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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小筑”。古晓砚开心地合不拢嘴,觉得这几百万捐得太值得了。他不由更加佩服堂妹的眼光独到,既得了名声又得了实惠,根本没有想到那不过是晓墨为了安抚他而随口说说的罢了。不过咱晓砚堂哥的觉悟还是很高的,因为除了“悠闲小筑”的捐款,他自己个人又匿名捐了一万元给抗洪救灾委员。
第五十七章 我要和你一起去
C省的救灾捐款,除了“悠闲小筑”这个典型外,还出了个个人捐款的典范,有人竟匿名捐赠了五十万元。工作人员、记者包括大众都被这一数额惊撼了,他们竭尽全力想找出匿名的捐赠者,可惜毫无效果,而这位匿名捐赠者正坐在前往第一线的火车上。
跟堂哥通过电话后,晓墨就取出了自己近三分之二的存款(她的钱是分好几个银行存的,所以取的时候也分几个银行取,这家银行几万,那家银行十万,所以记者们去查询一次性取五十万元的客户时根本就查不到她身上,这就是所谓的“游击战”啊匿名捐了出去,不管数额多寡,这是她的心意。
……
1998年8月1日,高水位浸泡近两个多月的簰洲湾长江大堤突然塌陷溃口,洪水汹涌咆哮着直扑堤内,一时汪洋一片,顿成泽国。这是自当年7月2日第一次出现53500立方米/秒的洪峰后,长江第一次失守,25名簰洲湾人遇难,19名解放军官兵在抢险中牺牲。
……
看到报道后,晓墨心情沉重地去找表姐夫的父亲C省军区的向部长,既然已经欠下了人情,那么再多欠一个也就不成问题了。晓墨请向部长帮忙让她去军报实习,跟着军报的记者们奔赴前线——出于安全的考虑,民众个人前往抗洪第一线是不被允许的,一旦被发现就会被劝退或强制送回。
晓墨对向部长说她的暑假社会实践活动是到报社学习,现在最令人瞩目的事情就是抗洪抢险,如果能跟着军报实习,她将最快得到前线的信息,能学到更多,对她的暑假实践更有帮助。
向部长神情严厉地与晓墨对看了半天,那强大的威压与彪悍的气势以及剑锋披靡的震慑力让晓墨也不禁背脊发寒,但她没有被吓倒,而是挺直了腰背,迎向向部长审视的目光。
“丫头不错。”向部长收敛了他的气势,变回了亲切和蔼的长辈模样,“艰苦危险的环境更能锻炼人,但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危,服从安排,还有,必须你得到父母的同意。”
“放心吧,向伯伯,我爸妈早就同意了。”古爸和古妈起先是不同意晓墨去抗洪前线的,但耐不住晓墨的死缠硬磨,并不住地保证一定会确保自己的安全,绝不让自己陷入危险中。鉴于晓墨的身手尚能自保,古爸最终答应了她的请求,势单力薄的古妈也无奈地同意了。
虽然向部长做了安排,但军区报社却拒绝了晓墨的加入,开玩笑,把一个还没有成年的高中生带到前线去,出了事谁负责?晓墨表示自己有自保能力,无奈报社领导坚持,“小姑娘,我们得对你的安全负责。”
“我自己能够负责。”晓墨软磨硬磨,与报社领导扯皮了好几天,才让他松了口:晓墨可以跟着去,但必须提交一份学校开的证明。
晕啊!学校早就放假了,我到哪里去开证明?而且晓墨确信学校不可能给她开这样的证明。又是一只老狐狸,晓墨腹诽报社领导。没办法,晓墨最后找到程涵章帮忙。
程涵章听了晓墨的要求后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连经常挂在嘴角的微笑也不见了踪影。晓墨心虚地缩缩脑袋,面无表情的程老师好严肃好可怕,晓墨胆怯地想。
好一会儿,程涵章才用他那平静得令晓墨心颤的声音道,“我可以帮你拿到证明,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晓墨连忙问。
“条件就是——我要和你一起去!”程老师扔下一个炸弹把晓墨炸懵了。
“你,你也去?”
“当然!”
“可是……”
“如果我不能去,那么你也别想去!”程老师语气坚决地威胁。
“呃……”
算了,去就去吧,最多自己辛苦点儿,时刻关注程老师的行动,不让他陷入危险。某墨很阿Q地想着,再去求向部长一次,一个人情是欠,两个人情也是欠,虱子多了不怕痒,欠欠更健康。
晓墨叮嘱程老师准备行李及一些注意事项,完全没有察觉到当她听闻程涵章要和她一起去抢险第一线时,心里骤然闪过的开心与感动。
1998年8月9日,当**总理面对抗洪一线的人民子弟兵,动情地说:“你们面对超过历史最高水位的大洪水,战胜了一次又一次洪峰,与人民群众一起建立了伟大的历史功勋,江主席让我代表他向同志们致敬!”时,晓墨和程涵章随C省军区报社的记者们坐上了前往湖北的列车。
晓墨和程涵章带着记者临时工作证,向部长甚至为他们准备了合身的军装,当然肩章和帽徽被取了下来的。晓墨得意地穿着军装在程涵章面前晃来晃去,前世晓墨的理想之一就是当一个威风的军人,大四考研时,她曾报考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科技大学材料设计理论与制备专业,可惜高达七百多度的近视把她拦在了大门外。今世,晓墨眼睛不近视了,她也曾考虑过考军校,但对北大的执着胜过了她的军人梦想,所以她只能在军训时或现在穿穿军装过过瘾。
“你都带了些什么?”程涵章好奇晓墨那个装得鼓囔囔,体积都有她一半大的背包。
“没什么,就是一些抗生素、酒精、绷带、药棉花,以及其他一些抗感染的药和感冒药退烧药等,还有绳子、小刀、打火机等等。”
程涵章匝舌,“你带得真齐全。”
“有备无患。这些东西不但能保证我们的安全,甚至还可能帮到别的人,要知道在抢险第一线,抗生素可是能救命的药。”背包里的东西都是晓墨查了许多抢险抗灾知识准备的,每一样都具有大用处。
“你好象对抢险的解放军的消息特别关心,你有亲人朋友在第一线吗?”
晓墨佩服,老师你的直觉怎么就那么敏锐呢,“我的一个初中同学就在前线。”
“看你这么关心,你和他的关系很好啊?”程涵章貌似很随意地问。
“恩,他是我哥们。”
哥们?是哥们就好!程涵章没有再问下去,换个话题,与晓墨讨论起看过的某本书来。
第五十八章 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下了火车后众人换乘汽车,但没乘多久就开始步行,因为有的路段汽车根本就开不过去。看到眼前的景象,晓墨震惊万分,虽然前世在电视中看多了这样的景象,但远不及亲眼所见让她感觉震撼。
他们经过的地方,洪水已经退去,但大街上仍有漫过小腿肚的积水,上面漂浮着各种各样的小件物品,衣服、鞋子、水杯、碗勺、电筒、纸箱、床垫……有的房子被洪水冲垮了,有的没有,但屋内的家具家电都被浸泡坏了,小件家用物品更不知道被冲到了哪里。路面交通基本上瘫痪了,只有一些解放军战士划着小船打捞尚还有用的物品。
居民们被集中到安全的地方躲避洪水,警报未解除,他们还不能返家。晓墨看到大多数人眼中都是满含着悲伤痛苦以及对以后生活的迷茫,但也有少部分人是乐观的,“人活着就好,其他的都是身外物。”“国家不会不管我们的,否则也不会让解放军来帮助我们了。”
晓墨和程涵章跟随军报的杨记者和周记者一道。周记者采访了一位已经八十一岁的老人,老人回忆起1931年特大洪灾时的惨状,那时他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他们县的半数房屋都被冲塌了,许多人流离失所,他跟着父母家人举家逃难。可惜灾祸不单行,水灾之外还伴着其他自然灾害,加上那时社会动荡,受灾人口达多不胜数,一路逃难走来,他见惯了死亡,走两步就可能见到一具尸体,令他触目惊心。他的父母、妹妹以及三岁的小侄儿就死在了逃难途中。
“还是新中国好啊!”老人感叹地说,“政府不但派了解放军帮我们阻止洪水,还发放衣物、吃食给我们。这要是在旧社会,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老人的曾孙子今年十岁,在转移途中受了凉有轻微的发烧,如今昏昏沉沉地躺在妈妈怀中睡觉。
“为什么不吃药?”晓墨摸摸孩子发红的脸颊问道。
“药不够”,孩子的妈妈回答,“还是把药留给特别需要的人吧!这孩子身体好,睡两觉就没事了。”
孩子妈妈把裹在孩子身上的毛毯紧了紧,温柔地拍拍孩子的后背,给他换了个更舒服更容易入睡的姿势。
晓墨鼻子一酸,泪意涌上了眼角,她急忙打开自己的背包,翻出足够量的感冒药和退烧药,又向工作人员讨了一杯水,让孩子的妈妈给孩子服下。
面对孩子妈妈的感激,晓墨没有觉得开心,只是觉得很无力,像孩子这样的情况应该还有很多,可他们却不如孩子幸运得到救治的药,那么他们会怎样呢?救治不及时去世?一直无法退烧而烧坏了脑子还是留下病根?晓墨的心沉甸甸的。
一只手拍上她的肩膀,是程涵章,“能帮一个是一个,总比一个都帮不上的好。”
“恩”,程涵章的话让晓墨压抑的心情微松,“我会尽力的。”
……
晓墨和程涵章随众人来到一个靠山的小村庄,因为洪水引起土石流,村子被沙土岩石掩盖了,村民们如今住在临时搭起的窝棚里。在他们的眼中,晓墨没有看到绝望,而是看到了感激、庆幸和希望。特别是孩子们,虽然生活艰苦,但一个个仍然笑容满面,乐呵呵地向晓墨展示他们在积水中捉到小青蛙。几个大点儿的孩子从家中跑出来时没有带别的东西,只背上了他们的书包,此时正围在程涵章身边听他讲课。杨记者和周记者在采访村支书和几个年纪大点儿的村民,小孩子们向晓墨展示了他们的收藏后就缠着她唱歌给他们听。晓墨汗,她记得的儿歌就只有那么两首,一首是“小二郎”,还是紫薇版本的;一首是“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这两首,孩子们肯定早就会唱了,不会感兴趣。于是晓墨憋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首范晓萱的“健康歌”: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咱们来做运动抖抖手呀抖抖脚呀,勤做深呼吸学爷爷唱唱跳跳,你才不会老笑眯眯笑眯眯,做人客气快乐容易,爷爷说的容易早上起床哈啾哈啾不要乱吃零食多喝开水咕噜咕噜,我比谁更有活力……
晓墨一边唱,一边带着孩子们动手动脚地跳了起来。孩子们的动作并不标准,但却做得很认真,憨憨的动作让人看了由衷莞尔。
程涵章看着晓墨又蹦又唱的模样,脸上露出了安心的浅笑:在孩子们的感染下,小丫头终于摆脱了几天来一直压在心头的沉闷,恢复了平时轻松自信的笑容。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咱们来做运动抖抖手啊抖抖脚呀,勤做深呼吸学爷爷唱唱跳跳,我也不会老笑眯眯笑眯眯对人客气笑容可掬,你越来越美丽人人都说nicenice饭前记得洗手饭后记得漱口漱口,健康的人快乐多……
一曲唱完,意犹未尽的孩子们巴着晓墨让她继续唱一首。晓墨求救地看向程涵章,没义气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