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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鸾与绿翠对视了一眼，低首轻声退出房间，小心地为夏晨曦关了门。
一个时辰，是皇上离开的时间吧。几日前，皇上每天都会来晨曦殿坐一会儿，什么都不做，就安静地看着四殿下，或是弹些曲子，和四殿下安静地用完午膳，然后离开。
可不管皇上做什么，四殿下也只是淡淡地请安行礼后，便不再与皇上交谈半句，原以为以皇上的性子，定受不了被人如此冷待，却不想，连着几日，皇上都没有表现出不满的样子，反而每天都会不定时的来一次，四殿下在这段时间，除非萧统领出现，是不会有任何表情和情绪的。
但，四殿下到底还是惦念着皇上的吧，否则，也不会在皇上每次一离开后就像失了魂般浑浑噩噩……
房内，夏晨曦缓缓睁开眼，怔怔地望着床顶，思绪却飞向了那早已说过不再爱的人身上……
父皇，现在，您一定又在那里吧……
西宫内，红帐安静地垂在地上，一帘薄纱后，两个交缠的身影不断起伏，却听不见人声，只有床板微微发出的‘咯吱’声……
楚素素握紧了夏清风的手臂，承受着夏清风强烈的动作，嘴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眼泪不可控制地滑落，忍不住闭上眼，上面却立刻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
“睁开。”
无奈地，楚素素用力撑开了眼，夏清风注视着她的眼眸里的冰冷终于有了一丝暖化，可她，却没有一丝开心的感觉，心里反而越加寒冷。
这人，像是在从她眼里看另一个人……
而她，隐隐觉得，她知道那人是谁……
欢爱过后，夏清风头也不回的披上外袍向浴室而去。徒留一室浓烈的情。欲之气和仿佛四肢都快要断掉的楚素素无力地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床顶。
外人都以为，夏清风日日来西宫是因为宠爱她，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夏清风的每一次到来，对她来说都是一场凌迟，凌迟着她的心，她的信念，以及她的灵魂……
每一次，夏清风都会封了她的哑穴，然后一场仿佛永无止境的欢爱，这欢爱中，他都像一个是没有感情的木偶，没有一丝温柔或残暴可言，她不能闭上眼睛，因为他要看着，只有看着她的眼睛时，他才会有一丝感情，却绝对不是给她的。
有时候，她宁愿夏清风能凶狠地对待她，哪怕是怒气，她也愿意承受，只要，不再像现在这般，像做一件毫无意义的运动与她爱的人完成这一场场冰冷的欢爱……
这感觉，已不是心痛可比拟的……
良久，夏清风已沐浴回来，一件浴袍松松地系着，看了一眼床上的楚素素，夏清风眼眸不可捕捉地闪动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楚素素闭上了眼，静静地听着开门声与起驾声自门外响起，眼泪无声滑落。
“小……小姐……”一阵带着哽噎的声音响起，楚素素勉强睁开眼，看着蹲在床前满眼泪水看着她的玲儿，疲惫地扯扯嘴角。
她的哑穴还没有解，按这几日的情况来看，还得有会儿时间才能自动解开吧。
玲儿为楚素素掖好被子，眼泪一滴滴掉落，却还要替楚素素擦干泪痕。
“小姐……皇上……皇上为何要这样对你……他不是喜欢小姐才让小姐进宫的吗……如今却这样……皇上……”玲儿还未说的话被楚素素用手堵在了嘴里，见楚素素皱着眉严肃地冲她摇头，玲儿才满脸不服气地低下了头。
楚素素无力地笑笑，指指身上，玲儿不确定地问道。
“小姐，要现在沐浴吗？”
楚素素点点头，玲儿用手背抹了抹眼泪，起身小心翼翼地扶着楚素素起身。
夏清风虽未对楚素素做什么过分之事，可以夏清风的力道，即使只是单纯的欢爱，也足以让承受之人半天恢复不过来。
半个时辰后，楚素素一身素袍，坐在梳妆镜前，玲儿站在身后为她梳着发。突然，玲儿看着铜镜中楚素素的倒影，有些心疼地说道。
“小姐，自从进了宫，玲儿就再也没见你笑过……”
楚素素轻笑了一下，安抚地道。
“我不是每天都有笑吗？”
玲儿停下了动作，有些生气地说道。
“小姐，您自己看看，您这哪里是在笑，明明……明明笑得比哭还……比哭还……”
“比哭还难看？”楚素素接过玲儿的话，望着铜镜中自己有些模糊的影子，明明是在笑的一张脸，却，莫名的让人觉得难过，当真，是丑了……
“没有，小姐是最漂亮的。”玲儿很肯定地说着。
楚素素笑了，只是，这笑如昙花般迅速逝去，缓缓抚上自己的脸颊，看着镜子，楚素素再没了笑意，眼里尽是悲伤与疑惑。
“真正美的……是四殿下吧，与他比起来，我当真是庸脂俗粉了……”
玲儿怔住了，无言回答楚素素的话。
四皇子她自然是见过的，确实，美得不似凡人，那红袍长发的身影，和那倾国倾城的美丽面容，恐怕见过的人，一生也都不会忘记。而小姐，也只能说是算得上漂亮，若与四皇子比较起来，任谁也会说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区别。
但在她心里，一直以来关心保护她，将她当做朋友姐妹的小姐，才是最美的人。
“小姐……”玲儿有些犹豫地唤道。
“怎么了？”楚素素看着玲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转身看着玲儿，拉过玲儿的手，关心地问道，“是不是那侍卫欺负你了？”
“不是……他对玲儿很好……”想起自己的爱人，玲儿嘴角终于漾起一丝甜蜜的笑，却又渐渐消失，犹豫良久，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小姐，寅隆说……宫里一直有传言，皇上与四皇子有比父子更亲密的关系……而皇上让小姐进宫……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楚素素淡淡地问道。
“因为……小姐与四皇子有个地方很像……”
“眼睛？”
“小姐怎么知道？”玲儿吃惊地反问。
“猜的。”
楚素素冷静地语气让玲儿吃了一惊，她一直不敢告诉楚素素这件事，就是怕以楚素素的性子定是接受不了，想当初她第一次听说时，可是惊得半天回不了神。她本想将这个秘密藏在心底，可看到皇上这么对楚素素，她再也忍不住，却没想，楚素素竟能如此冷静地接受，这……也太奇怪了些……
“玲儿，你与那侍卫怎么认识的？”楚素素突然问道。
虽然很疑惑楚素素怎会现在问这个，玲儿还是回答道。
“那日不小心撞上，玲儿扭伤了脚，是他送玲儿回来的，还为玲儿向御医拿了药……后来……后来就……”
“他是什么职位？”
“嗯……三皇子的贴身侍卫，好像有封官衔……”
“一会儿让他来见我，我要看看这人能不能让我的玲儿幸福……”楚素素握住玲儿的手，展颜温柔地笑了起来，羞涩地低下头的玲儿却未看到楚素素眼里那抹一闪而逝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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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玲儿告诉我皇上与四皇子的事有何意图？”楚素素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拿着杯盖轻滑着茶水表面漂浮的茶叶，垂着眼帘，问着站在跟前的寅隆。
寅隆正要开口，楚素素却先打断了他。
“不要说什么无意，以皇上的性情，绝不可能让这种流言在皇宫存在。”
寅隆唇角勾了起来，拱手笑道。
“娘娘果真是冰雪聪明，的确，知道这些传言的人，除了皇上的亲信，几乎都被皇上秘密清除干净，而我家主子也是通过暗中调查才得知此事，我家主子因为娘娘感到气愤与惋惜，才让卑职通过玲儿的口偷偷透露给娘娘，让娘娘小心防范四皇子。据说，四皇子是狐妖化身，专以媚术攻人，皇上就是被他的媚术所诱。如今娘娘站在这浪尖刀口，恐防狐妖会对您不利啊，那惠妃德妃可就是这么被他给除了的……”
楚素素饮茶的唇冷冷一笑，然后放下茶盏，靠在扶手上，淡淡地说道。
“你家主子？三皇子吗？我记得你口中的惠妃似乎就是三皇子的生母，不知三皇子是真为了素素着想，还是另有目的？你也不用拐弯抹角了，，你也不用拐弯抹角了，这时间可是宝贵得很，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可很难逃过皇上的眼睛，明说了吧。”
“既然如此，卑职也不多说，就直接将我家主子的意思告诉娘娘吧，娘娘有所不知，惠妃之死确因四皇子，据查那晚惠妃与德妃交谈中无意说到皇上与四皇子的流言，竟被皇上当场抓住，毫不犹豫地判了死刑，更甚，浣洗宫原本数百宫女太监一夜之间全部消失，悄无声息地另换了一批。而这一切，只为掩盖皇上与四皇子乱伦的事实。而娘娘您，也只因为与四皇子有些相似之处被选进宫，生生与您的父亲分离，却还要在宫里受尽冷眼，做那四皇子的替身，可以说，四皇子是我们与娘娘共同的仇人，若娘娘想真正得到皇上的宠爱，不再做别人的替身，就必须将四皇子……”寅隆抬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凌厉，深深刺进楚素素的心里。
看到有些呆愣的楚素素，寅隆明白自己的任务即将完成，露出了笑，低头继续说道。
“但以娘娘现在的力量，若想做到，恐怕还有许多危险，而我家主子的身份，很难能实行什么有效地方法，所以，若娘娘能与我家
第 42 章 。。。
主子合作……必定，事半功倍。”
“我……”楚素素握紧了扶手，心里的良知与多日来积深的怨恨互相矛盾着。
“娘娘，事在人为，您的终身幸福可就在您一念之间……”寅隆见势，立刻煽动着楚素素的决定。
闭上了眼，楚素素想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说道。
“我答应。但前提是，我绝不做伤害皇上的事。”
“自然，皇上也是我家主子的父皇，自然不会伤害皇上。既然如此，寅隆就先回去向我家主子禀报这个好消息。”
说完，寅隆躬身退向门口，刚要转身，楚素素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
寅隆回头拱手疑惑地问道。
“娘娘还有何疑问？”
“你，对玲儿……”
寅隆笑了，却莫名地让楚素素觉得寒冷。
“玲儿是个好姑娘，单纯善良，可惜……这些不适合这个皇宫的生存之道。”
楚素素怔怔地看着寅隆离开，嘴里发不出一言。
良久，日落西沉，楚素素突然扯动了嘴角，然后是一连串时高时低的笑声，伴随着眼泪的轻颤低落，绝望而又悲哀。
走至梳妆镜前，楚素素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轻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