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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承煜不断催促道:“你再快些,阿卿,还不够,再快些。”
林之卿一面动,一面怒道:“你不是没有力气了吗?”
那人道:“可是如今你在出力,我只要包着你就好了。”像是验证一样,他狠狠地夹了一下里面的硬物。
“喜欢吗?”低哑而诱惑的声音飘过来。
“操,你还要不要脸!”林之卿满脸通红,捂住他的嘴,可是下面因为他的话已经硬得要射出来。
殷承煜轻笑:“阿卿,你可要对我‘倾囊相授’啊……”话未尽,他眼前一花,两个人已经换了姿势,他被林之卿压在下面,双腿大开挂在他肘弯上。
殷承煜眉开眼笑:“你学成了?”
林之卿眉毛一竖,捂住他的嘴,下面狠狠地插进去,让他的呻吟都堵在喉咙眼里说不出来。
到最后,林之卿只靠蛮力就干的殷承煜两眼几乎翻白,碎碎地低声求饶:“慢点,慢点……”
林之卿哪里还管他死活,这个人口是心非一肚子花花肠子,十个林之卿也不够用他糊弄的,一开口肯定被绕进去,索性只出力不动嘴,让他完全找不到可以纠缠的结。
酣畅淋漓地射进去,殷承煜抽搐了一下,紧紧并起双腿,把林之卿留在自己腿间,喘息道:“你且等会儿走,我怕流出来。”
林之卿几欲抽身,但他两腿缠在自己腰上,只能无奈撑起半身,不与他全然贴着。
待他理顺了呼吸,殷承煜才虚弱地撩起汗湿的头发,睁开眼,脉脉含情道:“有劳了。”
林之卿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装聋作哑。过了一会儿,他抽出来,用破布擦了擦下面,顺手也给殷承煜擦了。
殷承煜侧过头,正瞧见林之卿的后背。
他给他刺青的地方已经没有了痕迹,光滑如昔,想来是被他用什么法子去掉了,心里不免可惜。
可是如果提起这茬,林之卿必定又要翻脸,于是只能先按下不提。
重遇
殷承煜还真不信邪了,林之卿这辈子别想逃出他的手心。
他凑到火堆旁,经过情事后出了一身汗,冷风一吹便冷得哆嗦,他裹紧了那件棉衣,沉沉地睡了过去。
林之卿晃悠了半夜,心中无比烦躁,他也不是没想过殷承煜是不是耍了他,但是此时此刻他毫无头绪,所有的希望都在殷承煜身上,让他不得不受殷承煜摆布。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荆州护城河外,晨光熹微,荆州城还在沉睡。林之卿沿着河岸徘徊了许久,直到守城的卫士以为他居心叵测要将他带回去审问,他才远远走开了。
没多久,城中鸡鸣声起,林之卿才恍然自己已经在外头逛了大半夜,甚至霜花盖满了衣裳,他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估摸着城门差不多开了,林之卿包住了头脸,进了城。
荆州城自古是兵家要地,是以常年有卫兵把守,城内处处设有关卡,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倒是让林之卿不好有什么大动作,只在干道上逛了一逛,买了些吃食。
途径药店,林之卿犹豫一下,出来时怀里揣了一点丸药。
他还记得殷承煜身下全是血的样子,从前他也受过那样的罪,知道难处,他记恨殷承煜是一回事,可是林之卿从来都自认是正人君子,就算是跟鸡鸣狗盗他们厮混的时候也极少做伤天害理之事,纵然耳濡目染,可骨子里终究是摆脱不了从小被灌输的那些礼教。因此要他心里发狠还可以,真要付诸行动,他还得好生思量思量。
殷承煜的事情纯属意外,打死他也没有想到两人居然还会发展到滚床单的关系,哪怕是殷承煜勾引他,但他也明明乐在其中,怎样也是有损原则的。
现在他在冷风里冻了一夜,因情欲而发热的心身也渐渐冷静下来,可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却比乱麻还难理清。
林之卿摸了摸怀里的药丸,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习惯性地往墙角喵了一眼。
这是他与鸡鸣狗盗们约定的暗号标注所在地,这么久了他们每到一处,总会习惯性地那里看一看,虽然对大哥他们也来荆州这件事不抱希望,但是……
林之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又惊又喜。
原来那墙角上,不起眼地画着朵鸡冠子,正是他们联络的暗号。
林之卿以为自己看错了,走过去仔细擦了擦砖,确定那是明明确确才画上不久的标记,便忍不住笑起来。
他又开始相信鸡鸣狗盗是他的大福星了。
每当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总会适时地出现,施以援手,这一次也不例外。
林之卿照着鸡冠子下面的箭头指示很快找到了另一个标记,这样一个个找下去,他最后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口。
天还早,客栈才刚刚开门,小二正清扫门口,见林之卿过来,连忙堆满笑脸迎过去。
“客官,您打尖还是住店?”
林之卿微笑道:“我找人,姓张。”
他们几个人在外化名时,都用张姓,因此林之卿直接报了化名。
小二领他去掌柜那边查了人,果然有两兄弟昨天上午住了店,此时还没起床。
林之卿也不用他们领路,问了房间,自己蹭蹭地跑上去敲门,没敲两下,里头中气十足地开骂。
“操你娘,谁他娘的大早晨起来不然人睡觉!”
林之卿偷笑,不依不饶地改敲为锤,砰砰砸门,这下捅了马蜂窝。不仅陈缑在里头叫,连其他房客也接二连三地骂开了。
林之卿正运足了力气打算继续锤时,一下子扑了个空,拳头照着门口陈缑的臭脸砸了过去,陈缑唬了一跳,连忙接招抓住他的腕子把林之卿拽进门,然后把他抱起来转了几圈,才放下来大叫。
“小林你居然真的在这里!”
林之卿被他转得头晕,抱住他的肩膀好一会儿才稳住:“三哥,你知道我怕这个。”
“臭小子,你也知道你三哥最怕有人打扰我好梦,还把门砸得震天响,是不是想气死你三哥?”
林之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陈道这才从被窝里钻出个脑袋:“哟,小林来了。”
陈缑打了个寒战,他从被窝里钻出来,只穿了里头一层,这客栈里没有火盆,把他冻得够呛,连忙拖着林之卿一起钻了被窝。
林之卿无奈地脱了鞋子,跟他们俩挤在一张床上,倒是暖和。
陈缑夹在他们两个中间,悉悉索索地穿衣裳,林之卿许久没有躺在床上好好睡一会儿,强打着精神问了他们陈继与陈鸣的下落。
陈道道:“大哥杀了那贱人后,受了点伤,与二哥一起在长沙了,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的消息,说是荆州城最近不太平,可能有你的消息,所以我们先行过来看看,正巧碰上你。”
林之卿整个陷在被窝里,头脑正混沌着,听了他的话,一直担忧的心也放了下来,便懒洋洋道:“那就好,之前我留了许多暗号,也许是被大哥看到了。”
“那个你见了他们自己问,看你瘦成啥样了,俩眼肿的跟桃子似的,先躺着睡会儿。”
林之卿蹭了蹭被子,道:“不成,还有事儿呢。”
“还有啥事比你睡觉还重要?”陈缑穿上靴子,笑嘻嘻地拍了下枕头:“要不我们过一个时辰喊你起来?”
林之卿想,反正都过了一晚上了,殷承煜也不差等那一个时辰,便点头道:“还有个事要麻烦哥哥们。”
“咱兄弟还有啥好客气的。”
“你们帮我查查,荆州城最近有没有大批外人进出,我青城派门人,应该是被白衣教的人挟持到此了。”
陈道眉头一拧:“我们也才来两天,只觉此地除多一些官兵外倒没别的不同,你既然这样说,那我们便找些门路查一查,你且放心。”
林之卿闻言,心里自然是一百个放心,一松懈下来,眼皮就似挂了百斤重铅再也睁不开,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死了。
陈道与陈缑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头行动,只是嘱咐小二晌午才喊林之卿起来。
天亮时,殷承煜睁开眼。火堆已经熄灭了,清早带着浓重湿气的寒风灌进洞口,让殷承煜瑟瑟抖了一下,往里面蜷了一下。
他估摸着天光,心里一瞬沉了下去。
那个人……走了?
不可能,他还没有得到他师尊的消息,怎么可能会走。殷承煜冷静下来,扶着山壁站起身,走到洞外。
这几天他一直躲在山洞里,没有看外面如何,此刻他才发现,原来他们俩在的这个山洞口正在一条小溪边,洞口长满芦苇,把洞口遮了个正好,这才不让人发觉。
殷承煜慢慢走到小溪边,山上更冷,溪水早就结冰,他寻到一块石头用力砸开薄冰,哆哆嗦嗦地捧起溪水喝了一口。
落魄至此,他可真是了不起。
殷承煜喝足了水,肚腹里好比装了一间冰窟,可也总比喉头干裂如火要好受不少,喝完水,他脱了裤子,蘸水洗了洗下面。
虽然精水都被收在腹内,但是流出来的那些混着血把衣服都黏在了一起,污秽不堪。他擦净了下体,又把脏了的裤子丢到水里搓了一把,就累得气喘吁吁,趴在荒草上许久动不了。
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回复元气,殷承煜自嘲,若是林之卿不在,白年又不知所踪,让他去找谁疗伤呢。
日头渐生,林之卿还是没有回来,就算殷承煜再有自信,此时也不免怀疑他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以致在外回不来。
他不安地抓了抓手边的杂草。
林之卿被敲门声惊醒,慌乱中差点滚下床。
“谁?”
“客官。”小二轻声道:“晌午了,小的给您送些吃的。”
“晌午?啊来了。”林之卿开了门,小二端着一只托盘进来。
“这里的另外两位客人呢?”林之卿洗了手,坐在桌边。
小二送来的是他爱吃的冬笋烧肉,想必是他那个心细如发的三哥嘱咐的,便笑了笑,拿起筷子。
“那两位客官说出门有点事,要小的晌午叫您起来。”
“明明是说一个时辰……”林之卿嘟嘟囔囔地塞了一嘴饭,丢给小二一粒碎银子打发他走了,飞快地扒净了饭。
他可还记得有个半死不活的人在那儿等着他呢。
林之卿留了一张纸条,说自己晚上就回来请两位哥哥不要担心,自己飞快地赶回了山洞。不料洞中根本无人,他心道,殷承煜莫不是被他的手下救走了,那他的同门怎么办!
他一急,连忙出去找,一面后悔自己贪睡误了大事,一面又不敢大声呼喊招来贼人,只能一点点搜查。
纠缠
没走多远,林之卿发现了黏在一些枯草上的血迹,他捻了捻,已经干了。
林之卿轻轻喊着殷承煜的名字,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殷承煜?”
草丛中个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林之卿拨开乱草,只见殷承煜脸朝下趴着一动不动。
他连忙去摸了摸他的脉搏,虽然微弱,但是还活着,他这才松了口气,把他抱了起来,掐住人中。
殷承煜被他弄醒,仍是昏沉,低声道:“是阿卿吗?”
林之卿抱着他匆匆回了山洞,生起火,把带来的丸药拿出来喂他服下。
殷承煜发着高烧,人也有点糊涂,死死抱着他的腰不松手,林之卿使劲掰了好几次都没能掰开,也只能由他去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既然已经在荆州城中找到了陈缑陈道,林之卿也就不像从前畏首畏尾,索性用炭灰把殷承煜的脸涂黑了,背着他赶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