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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吐了两三回,方渐渐止住。
云修儒见廉松风被自己弄的一身污秽,不觉又羞又愧。
廉松风倒是浑不在意。吩咐道:“庆祥,你同他一起,将云掌印送回住所,就不必再来了。”汲庆祥道:“爷这衣服怎么办?”廉松风道:“不妨事,我自己回去换。”汲庆祥有些不情愿的答应着,把云修儒扶到那内侍的背上,往紫宸宫方向而来。
快到家时,云修儒执意让那内侍将他放下。汲庆祥不知他要做什么,扶了问道:“敢是又要吐吗?”云修儒摇摇头道:“我这会子好多了。烦小哥儿回去,替我多多拜上廉首领,改日定当面致谢。”说罢,又拿了几两碎银赏与他们。
那内侍道:“眼看就到家门儿了,小的还是送掌印进去吧?”云修儒道:“实不相瞒,我家中女儿年幼,怕她担心……”话未讲完,只听得云娃远远儿的叫着“爹爹”,张着小手儿跑过来。柳春来在后面边追边道:“姑娘慢些跑,看摔着了!”
云修儒朝他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告辞而去。
云娃伸了小手儿要父亲抱。云修儒试了两下都未能抱起,喘吁吁的道:“爹爹有些累了,你乖乖儿的自己走吧。”云娃嘟了嘴,绞股糖似的在他身上扭来扭去。
柳春来见云修儒脸色发白,上前蹲□子,拍着云娃的背道:“好姑娘,今儿爷身子有些不爽快了,快别闹了。”云娃抬起头,望着父亲道:“爹爹,你怎么老生病呀?以前也不这样儿呀。”柳春来起身望着他道:“陛下又为难爷了吧?”云修儒笑道:“胡说些什么?我今日初次上朝,心里难免有些发慌。又站了这许久,弄得腰酸腿疼的。”柳春来虽不信,但又不便在追问下去,只得顺着他的话道:“既这样儿,等到了家,小的给爷捶捶吧。”云修儒点点头,一手牵了女儿,在柳春来的搀扶下,往家而来。
魏允之端庄的坐在御书房的椅子上。每当中兴帝拿眼瞪他的时候,他总是以动人的微笑来回报他。
约一个时辰后,中兴帝才命人传午膳。
魏允之让骆缇退下,一并撵走了所有服侍的人。中兴帝冷着脸不理他,到要看他出什么故事。
魏允之见房中再无旁人,立时变了脸。翘着二郎腿,衣了歪斜的,紧挨着中兴帝坐下。伸一条胳膊,圈在他的颈项上,脑袋枕在他的肩头,一面抖着腿,一面嘻皮笑脸的道:“这里就只我们两兄弟。皇兄与我说句实话,那妙人儿,是如何搞到手的?”
中兴帝最见不得,他这副痞子摸样。恶狠狠地,想把他从身上扒下来。谁知,魏允之的另一只手也圈过来,身子跟块狗皮膏药一般,怎么也甩不掉。兄弟俩,就以这种非常诡异的姿势,僵持着。
魏允之与中兴帝脸对着脸,吸了一下鼻子,又眨巴了几下眼睛道:“臣弟以为,皇兄不懂得风情,却原来是喜欢男子。可今日,皇兄未免也太过无情了。眼见他在众人面前受辱,你却连一句话也不肯为他讲。看来,皇兄心里未必十分爱他。”眼珠儿转一转道:“既如此,皇兄就把他赏给臣弟吧?”
中兴帝就知到他没安的好心。斩钉截铁的道:“他是朕的人,你休要打他的主意!”魏允之道:“知道他是你的人,你宠幸过他,臣弟不会嫌弃的。”中兴帝脑袋上青筋直跳,强压着怒气道:“你府中美姬娈童无数。前些时才纳了一房男妾,还嫌不足吗?”
魏允之见他着实气得不轻。忙拿了手,在他胸口上来回的拍着,一面道:“莫气莫气,且听臣弟与你讲一个道理。”中兴帝冷哼道:“你还配讲道理?全都是歪理吧。”魏允之咳了两声,慢慢的坐直了身子道:“凭今日之事来看,你二人并不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你是天子,他不过是个奴才。你别说是欺负他,便是让他化灰化烟……”话未讲完,中兴帝“腾”的一声立起来,指着他的脸吼道:“不许你咒他。给我滚出去!”魏允之毫不示弱的回应道:“嚷嚷什么呀?方才在朝堂之上,怎的不见你如此维护他?就知道跟我凶!妈……”
中兴帝抬手一巴掌扇过去道:“你说什么?”魏允之往旁边一闪,梗着脖子道:“我……我想娘了。怎的,不许呀?”脸上尽显无辜之色。
中兴帝也不答话,抬手便抓。魏允之边躲边道:“我同哥哥许久不曾过招了,择日不如撞日,恕臣弟不恭了!”说罢,动起手来。
二人皆是穿的宽大的朝服,此时却丝毫不显累赘。
御书房的内侍们,在外面只听得里头飞沙走石的一阵乱响,好不怕人。可谁也不敢进去。
有个内侍,忽然想起骆缇走了不多会儿,抬脚飞奔而去。留下那几个,在门口直哆嗦。
原来,骆缇在路上,便碰见送云修儒的那个内侍。刚打发他去找李放,御书房的内侍就疯跑过来,一把扯住,抖了半天方说明白。
骆缇瞪圆了眼睛,一记耳光扇过去,骂道?“没用的东西,你们是死人啦?还不快走!”说罢,也顾不得堂堂的司礼监掌印的身份,一路狂奔而去。
等他们赶回御书房,之见锦衣卫指挥使栾泽,领着侍卫们跪了一地。扭头儿看见他来了,立时抢到近前,一把扯住道:“里头这二位是怎么了?公公可知晓?”
骆缇养尊处优的惯了,这一路快跑,让他几乎厥过去。脸红筋涨的喘了半日,这才勉强说出话来。栾泽听了有些迟疑,不敢乱喊。骆缇急的直捶胸口道:“我这会子……实在是……没力气了。你……只管叫,惊了驾,算……我的。”说罢,不顾体统的坐在了地上。
栾泽在外提气叫道:“启奏陛下,太医李放说,云掌印着实病得不轻,请……”他话未讲完,里面便没了动静。
须臾,中兴帝兄弟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来。众人偷眼看时,好悬没笑出来。赶紧把头垂得低低的,以遮盖脸上不敬之表情。
中兴帝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内侍和宫卫,问道:“方才是何人喊话?”不等栾泽开口,骆缇便道:“陛下,恕奴婢惊驾之罪。”说罢,快步来至中兴帝面前跪下。中兴帝方要细问,骆缇在他袍角儿处轻轻一拉。中兴帝对栾泽道:“你等退下。”栾泽叩了头,领着手下散去。
骆缇回头,对那几个惊魂未定的内侍喝道:“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去拿两套衣服过来,与陛下并亲王换上。”又将二人请至另一偏殿中坐下。宫女们上前伺候梳洗,换衣。一应妥帖后,躬身而退。
骆缇到外头,吩咐内侍们,不得放人进来打扰。转回身,走到中兴帝兄弟跟前儿,跪下道:“奴婢斗胆问一句,陛下与亲王终究是为了何事啊?”
魏允之笑着拉他起来道:“你多心了。我与陛下只是切磋一下功夫。不过……”他望了一眼中兴帝,接着道:“怎么些年了,皇兄的功夫不退反进,真是可喜可贺!”说着,朝中兴帝呲牙咧嘴的拱了拱手。
因他与骆缇极熟,所以并不避讳他。
骆缇哪里肯信,月牙儿般的眼睛,朝着中兴帝眨了两下。不想,魏允之在一旁“叽叽”的笑道:“老骆啊,孤与你相识数年,今日方知,你这双眼睛很打动人心呐!”说罢,又是一阵儿怪笑。骆缇虽深知,他是个语不惊人死不休主儿。可万没想到,他竟当着陛下的面儿,说出如此不庄重的话来。当下老脸羞得通红,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中兴帝指着他的脸,对骆缇道:“你听听,他满嘴里说的是些什么?回宫怎么些年了,这市井之气还没改过来吗?”又道:“杭士杰这狗奴才,也不知他在一旁是怎么提醒的?”
魏允之拍掌笑道:“哈哈,杭士杰,孤见天儿的调戏他!”骆缇猛地吃了一惊,望向中兴帝。魏允之立起身道:“你们莫要乱想。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又缓缓坐下,摸着下巴道:“拍着良心讲,小杭儿还算长的可以。”骆缇听他管杭士杰叫“小杭儿”,立时便觉从脚心里窜出一股凉气,顺着脊梁,直抵头顶百会穴。由不得连打了几个寒颤。
中兴帝气的直拍桌子,骂道:“人家比你大好几岁了,亏你怎么叫得出口?魏思成(魏允之字思成)你若敢任意胡为,朕绝……”魏允之不等听完,近乎癫狂的笑起来,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他一面喘吸着,一面示意骆缇给他拍背顺气儿。骆缇才要上前,让中兴帝拿眼给瞪了回来。只得叹气道:“王爷,王爷呀!你这样子,若是让外头的大臣们看见了,可怎么好呦。便是与陛下的面子也不好看呐。”
中兴帝连连冷笑道:“看见才好了。让百官们见识见识,宝麟亲王的绝代风华。”魏允之强自忍笑道:“原来哥哥竟是这等的诙谐,臣弟今日方知。妙极妙极!”一面说,一面走到中兴帝跟前,与他比肩而坐,挽了他的手臂道:“皇兄放心,臣弟在他们面前,那可是‘贤王’。”说着,伸出大拇指,在中兴帝的眼前晃了晃。骆缇在一旁道:“陛下,王爷此话不虚。”中兴帝照着魏允之的脸,啐了一口道:“呸,好意思说,真真活打了嘴了。”
魏允之猫洗脸似的,在自己脸上胡乱抹了一把。丝毫也不见恼,又歪在中兴帝身上道:“臣弟虽然胡闹了些,于大是大非上,还是有分寸的。”又对骆缇道:“老骆,你细想想,孤捅过什么娄子吗?”骆缇低头想了会儿道:“委实没有。可王爷这……这性子,未免也太……还是改改的好。”
魏允之“嘿嘿”的笑着,突然立起身,闪到他眼前儿,一把将他搂住,扯了他的耳朵道:“还真是一个衙门口儿出来的啊。你跟杭士杰的口气是一模一样啊!”骆缇活了这把年纪,今儿还是头一遭儿,让个比自己小七八岁的男人搂在怀了。这个男人偏偏还是位亲王。
骆缇挣扎了几下,竟是纹丝未动。老脸顿时变成了酱猪肝色,满口皇天祖宗的乱叫起来,只求他快放手。
中兴帝一面呵斥着,一面上前来拉扯。岂料,魏允之一转身,将人推给了他。骆缇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脸贴在了一个宽厚的胸膛之上。待看清楚后,忙不迭的跪下道:“陛下恕罪,奴婢万死!”
中兴帝见魏允之笑的即暧昧又放肆,怒不可遏的抬手要打。骆缇慌得挡在他二人中间,跪下抱住中兴帝的腿道:“陛下息怒,王爷从来就是这个性子。只是玩笑而已,陛下当不得真啦!”回头又对魏允之道:“王爷还不认错吗?”魏允之见中兴帝,气的有些面目更改,也觉闹的太过了。只得收了嬉笑之态,跪下道:“皇兄息怒,臣弟错了。”
骆缇立起身,扶着微微发抖的中兴帝坐下,又奉上茶。中兴帝一把将茶碗砸的粉碎。
魏允之端了自己的那杯茶,以膝代步,捧至他面前道:“今日全都是臣弟的错,皇兄要不解恨,脱了裤子打都使得。只是要让老骆出去。”骆缇听得直皱眉。一面与中兴帝捶着肩,一面劝道:“陛下又不是才知道王爷的性子。闹归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