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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变得不再是以前的缥缈,他看着他,眼神再也移不开。
“宫冽清,若你信我,就帮我。”
他在他灿若星子的明眸里回神,看着他,轻轻点头,“辰若,孤信你。”
信你,所以无条件的帮你,他知道自己犯了君王的大忌,可是人生难得疯狂一回,他不悔。
次日,难得的晴天。
金碧辉煌的大殿里,阴云密布。
朝臣们捧着手中的笏板战战兢兢的立着,甚至有几位老臣已经晕了过去。
宫冽清抬手,扫下御案上的奏折朝章,冷着声,“诸位大人谁能告诉孤,孤的丞相去哪儿了?”
“说啊,你们不是口口声声的仁义道德么?那请问孤的丞相人呢?”
再甩袖拂落案上仅剩的名贵茶碗,“一听国家有难就跑的丞相还真是让孤开了眼了。”
宫冽清又骂了一通,等气撒的差不多了,朝王岢一招手,王岢快步走上前,拿着一道圣旨就宣了。
诸位大臣只听到最后一句钦此便稀里糊涂的跪了谢恩。
宫冽清在朝臣反应的时间就已从侧门走了,王岢同情的看了眼殿下还跪着的诸位,正要走,吏部尚书挡住了他。
王岢见这吏部尚书一个劲儿的抖着,有些不耐的看了眼后殿。
这皇上可真不厚道,这么大的事留自己做挡箭牌,心里仰天长叹一声,好歹自己也伺候他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也不关心他啊,好歹,也拉他一起走啊。
“王公公,皇上怎么会突然下旨让吟祁侯担任国师一职?”
众位大臣此时也都清醒了,围着王岢七嘴八舌的询问。
王岢整了整心情,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诸位大人,老奴只是一个伺候人的奴才,懂不了这么多事儿的。”
找准一个空隙,边钻便开口,“大人们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去问皇上。”
终于挤到了殿门口,转过身又补上一句,“不过老奴看皇上这几日心情不是很好。”
几位大臣还想开口,王岢已经没了身影。
鉴于宫冽清近日脾气见长、国师在飞羽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职位,这件事好似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本来,人一旦连自身的安全都没有了保障,就不会投注太多的精力到圣贤书上所说的国家大计上去。
希辰若面带微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男子一身黑色紧身衣此刻正跪在地上。
懒散的语气;“你说,你们追查了这么多日都没查到顾应朝的去向?”
男子抬头,看向眼前一身白衣的人,白衣人面带笑容,语气和善,他觉得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矛盾的一个人,既温润又感觉像水似的摸不清。
看着男子水润的眼眸,他坦承的回答:“是,飞羽境内没有。”
他笑,依旧温润,“飞羽没有,看来飞羽有麻烦了呢。”
眼神若有若无的瞄向隔间的小屏,心想我看你能淡定到什么时候,别以为他不会武功就真的两眼瞎。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斜眼扫过去,“没说你。”
屏风后人影一闪,走出一个不知所措的人来。
来人站在他面前,抿着唇看他。
心中一震,却还是做出云淡风轻的表情,转过身不再看他,语气幽然,“王爷何事?”
宫冽溟双眼定定的盯着眼前人的背影,他的背影,还是那么单薄那么瘦弱,喉咙动了动终是开了口,“皇兄今日下旨,封你做了国师。”
咽下心头的苦涩,“是我要求的。”
他在这飞羽没有任何势力背景,现在所能依靠的,只能是他了。
宫冽溟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他知道自己没能保护好他,轻轻说了句打扰向门口走去,经过他身边是轻轻说了句:“你会做得很好的,我相信你。”
希辰若看着宫冽溟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远处。
眼里慢慢浮上冷然,父亲曾㊣(7)说,无情无伤,他不信父亲十几年,但现在,他决定相信父亲。
剧烈的咳嗽,琴阑扶着希辰若的身子缓缓为他顺气,希辰若拍拍胸膛,这衰败的身子再经不起爱情那种东西的折腾,他现在,要留着这口气和顾应朝斗。
坐到书案上拿起这几日宫冽清应他的要求添置过来的几本书,一本本翻着。
左手停在一幅缩小了的疆域图上,来回抚弄着一条小小的边境线,宫冽清,这条线可是马上就要乱了啊。
到时,怕是要热闹一番了罢。
希辰若从来都不知自己血液里竟有如此嗜血的成分,一想到那战场上漫天的旌旗,他就兴奋的颤抖。
他,已经平淡如秋水般的过了太多年了,突然就开始向往起那种横刀立马醉卧疆场的生活了。
希辰若看着桌上夕阳洒下的斑点阴影,喃喃私语,人这一辈子总的真正快意恩仇一次,不是么?
眼前人影挡到了光,他抬头,看见逆着光的邪魅男子露出漂亮的牙齿,笑着开口,“辰若,孤回来了。”
他微微偏了下头,也笑:“欢迎回来。”
相视再笑,一切无需太多言语。
给读者的话:
第二卷要开始了~~~
【千羽下周有考试,所以不能加更了,每周周末中午加更一章~~
第三十七章 宁碧起兵
飞羽渊清帝十六年十一月一日,宁碧起兵举兵攻打飞羽边境菏泽。
一南一北,正与司王拥兵触云成两头夹击之势。
十一月一日辰时一刻,宁碧与司王同时进攻飞羽,飞羽猝不及防,一败涂地。
十一月七日丑时初刻,菏泽、韩城双双易主,宇翔、姜澜危在旦夕。
宫冽清看着眼前整整十八份边关加急文书,眼里酝酿着越来越浓郁的煞气,他的整整几十万将士,就这么短短七日,竟死伤大半,两座边境重城也易了主,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大的耻辱。
从殿下一排排的大臣脸上逐一扫过,“肖远。”
肖远一身明光铠甲,字字铿锵,“肖远请命出征,愿为皇上保一方平安。”
肖远双眼盯着宫冽清,眼里是一个大丈夫以身许国的壮志豪情,肖远知道,自己只是一介武夫,除了会带兵没别的本事,但他忠于他的国、他的王。
宫冽清欣慰的看了看肖远,眼神一暖,他没看错他。
“肖远,孤封你为镇北大将军,领兵八十万,增援姜澜,即日启程,不得有误。”
“末将领旨,定不负君令。”
宫冽清看着肖远离开的方向,北方有肖远,他可以放心了,凝眸看一眼朝中其他武官,可是南方?
“溟王。”
宫冽溟应声出列,脸上冷淡的表情让他的棱角变得更加分明,一笔一划。
宫冽清看着这个和他留着相同血液的弟弟,慢慢的舒展开眉,“这朝中,就交给你了。”
一滴水,溅入一锅滚烫的油,噼噼啪啪瞬间爆裂。
宫冽溟看向殿上的人,那人就那么一脸宠溺的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孩子,可是眼中却是那么的坚决,想开口问为什么,却只说出一句,“皇兄放心。”
皇兄放心,短短四个字,一国之君御驾亲征。
安排朝事,点兵,准备后勤,一条条做下来已是深夜,宫冽清站在西凤殿殿前,明日,他便要出征了。
希辰若手里提着一盏双蝶戏花的绢面宫灯走过来,轻轻开口:“进屋吧,你该累了。”
你该累了,不是你累了,是你该累了。
宫冽清看着前面那个瘦弱的单薄身子提着一盏不亮却足以指示方向的灯的男子,突然笑了。
希辰若斜靠在床栏便闭了眼假寐,宫冽清拿着一卷不知名的书册就这淡淡的烛光细细的看着,偶尔抬起头看一眼床上安静的身影。
殿里的火炉烧的格外的旺,可是宫冽清还是不由地担心,飞羽的十一月虽无满城飞雪,可是还是很冷,他,会不会身体又疼了?
就那么静静的过了整整一夜,晨光细细碎碎的洒下来,洒在希辰若淡淡的眉眼上,宫冽清觉得,连那光,也变得温柔安静许多了。
小心翼翼的拂上他的眉他的眼,等指尖触到了那温暖的皮肤,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慌慌张张的收回手,就连语气里也带了一丝慌张,“辰若,对不起。”
“对不起,孤忘了。”
希辰若不言,伸出手仔细的将他盔甲上未挽的结都细细的打了,轻轻地声音好似说给自己听一般,“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又何苦呢?”
勾起唇邪魅一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为博美人一笑,苦一点算什么。”
希辰若也笑,“我陪你去。”
不是询问不是请求,只是告知。
“外面太冷,你别去了。”宫冽清的语气好似在说粥太烫,别喝。
希辰若抬起头眼睛不眨的看着他,他知道他是担心他,但他,非去不可,“宫冽清,我信你。”
“冽溟在这里。”
他在,所以你更应该留下来陪他。
希辰若的睫毛很长,投下来的阴影颤了又颤,“宫冽清,一碗水,一旦泼出去就再也收不回了。”
宫冽清终是带走了他,他说过再也不放手,所以终是舍不得留下他。
满城肃杀,旌旗招展,马上的男子一身明黄铠甲,两道眉斜飞入鬓,气势如虹。
拔剑指天,“出发——”
几十万兵士,跟着他们的王,向边关战场进发,漫天回荡的行军号声里,一乘明黄马车,被千千万万将士护拥着,慢慢远去。
宫冽溟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那个曾经柔弱单薄的安静男子,随着自己的兄长,义无反顾的消失在远处。
看着他掀帘入轿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那些执着的过往,竟如恍然梦一场,最后梦醒了,什么都不曾存在过,他与他,都没能勇敢的抓住彼此,任由命运推着彼此一步步离开,自他看到皇兄眼里的包容相知他便知,他,终究没能做成他的良人。
既已错过,那便祝福他与他。
转身,这偌大的国家,现在由他替皇兄守着。
希辰若坐在铺着厚厚皮毛的马车里端着一杯热茶暖着手,对面的琴阑小心的拨弄着精致的小手暖炉。
“琴阑,别弄了,马车里这么暖和,用不上的。”
琴阑抬起帘子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东西,“侯爷,越靠近边境就越冷了,奴婢看还是趁早备着。”
昼夜行军,长途跋涉,终是赶在宇翔城破前到了三溪。
三溪是宇翔城外一个小小的村落,战争的恐惧早让这里变成了一个没有人烟的空村。
宫冽清宣布将士就地休整,安排好三军将士这才整了整盔甲向整个军中唯一一辆马车走去。
马车安静的停在一棵满是枯枝的老树旁,赶了好几天车的马夫蹲在旁边啃着随身带来的干粮,见到皇上过来,手忙脚乱就要站起来,宫冽清抬手轻轻示意他无需多礼。
走到马车前小心的扣了扣车门,压低了声音唤,“辰若辰若。”
车内人没有开口,一只白净的素手伸出来,缓缓揭开了车帘,声音隔了轻帐,温润清雅,“进来吧。”
马车周围的士兵对车内这个随军的国师存了许多的好奇,如今听他的声音,都觉得在这冷冷的天里,心里多了一份温暖,马夫旁的年纪尚小的小兵开心的对着身旁的伙伴笑,“你听国师的声音,这仗我们一定会赢的。”
宫冽清接过琴阑递上的热茶,琴阑轻声下了马车,宫冽清看着希辰若笑,“你看辰若,将士说有你,我们会赢。”
希辰若轻笑,“查到什么了么?”
宫冽清摇摇头,从小指取下一个细细的碧玉指环,“辰若,孤将青龙卫给你。”
拉过希辰若左手,轻轻将碧玉指环戴到他的无名指,大小刚好合适,勾勾唇,“青龙卫虽没有多少人,但各个是孤亲手培养出来的,他们只认这碧玉孤和这碧玉指环的主子。”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低下头抿了口茶,“你就那么相信我?”
宫冽清看着他,他的眼里有碎碎的光,摸了摸他的额头,“辰若,孤说过孤信你,那就是一辈子,君无戏言。”
希辰若不抬头,看着杯中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