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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渊压低了声音:“真有你的啊…这么个茅坑里的石头都被你搞定了?”
周锦岚气定神闲地一展手中纸扇:“那是,虽然小书生还有点半推半就的意思,但我周锦岚是什么人,我才懒得去追究——”话说了一半顿住了,“喂!什么叫‘茅坑里的石头’啊?!”
“哟,这不是你当初说人家的原话吗?”石渊笑他。
“我可警告你,从今往后他就是本公子的人,不许你对他有非分之想。”周锦岚威胁。
石渊顿时笑岔了气:“得了吧,先别说我们家那个小祖宗就够我受的了,就你家这位…啧啧,恕小生吃不消啊…”
周锦岚板了脸:“玉郎怎么了?哪里让人吃不消了?”
“哟,我说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石渊一脸怒其不争的样子,“你忘了方子璞原先在公堂里不可一世的样子了?你忘了他来我家头几天将你骂得狗血淋头的样子了?”
周锦岚脖子一缩,矮了声音:“玉郎从不骂人…”
“那只是没带脏字。”石渊总结。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还怎么办,按部就班的办。”石渊说着,一脚跨进了翰林轩的门槛。
周锦岚连忙跟了上去:“还按部就班的来?这都换了阶段了,你就不能有点新鲜的建议?”
石渊摆弄着柜台正中央和田玉的镇纸,道:“那你想听什么建议?”
周锦岚顿了顿,看着店老板和另一拨客人离得甚远,便附到了石渊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
“哈哈哈哈…!”石渊一听完,抱着肚子放声大笑起来。惹得店里的人都朝这边投来了怪异的目光。
“你笑什么啊?”周锦岚脸色微微一红,狠狠拍了石渊一掌。
“哈哈…哈哈…”石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压低了声音道:“你呀,你呀…以前让你跟着我去藏香阁,你愣是说什么‘全是男人的地方有什么好去的’,现在后悔了吧?”
周锦岚一边看着店里人的反应,一边胡乱应付他:“是,是,后悔了…”
石渊这才直起了身,望着他严肃道:“这种事情,光靠嘴巴教你是学不会的。不如咱们现在就去找人实践学习一番。”说完,拽着周锦岚的袖子就要往外走。
“哎,你等等——”周锦岚急了,忙把自己的衣袖抽出来,道:“谁说要找人学了?”
“这个若是不学…”石渊装作一脸困扰的样子看着他,“那你就等着把你家小书生疼死吧!”
周锦岚闻言,矮了半分气势,怀疑道:“真的?”
“真的,我骗你做什么…”石渊说着,高高兴兴地拖着周锦岚,头也不回地往前带路。
“陈妈妈!”二人一进藏香男馆的大门,石渊就扯着嗓子叫嚷起来。
只听得后堂那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年纪约在五十岁上下的肥胖女人打着呵欠,半散着云鬟,姗姗来迟。那人一见到石渊,浑浊的眼睛里立马放出精光,忙不迭儿地紧赶几步跑过来,捏着嗓子叫道:
“哎哟!怎么是石大公子啊!这大白天的,是哪里来的风把您这贵客吹到咱藏香阁来了?”说着,又回过头,呵斥站在一旁的龟奴们,“你们是死人啊?石大公子来了还不赶快奉茶?一个个杵在那里挺尸啊?!”
“咳咳,”石渊咳嗽了一声,用拳头顶在下巴底下,道:“陈妈妈,今儿白天有哪些相公能接客?”
那老鸨子一愣,又扫了一眼坐在石渊身边的周锦岚,顿时笑开了花:“哎哟,说什么能不能啊,这大白天的大伙儿都有空!您要叫几个?别说您要叫上一个两个的,就是把我这全馆上下一齐包了也成啊!”
石渊想了一会儿,道:“别的不用,你只把霓裳给我叫来。”
“霓裳?就他一个?”老鸨子重复道。
“怎么?不行?”
“额…那倒不是…”老鸨子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着周锦岚,一边答腔:“老实说,霓裳也不是正当青春了,再说了,您不得问问这边这位公子的意思?”
周锦岚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老鸨子接着道:“其实前两天我们这里新进了不少小相公,一个个都水灵灵的,最大的也不过十四岁,都还没开·苞呢!您要是不介意…”
“我就要经验足的,”石渊不客气地打断老鸨子的滔滔不绝,“本公子就信得过他。若是你这里那个叫锦释的小倌还在,我还不一定看得上霓裳呢!”
“哎哟,瞧您说的,”老鸨子紧张地擦擦鬓边的汗珠,“这都是哪个猴年马月的人物了…”
“怎么?人家好歹也是十年前的花魁,临走前不还给你挣了不少银子呢么?”石渊挑眉看他。
“是,是,石大公子说的是…奴家这就给你叫霓裳去…”陈妈妈点头哈腰的走了。
周锦岚看着老鸨子离去的背影,凑近了问石渊道:“你不会真要我…?”
“怕什么?他一个做小倌的还能吃了你不成?”石渊不屑,“再说了,我挑霓裳又不是专挑的年纪。他虽然不是十几岁的小相公,但好歹也是现今舞坊的红牌,论样貌不会差的。”
“可是,若是让琅嬛他们知道我们来了这种地方…”
“他们不会知道的,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说?那个老鸨子?”石渊笑得一脸轻松。
周锦岚这才微微放了心,道:“那你一会儿就在这儿干坐着?”
“那是自然,”石渊整了整自己干净的领口,“我要保全对琅嬛的贞洁。”
“呸!”周锦岚笑着啐了他一口。
不过一会儿,周锦岚就被陈妈妈领上了楼。接着,一个穿着鲜亮衣服的清丽男子也跟了上去。
石渊安安静静地在楼下堂中央坐着,喝着龟奴们端来的茶水,时不时地哼两声小曲儿,一副很是得意的样子。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
“嘭”的一声,三楼的一扇门忽地被人推开。
石渊赶忙抬头去看,只见周锦岚慌慌张张地正往门外退,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一边对着里面的人说道:“霓裳相公辛苦了,就…就此别过吧…”说着,像躲瘟神似的飞快跑下了楼。
“这么快就完事儿了?”石渊走上前去问他。
“哪能啊,”周锦岚抚了抚头上歪了的玉冠,“不是小书生我根本就提不起兴致。”
“噗——”石渊笑了,“想不到你还挺专一…那咱这钱不是白付了?”
“那倒没有,”周锦岚低头调整了一下脚下的靴子,“至少我知道该从何处下手了…”
“哈哈哈哈!周锦岚你啊…”石渊仰天长笑,深深地觉得今天这一趟藏香阁算是来得值了。
12、不负寒窗
夕阳西下,飞鸟还巢,在外面漫无边际地晃荡了一天的周石二位公子终于恋恋不舍地回了石府别院。
餐桌上。
“阿嚏——”周锦岚打了一个喷嚏,这已经是晚膳期间的第七个了。
“让你们别出去,现在后悔了吧?”琅嬛端着碗优哉游哉地喝着汤,头也不抬地说道。
“是啊,病都还没好,怎么能出去乱跑呢?”方子璞十分担心地看着周锦岚,“现在感觉怎么样?”
周锦岚抽了抽鼻子,开心地道:“谢谢玉郎关心,其实昨晚睡了一觉,发了些汗之后感觉好多了。”
“是啊,也多亏玉郎照顾了你一整夜。”石渊在一旁笑得不怀好意。
小书生的脸微微一红,给周锦岚夹了一筷子菜:“吃完了记得喝药。”
“嗯!”周锦岚笑眯眯地直点头。
琅嬛看着他们奇怪,道:“今儿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
石渊在桌子底下拽他袖子:“一会儿回房告诉你。”
“哦,明白了,”琅嬛是何等聪明人物,一提点便知,“不过周公子你病未痊愈,可不能乱来。还有两天就开考,这两天你们都得给我在府里乖乖呆着,哪儿也不准去。”
“嗯…”三人一齐点头答应。
“你们在说些什么呀?”一直在一旁默不吭声喝着稀粥的石心安一头雾水。
两天的时间一晃便过去。在这两天里,三个赶考生都被琅嬛管得死死的,谁也没瞅准机会整出些什么幺蛾子。方子璞一向乖巧得很,这两天老老实实扎在四书五经里,连房门都没出过;石渊平素里虽不喜看书,但被琅嬛日日督促着,倒也学了不少。只有周锦岚,自从向小书生表白了心迹,又在藏香阁有过那段“奇遇”后,便日日不得安生,只要一静下心来,就满脑子都是方子璞,哪里还容得下什么孔孟之道,圣贤之说。
很快,便到了会试第一天。
三人随着大批的人流提前一日入场,可惜的是没有被分在一块儿,就连靠近些也不能。第一日考的四书五经文,这个对于方子璞和周锦岚来说都是小菜一碟。只可惜苦了石大公子,一个人在狭小的隔间内抓耳挠腮,不甚烦闷。来往巡查的人见了,无不掩嘴嘲笑。那石渊也不羞恼,只光明正大地回看着对方傻笑,最后大大咧咧地空了小半张卷纸草草交了了事。
第二日出得考场,三人一路同行回府,就听见石渊不住地埋怨:“什么四书五经,都是些边边角角的东西,跟乡试差远了…”
周锦岚和小书生对视一眼,只得摇头苦笑。
琅嬛早在家里准备了一桌子好菜,说是要为他们一行“接风洗尘”,馋得石心安那个小家伙望着一桌子菜直流口水。周锦岚笑说,又不是出大狱,不值得这么兴师动众的。只有石渊,在一旁愤愤地啃着红烧肉,从头到尾未发一言。
三日后第二场考,这一场考的是五言八韵诗。鉴于石大公子经常出入于风月场合,所谓“杜郎俊赏,豆蔻词工”,便是不会写诗也会吟了。同样,这诗词歌赋也难不倒周锦岚,就如他两位哥哥说的“歌功颂德谁不会呢”?
于是,周家三公子只花了半天功夫就写满了所有纸张,先不说写得如何,就这气贯山河、倚马可待的做派也是同一考场内无人能及的。巧的是,就在他答卷的空当,恰好有一位同考官来巡检,看到了周锦岚挥毫洒墨的“壮举”,便捏着山羊胡一路微笑着点头走了。
又是三日后,所有齐聚京城的举子们迎来了最后一场考试——策问。试纸一发下来,众考场一片喧哗之声,只因厚厚一叠试纸上只写了四个字——“官学勾结”。
其实对于周锦岚来说,无论试策出什么题都是难不倒他的,此时此刻,他只担心一个人——方子璞。那个木头脑袋的小书生,不知道会如何答这道题。倒不是担心他写不出来,而是担心他写过了火。就这样,怀揣着对他人的担忧,周锦岚这一场考试下来,就连自己都觉得整篇文章写得乏善可陈。不过他管不了那么多,刚踏出贡院门就匆匆去寻另外二人,甫一见到方子璞就赶忙问他答得怎样。不过无论他怎么问,小书生就一句话:“挺好的。”
放榜那日,三人约了一同去看。
偌大的皇榜密密麻麻排着三百余号人的姓名。首先映入人眼帘的是会元,姓王,京城人士。
方子璞说:“这个人我认识,去年秋闱时是解元。”
“哎呀,这个时候你就别管别人了。”周锦岚挤在一堆人里,显得十分不耐烦。
“哦…”小书生便住了嘴,继续仔细看着名单。
“中了…我居然中了!”蓦地,石渊在他二人一旁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