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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皇看向上官琰,又道:“今日朕还有道旨意,大皇子心慈宽厚,心怀百姓朕甚感欣慰,今封大皇子上官琰为庆和王,赐良地万倾,良宅五座,黄金万两,布匹三千。”
上官琰吃了一惊,转头看向仁宗皇,皇帝面对著下面的众人,上官琰暗暗握著手,听著下面的人道贺声,他几乎直觉地转开头看向下面,琥珀色的浅色眼眸看著他,眸光闪烁像一张网紧紧束缚著他,上官琰心中一动,仿佛有什麽抓住了他全身又麻又痛,说不出话来,那眸子的主人却只是冷淡地说著恭喜的话,眼神便转了开去。上官琰看向他腰间的玄色绸带别无他物,眼色便暗了下去,嘴里胡乱说了些客套话,就不再言语。
麟远远看著上官琰,他没有被册封的欢喜,垂在细长睫毛下的眼珠蒙著一层淡淡的忧伤,与这喜气的气氛,这庄严的皇宫都是格格不入的,他一直觉得上官琰是发著光的,那光太刺眼,进一步都是种罪恶,那与皇帝平坐的位置更显得遥不可及,明明近在咫尺却感觉距离越来越远,这差距大得让人害怕。麟绷著脸,握著白玉杯的手泛著青白,一双眼更显得冰冷。
下面的一干嫔妃臣子借著机会巴结著未来的王爷,或者说未来的皇帝。
只是当事人却没有多大动作,再奉承也只是淡淡笑著,不对谁亲近不对谁厌恶,宴会没过多久便借口身体不适早早离席。
走出喧闹的宴会,上官琰退去了身後的人,一个人慢慢走在回廊上,一路碰见的宫人恭敬地向他行礼,他带著倦意走入回廊旁的一条羊肠小道,夏日里天空清澈,微风徐徐,茂密的树丛紧紧裹著小道,带著植物特有的清新,让人精神为之一振,月色让四周蒙著一层朦胧的薄纱,使人惬意舒适。
上官琰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清澈的湖边站在湖边的柳树下,宴会喝的酒虽然不多,但是因为不甚酒力也感觉有些醉意,黑曜石般的眼眸带著醉意朦胧地望著湖泊,衣袂迎著风飘动著,衬著湖中的月色让人觉得有种凄然的美丽。他静静地站在那,四周只有风和水的声音,他却像是听著人间美乐一般著迷的看著一处,许久悠悠叹了口气,转过身时不由愣住。
他的身後站著一人,无声无息不知站了多久,身躯凛凛,目如寒星,如墨的长发不束不扎披在肩上随风而动,简洁高雅的宽袖礼服有些宽松地拉开,更显出他的桀骜和俊美,一双浅色的眸子让人觉得能看出一切,深深地将上官琰锁在眼中逃脱不得。
“上官麟?”上官琰不确定地叫了一声,那人才动了动身子,语气冷漠地说道:“原来庆和王在这,是麟失礼了,臣这就告退。”
上官琰听著皱了皱眉,脱口叫了声:“麟。”
上官麟停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身後传来上官琰的声音,断断续续,“不必这麽叫我,我是你的哥哥。”
“要的。”上官麟转过身望著他,语气冰冷刺骨,“庆和王是父皇钦定的王爷,上官麟待罪之身又怎麽配直呼王爷名讳呢。”一声声讽刺的话语像针一般刺向上官琰。
上官琰看著他,眼中有些苦涩,涩然道:“你还在怪我麽?”
上官麟不说话,浅色的眸光不带情绪,躬身说道:“多谢王爷赐的宝物,只是那麽精美的东西赐给罪臣有些浪费了。”
“你一定要这麽和我说话吗?”上官琰嘶哑著说道,表情充满苦涩双眉紧皱。
上官麟抬起头,却只见到上官琰转身朝向湖面,声音已经平静温和听不出一丝波澜,“本王只是觉得宝物应该给配得上的人……你退下吧,让我静一静。”
上官麟没有动,清浅的目光望向那人,带著火一般烫热的执著。然而那面向湖面的人始终没有回头。
第四章 争论
上官麟回到体训宫,管事的付德海看见他忙上前说道:“殿下可回来了,淑妃娘娘等候殿下多时了呢。”
上官麟微皱著眉。脚步不停地进了殿里,夏日里宫殿内的窗都开著,殿内点著驱虫的香料,萦萦绕绕带著些香气,却也安神散疲。
上官麟脚刚踏进去,一个悦耳柔和的声音传来:“可回来了。”
上官麟看著眼前端庄美丽,一身华衣的女子,淡淡说道:“母亲怎麽来了?”
淑妃笑笑,指著桌上的碗说道:“今日宴会少不了又要饮酒,你还小喝多伤身,我听太医说蜂蜜水可以醒酒又可以养身,我就做了一碗让你喝了。”
上官麟坐下来看著那白玉碗没有去拿,淑妃见他不动,也坐下来看著他。
上官麟沈默片刻说道:“上官琰被封了庆和王,母亲知道吧?”
淑妃笑容一僵,扯了一个笑轻声说道:“虽然没有去宴会,不过这种事在宫里总是传得快的,琰儿那孩子真是给皇上长脸了。”
上官麟目光一闪,抿著唇不说话,淑妃见他这样担心地唤了句:“麟儿?”
上官麟像是没有听见,眼眸低垂著,许久才突然说道:“我定要做了这皇帝。”
淑妃原本温和的脸色听见他的话语不由大惊,睁大一双美目,面容失色,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著,双唇颤抖声音有些不稳地尖锐,“你在说什麽?”
这次上官麟抬起了头,目光坚定一字一句地说:“我要做了这天下的皇帝。”
淑妃倒吸一口气,猛地站起来看向四周,又看看上官麟,头上的珠钗步摇乱颤,她焦急地围著桌子走了几圈,猛地坐在上官麟面前,盯了他看了一会,眼睛眨也不眨小心地问道:“你还恨著琰儿吗?这……这不是他的错,好孩子……听姨妈的话,这皇位谁都做得,就是你做不得,你若是表现出一分一毫,第一个不饶你的就是你父皇啊,好孩子,听母亲一句劝,啊?”
上官麟冷静地看著淑妃的惊慌,久久才道:“姨妈认为孩儿恨上官琰吗?”
淑妃一惊:“难道不是吗?”
上官麟笑了笑,目光柔柔的,带著让人蛊惑的痴迷,像是碰见了世间难得的宝物,欢喜宠溺地从心地冒出,那模样让淑妃心中一跳,上官麟看著淑妃的眼睛轻轻说道:“这世上我谁都可以恨,唯独上官琰我不会。”
淑妃见他这般模样,心中又惊又疑,颤著声问:“那又为何要这皇位?”
上官麟又是一脸冰冷,举起那碗蜂蜜水,仰头喝了下去,最後才对淑妃说道:“这牢笼总要一个人去打破的,不是麽,母亲?”
仁宗皇在三十四岁寿辰时册封十四岁的大皇子上官琰为庆和王,土地良宅万顷,美女黄金无数,然而爱子心切的仁宗皇还是不愿大儿子离开皇宫居住,以皇子幼小为由,让上官琰继续居住在皇宫中直到他十六岁时再搬到庆王府。
这日天气晴朗,上官琰让人在荷花池中间的凉亭里放了一些解暑的食物,自己坐在藤椅上看书,没多久上官麟、上官崎、上官靳下了课经过凉亭看见他便都走了进来,上官崎看见上官琰在喝酸梅汤欢喜的夺过他手中的碗仰头就是牛饮,上官琰无奈地笑了笑,其他两个人一个冷漠一个嘲讽,上官崎却不在意,大咧咧地喝了两碗舒服地哈了口气笑嘻嘻地说:“哥哥的酸梅汤真是极品呢,原本我还热出一身汗,现在喝了倒觉得无比凉快。”
上官琰轻拍他的头,“又胡说,你宫里还会少了这些。”
上官琦吐吐舌头,古灵精怪地看著上官琰手中的书,一把夺了过来,朗声念道:“万物志?”
上官琰避开众人的视线,拿过上官琦手中的书,说:“只是消遣罢了。”
上官崎嚷道:“我的好哥哥,你要消遣也不能拿这种书啊,捣鼓木工,种种田地的有什麽好看的。”
上官琰笑而不语。
上官勒冷眼看了许久,此时见上官琰手中的书假意笑道:“哥哥刚被父皇封为庆和王,如今看这些与江山社稷无关的书若传入父皇耳中可就不好了。”
上官勒话一出口,众人都沈默了,上官崎最是沈不住气,站起身面色不善地冲上官勒吼道:“你少在这血口喷人,哥哥只是上学累了才拿这书消遣,平日里有谁比哥哥勤快的。”
“大皇兄从小由父皇教学竟也会感觉累麽?”上官勒不屑地说道,看著上官琰始终不变的从容模样更是气得口不择言,“怕是皇位已定,也就不用再靠死了的人撑腰了吧。”
“你……你竟然如此说皇後娘娘,你……你……我要告诉父皇,告诉我额娘”上官崎大怒然而生性单纯的他找不出什麽语言反驳,憋红著脸一脸怒容地冲出几句孩子气话。
“住口!”平淡无波的声音响起,众人的目光聚集到说话人身上,一直沈默的二皇子站在亭下,面色冷峻,对上官琰躬身说道:“王爷赎罪,四弟只是孩子不懂事。”
上官勒说出一番狠话後也有些悔意,毕竟父皇最宠爱大皇子,如今自己莽撞地得罪了上官琰,他日父皇若真的传位与他,自己性命还不是在他手中,只是後悔虽然後悔但是让他落下脸向上官琰道歉他是万万不想做的。如今听见上官麟为自己说好话,他感激地看著上官麟一眼,同时更深信了上官麟对上官琰的憎恨。
上官麟没有在意上官勒深究的眼神,继续说道:“近日彝水水患严重,汉中干旱更是颗粒无收,四弟只是有感於百姓苦痛,见王爷竟在看书才会义气用事的。”
微风轻抚,池塘中怒放的荷花如曼妙的少女在水中起舞,阵阵荷花香气扑鼻,上官琰微眯著眼,漆黑的眼珠带著琉璃的色彩,望向躬身在前的上官麟和一脸别扭的上官勒,云淡风轻地笑著,起身扶起上官麟,对上官勒说道:“四弟费心了。”
走进亭中拿起那本书说道:“这原本也是父皇给我的功课,彝水常年受水患侵害,汉中却是常年干旱,父皇命我处理此事,所以我正在寻找解决的办法。”
他说得轻巧,众人却是各怀心事,上官琰如今也只有十四岁,却被皇上委以如此重任,可见仁宗皇对他的期待。
只有粗神经的上官崎欢喜地叫道:“父皇亲自教学就是不同,哥哥如今真正是人上人了。”
上官琰苦笑道:“又胡说了,汤老夫子才富五车,当年可是父皇钦点的状元,教你是你的福气,我身体不争气父皇才亲自教导,前几年我也是听汤夫子的课的,他说的可是很精辟,你要好好学。”
上官崎难得乖巧地点点头,“我学好了本事,将来就帮著父皇和哥哥。”
上官琰不想他会这麽说,惊愕地看著他轻叹:“傻瓜。”
上官麟眼光灼灼地看向他,可上官琰一转头他又把眼光转移开来,上官崎说完那番话後转头看见桌上另一本书好奇地抓来一看上面写著:《金刚经》,他撇著嘴不赞成地说道:“哥哥真是的,总看这些和尚们看的书,多没意思。”
上官琰拿过书籍放好说道:“哪里,挺好看的。”
上官崎埋怨道:“这有什麽好看的,哥哥将来是要做皇帝的,难不成还会去做和尚不成。”话刚说完,耳边就传来一声噗笑,他转过头气愤地叫道:“上官靳,你笑什麽?”
上官靳不甚在意地说道:“父皇还没有立太子呢,将来谁做皇帝还说不定。”
上官崎平时就对这个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