是个风流鬼,你也知道的。他不能破我的身子,却趁着与我同床之时,将我绑在床上,摸我亲我,还用了许多闺房器具作弄我。整整一夜,我被堵了嘴,动弹不得,受尽侮辱。最后我终于从那痛苦的地方出来,却因为我只是个清娘,不能奈他何,顶多破坏了他和林家的婚事。但是这破坏,还正中他下怀。我一直想着报仇,可后来却找不到他了,连复仇都不能。”
顾清瞳惊得张大了嘴,她的闺中密友不仅背负了家仇,还受此侮辱,她当初只害他落水,完全是便宜了他,早知如此,就该阉了他!
季宸看着顾清瞳震惊的样子,哭得双目红肿:“虽然我与不少男人同榻而眠,但是一直是清白的。而他,却毁了我的清白,还一度拿那件事情威胁于我。他说,他画了我的身子,并且做成了一个画本。若我不从他,他就广发簿册,让天下人知道我的事情。”
顾清瞳听着,也落下了眼泪:“我的橙子,没想到你竟遭受了如此之多,你其实比我更苦。可是你为何不告诉我?”
“瞳儿,曾经的你是多么骄傲,若我告诉你,你定然要为我报仇。你我都只是没有分量的清娘,我如何能害你?”
顾清瞳紧紧地拥住她,恨恨道:“橙子,樊晰枫在我义父手上,你若想报仇,可找我义父。待我们离开这里,我就去找我义父,让他阉了樊晰枫,生不得,死不能。”
季宸听着她咬牙切齿,重重点头:“我等着。”
顾清瞳取出绢帕,替她擦了泪:“好橙子,你别哭,哭得我心肝都疼。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谁若欺负你,我帮你教训他。”
“嗯。”季宸止住了眼泪,看她夸张地捂着胸口,偏偏脸上又是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橙子,你这般笑起来可就好看多了。”顾清瞳听她笑,总算放了心。
季宸静默片刻,忽而凑到她耳边:“瞳儿,我有办法出去了。”
夜里,季宸与顾清瞳同榻而眠,却在子时过后突然腹痛不已,冷汗涔涔。
顾清瞳吓得花容失色,忙令人喊沈玉卿。
沈玉卿看过后,急急叫了大夫来看过,煎了一大碗药喝下去还是不见好。
季宸求着沈玉卿请了花好月圆阁的一位女大夫来看,号过脉之后,重新煎了药喝下才好了。
沈玉卿看她终于平静下来,原本惨白的脸渐渐红润,才放了心,可是一出去就发现顾清瞳不见了。他急急派人出去追那女大夫,可是送她来的马车里只有那女大夫,却没有顾清瞳的影子。
季宸瞧着他气急败坏地进来,她往床的里侧转了转,不看他。
“季宸!”沈玉卿气得直甩袖子。
季宸轻轻地笑出了声来,仍旧背对着他:“玉卿哥哥,你知道瞳儿的心不在你这里。你留得她人,也留不住她的心,还累她伤心难过,不如放她走。”
“季宸,你好大的胆子,你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季宸悠悠地转过身来,粲然一笑:“玉卿哥哥想对我怎样?”
沈玉卿口头上虽硬,但事实上真不能拿她怎样,狠狠地扫了桌上的杯盏:“季宸,你好样的!”
“玉卿哥哥追着一个不爱你的人,不如给我一个机会?”季宸缓缓起了身,她昨日瞒着顾清瞳,狠心给自己下了一点点药,这会儿身子还是虚的。因此,她脚踩在地上,一个趔趄就往前栽去。
沈玉卿虽恨她放走了顾清瞳,可两人小时候也是一起长大,看她一副虚弱样不是装的,眼疾手快接住了她。可是她力道冲,他又没防备,便被她压在了地上。
季宸以为自己要摔在地上,却撞上一具柔软的身子,微微笑着看了看沈玉卿:“玉卿哥哥,你还是关心我的。”
沈玉卿无奈,抱了她躺在床上:“你且养着罢,若我找不回瞳儿,你……”
“怎样?”季宸挑了眉。
沈玉卿与季宸虽不似他与顾清瞳那般情意深厚,但毕竟是儿时玩伴,一时答不上来,瞪了她一眼,摔门而去。
季宸被摔门声震了一下,但是随即收了心神,嘴角勾了笑:“这会儿,瞳儿,应该已经到阁主身边了。”
韩裕安听说季宸要找女大夫入府,他就猜到了她们的计策,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姑娘。因此,顾清瞳悄悄地随了韩裕安身边的女大夫出了沈府之后,韩裕安就另外安排了马车接她走,空留给沈玉卿一辆障眼马车。
顾清瞳到了韩裕安别院,看到他担心的脸,不禁红了眼:“义父。”
“曈曈。”韩裕安爱怜地抚了抚她的手背,“进来吧,这日头毒,别在外头晒太阳。”
“嗯。”顾清瞳看了看灿烂的阳光在树影下晕开一片七彩的光,想着江尚衡已离开两日了,提着裙摆进了屋。
“曈曈,你眼下想怎么办?”
“我知道我做不得什么,但是我想去找尚衡。”
“你去找江尚衡,暂时离开也好,这样阮娘就少了一个目标,沈玉卿还被乱了心智。只是,你在路上,定要小心行事。找到了江尚衡,也要以国事为重。”韩裕安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份金帛,小心翼翼地卷好塞到一副卷轴里,“这是云穹边境的地图,你交给他,但是为了两国百姓,不能进犯云穹。”
顾清瞳点点头:“我知道,两国开战,遭殃的总是百姓。尚衡若得胜,我会劝他收手。”
韩裕安猜着她也是这想法,点点头:“义父可以帮你离开,只是沈玉卿眼下权势甚高,此刻定然封锁了南都城,我不能亲自送你走。”
“那怎么办?”
“我让樊晰柳送你。”
“樊晰柳?樊晰枫的哥哥?”
“没错,他本是詹事府詹事,新近被提为京畿大人。我可利用樊晰枫,威胁他送你出皇城。他不是沈玉卿的势力,能为我所利用,送你走最好不过。”
“但是樊晰枫是他弟弟,你利用了他,难保他不会转身就告诉沈玉卿去。”
“这一点你别担心。”韩裕安从柜子里取出玉簪和玉镯递给她,“这个,我和尚衡从阮娘处要回来了。”
顾清瞳看了看,摇摇头:“义父,我不想要了。”
“为何?”韩裕安沉了脸。
“这两样东西,没给我带来任何便利,反而总是带来灾祸,还被人利用了威胁我娘和你。反正我也不需要再借玉簪怀念亲娘,也不必利用玉镯请出神兵,不如弃之。”
韩裕安听完,沉思半晌,点点头:“你说的也对,那就让义父收着吧。”
“多谢义父。只是阮娘处,她到底做何打算?”
“如今边境告急,太后与皇上忙于国事,阮娘也逼不得。待得皇上地位稳固,大权得握,太后理清了她与阮娘之间的关系,这件事才算了。不过你不用担心,皇上和太后不会受人禁锢的,只是一时为感情所累下不了手。”
“我懂得了。”
韩裕安颔首:“以防万一,我待会儿吩咐人来给你易容,然后晚间让樊晰柳送你走。”
“好。”顾清瞳紧了紧袖子里的卷轴,她的心总算不那么慌乱,也不那么茫然。此番离开,她背负着她的使命。
韩裕安又沉默一阵,指节骨敲着桌面,缓缓道:“我记得恰西将军留了十几个孩子给你?”
“是,本来想让我帮忙管教,可我如今自顾不暇,恰西将军恐怕也忘了。好像还留在老王爷府上?”
“嗯,我去挑几个来跟你一起上路。”
“这恐怕不方便。”
“不会,他们个个身怀绝技,而且身量较小,来回灵活,挑三个,跟着你,最好不过。”
顾清瞳知道韩裕安的顾忌,觉得他的办法也不错,点头应下。
“只是这些孩子在山中长大,生性单纯,你自己也得算计着些。”
“我知道,但是义父,你在京中也需小心。阮娘若对付你,你也要顾着自己,有时候为了她好,不是替对方隐瞒,而是让对方放弃邪念。”
韩裕安没料到她竟然会说这话,皱了眉,心中却大动:“瞳瞳,你长大了,也比以往聪明了,沉稳了。”
“义父,我是在你身边成长的,承蒙教诲,总不能太笨。”顾清瞳浅浅笑着。
韩裕安会心一笑:“嗯,曈曈且等着,义父去去就回。”
顾清瞳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远去,却有一丝伛偻,似乎背负了沉重的包袱。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腕,将花好月圆阁的玉镯取下放在桌上:虽然前路漫漫,但是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
前行
韩裕安虽说晚间就送顾清瞳走;但是半下午时宫中突然出现刺客。刺客未擒住;还让他破出了皇宫的重重包围。为了京中安全;沈玉卿已开始逐家逐户进行搜查;他们不能“顶风作案”。
顾清瞳猜着,这定然与她有关。寻刺客是假,暗中找她才是真;沈玉卿对皇上和太后的影响远比她想象的要大。
因为韩裕安的别院并不十分隐蔽;因此申时过后;顾清瞳就不得不随他悄悄转移到别处去。
顾清瞳轻纱蒙面,坐在马车上;心中不禁慌乱;也不知道韩裕安还能将她藏到什么地方。下得马车,她抬头一看;才发现她竟来到了镇远侯府。
韩裕安带着她迅速进了府,门后已有人在等着,他们急急跟着往后院走。顾清瞳却更加忧虑,韩裕安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低声解释道:“镇远侯听说你要去见江尚衡,有些话要与你说。而且镇远侯府已经搜寻过,沈玉卿不会再来,你在这儿躲一会儿最好不过。”
“嗯。”顾清瞳点头表示明了。
韩裕安缓下脚步,与带路的人隔开一丈远的距离,凑到顾清瞳耳畔:“待会儿要见的是镇远侯和江尚衡的亲母,不是庄嫱公主,千万别弄错了。”
“不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