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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相思-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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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人微一颔首,一言不发,却拔出长安刀,刀尖斜斜扬起,及至最高处,猛一振手腕,刷的一声,长刀下劈,这一刀毫不内敛,张扬霸道到了无以复加之境,但见刀光如月之清,如日之烈,璀璨光华满室流动。
  苏错刀仰头看着,眸光变幻异彩涟涟。
  只这一刀,谢天璧便可为师。
  谢天璧从洞外折下一段松枝,扔给苏错刀。
  松枝略弯,长四尺有余,苏错刀背靠着石壁站起,想了一想,以松枝为刀,扬手亦是同样一招,与谢天璧那刀如描如刻的一般无二,唯独精巧入微处,犹有胜之。
  谢天璧神色淡淡的不置一词,转手长刀横掠,连出两招。
  这两招与方才一刀截然不同,浑不着力,若春云浮空,大有流水不争先之意。
  苏错刀低头沉思了足足顿饭工夫,方抬起松枝,却只使出了一招,看起来与谢天璧的刀法并不十分相似。
  谢天璧眉梢却一扬,星沉大海也似的眼眸陡然发亮,如高手匠人得遇浑金璞玉,技痒而心喜焉。
  随即翻身进步,一套七式的刀法徐疾相继,挥洒自如,变如苍黄,静能生苔,重处如高山坠石,轻盈若流风回雪。
  一遍演罢,目视苏错刀。
  苏错刀慢慢坐倒在地,垂头伸出手指,在地上划来划去,忽快忽慢,良久摇了摇头,道:“第五式不解。”
  谢天璧嗯的一声,道:“你从第三式推演而行。”
  说罢将七式刀法打乱拆散又试演一遍。
  苏错刀眼眸热烈仿佛有太阳在里面升起,神色却极为恍惚,此一刻,心中如有一片汪洋浩瀚的大海,感觉之玄妙之深微到了无以名状之境。
  谢天璧这样一套刀法,这样的传授方式,手把手心贴心都不足以形容,完全就是凌驾超脱于一切外物障碍,以最简洁直接的方式,从自身直抵苏错刀,如此刀术中所有的精髓神采,皆一丝不落的得以感应。
  苏错刀握住松枝,缓缓吐出一口气,轻若一羽般划出,虽不携丝毫内力,松枝过处,却令人油然而生重逾千钧之感,似拥万物,若怀百川。
  这一刀使出,苏错刀自知刀术宗师之路,已从此一刻起,辉煌成型。
  原本视谢天璧为毕生至敌,如今却是亦敌亦师,以刀相谈,虽短短不过一个时辰,竟有一种心意相通的亲近感。
  于武道一路,聂十三、谢天璧与苏错刀,才是真正的师徒弟子,一脉相承而下,飞渡时光而达应和相知。
  苏错刀俯首,道:“谢师。”
  谢天璧亦颇有感触,悠然道:“不想今日江湖,尚有后辈能悟得我刀中之意。”
  伸手扶起苏错刀,似喜似叹:“苏错刀,谢某佳弟子也。”
  离得近了,苏错刀方才发觉,谢天璧鬓如霜雪,眼角微有皱纹,虽轮廓依然英越深刻,身姿依然挺拔孤傲,却已不复年轻时。
  心头突的闪过一念,却不知苏小缺老了不曾?
  一想起苏小缺,忍不住低声道:“谢师,七星湖的规矩,弟子若能赢过师父,可杀之。”
  谢天璧似乎笑了笑,道:“随你。”
  抱起苏错刀飞身上崖,随口道:“方才那几刀,你若悟不通透,我已杀了你。”
  苏错刀也不惊讶,冷哼一声:“可苏小缺要救我。”
  谢天璧漫不经心,道:“你倒不笨……不过说你伤势太重,早已身亡不就完了?我骗他不止一次,再多一次,也不打紧。”
  这一瞬苏错刀真心敬服谢天璧,前辈就是前辈,连骗人都问心无愧,坦坦荡荡,天经地义,高山流水。
  相比自己,骗了个廿八星经,便赔上七星湖和一身内力,逊色得灰头土脸啊!
  谢天璧见他神色古怪,也不屑问,干脆一指戳上睡穴。
  苏错刀即便昏迷,亦强提一丝神志,模模糊糊感觉身在舟车之中,一晃一晃,倒似回到了年幼时,与叶鸩离悄悄泛舟水中,得一时悠闲生趣的光景,但周身剧痛却冷冷的告知自己,自己险死还生,叶鸩离却是一去不返了。
  耳边依稀听得一人轻声道:“伤重如此,也不知道吭一声,这又冷又狠的木头性子,倒有几分像你小时候。”
  这声音应是故人,只中气不足,更有一番澹然宁静之意,与记忆中颇不相似,但不知何故,心中却认定必是苏小缺,终于松了口气,昏昏睡去。
  谢天璧笑道:“我到现在,才真正佩服小缺的眼光之毒……救一个苏错刀,可为我长安刀的传人,至于你医术的嫡传弟子越栖见,更是个了不起的小魔头,我瞧他的志向,竟是鲲变鹏举,只怕眼下这个江湖都装载不下。”
  苏小缺沉默良久,低声道:“栖见幼时教养极好,虽父母宠得娇贵了些,却十分聪慧知礼,性子也温文和气,因后来灭门惨祸,这才性情大变罢。”
  谢天璧但笑不语,显是不以为然,苏小缺的眼光,从他白鹿山勾搭上自己开始,就错足一世,差劲得无与伦比,越栖见此人,只待腾出手来,苏小缺乃至自己,恐怕都是他写上生死簿的亡魂。
  一时只问道:“苏错刀的经络能治得完好如初么?”
  苏小缺眉头微蹙,叹道:“若只治得七八分好,很是容易,也能行动无碍……”
  谢天璧打量着苏错刀的伤口,略一沉吟,道:“不成,长安刀虽重意与神,但力道亦极讲究,再高的天赋,空有心而无力,精细幽昧之处也阐发不出……我这就把他扔了罢。”
  苏小缺瞪他一眼:“他是狗么?便是条狗,折足断腿遍体鳞伤的,这么可怜……怎么能扔了!”
  “小缺。”谢天璧突然正色道:“苏错刀宁可被抛诸荒野,也不愿意被人可怜,你这样的话,以后莫要说了。”
  苏小缺微微一笑,道:“你说的是,你们既是师徒,这份儿傲气也该是一样的。”
  谢天璧伸臂揽过他,在他额头轻轻一吻:“你也是有傲气的啊……小缺,莫要恨我了,可好?”
  苏小缺靠着他的胸膛,含笑低声道:“恨也好,不恨也罢,咱们俩都是有得有失,伤过爱过,总归是一辈子的孽缘了。”
  言罢思忖道:“若要错刀的经络复原无缺,必得一年时间,而且我手头还缺一味药……咱们得顺路去趟唐家堡,求一株炉间铁草。”

  ☆、第七十一章

  谢天璧道:“你有所求;唐家必然没有二话。”
  苏小缺一笑,摸了摸苏错刀的脉,倒出一粒药来塞入他口中;叹道:“到得这种地步,明知他作孽甚多,却也觉得越家那孩子下手太绝情了些……”
  正说着,苏错刀遽然而醒,一双漆黑眼瞳便如寒星也似直望过来,神色堪称平静,但眸光一扫到苏小缺的咽喉时,整个人却猛的直拗而起,死死盯着那里一道细细的红痕;哑声道:“天魔解体!是了,你也曾练过天魔大法……你,你用过天魔解体还是活下来了,是么?阿离呢……你救了阿离没有?阿离没死,是么?”
  七星湖巨变以来,苏错刀首次崩溃失态。
  心中深知,以叶鸩离的性子,那夜必是用了天魔解体以图玉石俱焚,而后庄生蛊消失鸩鸟报死,叶鸩离哪里还有可能活着?
  但此刻被谢天璧所救,脱离绝境,又见苏小缺咽喉处天魔解体留下的痕迹,心头竟萌生出一个荒谬之极的奢望,或许苏小缺已救活了叶鸩离,一时心跳骤停,却又五内如沸,只盼着苏小缺开口说一声是,或者不说话,点点头也好。
  迎着他攫取如兽却又哀哀恳求的目光,苏小缺颇有些替他难过,柔声道:“你说的阿离……可是那位叶鸩离总管么?”
  苏错刀一阵心慌,却不放弃,道:“是,阿离从小和我一起在内堂的,你……你大概没见过,但你救下他了,是么?那天我告诉他,天魔大法不能走百会到膻中,得质气相转再行发散……他若依言而行,即便天魔解体,也不至于只剩头颅与骨架……”
  每说一次阿离,每问一句天魔解体,便是自割一刀在心里。
  说到后来,身形已是摇摇欲坠,却咬着牙,专注而期待的,只等苏小缺一个答案。
  苏小缺抿着唇,眸光复杂:“错刀,近日江湖传言沸沸扬扬,都说你倾心相爱的,正是越栖见,为了他,你以一身内力相赠,甚至拱手让出七星湖,那阿离却又是怎么回事?”
  苏错刀一怔。
  谢天璧已冷冷道:“是谢某的弟子,就莫要做出这等小儿女态,叶鸩离无论是总管还是床伴鼎炉,死了也就死了,你难不成还要披麻戴孝?”
  苏错刀心如火焚,当即口不择言:“若是你的苏小缺死了呢?他天魔解体死了呢?”
  谢天璧呵斥道:“小缺倒是想用天魔解体与我同归于尽,可我能当机立断废掉他的武功,保住他的性命……那个阿离,你若有本事,自可保他无虞,你自己无能,却要别人去救他,你配当七星湖的宫主?配得上长安刀?”
  苏错刀脸色倏然惨变,一张口便是一蓬淤血呕出,胸口剑伤迸裂。
  苏小缺心中一软,终究不忍,安抚道:“阿离我们虽没见着,但也未必就死了……”
  一边说着,指缝中夹着数支银针,迅速刺入他几处穴道,看苏错刀阖目陷入昏睡,轻声笑道:“他这口血吐出来倒是好事,淤塞积郁尽除,否则这一身伤定会留下绝大后患……唉,现在这些孩子,好像比我们当年还要乱七八糟的混蛋些……”
  谢天璧听他这话说得沧桑,不禁注目而视。
  苏小缺一身半旧柔软的青布衣衫,容颜不改,皎皎若冰雪,但一看便知早不是襟怀无忧的少年郎。
  他一双清浅如溪的眸子已混入了岁月时光,数番伤情刻骨的疼痛与生离死别,使得满目皆故事。
  人未老,眼睛却老了。
  谢天璧轻叹一声,扑头飞柳花,为人添鬓华,任谁也挡不住世事若流水,但身畔只要有他,无论是骗来的拐来的还是抢来的求来的,只要常伴常随,长相厮守,一大把一大把的韶华与之同掷,纵然百年一梦,亦是平生不负,愿春尽江湖,一起终老。
  自南疆入蜀,路途并不甚远,车马三日即至。
  巴山蜀水灵秀,唐家堡屹立其间数百年,扩而建之修而葺之,古朴大气又不失端丽神巧,早已融入山川自然,有生命也似能呼吸能生长,谢天璧下得马车,负手轻赞:“这才是真正的江湖世家,唐家子弟代代俱有一时俊彦……时至今日,我竟不知还有哪门哪派能撼动这庞然大物?”
  苏小缺似笑非笑,道:“赤尊峰啊,莫说在你手中时是名副其实的江湖至尊,即便如今退守塞北,亦是不动则已,一动必惊天下。”
  谢天璧白衣胜雪,气势之宏大嵯峨,较之当年犹有胜之,却轻握住苏小缺的手,道:“昔日赤尊峰虽能胜唐家堡一筹,却也有根基稍浅之嫌,至于眼下……谢复行更当不起唐门之敌。”
  他提自己的儿子,语气和提一块豆腐别无二样。
  倒是苏小缺眸光微黯,上前几步,对门房里一劲装结束的年轻人道:“劳烦小哥,报知你们掌门,说故友来访求见。”
  那年轻人伶俐,忙倒出两碗茶来,笑道:“贵客盈门,还请先来碗唐家的百草茶润润喉……只不过老爷子近日有要紧事,早传下话来,不见任何外客。”
  谢天璧不待苏小缺发话,直言道:“也罢,那就去告诉唐一星,说谢天璧携苏小缺,求唐家一株炉间铁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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