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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有庆幸的感觉，该死……
“父皇……”夏晨曦轻声呢喃，目光追随者那人的身影，手轻轻抬起，抚向左边的颈，却在半空垂了下来……
月上梢头，玉溪宫静谧的空气中流动着一丝急促紧张的呼吸。
红纱轻舞，宽大的房间内，一个五米多宽白玉砌的正方形浴池，里面及胸高的热水上撒满了花瓣，正散发着温暖的雾气，浴池四角四个金漆龙头张大着嘴。浴池边放着一张简单而不失华丽的卧榻，依然是鲜红的金丝蝉被，细碎的金色流苏悬了一床边。整个房间只有从龙头流
出水时发出的流水声。
夏晨曦站在床榻边手足无措，脸色发红，他觉得自己的心快从喉咙跳出来了，好紧张……
回想起来，他站在这里的原因，是半个时辰前……
“曦儿，一会儿和父皇一起沐浴吧……”夏清风低头在怀里的人儿耳边低语，温温的热气又一次成功让那白皙透明的耳朵染上红色。
“恩……”夏晨曦专注地盯着手指在琴弦中拨弄，然后……‘铮’的一声尖锐的琴声，夏晨曦瞪大了眼睛“沐浴？！”
“是啊，父皇想让曦儿帮父皇擦背啊……”神作证，他笑得很纯洁，一点也不阴险！
夏晨曦脑袋发晕，脑子里就重复着一句话
和父皇一起……沐浴~！（啊啊~人家小曦很纯情的好不~~~）
这半个时辰他都晕着脑袋懵懵懂懂的，再然后，就站在这里了，再再然后……
他觉得自己的鼻血快流下来了……
夏清风站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正大大方方的让两个太监帮他宽衣。
白皙却健康的肤色，肌肉匀称的上身……待到一双手解开夏清风的腰带时，夏晨曦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响，脸立刻滚烫起来，迅速收回视线，却没看见夏清风嘴角一丝明显戏谑的笑。
“殿下，让奴婢为您宽衣吧……”金鸾绿翠站在一旁等了半天，也不见夏晨曦有宽衣的意思，倒是欣赏到四殿下偷看皇上而脸红的有趣模样，不过也不怪四殿下，任谁第一次见到皇上都会脸红心跳，更不要说是皇上完美的身体了，她们这些伺候了皇上多年的宫女即使到现在依然会忍不住激动，只不过不那么明显罢了。
“额……不用，不用了，我自己来……。”早上光是让人帮他脱上衣就已经让他面红耳赤了，现在要是脱光……天呐，不敢想……
“没关系的殿下，这种事让奴婢们做就行了……”绿翠只以为夏晨曦是不习惯让人伺候，估计要是知道她的主子完全是因为害羞，恐怕她会当场笑出来吧。
“真……真的不用了……我……”欲哭无泪的感觉，他真的不想啊……
“殿下……”
“都下去吧，皇儿说什么，你们照做就是了。”不知何时，夏清风已经站在他身后，夏晨曦身体猛地绷紧，不敢回头……
“是。”几秒钟内，几个宫女太监全部退了下去，原本就有些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夏晨曦听着身后的人一步步靠近，紧张得屏住了呼吸。直到看见地上自己纤细的影子被一个高大的黑影笼罩，他却反而松了口气。
夏清风环住夏晨曦的身子，一手转过夏晨曦的脸，俯下脸贴近，看着他布满红霞的小脸，湿润的眼眸轻颤，娇嫩的红唇，心蓦地紧了一下。
“曦儿是害羞吗？”夏清风带着笑意轻问，忽略了刚才心里莫名的变化。
“儿臣……”当着那么多人脱掉衣服，怎么可能不害羞呢……
“也是啊，那么多人，曦儿还不习惯吧，那……”夏清风一手扯掉夏晨曦的腰带，满意地看着夏晨曦呆住的模样说“父皇帮你吧……”
‘嚓！’一声轻响，一阵碎布飘飘洒洒地在空中乱舞。
夏清风是大夏的帝王，被伺候了快三十年，要他一件一件帮别人脱衣服？可能吗，他连自己的衣服都懒得脱。所以，最简单方法就是这样。
夏晨曦看着细碎的红布从半空飘落，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不愧是父皇啊……
夏清风依然抱着他，手掌下是如绸缎般光滑的触感，不同于那些香软的女人的身体，夏晨曦太瘦，甚至能感到骨头的硬度……
果然，还是得多喂一段时间。夏清风轻笑一声，抱着夏晨曦向后倒去……
“噗通！”水花四溅。
澄清的水下，两具美丽的身体静静地下降，长发在水中纠缠飘动，夏晨曦睁大眼睛，看着上面花瓣的阴影，眼角滑出一种咸涩的液体与水混合在一起，消失得毫无踪迹……
父皇，若是能就这样在你怀里安息，也是幸福的……
“哗！”夏清风抱着夏晨曦钻出水面，然后迅速游向池边，将夏晨曦背对自己伏在池边上。
“曦儿！呼吸！”夏清风拍着夏晨曦的背，在紧闭着眼眸的夏晨曦耳边低吼。却始终不见反应。
“该死的，夏晨曦，睁开眼睛！”他怎么也想不到，夏晨曦竟然不会水，而且不作任何挣扎，就这么在水里正常呼吸，这不是找死吗！该死，他的游戏怎么可以让玩具来决定结局！
“淹死他！哈哈！”
“不详的妖怪！去死吧！”
“去死吧！哈哈哈哈……！”
不要……好难受，兰姨……曦儿好难受，救我……
“大殿下，三殿下，求你们放过四殿下吧，再不救，四殿下真的会死的……求求你们了！”
“哼！一个宫女有什么资格求我们，想救他，可以啊，你去湖里站三天，我就放了他。”
“好！”
不要，兰姨，不要去……水好冷，你会死的，不要……
“曦儿，兰姨要走了……留你一个人，该怎么办啊……”
“兰姨……曦儿会很听话，不要走……”
“兰姨只是回家，兰姨的家……曦儿要为兰姨开心，乖乖的，曦儿会幸福，一定会有人让曦儿幸福的……”
“曦儿……不要伤心，快乐地活着，让兰姨看你幸福……”
兰姨，我现在来找你，你会生气吗？不要生气啊，只是……很想你了……
“夏晨曦！给朕醒过来！”
父皇……是你吗？
父皇，好喜欢你的味道，好喜欢你的温暖……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
明明讨厌到想让我去死，还要假装那么温柔，让我没有办法讨厌你……
夏清风扶住夏晨曦的后脑，捏着他的下巴，唇齿相贴，不停地为夏晨曦换着气。该死，夏晨曦让他这两天做了他三十年都没做过的许多奇怪的事，他一定会加倍讨回来的。
“曦儿？你醒了？”
看见夏晨曦突然睁开的眼睛，夏清风立刻停下，没有过多惊喜的表情。只是心跳加速了一些，也只有几秒钟而已。
“父皇……”
夏晨曦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然后主动抱住了夏清风，将脸埋在夏清风胸膛，。
夏清风感觉到滑落在自己胸膛上温热的液体，听着夏晨曦压抑的低泣，无言地张开双臂环住那微微颤抖的削瘦的肩。
夏晨曦，就让你放肆一次吧，毕竟，我们是父子……
仅此一次而已。
12
第 12 章 。。。
“父皇，对不起……”
“恩？”夏清风疑惑地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缩成一团的人儿，从刚才将夏晨曦抱回床，他就一直维持这个姿势，什么也不说，“曦儿为何要道歉？”
夏清风用内力缓缓将夏晨曦的头发烘干，虽然是问句，却完全没有表现出好奇的意味。
“儿臣以后……再也不会哭了……所以……”夏晨曦紧紧地抓住夏清风的衣襟，仰起脸，睁着红红的眼，满眼恳求的说，“父皇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
“呃？”夏清风停下了正在运内力的手，垂下了眼眸……
当年，推开那个满脸泪水的孩子时，他似乎曾说过……
朕，讨厌眼泪。
呵，夏晨曦，原来你还记得啊……
夏清风轻轻拥住夏晨曦，将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温柔的摩挲着。
“不会，父皇永远不会讨厌曦儿的。”
夏晨曦无言地紧紧抱住夏清风，溢满眼眶的泪水终究没有落下。
父皇，即使是虚假的温柔，再多片刻，对我来说也是好的……
当寂静的黑暗中响起一声暗沉的枭叫声。猫儿如鬼魅般出现在龙榻前，床上，两个相拥而眠的身影，看上去是那么美好温馨，可这也不过是某人制造的假象罢了，连他都记不清自己看着多少人因这虚假的温柔而深陷其中，最后不可自拔。
猫儿弯下腰，刚伸出手想要抱起皇帝怀里的人儿，却被突然睁开眼睛看向他的夏清风吓了一跳，猫儿退回一边，他自然知道皇上一直醒着，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夏清风竟然会阻止他，因为夏清风一向讨厌与人同眠，若身边有另一个人的呼吸，他是绝对睡不着的。所以也从未有人在他身边真正睡过三小时以上，就算偶尔被夏清风列入玩具一类的人，也会在被下迷香昏睡不醒的情况下，被暗卫抱走，第二天再送回，至今也没暗卫和夏清风亲信以外的人知道这个秘密。一般夏清风是不会有任何表示的，只要迷香的药效发作，暗卫都会自动出现将人抱走，从未有一次例外，可，现在……
“皇上，没关系吗？”猫儿低着头，恭敬地问道。
夏清风看着怀里夏晨曦的睡颜，轻颦的眉头，睡梦中原本压抑的眼泪悬挂在了睫毛上，使得原本扇子一般的睫毛根根分明，时不时的轻颤，紧咬的唇，还有紧抱着自己的纤细的手臂，夏清风伸出食指，轻抚过夏晨曦的睫毛，吸着他身上清爽的香气，最后还是闭上眼……
“抱走吧……”
猫儿迅速地抱起夏晨曦再度无声消失，这次，夏清风再无任何动作或表情。
夏晨曦……你已经让朕改变太多，够了……
月光下，猫儿惊讶地看见怀里的人眼角滑出一滴晶莹的泪珠，看着他嘴唇微动，发出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呓语。
“父皇……”
就算梦里，也依然会为那人感到悲伤吗？这样的你，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去看待你的父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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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眼睛有点肿呢，奴婢去拿冰块给您敷下吧。”金鸾替夏晨曦一边梳着发，一边担忧地看着琉璃镜里那清瘦美丽的人儿红红的眼眶，她们做下人的绝不会去过问主子原因，只需要做好该做的就好。
“恩，谢谢金鸾。”夏晨曦温柔地微笑着，让身后的两个宫女忍不住感动起来，这皇宫，又有谁会如此为她们的所做的事情感到感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