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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
寒笙听到问话,愣怔了一下转过身,看着流溪温润和熙的笑容慢慢垂下了头,“记得小时候父亲好像很喜欢这种花,每年院中的石榴树开花的时候一个人看着怒放的火红榴花能站上整整一个下午。”流溪怀念的道,榴花在枝头上下轻颤。
“红色的小花确实很好看,”应落笑道,轻身一跃,伸手便将整个花枝折断握在了手中,走到流溪身边,将花枝递了出去,“送给流儿。”
流溪沉着脸不悦的道:“张开手。”却没有去接那根花枝。
应落听话的张开了手,骨节分明的修长五指,榴花的细枝躺在宽厚的大掌上,掌心已滚出好几颗殷红的血珠,“你难道不知道石榴树的细枝上生着尖刺,居然徒手去折,不痛吗。”流溪怒道,拿起花枝,用手帕仔细的擦掉了应落手心的血珠。
“我只吃过石榴,石榴树倒还是第一次看见。”应落嬉笑着道,摊开手掌任着流溪擦拭,眼角眉梢都是毫不掩饰的笑意,流溪在关心自己,感觉真好,今日手上的刺扎值了。
流溪看着应落的笑脸,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动作,“痛痛痛,流儿你轻一点。”应落佯装疼痛的皱着脸喊道,虽然知道应落是装出来的,流溪还是不觉收了力道,问:“我刚刚给你的药瓶呢?”
“流儿,这么几个小洞用邪医的伤药是不是有些浪费了。”
流溪将花枝放回应落手上,道:“涂你手上是太过浪费了。”
“流儿不喜欢石榴花啊?”应落看着重新回到自己手心的花枝,皱着眉问道。
“少爷的午饭还是在院子中吃吗?”一直被忽视的寒笙忽然小声的开口询问。
流溪拿过应落手中的花枝,拉过少年的右手将花枝放在掌心,“这枝榴花就送给小寒了。”流溪道,转身笑着离开了花园,应落最后看一眼树上在风中晃动的果实,追着流溪也离开了。
依旧在石榴树下静立的少年,看着手中的花枝,泪无声滑落,“……”少年轻喃一声,低头在艳红的榴花上落下一吻,榴花惹上晶莹的泪,凄美的就像少年此时的泪眼。
直到太阳落尽暮霭沉沉之时古敬山的马车才缓缓的驶进了众人的视线,“爹!”车夫才刚将马在门口停稳兰心就奔到了车前,古敬山掀开车帘步出马车看在站在车辕下的兰心不悦的道:“女孩子家就要娴静温婉,像你这般成天跑跑跳跳的成何体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古敬山教女无方。”
满心欢喜却换来一顿劈头盖脸的斥责,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兰心也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倔强女子,脸上的笑当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微微欠身低头,娇娇柔柔的道一声:“女儿知错,恭迎爹爹回府。”古敬山这才缓了脸上的表情,在下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流溪走到古敬山跟前,“古伯伯。”古敬山冲流溪点一下头,看着流溪身边带着面具的应落停下了脚步,“这位就是曾在京城外救过流溪的幽冥楼落楼主。”流溪介绍道,“落楼主说他一直都想来殷都游玩一趟的,流溪就邀请他来了古家。”
“都说百草堂古老爷齐家严谨,在生意上更是信誉有佳受人敬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这是故意在讽讥刚才古伯伯数落兰心的事情,听了应落的言辞,流溪不觉皱了眉头瞪一眼应落,应落却是未看见一般笑着拱手道:“落某唐突拜访,在府上叨扰数日,还请古老爷见谅。”
不是说幽冥楼主常以半截黑色铁面遮颜吗,古敬山心中疑惑,却不假辞色的道:“老夫还未谢过落楼主对溪儿的救命之恩,却让落楼主屈尊降贵的亲自到访。”
“古老爷言重了,”应落偏头看着流溪道:“能遇见流溪,是落某人生一大幸事。”
古敬山看了流溪一眼便转了头,流溪心中却是一懔,“爹。”躲在木槿身后的木心向前挪了两步,低垂着脑袋小声的叫了一句,古敬山却直接越过木心头顶看着无声静立的木槿,问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管家严松走到古敬山身旁道:“他是邪医木槿木公子,老爷去边关不久后,跟着小少爷一起来的,半月前日升城外村庄的瘟疫就是木公子医治好的。”
“木公子医术高明,又有如此仁慈之心,是百姓的福气,”古敬山的语气中竟带了少有的高兴,“木公子是第一次到殷都吧,一定要多住几日才是,老夫刚好也有些医术上的问题想要请教木公子……”古敬山边说边引着木槿向院内走去。
古家世代从事药材买卖已有百年,虽然是做生意的商人,却也有自己的坐堂大夫可以医治些小病小痛,亦有自己祖传的独门医术,虽然与传说中精于医毒的怪医邪医相比,百草堂的医术还是差了一大截不止,但治些简单的伤痛杂病还是没有问题的,心兰草就是兰心自己种植出来的世间罕见药草。
朱红的大门重新关闭,停在阶前的马车也被小厮赶去了后门,应落和流溪两人缓步走在众人之后,走在最前面的古敬山收了往日的冷硬表情,一路妙语不断,木槿时不时的回上一两句。
流溪忽然停了脚步,冷声问道:“落昨日答应过我什么?”
“没有流儿的允许我一定不会乱来。”
“那你刚才在大门外为何还要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言语。”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应落抓住流溪的一只手,问道:“既然古敬山已经回来了,流儿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自己还要跟他回云雾山吗,作为一个男宠?
应落看着犹豫不语的流溪,有些急切的问道:“流儿是后悔了吗?”
流溪偏头躲开应落的视线,看着远处隐在暮色中的院墙,轻声道:“我终是要离开古家,”流溪叹口气,直视着应落额眼睛,“再过两三日吧。”
☆、第四十四章木心的喜欢
晚饭过后,流溪踩着花园中的石板小径向自己的小院行去,夜风将身上的微醺酒意吹散,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流溪抬头低声问道:“落肩上的伤是怎么留下的?已经好了吧。”今夜的月比昨日又大了一些,隐在薄薄的阴云之后,只能看到一个弯弯的钩弧。
从殷都到边关是花不了多长时间的,却不想古敬山那么严肃冷静的人会一直关注着战局的变化,等到边关平定、敌人退回关内才返回,所以才会拖到今日方回府,‘齐英王自己虽然右边肩臂中了箭矢,却还是挥舞着长枪刺穿了敌军大将的心脏,将汶陵国大军逼出边境线外’,晚饭席间古敬山在花厅说过的话又闯入流溪脑中。
幽冥楼在南方某座城中的暗藏据点出了事情急需处理,落南下离开了半个多月,比古伯伯提前一日返回,回来后右肩膀处也缠了一层纱布,那晚自己看的清清楚楚,幽冥楼落楼主,名字里也带了一个‘落’字,还有上次在古逸坊的时候,居然那般轻易的就躲过了官兵的搜查,出城的时候自己偏偏又睡了过去,这一切,难道都只是巧合吗?
“跟人对战时中了埋伏,后又被偷袭,还好我反应快,并未伤到骨头,”应落笑着回道,“已经结痂了,流儿不用担心。”
你终于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吗,还是从一开始就从未相信过,应落看着仰望夜空的流溪,明明就站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却不管自己怎样努力距离感仍就存在,越拉越大,黑暗的夜,还是这么让人讨厌,即便知道旁边就站着一个人,天底下只有自己一人的错觉还是会在心中出现。
就像此时隐在云后的月牙一样,将自己真实的一切用红色的面具遮盖,云散后月牙会在视线中清晰出现,面具摘去后是一张俊逸的脸,我想试着去相信你,所以不要让我失望,后悔自己曾经做了这个决定。
“东方应落是个怎样的人?”流溪问道,抬脚进了枝叶缠绕的漆黑游廊。
这次问的是东方应落吗,流溪还真是敏锐,是觉察到了什么?应落心中轻叹,若是流溪想知道自己的事情,那就直接从八岁时讲起好了。
应落,从落的讲述中,我看不出你有何野心,既然已经把皇位拱手让了出去,为何又要费尽心机的想把它重新握入手中,流溪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帐顶思绪烦乱的难以成眠,齐英王又成功的保住了边关的都城,让城里的百姓免遭战火的蹂躏,应落,齐英王,齐英王,应落,我是否该重新抉择?
哎,黑夜中流溪叹息一声,偏头看枕头另一侧,空荡荡的一片,才想起沐浴时自己将应落关在了门外,沐浴过后又将人顺理成章的撵去了隔壁就寝,忽觉整个人都悬在半空没了着落,夜风从窗隙钻入,流溪裹紧了身上的被子,一个人躺在床上,好像有点冷。
清晨流溪忽然又有了与人过招的兴致,就在院中跟应落拆了十多招,却被应落一根木枝打的完全没有还手余地,“从明日开始,我教流儿舞这套剑法,”应落抛了手中的树枝道,“我自己创的,很适合流儿。”
“干嘛忽然想要教我武功?”流溪收了长剑,问道。
应落递过一条干净的布巾,笑道:“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很想跟流儿一起对敌一次,看一下我们的默契程度有多少。”
小时候父亲给打的武功根基,后来古伯伯又为自己请了教武的师父,自己一直也有坚持练武,虽然不是愚笨之人,但终究不得其法,武功也只是练到今日这般地步,流溪想了一下,点头道:“好啊。”
院边葡萄架下寒笙将早饭一一摆放上桌,冲着刚练完剑站在院中的流溪道:“少爷,吃早饭了。”最下面一层食盒内的瓷瓮被取出,掀开盖子飘出浓醇的米粥香味。
流溪和应该正准备去吃饭,木心突然冲入院中,抓着流溪的衣袖大声道:“流溪哥,我要去找小医,小医说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他的,告诉我,我要去找他。”双瞳中蓄满了泪水,终于还是顺着脸颊流下。
木槿居然这么着急连声招呼都没打就独自离开了,流溪愕然,将擦汗的布巾抛回应落手中,用指腹拭去木心颊上的泪水,温声道:“古伯伯不会让你再擅自离家的,木槿既然已经决定回山谷了,你又何必非要去追呢?”
‘啪’一声脆响,流溪循声望去,却是寒笙打碎了粥碗,白色的米粥和凌乱的细小碎片散落了一地,寒笙忙蹲下身去收拾碎片,“小寒,不要用手捡。”流溪大声道,却还是晚了一步,寒笙的中指已被碎瓷片割破,血珠滴落粥中,暗红点点。
“我去给他包扎手指,流儿还是看着这小鬼吧。”应落道,走到寒笙身边,寒笙后退了一步,却被应落一把握住了那只手指受伤的手腕,“你的手划出的伤口有点深,又被热粥烫到,还是尽快包扎一下比较好。”
寒笙的伤口上撒了一些邪医的伤药后血很快被止住,应落又回房取了纱布为寒笙包扎了手指,“碎片你不用管了,一会再找其他人来打扫。”寒笙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按照地上碎片破碎的程度来看,若非内力所为是不可能碎成那么多小块,可是自己刚刚在他体内真的没有感觉到一丝内力的存在,应落皱眉看着地上比常人更快凝成黑红色的血点,奴野之战、织女雀、蛊毒、古家新来的这个少年,看来这些都需要好好的查一下。
“……我只记得生病躺在破木屋的草垫上靠在小医怀里喝药时会很安心,即