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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书-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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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病塌上的老人便挣扎着起身狠狠地给了杜将离一个耳光。
  老人用劲极大,杜将离右脸火辣辣地疼,他抿了抿嘴,大抵是孟简许久不回家,让老人生气了。杜将离看向老人,老人咳得厉害,褥前的一滩殷红触目惊心,那一掌似用尽了老人仅剩的力气。杜将离忙上前扶住,老人责道:“怎么?难道连爹都不会喊了吗?再叫一次。”
  杜将离愣了,鼻中一酸,刹那间涌到心头的情绪竟是连自己都没控制住:“爹……”声音几不可闻。如果之前他是以孟简的心情来唤老人,那么这一次,便全然是杜将离自己的口吻,他知道自己应该扮作孟简,可他实在按捺不住,杜将离咬紧牙,方才的那声就当做自己的恣意妄为好了。
  好在老人也没有听出什么异样,他闭着眼,休息了好一阵才开口,声音缓慢至极:“近来,可好?”
  “好。”杜将离点头,“我一定守住边疆,要夏人再不能踏进端一步,让他们知道我们端国的厉害,让世人看看我们孟家人的能耐。”
  老人轻轻地将手按到杜将离手背上,拍了拍:“夏人多狡诈,你要当心。”几个字说得极其吃力。
  杜将离看着老人的面庞,心中分外难过,此刻扮着孟简,便仿若明了他的想法,孟简此刻会如何想,如何作答,脑中不用多思考便有了数,杜将离强作笑容:“孟家的好儿郎,折不断,打不败,心不下千里,志不坠青云,强如石,韧如草,一世为人,一世不悖于心。”声音轻而有力。
  老人的眼眸多了几分清亮,似回到了年轻时候一般,他颤抖地在两人的搀扶下坐直身,挺直腰板,一手抓着杜将离,一手握住孟禾央:“必须要寻到,寻到那钥匙——”
  “我们会找到的。”肯定的语气,孟禾央用力回握老人的手。
  老人脸上浮起满足的笑容:“如此,便好,便好。”说着,缓缓阂上双眼,就这么笔直地坐着,再也没了气息。
  孟禾央身子一颤,仍握着老人的手,不愿放开。
  空气仿佛停滞了,格外沉重,人生如烛,短暂易逝,老人明明近在咫尺,伸出手便能触碰到,却已与他们天人永隔,再不能睁开眼。杜将离不忍目视,提前出了屋门,挨着门外石阶上等待的蓝艺,默默坐下,嗓音干涩:“又有人在我的面前死去了。”
  他抬头望向院内高高的围墙,墙际花白斑驳,挡住了昏黄渐去的沉暮日光。
  “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走了。”杜将离仰着头,鬓间的白发从帽中漏了出来,垂至肩头,蓝艺定定地望着他,看着杜将离平日嘻嘻哈哈的模样,也许谁都不会在意,杜将离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打击,才在这样的年纪,白了满头的发,又是以怎样的心情,才能让自己笑得比任何人都开心。
  杜将离轻勾嘴角:“如此也好,至少我去的时候,就不会有人难过了。”
  蓝艺瞪圆了眼:“在你眼里我不是人么?”
  杜将离打量了他一阵,嘟哝道:“你不一样,你那时已经嫁人了。”
  蓝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杜将离说话总是不超两句便没了正经,他仰头看着空中飞过的鸟儿,听着自己身旁那缓慢得不论何时都不曾乱过的呼吸声,蓝艺不禁感叹,杜将离这心啊,自己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未摸透过。
  静静地坐了许久,杜将离起身,拍拍身上尘土,孟禾央终于出门来,他立在杜将离身侧,淡淡道:“我爹他认出你了。”
  什么?杜将离吃惊地张圆了嘴,是了,就算病重到看不清听不到,到底也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与自己有血缘之亲的孩子,没道理认不出来。可老人不仅未拆穿他,还配合他把这出蹩脚的戏演完。
  杜将离下意识地捂上右脸,那么他之前挨的耳光,还有老人所说的话,难道居然是——杜将离眼眶微热,不过是个素昧平生的人罢了……
  孟禾央仍旧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望着前方:“谢谢。”这两个字轻得几不可闻,刚说出口便仿佛被风吹了去,不留任何痕迹。
  杜将离稍稍翘起嘴角,极浅极浅的笑意,虽然被认了出来,但是最后,还是被孟老爷子认可了吧,至少自己这些天所做,终究起到了好的结果,而孟禾央的心意,也没有白费。
  杜将离转身,正面看着对方,问道:“阿央,你接下来的打算,是去找孟简么?”
  孟禾央一怔,这样简单的一个问题,却迟迟没有回答,沉默不语。
  杜将离心下奇怪,猜他有什么隐情,不便于说,他耸耸肩,扯开话题:“那么,能否告诉我,你为何挑上了我?”杜将离本以为对方找上他,是因他长得像孟简,可这些天下来,才发现并不是这样。
  孟禾央听罢,目光定定看着杜将离,沉声道:“跟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庭道深深,蜿蜒而走。路旁芒草丛生,杂乱无章地横着,显然许久未有打理,入目处皆透着萧瑟。偌大一个孟府,安静得只闻虫声,一路不见几多下人。这几日,杜将离一直住在刘伯处,不曾出过半步,之前急急被唤入孟老爷住处,也未尝注意过一星半点,此刻看着墙边那攀爬的青藤,不由感慨万分。
  该是如何的事情才让住了人的宅子,荒废成这个模样,杜将离看着身前人的背影,孟老爷一直重病缠身,大少爷又不在,只得孟禾央打点里里外外的事情,听说去年因孟府悔婚,芊郡主的人还来闹过一阵,孟府上上下下全靠孟禾央一人,也算苦了他了。
  杜将离此刻还在为孟禾央感叹着,只等他真正了解了孟禾央后,才发现这根本与外界发生的事毫无干系,完全是孟禾央他不具备此种能力。
  孟禾央的屋子,简单明亮,除却必要的物品,屋内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更不要说摆设了。
  “坐。”孟禾央淡淡道,眸中平静无波。
  他移步床榻,从枕边取来一个长怜木匣子,又从袖中摸出一个琥珀铃铛,皆置于杜将离桌前。
  杜将离一眼便被这铃铛吸引了,铃铛似核桃般大小,透明无一丝杂色,表面光洁晶莹,辗转透着浅淡的光芒,温润如玉,琥珀中心似裹了一层露水,露水间,一只金色的小虫安静地伏着。
  明明是颗精致的琥珀珠子,也没有可以发声的地方,杜将离却下意识认为那便是铃铛,伸出手去,刚触及表面,琥珀珠子便清脆地响了起来,竟似乎是那小虫发出来的,声音与一般铃铛无异,因多了些起伏,听起来反而更加悦耳舒心。
  杜将离能看到其中人工雕琢过的痕迹,这琥珀铃铛,不是天然,却胜似天然,杜将离不禁心想,究竟是怎样一双巧手才能做出如此精致的小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捧在手中,掌心顿时一片温暖,杜将离爱不释手道:“阿央,它好似很开心的样子,你看,我不动它也会响,叮当——叮当——叮当——”不由喜不自胜。
  杜将离从未听说过有关此铃铛的传言,只不自觉地认为此物必定不简单,心中更是喜欢得紧,眼珠子骨辘转了一圈,歹意顿生,该怎么连哄带骗地将铃铛从孟禾央那要过来呢?自己也没带什么贵重的东西,不如——将蓝艺抵给孟禾央以作交换?杜将离越想越觉得可行,一个大活人怎么都比一个珠子值钱多了。
  孟禾央见杜将离这副模样,竟仿佛松下一口气的神情,他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是爹的养子。”
  杜将离着实吃了一惊,抬首看着对方,手中的铃铛似感到了他的情绪,铃音竟逐渐轻了下去。
  孟禾央看向窗外,记忆的纹路清晰地刻在脑中,只要一去想,便如打开了蓄水池般,流水刹那间填满了心河。
  他自小便知只要自己专注地去感受外界,自己的视力、听力以及嗅觉就会比平时要好上许多,这连同龄人甚至大人都做不到。别的孩子看不到的,他老远便了然于心,别的孩子听不到的,他一早就将对方的话语一字不落全数听了去。只是他对自己身体的感觉却异常迟钝,他无法控制自己用多大的力,也经常不知道天气冷暖,但这不影响他比其他的孩子更早地要到过往行人的施舍。
  是的,他是一个乞丐,一个被众孩子讨厌的乞丐。
  每当他挑准目标,上前祈求施舍时,其他衣衫褴褛的孩子便会生气,他抢走了本该属于他们的那一点钱,或是一顿能填饱肚子的午饭,他们经常在他得到施舍后对他拳打脚踢。他不怕,因为他感觉不到疼,他只要牢牢护住手中的那枚铜板,自己便能活下去。
  活下去,又是为了什么呢?他不知道,也没有精力去思考,他的生活,便是如此不停地往复。
  在又一次被打后,他像往常一样擦擦嘴角的血迹,踉跄地站起身,发现了站在一旁盯着他看的孟简,虚弱道:“你也要打我吗?”如果是的话就快些吧,他很饿,很想马上就吃到东西。
  孟简摇摇头。
  他想对方穿得虽简陋,但也不像是出来乞讨的小乞丐,也许对方嫌他脏,不愿碰他吧。既然如此,对方可能只是单纯地来看他笑话而已。他没有再理孟简,径自向街尾走去,那里的馒头卖得最是便宜,有时店主卖不完,还会送他一两个。
  他没有将孟简放在心上,这只不过是个再寻常不过的路人,何必要记着,可他没想到,自那天后,孟简每天都会出现在他视野范围内,看着他乞讨,看着他挨打,眼睛总是睁得很大,手握得紧紧的。有时孟简会大声地说他很厉害,简直是莫名其妙。
  渐渐的,他一看到孟简,便觉得非常烦躁。
  就算是拿他取乐,也该有个限度。
  天气刚入了冬,乞丐们散去后,他趴在地上,第一次觉得身体那样寒冷,手臂、小腿、腹部的伤口已溃烂了有些时间,他闻到那上面腐臭的气味,夹杂着口中的血腥味一起,像极了前几天在桥边死去的那个孩子身上的味道。他强撑着身体站起来,摇摇晃晃。
  他还是很饿,只是真的没有了气力,连再多走一步,想背过身去不看孟简,都是奢侈。
  “你看够了吗?”声音细若蚊吟。
  孟简用力地摇头,双手依旧像往常那样紧紧握成了拳。
  “该死。”他低声咒骂,脑中突然一阵晕眩,身子便软了下去。昏倒前,映入眼帘的,竟还是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他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人背着他,到了一个混合着草香与药香的地方,到处开着白色的野花。那人的手很温暖,他一直牢牢抓着,舍不得放开,原来暖意是这样一种令人安心的感觉,好像母亲一样,他贪婪地感受着,若能一直这么下去,该有多好。他转过头,想看看那人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眼前模糊一片,怎会看不清呢?他的视觉一向很好的呀,他有些急了,用力地睁开眼睛。
  终于,一丝光亮透了进来。
  孟简疲惫的脸上有了笑容:“总算是醒了,你一直抓着我的手不让我走也就罢了,还口口声声地唤我娘亲。”说着甚至学了起来。
  他顿时明白过来,气急,抓起身旁的药碗,便向孟简砸去。
  孟简也不躲,任凭药碗的豁边在自己的嘴角划了道深深的口子,殷红顷刻沁出,他仿佛没有感觉,只随意拿手擦了擦,兴致勃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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