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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依偎在呼尔赤宽厚的胸膛中。
这时,他只觉得前尘往事都过去了。
晚膳过后,摩勒在孟清漓怀中沉沉睡去。
将摩勒带回他自己房中安顿好,还没等孟清漓反应过来,他已经被一直跟在身边的呼尔赤打横抱起。
他惊呼一声,本能地伸手抓住呼尔赤的衣襟,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便挣扎着要呼尔赤放他下来。
但呼尔赤哪里肯。低头看着怀中的人,他轻声道:「别乱动,用手勾着我的脖子。」
孟清漓撇过头去不看他。
见他不动作,呼尔赤也不着急。
「你不照我说的做,我们就这么站着,站到天亮。」
「你!」孟清漓在心中大骂呼尔赤无赖。
「你不勾着我,万一摔下去,我会心疼的。」
呼尔赤的话让孟清漓一下涨红了脸。换作从前,呼尔赤怎会对他说这般情话。既挣脱不开,他又不肯放,若两人呆呆地杵在庭中,被来来往往的仆人见到就太丢人了。孟清漓无奈,只好乖乖地将手环上他的脖子。
满意地笑笑,呼尔赤才将他抱回房。
轻轻地将他放到床上,将两人的外衣褪下,又掀开被子裹住彼此躺下,呼尔赤的行为里没有半分情色意味,反而是满满的怜惜,这让孟清漓有些不太适应。
但就算不自在,他也知道这霸主忤逆不得,转过身子便想睡觉,谁知还没来得及有行动,身子已经被大手主人环上固定在他胸前。
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规律地响着,孟清漓原本有些紧张的身子也逐渐放松下来。
呼尔赤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的背,只说了一句,「清漓,你受苦了。」
孟清漓顿时觉得眼眶热热的,原本的不满,也似乎被这句话给抚平了。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抬头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
「这不重要,你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我。」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呼尔赤喃喃道:「幸好你的灵魂还在……感谢上神……」
只有在失去之后,才知道其珍贵和美好。
如今这人虽然换了身躯,但终是回到他身边、终是又安静的待在他怀里……
这一夜,荒原上的霸主终于迎来难得的安宁。
◇
天朝为了表示与匈奴结盟的诚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显示自身的雄厚财力,在双方协商条约细节的几日大摆宴席。天朝文武百官与匈奴使者对席同庆,一派和乐融融。
呼尔赤则毫不避嫌的将孟清漓时刻带在身边,焦孟不离,眼神流转之间毫不掩饰对他的关爱。
由于是出席重要场合,孟清漓自是精心打扮过。不过穿的不再是天朝服饰,而是匈奴的贵族服饰。
上衣剪裁宽松,底色是素雅的象牙白,上面绣着精致繁复的图腾。鎏金的红色束腰衬托出他修长的身材。足上一双腾云马靴,更显利落。
孟清漓淡淡地扫视场中一圈,并没有发现宋越的身影,只好略带失落地收回目光。
呼尔赤似乎知道他的心事,在桌下捏了捏他的手。
孟清漓微微吃痛,回过神来,见呼尔赤看着他,不禁有点尴尬,便想把手从他掌握中挣脱出来。
谁知呼尔赤根本就不打算放开,反倒和他十指相扣,任孟清漓怎么都挣不开,又担心动作太大被人看到不好,最后只得由着他握着。
见孟清漓不再挣扎,呼尔赤很高兴,用另一只手端起金杯接受敬酒。
呼尔赤是此次宴会的主角之一,席间不断有人来敬酒,劝酒之余,自然也会向孟清漓敬上几杯。[3n5b中阅室]
他酒量本就不算好,几杯黄汤下肚,自觉不胜酒力,向呼尔赤说了一声,就离席在无人的后花园里散步、驱散酒气。
「玉儿……」
静谧的夜忽然被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打破。
孟清漓回过头去,看着匆匆来到眼前的陌生男子,问道:「你是谁?」
那男子身体一震,眼中带着无法置信的伤感,「水玉,多时不见,我也料到你还在恼我。」
孟清漓打量了这男子几眼,确定自己不识得他,那么想必是水玉之前认识的人了,「实在抱歉。公子如果认识我,定知道我一年多前便已失忆,实在不知公子是哪位,请直接说明来意可好?」
男子听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水玉,我知道你定是怨我,我不怪你。当时你气我抛弃你、娶了相国千金进门,一气之下做了傻事。但你可知道,我这一年多来,与妻子同床异梦,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得知你被送给匈奴王,气愤难当……」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你在宴席上落单,我便来寻你了……」
听男人失魂落魄的话语,孟清漓心思一转,忽然想到他在被送去将军府前,花爷对他说的话——「此番前去,你定要安分守己,万不可再想那个负心的梁汉庭……」
他猜道:「阁下是梁汉庭?」
男人见孟清漓说出自己名字,大喜过望,上前便欲将他拥入怀中,「玉儿,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
孟清漓连忙退后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让他扑了个空。
「梁公子,我和你之间的缘份已尽,请你自重。」
但梁汉庭只将他的话视为赌气撒娇,没有放在心上。
「玉儿,之前是我负你没错。今日我虽官拜刑部侍郎,前途无量,但心境空虚,再也找不回从前和你一起时的惬意快活,我才明白,再多的荣华富贵也比不上有你在旁……」说着,他又向前走去,似乎是想去拉孟清漓的手。
也难怪梁汉庭会舍不得水玉。
今日国宴之上,他身为朝廷重臣,自是席上之宾。当他见到呼尔赤带着穿着华贵、气质恬淡的孟清漓入席时,就被面目一新的「水玉」所震撼。
现在的水玉,仿佛被精雕细琢过的宝玉般光华四射,令人心醉神迷。
席间,他多次向水玉使眼色,但水玉就像不认识他似的,毫无反应。他心急如焚,好不容易逮到他独自离席,就追了出来。
孟清漓听着梁汉庭所说的话,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无名火。
水玉为此人而自寻短见,实在不值。
这梁汉庭虽相貌堂堂,但一双桃花眼说话时眼神闪烁,左右游移,是个小人之相,想必也只是个逞弄口舌之辈。
他对他没有半点好感,最好划清界限,少有接触。
「梁大人多说无益,水玉现在已是匈奴王的人,请大人速速离去,否则莫怪我喊人了。」孟清漓义正词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梁汉庭话音颤抖,「你就如此绝情?我今日抛下一切来找你……」
「梁大人,莫怪我直言。无情之人又有何立场责怪他人绝情。过往种种譬如昨日死,水玉已经不会回到过去,也望大人善待娇妻,你我从此不再有任何的纠葛。」
「你……好啊……你……」梁汉庭没料到,平日对他千依百顺的水玉如今态度竟如此强硬,三言两语就呛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气愤之下,伸手就去扯孟清漓的衣裳。
孟清漓被他的无礼举动吓了一跳,死命挣扎,就当两人在拉扯的时候,一把利剑突然抵在梁汉庭的脖子上。
「你想对我的人做什么?」
不知何时出现在梁汉庭身后的呼尔赤,脸色阴沉地举着剑。
若不是因为梁汉庭身上穿着天朝官服,呼尔赤怕引起不必要的争端,恐怕他此刻早就身首异处,一命呜呼了。
「呼尔赤!」孟清漓赶紧挣开梁汉庭的钳制,奔向赶来的救星。
呼尔赤顺势将他揽进怀里,一记安抚吻落在他的额头上,手中利剑仍不偏不倚的指在梁汉庭颈上。
「算了吧,别把事情闹大了。」见他没有撤剑的意思,孟清漓担心他怒极之下做出什么引起两国纷争的事,便拉了拉他的袖子劝着。
呼尔赤冷哼一声,反转剑柄一记重击袭上梁汉庭的胸口。
「唔……」梁汉庭闷哼一声,被强大的力道震得后退数步,跌坐在地,口吐鲜血。
收剑入鞘,呼尔赤这才揽着孟清漓,不再看梁汉庭,转身回到宴席中。
在两人转身走远之后,梁汉庭狠狠地用手背抹去唇角的血迹,看着两人背影的眼神充满了怨恨。
宴会结束,两人回到行宫时已是深夜,摩勒早在二子的陪伴下睡去。
孟清漓有点喝多了,脸色微红,沐浴过后便早早歇下。
在床上,呼尔赤仍旧牵着他的手、搂着他躺在被窝里,喃喃说着话。
这几日两人总是这样入眠的,旁侧男人阳刚炽热的身体温暖着孟清漓略凉的身体,这暖意让人感到相当舒适,虽然一开始他还有些不自在,但久了,也就习惯了。
「清漓,这几日条约细节已商议得差不多,接下来就可交给其他人,后日我们就动身回大漠,卓琅可念着你了。」
卓琅是呼尔赤的乳母,也是二子的母亲。之前附在苏烟萝身体里的时候,卓琅对「她」一直照顾有加,孟清漓心中也很惦记她。
想到可以见到过去那些熟识的人,他心里是欢喜的,但除此之外,更浓的担忧却也盘绕在他心上,挥之不去。
只是不胜酒力的他,现在却也无法想太多,只能枕在呼尔赤宽厚的胸膛上,微微点了点头,便沉沉睡去。
◇
回到匈奴王庭的日子,正如孟清漓所想的,并非那么平静。
在苏烟萝体内时,也过过一段塞外生活,对这里的一切都还算熟悉,不至于不习惯,但他是旧地重游,别人看他,却并非是故人。
除了知道前因后果的二子和卓琅,其余人都对他这突然出现的汉族男子既怀疑又防备。
孟清漓的身份尴尬,虽然呼尔赤嘴上不说要纳他为妃,但夜夜都要他与自己同被而眠,根本等同于妃子侍寝,但他身为男子,又没有办法归入后宫之中。
呼尔赤后宫的女人们,因为孟清漓的出现而得不到宠爱,未来的继承人摩勒又黏他黏得紧。女人们嫉妒心大发,所有怨恨都指向孟清漓。
孟清漓不愿多添麻烦,也就不和她们计较,平日受了非难和委屈,也只是忍着,从来没有对呼尔赤提起过。
他本以为,只要他不去招惹那些女人,就算日子有点难过,但相安无事也就足够了。
直到这一天,王帐里突然来了五、六个气势汹汹的女人。似乎是见呼尔赤和其他部族的族长正在议事,一时半刻回不来,存心来找麻烦的。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辱骂着孟清漓,但他只是充耳不闻的做自己的事,就像没听到似的,不回答也不理会。
女人们见他这副摸样,恼羞成怒地要冲上去让他好看。[3n5b制作]
此时,帐外忽然传来呼唤孟清漓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是卓琅家的家奴。
孟清漓没有心思和这些女人斗,赶紧走出帐外,「发生了什么事,这般慌张?」
那老奴一见到他,立刻慌张的迎上来说,二子的母亲卓琅病倒了,要他过去看看。
卓琅一家一直对他照顾有加,一听见此事,孟清漓自是焦急不已,连忙跟着老奴过去探视情况。
来到帐篷里,见到卓琅正躺在床上,发着高烧,口中还「二子、二子」地叫。
孟清漓忙问:「二子怎么了。」
老奴抹去眼泪,缓缓答道:「二子昨天出去狩猎,说要给他阿母打张鹿皮做袄子过冬,却和队伍走散了,到今天都没有回来。」
「怎么不叫人去找?」他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