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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承煜抖开一张纸,把上面的画给他看。
“是这样的,好看吗?”他颇为得意地看着自己的画。
林之卿却在看到全部花纹后,脸色铁青,奔到脸盆架前,毛巾沾湿了水便用力擦起了后背。
“你别这样!”
殷承煜抓住他的手臂,夺下毛巾。
“你居然这样对我!”林之卿愤恨地仰起头。
“阿卿,你是我的人,你必须要承认。”殷承煜低头欲在他额头轻吻,被他一下子躲开。
“我不愿用催魂香害你,但是……你不能离开我,除非我放你走。”殷承煜看着他后背随着起伏,仿佛在微风中摇摆的花叶,宣告一般地说。
这个图案十分精巧,虽然只有两只巴掌大小,但花叶结构刚好暗含殷字的模样,就是要把林之卿标记成他的所有物,任何人都不能夺走。
“包括你。”
殷承煜抱住他,抚摸着他刚才挣扎而滑落到肩头的碎发。
“我要杀了你。”林之卿被他按住,冷漠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从他胸前传出来。
“只要你有能耐,随意你杀。”殷承煜带着几分宠溺,揉了揉他的发顶“只要你不离开我。”
林之卿绝望地闭上眼,心中从来没有这样渴望将一个人碎尸万段。
暗涌
刺青一事过后,林之卿恨透了殷承煜,甚至连带恨上了坐视不理的荆衣,尽管他晓得,荆衣也是阻拦不了殷承煜的。
殷承煜再对他如何献殷勤,都不能让他稍稍动容,若不是殷承煜心中始终抱着要补偿他的念头,恐怕早就不耐烦了。
荆衣心知他怨自己,但还是告诫他数次,要忍。
忍,忍,这个字他已经听了无数次,也在竭力做到,可无论是心还是身,都已经被压迫到了极限,林之卿当真不知,他到底能不能忍到出头之日。
几天后,背上的刺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但那图纹已经永永远远地留在了他的身上,成为耻辱的标志。
晚上睡觉时,殷承煜从背后抱着他,在脊背上不住细吻,在那块刺青上来回舔舐,让林之卿难堪地要紧了唇,若是一个忍不住,恐怕就要暴起与他厮打起来。
亲吻着那个地方,总能让殷承煜情动不已,孽根硬热地抵着林之卿的股沟,粘滑的头部在滑腻的皮肤上来回摩擦,可内里的一股子邪火却不是这样能泄出来的。
殷承煜就会忍不住把他的臀沟当成后庭发泄,在他后穴与会阴之间顶弄,稍微解乏。
林之卿被他弄着后面,硬邦邦的性器将自己的卵丸也顶得摇摇晃晃,被调教久了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也发了浪。
林之卿不愿屈就他,正好那人爱从背后吻他,便每每在情动之时,故技重施,握着自己蠢蠢欲动的前面狠捏一把,生生将欲望压下去。
一次两次后殷承煜便在拿他屁股告解苦闷时,也顾忌到了他的意思,讨好似的去摸他前面,企图让他也能从手活上得趣。
林之卿苦不堪言,一方面是被挑起的难以压抑的情欲,另一方面是对身后那人的恨意与厌恶,两方争扯,让他几乎崩溃,最后还是在他手里泄出来,也让他把自己两腿之间弄得黏糊一团才算罢休。
殷承煜满意他的反应,只做一次便停手,擦洗干净了搂他入睡,林之卿听着身后均匀平静的呼吸声,却怎样也不能入睡。
一夜未眠到天亮,才看到窗外有朦胧的弱光,前头就有一阵巨响,似乎是有人在砸门。
林之卿动了动身体,把殷承煜也弄醒了,与他缠绵了一会儿才道:“有荆衣,你再睡一会儿。”
林之卿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闭上眼睛,殷承煜自己轻手轻脚地起身,穿了衣裳出去看,一个黑瘦的人影站在桌前,大口往下灌水,一面灌一面骂骂咧咧道:“井里都泡着死人,哪里敢喝水!”
“回来了?”殷承煜看了巫伤命的模样,哑然失笑。
巫伤命本来就邋遢,此番出去历练一回,衣衫褴褛,须发蓬乱,若不是脚下放着药筐,恐怕都会有人当他是乞丐。
“我差点儿回不来,还是钻了城门的狗洞才爬进来的,啧啧。”荆衣端着一盆热水过来,正巧听到这句话,对他避退三分,远远地放下毛巾。
巫伤命笑道:“我身上干净,没有带回什么东西来。”
话虽是这样说,他还是洗了手脸,稍微露出一点本来样貌。
“疫病如何了?我回来时,就看到那城里燃了大火,正在烧尸。”殷承煜道。
“嗨,那里人死了多半。”他故作玄虚地轻声道:“只是叫我看出来门道,我没敢多说,只当疫病治了。”
“哦?”殷承煜露出颇感兴趣的表情。
巫伤命卖够了关子,才摇摇手指:“这不是天灾,竟是人祸。”
殷承煜心思一动,追问道:“你是说……这是有人下毒?”
巫伤命大笑起来:“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他坐下来,随手拿起桌上的纸笔,画道:“现在的确是疫病没错了,可这病与最初死人的病因并不是一个。”
他画下一个圆圈,标注上“井”字。
“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有人先在井水中下毒,让吃了水的人中毒而死。”他画了一个箭头,指向一个方框,写上“义庄”二字。
“你说奇怪不奇怪,最早死的这些人,竟然都是一些乞丐。他们死了之后无人收敛,有些被放在义庄,还有一些就干脆抛尸荒野了。”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乞丐四处流浪,喝井水也没有大不了。”殷承煜道。
“不。”巫伤命把义庄化掉:“第二批死的人,是义庄附近的百姓。”他叹口气:“然后疫病便传开了。我查过了所有水井,只有一口里还有些许毒素,其他的都干净,不然我也不会怀疑。”
巫伤命接下腰间葫芦,倒空一个茶杯,把葫芦里的水倒进杯中,然后丢进一颗药丸。
原本清澄见底的水忽然沸腾,迅速变黑。
“胡蔓草,入体后肠穿肚烂。”他抬头笑了笑:“这东西,你肯定眼熟,你们都叫它断肠草。”
殷承煜眉头一跳,忍不住道:“我只在西域那边见过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巫伤命似是没有听他说话,继续道:“死的人越来越多——甚至都来这里买棺材了,尸身腐朽后的坏气,才是现在疫病的源头。”巫伤命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下毒的人好手段,全城乞丐少说也有数百人,一夜之间尽数死去,此时又是夏末,天还闷热,一天时间就足够了。”
“你可琢磨出什么来了?”巫伤命看着殷承煜。
殷承煜抚摸着桌上粗糙的花纹,轻轻点点头。
“白衣教这一次,又要替人背黑锅了?”
殷承煜无奈道:“想来你也听说了,济南府的神枪独家,上个月底也被屠戮了个干净,虽然没有写明是白衣教所为,可故意留下的兵器上,都有标识。”
巫伤命道:“我以为你已经不管教中事务了。”
殷承煜道:“怎能不管,白衣教与我有养育之恩,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巫伤命沉吟一会儿,又在纸上刷刷写起来:“冥冥之中,似乎是有人故意将脏水泼到我们身上,大刀门算死有余辜,可无锡卓家,湖北赵家,山东独家……倒是不偏袒,把他们背后的槽帮、武当、泰山都惹了个遍。”
“算了。”殷承煜也不免苦笑:“反正已经够黑了,也不在乎多这些冤案。”
巫伤命抬起眼,踌躇一会儿才道:“教主其实早已经传信给我,若是见到你,务必留你下来,不要掺和那些浑水。”
殷承煜轻敲桌面的手指一顿:“呵,不用他多操心。”
巫伤命叹口气:“我知道你不甘心,本来那教主之位也有可能是你的。”
“你就不怕白年听说你的话,拔了你的舌头?”殷承煜眸子一冷,瞪向他。
“不怕不怕,他有病尚且求我,我死了他只能去求阎王爷了。”巫伤命猖狂地大笑。
“实不瞒你,我已派人暗中去查此事。”殷承煜站起身:“虽然谷中精锐折损大半,但还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散落四方,只要我的命令一到,就可起事。”
巫伤命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包括你那些小美人?”
殷承煜转过身,对上他兴致盎然的眼睛:“自然。”
巫伤命看了一眼荆衣,忽然拉住殷承煜,把他往外面拖。
殷承煜皱着眉被他拉到一旁,巫伤命便压低声音悄悄附耳道:“那你能不能把他留下来给我。”
“嗯?”殷承煜不禁一怔,他看了一眼在里面收拾纸笔的荆衣,犹豫道:“你是说他?”
巫伤命连连点头:“正是。”
“你……”殷承煜眯起眼,危险地看着乐呵呵的巫伤命:“看上他了?”
巫伤命毫不忸怩,大大方方承认道:“没错,我瞧他挺顺眼,做媳妇不错。”
殷承煜像听到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轻蔑忍笑:“不行。”
巫伤命失望道:“反正你又不爱他,留给我我也能保他一世周全。”
殷承煜不悦地挑了挑眉:“这事,不能商量。”说罢有些生气地离开了。
巫伤命遗憾地瞅了一眼荆衣,扼腕叹息。
殷承煜放轻了脚步回房,林之卿仍是好好地睡着,可地上鞋子却换了位置,想来刚才定是起来解过手。
他把鞋子找回来摆在床边,然后解开衫子又回到床上,靠着林之卿暖暖的后背。
林之卿没有被他吵醒,还往他怀里钻了钻,让殷承煜先前的那点不满烟消云散,虽然不困,也还是躺着看了他的睡颜许久。
又过了两天,疫病已经被控制住,正如巫伤命所说,城中人口少了多半,城外荒丘上多了无数坟茔。
巫伤命原本想多挽留他们住几天,可殷承煜考虑一番后,还是决定与自己的属下会合。
巫伤命十分不舍,脏兮兮的爪子握着荆衣的手老半天不肯松开,童儿也察觉了他师父的意思,很配合地抱着荆衣的腿不放他走,让荆衣尴尬不已。
眼看都要长亭十送了,殷承煜忍无可忍,一脚踹开了巫伤命,拉着荆衣上了马。
巫伤命抱着童儿目送他们离开,可怜巴巴的样子让心软的荆衣别过了头。
殷承煜冷笑道:“这个人,还是老毛病,就爱装可怜卖乖,你还就吃这一套。”
荆衣正色道:“是荆衣错了。”
殷承煜哼了一声,低头看了眼被他抱在怀里的林之卿。
林之卿对于这样被人放在马前的姿势很是不满,可他不能反抗,低着头,一头长发铺了满背。
殷承煜抚摸了一下那把头发,一拉缰绳,轻喝一声,驱马奔行。
也是因为林之卿同行,他们走的不算快,三日后就到了京城。
想到上次来京城,与鸡鸣狗盗四人匆匆告别,才不过两个月,重回故地已经物是人非,心里颇有些唏嘘,也不知他们是否还在京城,还想着如果有机会定要与他们叙旧。
他们一进京城地界,就卖了马匹换成轿子,雇人抬着进了城,林之卿从未坐过轿子,即便他们抬得平稳,也还是受不了那份颠簸,下来的时候腿一软,趴到路边就吐了个昏天暗地。
殷承煜连忙抱起他,轻拍他后背让他吐完,再漱过口,才歉意道:“早知我还是安排马车,让你受罪了。”
林之卿无力地晃晃脑袋,脸色蜡黄,什么话也说不出。
殷承煜就这样抱着他进了一所四方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