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祁融默不作声。
雁皇子沉默片刻,问道:“请你告诉我,我父皇怎么了。”
三人同时怔住了。
雁皇子了然地苦笑:“我能接受,我早晚都要知道。刚刚我梦到父皇捂着心口跌倒在地,有人用白布蒙住他的脸。你们告诉我,他是不是已经……”雁皇子哽了一下,还是把最后几个字轻声念了出来,“……不在了?”
祁融直视他的眼睛:“是,刚才雁国传来诏书,雁皇突犯心疼病,救治无效驾崩。”
雁皇子紧蹙双眉,紧紧闭上眼,俊朗的五官往面孔中部皱起,脸色苍白,鼻尖却渐渐泛红。这模样,令在场的其他人也能感受到他的疼痛。
正值中年身强体壮的父皇,怎么可能说驾崩就驾崩呢?
片刻后他忽然睁眼,双目赤红地瞪着祁融:“谁继位!”
“三皇子龚梧。”
“是他……”雁五皇子的头向后仰去,“是他!”他猛然伸手从床头摆放的一堆饰物中抓出一个平安囊,狠狠往地上掷去,“可笑我还将他临行前赠予我的平安囊随身携带,不想竟引来杀身之祸!”
他用力推开龚野,直起身来就要下床:“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为我父皇和云儿报仇!”
龚野不知道该怎么办,倒是祁路先出手,按住他的肩把他死死钉在床上。
雁皇子咆哮道:“放开我!你们这些外人,凭什么插手我的家事!”
“这不是家事,是国事。”祁融冷冷道,“所以说你这个人就是个幼稚、自以为是的笨蛋!”
“你说什么!”
“雁皇都搞不定的人,你现在一个人单枪匹马跑过去,除了下去陪你父皇和妹妹没有其它结局。你以为这是流氓打架,打死一个算一个吗?”祁融道,“雁皇为了保护你连自己的命都丢了,你就这么作践他的心血?”
雁五皇子咬着牙不说话。
祁融再加一剂猛药:“你现在太不成熟,无法担起家国重任,不然雁皇为何把你护到凌国,而不是直接把皇位传给你!”
雁五皇子剧烈地喘息着,什么话都不说。过了好一阵,他忽然两眼一翻,仰面昏倒在床上。
太医赶紧搭脉,继而松了口气:“重伤刚愈,情绪波动太大,体力不支而已。”
“……”祁融翻了翻白眼,“怎么又来这招。”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来捧场的诸位姑娘~
阿琴已大概知道冷文的问题出在题材和慢热上,但写到这么多,我自己对故事中的人也有了深厚的感情。作为最疼爱的大儿子,亲娘我一如既往地打算把他拉扯成人。他小时候是不怎么招人待见,但每走一步都在为长大做铺垫。接下来我不会再为他去做相亲宣传,直到他独立。
阿琴自认文字水平中上,叙述故事能力中,吸引看官能力下,厚积薄发程度上,用心程度上;只为将一个感动了自己的故事拿出来跟大家分享。现在大儿子已进入发育期,各种孩提时代的铺垫渐渐展开,他娘亲我想努力把他塑造成一位帅哥,但愿他最后长成的模样也能令诸位姑娘满意。
bow~~~
☆、第28章 从军之行
雁五皇子在床上赖了一天一夜,期间只起来解手一次,吃饭一次。
这日清晨他终于受不住了,从床上蹦起来一声大吼:“臭死了!本皇子要沐浴!”
陪在一旁的龚野猛然惊醒,窗外早起的鸟儿簌簌齐飞。
待祁融和祁路过来时,他已恢复了以往衣冠楚楚的模样。他装模作样地拍拍广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埃,站起来向两人郑重一揖道:“吾,雁五皇子龚柯,感谢两位世子救命之恩,并为我之前的无礼道歉。恳请二位助我出兵雁国,灭龚梧,夺皇位!”
祁融和祁路面面相觑。祁融道:“夺位之事不是我一个小国世子说了算的。皇子真的要把皇位之争扩展到九州之战吗?”
雁五皇子龚柯道:“你们不了解龚梧,父皇曾说,藏得越深的人野心越大,我现在才明白他是对的。他在雁国诸位皇子中是最不起眼的一个,武不如我,文不如大哥,也从来不争什么。但如今一争,便争下了皇位。你们觉得他这样的人,会满足于守住父皇留下的基业吗?”
祁融低头冥想片刻,还是摇头:“无论雁国的皇位还是九州之争都跟我没关系,我只想安心守住我的留国。”
“龚梧嚣张,九州战乱,你的留国如何安宁?”
“现在龚梧刚刚即位,你也说过他之前默默于皇室,即使夺了位也尚存诸多不服者,内患不平,离肆虐九州还远着呢。”
“现在正是他的薄弱期,此时不战,待他收服雁国臣民就回天乏术了!”
“何况我从来没上过战场,更没带过兵,自认不是能够挑起这番大业的人。”
“世子过谦!你的能力我看得清楚,领兵很简单的,凭世子的聪明才智,不出一个月就能得心应手!我也才学了一个月而已!”
如果我比不上你不是丢脸丢大发了吗?!祁融暗想,这小子被毒蜂蛰得半死,醒来后怎么这么能说会道了?
龚柯见祁融不答话,以为自己说服他了,心中暗喜:不枉我打了一天一夜腹稿,当说客真他娘的比带兵打仗累多了!
结果沉默半晌之后,祁融拉起祁路向龚柯告辞。龚柯忙跟他约定商讨兵法的时间,祁融却道:“我还没答应你呢。这事儿等我回去考虑考虑。”
怎么能回去考虑呢?夜长梦多的道理龚柯还是懂的,但祁融开溜的本事是顶强的,祁路垫后,无情杜绝一切挽留企图。
祁融打心底里是不想参与战事的,他始终抱着能逃则逃的精神,即使被别人嘲笑缩头乌龟也俗所谓。他很满意现在的状态,每天抱着心爱的人入梦,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世间最完美的容颜,忙的时候不作声也能默契自如,闲下来调戏调戏吃吃豆腐,偶尔做做有益身心的运动。如果要行军了……据说军队里为了严肃纲纪,保持战斗力,制止歪风邪气,同性之爱是严令禁止的,一旦发现无论阶位,就地斩首示众。
没有调戏没有豆腐没有运动的人生,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
祁融瞥一眼祁路,这孩子正从少年转变为青年,身高已快赶上自己,脸蛋脱去最后一丝婴儿肥,出落得如玉琢一般精致。偏偏他习惯以淡漠脸色示人,若这种雌雄莫辨带着禁欲诱惑的美人混到军营中去……
祁融联想到羊羔入狼窝的情景,赶紧摇头驱散脑海中的画面。
“融表哥,你不舒服吗?”祁路担心地问。
祁融立即否认,暗想这军队是绝对不能去的。
然世事无常,怕什么来什么。当天午后,许久不见的原旭晨意外拜访。三人聊起最近发生的雁国动荡,原旭晨不无可惜地叹息:“仁者平国,雁国落到一个篡位皇子手里,怕是不能太平了。若雁皇一早便封储君,就不会平添诸多事端。”
祁融道:“五皇子龚柯我相处过,勇猛有余,机智不足。若我是雁皇,也实在不放心这时候把皇位交给他。”
“我说的是大皇子。”
“大皇子不是早已病逝?”
“若早些年立他为储君,也好收了他的心。有江山重任肩负着,伤再重的感情也压不垮他。可惜了。失了这么个强劲储君,雁国的气焰弱了不少。”
“是啊。”
“但不管怎么说,龚柯做皇帝总比现在那个什么龚梧强。”
“你这么认为?”
“难道不是?篡位者天道不助,少战者军队难服,杀贤臣民心不得,光有一颗头脑,靠一帮刺客组织暗杀,他杀得了雁皇公主,但杀得了所有姓龚的人吗?”原旭晨道,“你是站在五皇子这边的吧?不如趁此机会请战,也好出去历练历练,男人总窝在家里是长不大的。”
祁融被扣上“长不大的男人”这顶帽子,顿时深觉祁路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他在性福和“长不大的男人”之间垂死挣扎:“皇上没说要派兵支援五皇子啊。”
原旭晨瞥了他一眼:“你的消息还真是闭塞,今日早朝龚柯向父皇提出讨伐龚梧之事,并强调只要祁家二位世子协助,至于军队,他自会召集雁国旧部参战。”
祁融目瞪口呆:“那还问我的意见?!有用吗?!”
“自然有用。父皇没有立即答应,说你和小路同意协战了才肯放行。”
好嘛,感情如果他不同意,这仗还没法打起来。
祁融从来没体会过如此比跟公主订婚还要强烈的存在感,这种一个念想决定一段历史的事不适合他这样习惯了低调的人。他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一个温暖熟悉的触感悄悄覆上他的手背,祁融微微侧头,祁路眼底的信任和果敢毫无保留地传达到他心底。
无论你做出何种选择,我都会站在你身边,不畏艰难,不言放弃,将你的决定贯彻到底。
祁融避开让他怦然心动的目光,问原旭晨道:“你希望我去?”
“我希望你去。”
“好!我去!”祁融坚定道,“不就是失道寡助、腹背受敌的哀兵吗?不过一月我就可以拿下,到时我和小路也打过仗,有跟你一起护天下和平的能力了!这是个好主意,我这就去请战!”
原旭晨听他絮絮叨叨地念着,知道他这是在努力说服自己。他温和地笑笑,好像在看一个正在成长的孩子。
第二天早朝上,另一个意外的请战之人是大皇子原旭容。凌皇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不明意味地看着他,镇宣殿内寂静无声,所有朝臣都认为皇上生气的时候,原旭容再次声音洪亮道:“请父皇批准儿臣随雁五皇子起兵雁国!”
凌皇这才开口道:“理由。”
“儿臣虚长三十又七,至今尚未从军,二弟三弟皆在边疆打过仗,为吾国流血出力,儿臣身为长子,不敢一人做懦夫,辱没开祖皇帝和父皇的武威!若父皇派儿臣去,便代表凌国皇室的宣战,若助五皇子登基成功,九州百年和平指日可待!”
“如若不成功呢?”
“儿臣提头来谢罪!”
凌皇哈哈一笑:“都提头了,还怎么谢罪?罢了,朕不要你的头。”
“父皇!”
“你自己去军机堂领三千兵马,明日一早随雁五皇子和二位祁世子出征吧。”
“谢父皇!”
次日凌晨,当三千零五个人踏着晨曦走到皇宫正门前时,发现有人已守候在那里了。
商世子赫钰正扶着他的王子妃五公主凑在她耳边说话,听见军队行近的声音,便抬起头冲祁融和祁路张扬地笑。
赫钰已完全不似往昔莽撞青涩的模样,他真如祁融所说,长成了一个稳重的男子。他轻轻抚摸五公主还看不出情状的肚子,幸福地炫耀道:“爱妃为我怀上宝宝了!我就要当爹啦!”
几人纷纷惊喜地表示祝贺。
“祁融你和小路要快去快回,不然等我教会宝宝说话,教它管你们叫孙子!”
“贫嘴!”
五公主似嗔似娇地一巴掌呼上赫钰,却被他抓住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道:“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自然是用来奚落的。爱妃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多丢脸啊,要打我们回去打……”
祁融和祁路齐齐打了个寒战,心想结婚真是件可怕的事。
忽略这边的你侬我侬,原旭晨拍了拍两人的臂膀道:“谢谢你们。祝君马到成功。”
祁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