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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足有七八里路,却到了城郊一处老坟地儿,白惨惨的月光照着乱石岗,幽幽的树影沙沙的响,好不碜人。
傅川心中有些害怕,拉住叶琛的手不敢松,叶琛也不笑话他,只将他那微微发颤的手掌用力握了握,安慰道:“不用怕,我的外号叫鬼见愁,有我压着,不干不净的东西不敢出来害人。”
“谁说我怕呢,只是这风怪冷的。”傅川被他逗得笑了,便壮起胆,和叶琛一起转过乱石岗,前头又是一堆二人高的土丘子。叶琛眼尖,见那青衣男子负着女童进了土丘子后头的一座看坟老屋,没再出来,便道:“小傅儿你等着,我到屋那头去瞧瞧底细。”
傅川心中捏着一把汗,蹲在土丘后头紧张地看叶琛行事,却见他不一刻便转了回来。
“怎样?”
叶琛点了点头,低声道:“屋里头好像有四、五个女娃子,只怕倒被我们顺藤摸瓜逮着一个贼窝儿了呢!不过有五六个粗壮汉子在里头看着,要硬来怕是不成。”
“那怎么办,我们回去报官吧!”
“南山怕是已经报了案,只是他们不知贼窝在此处。”叶琛咬着牙恨恨的道:“这帮猪狗不如的畜生,也不知干了多少这样丧尽天良的事,今日既是被小爷我寻到了此处,可不能再叫他们溜出我的掌心。”
话音未落,那破屋子里头突然站出个人来,向土丘这边走了几步。叶琛心中一紧,立刻将傅川用力拉着伏了下来。两人身子密密的贴着,彼此都能听到对方咚咚的心跳。叶琛扮了个鬼脸,抱紧了傅川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别慌,那人不会过来,出来撒尿的。”
“嗯。”傅川心跳的没那么厉害了,见了叶琛鬼脸,更露出一丝笑来。满天的星子都似倾倒进那双眸子,那样夺目的璀璨,倒叫叶琛反而心跳加剧起来。
淅淅沥沥了半晌,那男人终是回了屋。叶琛便即刻与傅川商议了,由他留在这乱坟岗盯着贼人动静,而由傅川去府衙报官,再带着官兵过来捉拿这帮人贩子。
“万一那些人贩子发现了你,可怎么好。”傅川却有些不甚放心留叶琛一人在这阴森森的地方。
“放心,你叶哥哥我可机灵着呢。倒是你自己路上小心。”
傅川轻轻应了一声,便蹑着脚步转身而去,到了那乱石岗,还停下身子往这头又看了一眼,这才发足狂奔而去。
这一路他跑得甚急,其实他一不识得衙门大门朝哪儿开,二是京城的街道也不熟,所以便一心指望着回北街,找着晏南山再想法子。只是才跑出一里多路,傅川心里却暗叫一声糟,来时七拐八拐转了很多弯,他这会儿竟不认得回去的路了!
少年当下着慌起来,怕再走下去会迷了路,也怕就算报了官,也寻不回人贩子们的老窝,心里头又担心着独自一人留在那危险之地的叶琛,一时急得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在一条不长的小巷子两头乱窜。
正指望老天降下一队巡夜的官兵来,街道那头还真行来一列马队。暗夜里打的仪仗看不太清,但瞧着队列甚长,从仆甚多,分明是甚有来头的人物。
街边几位百姓见着这马队,皆侧过身低着头,不敢多看。傅川却顾不了那许多,鼓起勇气瞧准了马队中间那辆大车,迎面扑了上去便要以身拦车。
“谁敢放肆!”护卫在车轿旁的侍卫怒喝一声,劈头便是一马鞭。傅川本能的一躲,恰恰那马车未及收势竟撞了上来,马首扬蹄嘶鸣声中,少年的右腿膝弯被马蹄重重踢了一下,立刻痛得他倒地不起。
见那侍卫下了马,提着鞭子过来瞧,傅川忍着腿弯剧痛,嘶声道:“这……这位大哥,我是今年的侍选,不是歹人……我有要事……要面官……”
那侍卫一听是侍选,倒不敢怠慢,忙上前将人扶了起来,问:“不知是侍选,倒冲撞了,我是御前侍卫钟乙,你有何事便与我说。”
“有劳钟大哥,我是皖州侍选傅川。”少年取出自己名牌册书与他瞧,又着急地道:“我与蜀州侍选叶琛遇上一帮拐卖女童的人贩子,正要报官拿贼!”
钟乙验过名牌册书无误,点了点头,便回到马车旁向车内人低声说了几句。随即,车内便有清朗的声音传了出来:“早叫你们夜间行路不要鲁莽,既是撞伤了侍选,还不将人扶我车上来。”
“遵。”钟乙应了一声,便与另一侍卫一同过来,左右搀扶着行动不便的傅川上了马车。
傅川定神看时,马车里头坐着的那人,却是比自己略大几岁的一个年轻人,赭红色的貂皮氅衣衬得他如华贵公子,炯然有神的眉眼间却尽显沉着威仪。
那年轻人命傅川坐下,又冷静的问清了前因后果,便将钟乙招来,沉声问道:“你可识得傅侍选所说的那处乱石岗?”得了属下肯定的答复后,又道:“既是认得,你便带一班侍卫去走一趟,不许走脱一个人贩子,也要留心不能伤着女童与叶侍选。完事后,将叶侍选送回龙门巷,贼人与女童都直接送去京兆府,再叫顾清臣明日一早滚来见我。”
“遵!”钟乙大声应着,看了傅川一眼,又问:“主上,那傅侍选……”
年轻人回头瞧了一眼,目光略略温柔一些,“傅侍选既是受了伤,便先随我回太阁府。”
“唉?”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傅川在听到太阁府三字心中一抖,血一下子冲上脑门,盯着那年轻人吃吃的道:“你……你不会是……凌太阁吧……”
不可能这么年轻啊!而且,跟家里那张画像上头人物也长得不一样啊。
年轻人像是听到了极有趣的事,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来,随后,才缓缓的道:“皇太阁是我亚父。”
第23章 第六章 君如日月照南北
兰亭古墨,云图阁。
匆匆赶到步凤街,不出宗赫所料,不远处那家挂着“兰亭古墨”大招牌的铺子已是大门紧闭落了铜锁。阿蛮面露讥色,有心笑话他:“哟!门都上锁啰,侍选倒是想欲擒故纵呢,只是兔子没逮着,倒叫把鹰给放跑了。”
话音未落呢,暗影里窜出个两个人来,倒把小丫头吓了一跳。
“可是宗侍选来了?”
看清了面目,却是皇帝的贴身侍卫孟驰与项阳,阿蛮心中一喜,忙迎上去道:“是我家侍选来了。”
“好我的小祖宗哩,你可总算来了。我在这儿等了都快一个时辰了!差点就要回去复命了呢。”孟驰欢天喜地的搓着手,若是事没办妥就回去复命,指不定就是一通雷霆大怒。还是候着人好,虽说迟了些,到底事没办砸。
“累孟大哥、项大哥久等了。”见是孟驰在这儿等着,宗赫倒怪不好意思的。要知道是他,自己便是不来怎么说也得派个人来知会一声,不然怎么过意的去。
孟驰早有准备车马,这便请宗赫与阿蛮上了马车,另叫项阳先行去宫里通报,自己却亲自驾车,往皇宫乾宁门驶去。还好步凤街本就与皇宫只隔着一条护城河,从西边绕过去,便是通往太和宫的乾宁门,就是走路,也就只要一顿饭的功夫。但孟驰怕皇帝等急了,扬起鞭便是一阵猛赶,阿蛮只觉着自己还没坐热乎呢,这就已是到了。
这边宗赫才到乾宁门,那厢皇帝得了信也已风风火火地骑马赶来了,见了宗赫劈头就是一句:“你倒还知道要来!”
“云重……”少年心里本攒了许多话想要对他说,只是这一时见了面,却是千言万语的堵在胸口,嘴笨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虽见褚云重责怪自己,也知他并没怎么着恼,便对他微微一笑,坦然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冰冰凉凉的手指握在手里,褚云重心中顿时柔软,便弯腰将少年拉上马背,让他坐在自己身前,搂着他消瘦的腰身,低低地道:“今夜是除夕,我好不容易脱身出来,原想着你孤单一人,便要陪你守岁,你却还要摆架子不来,是何道理?”
马儿沿着城墙“哒哒”的慢跑起来,阿蛮和皇帝的侍卫们只远远的跟着。耳畔,是熟悉的气息缓缓拂过,如羽毛轻轻划过,带来一阵令人颤粟的瘙痒。
“我本不想来,怕皇帝不规矩,又要拉我上床。”宗赫半回头瞟了他一眼,嘴角含着一点坏笑。
“喔?那怎么又回心转意肯来了。”褚云重眼中换了笑意,扶着少年的手握着缰绳,不老实的将手指轻轻刮过他掌心。
“回心转意,自然是因为我想你,而且……”宗赫将身体微微后仰,几乎整个人都贴在褚云重的身上,又侧过脸,将唇贴着他的耳朵轻轻的,却一字一字的道:“云重,我也想和你做。”
那最后一个字因为些许害羞的缘故,少年刻意压得低,碾得褚云重心底又酥又软,浑身的肌肉却一下绷紧。下腹似立刻有火烧了上来,烤得那处热热的竟有些硬了起来。
“你这小狐狸,几天不见愈发成精了,哪儿学来这些勾引人的招数?嗯?!”褚云重这惯吃惯做的老狐狸几乎要压不住场,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因为只字片语,在马背上就发起情来。更别说侍卫们还在后头跟着哪。
“这是我的真心话。”月光下,少年的脸颊似染上淡淡一抹胭脂,衬着他晶莹透彻的眸子,分外的诱人。
“怎么说?”褚云重亦想知道他的心思,这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真是叫人琢磨不透。
宗赫便明明白白的说给他听:“过了除夕,便要大选,现下里,皇帝还是我一个人的。等过了年,后阁里那么多侍郎侍君,你可忙得过来?”
少年的眼睛很清很真,坦率而无杂念。褚云重心底着实爱他,亦佩服他的胆量。还没被临幸,甚至没入阁就敢当着自己的面这么说的人,这世间肯定不会多,而眼前却刚好就有一个。
“世显要我专宠你一人?”褚云重眼中笑意渐浓。
“皇帝莫黑我。”宗赫咬着下唇,斜睨了他一眼,“我要是真这么无法无天,你亚父还不得让我跪死在太阁府。”
“你这光天化日的来勾引我,还不叫无法无天!”褚云重牙痒痒的,恨不能咬下他一块肉来。不过,想起他那日跪得辛苦,到底心疼。
“那日是苦了你。”褚云重将手移到他腰间旧伤处,轻轻替他揉着,复又温柔问道:“有没有伤着这里?”
“还好,就当天晚上疼了一宿,阿蛮帮我上了些止痛膏,如今已是无碍了。”那在腰间摩挲的手,总是那么有力而温暖。少年心中一暖,反手握住他的手,回首对他淡淡一笑。
“我亚父便是那刀子嘴豆腐心,你莫要怕他。这几日他常提及你,显见得是喜欢你呢。”说罢,褚云重又附到少年耳边,低低笑道:“听说,亚父送了你好贵重的礼,不知你可用着没有……”
见他提及那盒玉势,更倍感那人胯间之物又热又硬的顶住自己那处,宗赫顿时浑身都臊了起来,下意识的,就将身子往前挪移了一些。
“不曾用……还吃着九龄公的药呢,怕相冲。”少年有些心虚的答道。其实那玉势所用之药与伤药倒并不相冲,而且自己已是偷偷试过那几品小一些的,只是想起那时又紧张又尴尬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头就扑腾的厉害。
“怎地不用!这可怎么行!”褚云重恼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