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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走过后,重新恢复了宁静。
林之卿这才悄悄从脚边拾起一块石子,轻轻丢到拐角处。
又等了一息时间,才小心地走出来,一线天就在眼前。
血腥味越来越浓,冲鼻欲呕。
雪落得更急,没一会儿,地上已经一片银白,林之卿不敢再向前,接着雪地映出的一点光,勉强辨认。
黑黢黢的山岩间,一抹微亮的缝隙。
走的更近一些,林之卿忽然听到水滴落的声音。
一滴一滴,在寂静的夜晚时分明显。
林之卿有些好奇,在卓琅给的图中,并未表示此地有水流,难不成是新改了机关?
林之卿牙一咬,心道闯也就闯了。
攒足了力气,飞快奔到缝隙前,不料异变突起,林之卿猛地撞上了一个软软的事物,骇得他直接跳起来。
可他退了些许,被撞的东西也没有反应,不由地有点奇怪。
待他又鼓起勇气凑近,才看清那似乎是个人影,只是这个人……
林之卿踢了一下,那个人直挺挺地从一线天中掉下来,身体从头顶裂成两半。
这好像是被利刃生生切成两半的人。
林之卿恐惧地看了一眼可以逃出生天的缝隙,没想到这儿又是一道鬼门关!
卓琅只说到了一线天,这儿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他也不知到底如何。
肉眼看去,这一线天空无一物,好像只要过去就是谷外,但刚才那人的惨状,不得不让林之卿犹豫。
他应该是想硬闯结果不知中了什么机关才横死的。
方才的水声……林之卿看着地上的鲜血已经凝固,身上一冷。
若不是这个人,自己恐怕也是这样死了。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林之卿默念这句话,还是不得要领。
他不敢在这儿长留,只得重新退回拐角,怕再有巡卫路过。
时间一点点流逝,林之卿不能乱动,雪花已经落满他全身,他冻得骨头缝都疼,再耽搁下去,只怕冻死在这儿。
他此时只恨没有带火折子。
这时,又一队巡卫走过,林之卿只露出个头,发觉他们每个人手中握着一支火把,数了数人数,他眼前一亮。
他又捡起一块石子,用尽全力,往一线天中的缝隙远远扔了过去。
一声轻响,立马引起了这帮人的警觉。
巡卫们显然是经历过严格训练的,三个人只一对眼神,立即有两人大步前往缝隙前探查,留下一个守在原地。
林之卿握紧铁片,矮身溜到那人身后,身躯爆长,一下子捂住他的口鼻,铁片在喉咙使劲一划,那人登时气绝。
虽然没了内力,可这些时候拳脚功夫重新捡起来许多,林之卿是个练武的好苗子,谷中人武艺都不差,大多走轻灵一脉,倒是让他学了不少。
虽然这巡卫伸手不错,可被偷袭之下也让他得手了。
林之卿轻轻舒口气,生怕那俩人回来,又拾起几块石子往别处一扔。
这才灭了火把,飞快把那人拖到山石后,往他衣袋中探查。
那俩人回来,才发觉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两人大惊,四处找寻不到剩下的那个人,连忙吹起了竹哨。
而林之卿,搜刮完那个倒霉蛋之后,连衣服也剥了,颤颤巍巍地穿上身,竟是折返回了阵法之中。
殷承煜对这个阵法想必是十分自信的,里面从无守卫,恐怕也是防止阵法机密外泄,倒是便宜了林之卿。
他沿原路返回,才躲好,就看到方才那处聚了许多守卫,火光闪闪,人虽多,竟无一人说话。
想到服饰的哑仆,林之卿冷笑,殷承煜还真是个变态,养的人全是哑巴。
林之卿虽然入阵,可离他们不过一层竹林,他并不敢轻举妄动,只把他们的行为看了个一清二楚。
巡卫显然发现了死在一线天的人,围着尸体站成一圈,其中一个人做了个古怪的手势,其余人就抬着尸体匆忙离开了,剩下那的则纹丝不动地守在那儿。
林之卿穿了衣服,身上稍微暖了一些,仍是观察他们,寻思如何混进他们当中。
料得他们不敢进来,林之卿干脆找了个隐蔽的小洞,把那支火把重新点起来取暖。
他数了数从死人身上拿到的火折子和几枚暗器,心里担忧起来。
可现下竟是无计可施,只能干着急。
林之卿幽幽叹口气,心道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死也把这个破地方烧个一干二净。
出逃(下)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谷外一声长啸,苍劲响彻夜空,让林之卿一下子振作起来。
师尊!
林之卿连忙熄灭火把,几下起落重新回到竹林旁。
长啸未,谷内也有一人呼应,竟是不输师尊,霸道十足,与师尊啸声此起彼伏,两人竟是拼起了内力,声音一如虎啸龙吟,浪潮一样扑到一起,扭打到一处,虽未动兵戈,可气势内劲不输刀刃,若身处声浪交界处,必定会被绞碎。
林之卿内功已废,被这呼啸声震得耳膜生疼,浑身血液也要沸腾。
他忍不住捂双耳,恨不得钻到地缝中去。
两人斗了许久,林之卿只觉师尊的声音越来越近,竟是好似在耳边,而另外那人仍是一动不动,只守不攻。
林之卿不禁疑问,殷承煜不是受了重伤,为何还是如此……
虽然不清楚殷承煜内功底细,可如此霸道的内力,与殷承煜阴柔狠毒的性子实在不符。
心知师尊功力深厚,林之卿也有些担心恶人使诈,可现下自己出去只会引来攻击,也只能按捺不动。
师尊啸声忽止,一线天外轰然巨响。
竟是用了火药强行炸开了巨石。
林之卿狂喜,先前还担忧机关,火药摧枯拉朽之下,无论是何种机关也被毁得一干二净。
第二声巨响轰然而至,可这巨响十分古怪,竟然碎裂中带有金属铿锵之声。
谷中那人冷冷地内力传音:“擅入他人门户,你们未免欺人太甚。”
绝对不是殷承煜的声音,林之卿竖起耳朵。
谷外有人回道:“在下青城派无需子,拜会谷中主人。”
“原来是老相识。”
只听得破空衣衫之响,林之卿眼前一花,一道黑影闪电一般从上空掠过,轻飘飘都站到一线天前,遥遥与外对峙。
谷中巡卫皆雁阵在他身后,显然是听从他一人。
林之卿从未见过此人,火光之下,只见他一身青衣,长身玉立,自有一股慑人之气。
这一起落间,林之卿已然看到师尊与许多武林中人齐齐聚在一线天外。
林之卿一看到师尊,眼圈一红,只想扑到他怀里。
他是孤儿,被师尊收养,师尊于他亦师亦父,感情非同一般,此时相见,心中百感交集。
只是他仍不能贸然出去,生怕惹了麻烦,于是还是等着。
“我道是谁,原来是白衣教教主。”无需子此言一出,身后众人一惊。
白衣教从前朝就盘踞西域昆仑山一带,素来与中原井水不犯河水,可自从上代教主野心勃勃妄图染指中原以来,一时间沦为千夫所指。
八年前白衣教横扫江北,大半武林势力落入他们手中,但在进犯蜀中时,却不知为何在胜利在望之际骤然收手,连已经夺得的江北也一并抛弃,回到西域,销声匿迹。
中原武林元气大伤,近几年才渐渐有了起色,然而在此地,居然重新见到白衣教,怎能不让人闻之色变。
无需子怎会忘记这个脸上带疤的男人。
八年前的唐门一战,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计其数,那一晚这男人狂妄的挑衅,简直成了整个武林的耻辱。
无需子想起那时的惨状,又想到自己的爱徒也落入他手中,怒气冲天。
“还有人记得本座,本座很是荣幸。”男人轻笑。
无需子道:“有白衣教撑腰,怪不得那妖孽敢如此猖狂。”
男人若有所思地回头瞧了一眼谷中,淡淡道:“没有白衣教,他也很猖狂。”
无需子道:“今日我中原武林必定要替天行道,除了你们这祸根!”
他话音方落,身后群雄纷纷响应,一时间声势浩大。
男人眨眨眼,无赖一笑:“怕你不成?”他轻蔑地扫视一遍众人:“本座不介意,清理一下垃圾。”
无需子脸色一变,身后早已有年轻气盛经不起激的主动跳出来请缨,要教训这人。
无需子心道八年之前他就能以一人之力大败众多高手,如今情形且不论对方毫无进境,年轻人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只得把他拦住。
“教主八年前在唐门山前一战,在下一直有所耳闻,只恨不能亲眼目睹,既然今日相见,不知教主可否赐教?”
男人闻言抬头,只见一个面容清瘦,双目湛然有光的青年人排开众人,站在一线天前。
“本座不杀无名之人。”
青年一仰头,面无表情的脸上显出一丝自傲:“唐门七笙。”
男人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轻声道:“毒手唐七,本座还未去找你算账,你反倒自己送上门来。解药呢?”
唐七扯动僵硬的面皮,他本就面瘫,皮笑肉不笑的,极为古怪:“难道你不知道,唐七只会做毒药,不会做解药?”
男人恍然大悟道:“是本座糊涂了,那就拿你的命来吧……”话音未落,唐七已经手疾如电,五指一展,暗器已经悄无声息地发了出去。
唐七面带得意之色,这暗器轻如鹅毛,遍体乌黑,淬以封喉剧毒,每次出手都令人防不胜防,黑夜之中更是难以防御。
两人相隔一线天,不过一射之地,却不能近身接战,唐七暗器功夫极好,自然是最好的应战之人。
只见唐七指如摘星,另一枚暗器已然逼近对方面门。
却不料对面的男人身形纹丝不动,袖子不过随意一卷,就嘲讽道:“不过如此。”
唐七的暗器从未被人这般轻描淡写地拦下过,眼神一冷,各种暗器就天女散花一般飞向对方,而男人也只是凭鬼魅般的身形随意躲避,间或张手一抓,丝毫不畏惧暗器之毒。
唐七大怒,可他根本不能近男人的身,男人一味躲避,他也无可奈何。
暗器数目有限,他只得暂时停了手,手中只握一把普普通通的飞刀。
“怎么,本座猴戏还没看完,就停了?”男人手掌一松,一大把毛针就落到地上:“毒手唐七,本座就削了你那根手指!”
谁也看不清男人是如何出手的,只见一道光刃从他胸前爆长,唐七只觉眼前一亮,继而手指一痛,握着飞刀的手指已经齐刷刷被连根切断,掉到地上还微微抽搐。
十指连心,唐七身上最毒的不是暗器,而且他经过各种剧毒淬炼过的十根指头,戳入人体,十分阴毒,是以江湖上称他毒手,实则是指他的剧毒手!
唐七疼得跪倒在地,握着断掌哀嚎,指头已断,原本控制毒气上行的真气也破了,手上的毒已可见的速度悄然漫上手臂,登时整条手臂都已经漆黑。
而男人则冷冷地瞧着他:“解药拿来。”
唐七狠狠地看他一眼,眼见右手已废,竟是拔出防身匕首把肩膀以下手臂砍断,血喷涌而出,他身旁之人纷纷跳离,生怕被毒血沾上也惹来祸害。
“呵,还是个硬骨头,罢了,饶你一命。”男人虽然为没有拿到解药不快,可料得以自己的本事解毒只是时间问题,也不计较了。
“轮着来?”男人想起八年之前的夜晚,唇角一勾,眼神一个个落到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