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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浣信的神情放松了下来:“有心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再多的药汤,恐怕也无济于事。以后别这么辛苦,若是你也病倒了,我身边便再无依靠。”
白玉放下药汤,拿了锦被披在朱浣信的身上。
“公子的身子才不会出事,我还要照顾你一辈子。”
朱浣信笑,有些粗暴的将白玉揽在怀里。
“只是啊,”白玉有些支吾的说,“有件事情,不知当不当说。”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秘密么,但说无妨。”
“是关于那赵允熏,”白玉轻声说,“他啊,来我们府里许久了,有些话我一直都想对你说。”
“你是说,恐怕他是为刺鸟卧底而来?”
“这是其中一层,另一层,少寒公子与他今日走的很近,我怕,他招了赵允熏的道。”
“笑话,”朱浣信冷哼一声,“他赵允熏算得什么东西,给少寒提鞋都不配。”
“自然是如此,”白玉微微一笑,“只是赵允熏美貌,少寒公子又年轻没有阅历,若是被他蛊惑,必然对我朱家不利。我倒不是怕少寒公子背叛朱家投靠刺鸟,只是哪怕赵允熏从少寒公子口中问出点什么东西,也是…”
“这倒是个问题。”
朱浣信放开白玉,披了锦被便在房间内踱着步。
白玉说的没错,赵允熏就如同一颗定时炸弹一样,一日在朱家,朱家便一天有危险。这几日赵允熏似乎脱离了自己的视线似的,想来,便是愈加的可疑。
“这样的人,”白玉从朱浣信身后轻轻地抱住他的腰肢,“留着无用,杀了便是。一来,少寒公子绝了念想,二来,也不用担心我朱家的情报泄密。”
朱浣信面露难色:“只是,平白杀了他,会不会落人口实。”
“少爷,若是还有犹疑,明日清晨去花园瞧瞧,或许就会打定主意了。”
朱浣信一脸的怀疑,可看到白玉那张面容,却又不由得想要去信任。白玉就如同一件随身的物品一般,就算是相信自己的弟弟朱少寒某天会背叛自己,也不会相信白玉会对自己说一句谎言。
次日清晨,朦胧之中,朱少寒便听到自己房门外似是有人叠指扣门。
“谁?”
睡梦中被人唤醒,声音还带着些沙哑。
“一个时辰后,花园见。”
似乎是赵允熏的声音。
朱少寒暗自好笑,不知怎的,自己最近对他的声音似乎有些敏感。
或许是那一次…。自己也不是初经人事,只是每每回想,便觉得回味无穷。
一个时辰后,精心打扮的朱少寒果然在花园中看到了赵允熏。
只是,他的脸色有些不好。
“赵…赵公子,”朱少寒少有的有些局促,“等了很久吗?”
赵允熏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忧虑。
“你,面色似乎有些不好?”
赵允熏抬头,一双眸子看尽了朱少寒眼里的关切。
暗暗有些好笑,却也有些难过。
若是他真的动了情,自己又怎么办?像他这般自小就在刺鸟中长大,没有权利动情,也没有权利去享受他人的情。
“刺鸟的秘药,这几日间或有些发作,不碍事。”
“这怎么算是不碍事?”朱少寒焦急的说,“你放心,我定会求我哥,要他请陆大夫来为你诊治,一定可以好起来的!”
可以好起来么,可以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几乎就要相信了,可最后一丝理智还是会告诉自己,究竟什么才是现实。
“你不必待我如此,”赵允熏不知怎的,见了朱少寒,态度便会有些冷淡,“我们二人,没有丝毫的瓜葛。”
朱少寒皱眉,明明是他叫自己来的,怎么却如此冷漠。
“我知道…”朱少寒黯然道。
他是刺鸟的人,是身子最肮脏的刺客,也是自己曾鄙夷过的人,而自己,是朱家的少爷,也是名义上朱家的主人。
出乎意料的,赵允熏突然伸手抱住了朱少寒。
“小心白玉。”
“什么?”
轻声说了这句,便飞也似的转身离去。
不远处,白玉身边的朱浣信却是一脸的震怒。
原本以为赵允熏如此便会踏踏实实的苟活于朱家,没想到,竟然打起了自己少爷的主意。
真是岂有此理。
自己这样的身子,也不知能支撑多久,少寒是朱家崛起唯一的希望,绝不能,因为这种人便毁了一生的前程。
所以,不管赵允熏是何动机来到朱家,他一定要死。
“你去办,”朱浣信刻意维持着自己的镇静,“杀了那贱婢,不要留一丝痕迹。”
“少爷,”白玉微微一笑,“若是叫我说,由少寒公子亲自动手,岂不是更好?”
“什么?那样少寒岂不是会恨我?”
“少爷您想,少寒公子此时正是被那贱婢迷了心窍,若是由我们动手,必会导致兄弟间的猜忌和不信任。可若是少爷劝得少寒公子迷途知返,再杀了那贱婢,岂不是更会让少寒少爷知道公子的良苦用心啊。”
朱浣信皱眉,而后点了点头。
“今夜。”
夜幕降临的如此之快。
白玉带着朱家的手下来到赵允熏房间,带走了一脸平静的赵允熏。
原来,以为终于离开了刺鸟,以为终于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可最终,还是输给了命运的捉弄。
朱少寒赶到的时候,赵允熏已被朱浣信折磨的奄奄一息。
可他终究是没有怨恨过谁。
都是自己的命…这一生,终究是逃不过,只愿来世托得个寻常之家。
“少寒,”朱浣信冷冷的看着朱绍一脸惊讶的脸,然后扔给他一柄短刀,“杀了他。”
“为何?哥,这究竟是为何?”
“赵允熏是刺鸟派来的细作,只是骗了你这单纯的家伙罢了。”
一旁白玉说道,眉梢眼角扫过了赵允熏的脸。
“不是这样的,”朱少寒有些不敢肯定的看着赵允熏,“不是的…对吗?”
“是与不是,又何苦知道…”
赵允熏有些费力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无论如何。。我都是必死之人…。”
“哥,求求你,不要杀他。”
扑通一声,跪倒在朱浣信的面前。
只是这一跪,却更加坚定了朱浣信杀了赵允熏的信心。
自己的弟弟,何时会抛下自尊跪倒在自己面前?
只为了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贱婢?
“下作的东西,”朱浣信喝道,“起来,用你手中这柄刀子杀了他,你还是我朱家的少爷。”
朱少寒拎着手中的匕首,艰难的看着趴在地上仰望着自己的赵允熏。
“杀了我…”
嘶哑的声音响起在朱少寒的耳边,似乎是这世界上最后的回响。
朱少寒的手颤抖着,似乎那刀子不听使唤一般…
最后,鲜血还是残忍的在赵允熏的胸膛盛放。
只是心下想着,一刀刺进心脏会死得快一些。
那样,他就不会那么痛了。
☆、第五十五章 回西景
五十五章
夜里的风是凉的,刺在人的心上,冷的生疼。
朱少寒独自坐在朱家大宅花园的石凳上,面无表情。
再凉的风,再冷的夜,都唤不醒已经死去的心。
等到他真的死去了,朱少寒才恍然,自己好像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他的声音和他的存在。想念,他的眉眼和他的发丝,可笑的是,自己从前还曾经无比的看轻他瞧不起他。
赵允熏死后,朱少寒没有掉一滴眼泪,只是一直活在浑浑噩噩里。
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在乎过什么,可自己却亲手毁灭了自己这辈子第一次在乎的东西。
或许只是因为…习惯了照哥的吩咐办事,习惯了做一个在外面张扬跋扈在家却无比听话的纨绔少年。
究竟,什么才是对的,什么才是自己该做的呢?
朱少寒第一次开始考虑,哥哥的话是不是都是对的,是不是都是为了他朱少寒好…。
“少寒公子。”
一个悦耳的声音忽然闯进耳朵,朱少寒猛地回头,却发现白玉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微笑挂在他姣好的面容上,声音也温温柔柔的,几乎就像是已经死去的赵允熏。
“怎么,”白玉细心的为朱少寒披上了一件锦袍,“有些失望?”
朱少寒本就不喜欢白玉,此时更是不愿意同他说一句话。
“夜凉如水,少寒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好,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朱家考虑为少爷考虑啊。”
“不要提他。”
白玉笑:“他可是你的哥哥。”
“对,他是。”
“少寒公子,赵公子可是你亲手刺死的,这可怪不得少爷啊。”
朱少寒恨恨的看着白玉,眼睛里满是血丝和愤怒。
“对,我是没用,从小到大我都习惯了听他的话照他的指令办事,我连反抗都不敢!从没有想过,我竟然这么懦弱,连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偶读保护不了…。带他出来以后,我想过给他常人般的生活再也不用去担惊受怕…可是我却…”
这么多天,朱少寒的情绪第一次崩溃。
他伏在面前的石桌上,低声啜泣着,浑身都在颤抖。
在朱家,为他哭一场,都不敢太过于大声…
“明明是朱家名义上的管事,可是却连这样的小事都做不了主呢。”
白玉的话钻进了朱少寒的心里。
“难道,就想一直过着提线木偶般的生活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少寒抬头,满脸的泪痕浸在风里。
“少寒公子,你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你。说我们朱家,朱少寒只是个傀儡,是个事事听从别人任何小事都做不了主的软豆腐…”
“什么…”朱少寒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赵公子他也是为了保全你才那么轻易的就付出了生命啊。若是,少寒公子还这样活下去,岂不是也对不起死去的那个人?”
朱少寒的脑海里忽然闪过赵允熏的话。
小心白玉。
反而有些理智了下来,镇静的看着白玉那张绝美的面孔。
“你到底想说什么?”
“少爷他身子越来越不好,可却还不肯放权给你,你说这是为什么?”
“哥他希望我再历练历练。”
“怪不得少爷总是对我说少寒公子单纯。”
白玉摇了摇折扇,微微一笑。
“少爷他只是不信任你,认为你没有能力罢了。少寒公子,你的年岁也不小了,难道你真的认为某一天少爷会把朱家的大权交托给你?”
朱少寒冷冷的看着白玉:“你在挑拨我们兄弟间的关系。”
“白玉不敢,”轻颦俏笑,白玉拢了拢额前飘舞的白发,“白玉只是觉得少爷他太累了,倒不如由少寒公子早日掌握朱家,岂不是两全其美。”
“谈何容易。”
不得不说,朱少寒开始为白玉的话动心。
若是自己早些日子掌握了朱家的大权,允熏他也就不会死。而自己,也不必如同傀儡一般的被人操纵。
人都是有野心的,在一些特别的时候,便会急剧膨胀。
白玉知道,赵允熏的死,就是最好的催化剂。
“我知道少寒公子你自己这些年也有些势力,而我,在红楼也有些地位,因此…。”
“你是说…逼宫?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白玉微微一笑:“少寒公子只要相信白玉是真心想辅佐公子掌管朱家就是了。”
“你。。难道是刺鸟中人?”
白玉大笑。
“公子,我与少爷的事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